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風說著,朝梁嬤嬤擺擺手,
“那就不必勞煩梁嬤嬤了,原來祖母和夫人都看見我了。我就說嘛,這屋子采光還是不錯的,雖然不及二夫人院子里屋頂上的那一塊水晶琺瑯來的亮眼耀目,但也不至于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到。要還是看不到的話,那就是故意的咯?”
秋夜風自說自話,卻是不等二夫人等人發難,便已故意挑起了矛盾。
當老夫人聽到水晶琺瑯四個字時,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頭頂的方向看了看。
怎么她那個兒子何時弄回來一塊水晶琺瑯,她都不知道?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了周云珠?
老夫人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祖母,什么水晶琺瑯呀,那就是一塊比較通透的琉璃罷了,哪里比得上祖母這里的七彩琉璃呢!這才是真的高貴奢華,配得上祖母的。”
見情況不妙,秋鶯纓急忙開口替自己的母親打圓場。
其實她也知道母親屋頂的那塊是水晶琺瑯不是什么琉璃,原本以為祖母不知道的話,這整個秋府就不會有人說出去,誰知道,竟是被秋夜風這個傻子看出了門道。
如果不是在祖母跟前守著,秋鶯纓真的想撕了秋夜風的嘴。
見此,秋夜風勾唇一笑,甚是清涼如水的氣質。
“嘖嘖,三妹真是看玩笑的好手。明明是西域進貢的上乘水晶琺瑯,冬暖夏涼采光一流,卻被三妹說成是琉璃,看來三妹真的是平時見慣了好東西,連水晶琺瑯都不在意了。不過,其實祖母也是見多識廣之人,莫說是祖母了,就是祖母身邊的梁嬤嬤,都是用著曇花香粉呢!嗯……這味道,跟大姐身上的一模一樣呢。”
秋夜風終是將話指給了梁嬤嬤。
梁嬤嬤是怕什么來什么。
原本今兒是老夫人給二夫人和三小姐出氣的,怎么傻子二小姐一來,全部不是都到了別人身上!就連她都遭了秧!
梁嬤嬤臉色一白,正要開口解釋,卻見秋夜善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微微福身,一身白衣有出塵翩然的氣質,雖說今日氣色有些不好,但那清秀悠然如白蓮花一般的氣質,還是掩蓋了她面容的憔悴蒼白。
“回祖母,夜善身上的曇花香粉,乃是在股山上采集到的類似曇花的花粉研制而成,至于梁嬤嬤身上的問道,其實是夜善今兒一早央求梁嬤嬤教著夜善一同為祖母泡茶時,想必是那時候不小心灑了一些在梁嬤嬤身上。”
秋夜善最擅長的就是面面俱到,既討好老夫人,又能讓梁嬤嬤下了臺。
梁嬤嬤原本還想埋怨秋夜善送她的什么香粉給她招惹了麻煩,如今聽秋夜善如此說,急忙順桿子溜了下來。
“老夫人,大小姐所言甚是。老夫人今兒所喝的碧螺春,正是大小姐親手泡制,只不過大小姐不想老夫人知道,這才沒說。其實大小姐一早天還不亮就來這邊幫忙了,這都忙活了一上午,卻是一個字不曾提過呢。”
梁嬤嬤如此說,完全是在往秋夜善臉上貼金。
老夫人聽了,面上的懷疑減淡不少,但對秋夜善的態度,卻也熱絡不到哪兒去。
畢竟,一個洗腳丫鬟生出來的女兒,再怎么會做人,也不能代表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