秋夜風說的義正言辭，老夫人聽的急怒攻心。身子也踉蹌著晃悠了一下，險些栽倒。

見此，秋候急忙去攙扶老夫人。雖說沒聽清秋夜風都跟老夫人說了什么，可老夫人這樣，十之八九跟秋夜風逃不了干系。

這個逆子！真是回來討債的！

秋夜風看向秋候和老夫人，笑容愈發燦爛無辜，“祖母，想來，您這一把年紀了，什么謊話沒說過，什么惡毒的勾當沒做過，這首飾究竟是如何被偷龍轉鳳的，您自是有法子還我公道了！不過，我在這里提醒祖母一下，祖母最好是將屎盆子扣在讓我不爽的人身上！比如……”

長亭忽然抬手指了指還在暴跳如雷的跟老夫人手下的嬤嬤糾纏的二夫人和秋鶯纓。

“祖母想要換回若水和蘿萍，也就不要在乎損失一個秋鶯纓了！兩個好孫女還一個失心瘋的秋鶯纓，這筆好買賣祖母都不會算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咯。總之祖母記住一句話，這會子，我好，你才能好。我不好，你們全都沒好日子過，是不是？”

面對秋夜風這坐地起價又加了要求的作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眸子通紅。

要是再讓這傻子繼續加價下去，難道她還要賠給她整個秋府不成？

她活了大半輩子了，見過橫的，見過佞的，見過不要命的，可就是沒見過像秋夜風這樣嬉笑怒罵著不要臉不要命的！老夫人真真是只差一口氣就要背過去了。

秋候見此，急忙攙扶著老夫人。

“母親，小心。”

“你閃開！當日都是你非要娶周云鷂進門！你自己色迷心竅生下這么個禍害來！她一個賤人生下的傻子，憑什么來我秋家討債？我堂堂侯府，怎就出了這么一個混賬東西！我……咳咳！！咳咳！！”

老夫人一把推開了秋候，話沒說完卻是劇烈的咳嗽出來，秋夜風看她這樣子，真想多問一句，老夫人該不會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吧。可老夫人現在還不能倒下，這出大戲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呢。

等著曲終人散了，她咳出五臟六腑來，秋夜風都不管。

秋候沒來由的被老夫人呵斥了一頓，垂首站在一旁，因著老夫人提到了周云鷂，便好像是在秋候塵封已久卻又歷久彌新的記憶當中再次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往事歷歷在目，故人夢里魂牽夢繞。

他是色迷心竅，卻也執著至深。娶了周云鷂，發覺得不到她的心，又娶了她妹妹周云珠當替代品，當終究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周云鷂始終只有一個，無可替代。

他的心，便也蒙了塵。從此再也不愿提及那個曾讓三個比他還要優秀地位還要顯赫的男人追逐的過往。

他娶了她，卻注定是她脫身的一顆棋子罷了。

秋候面容戚戚，兀自發愣。

老夫人這邊，心下掂量著用秋鶯纓換若水和蘿萍，面上看著是劃算，可周云珠可是有皇后當后臺，這秋鶯纓又是她唯一的女兒，怎能輕易當了替罪羊？

老夫人咬著牙，身子止不住的抖著，卻是抬手顫抖的指向一直在二夫人身后看戲的李屏。

“來人！將這賤人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