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回到嚴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維羅妮卡問她去哪里玩了,又仔細檢查她沒問題才放下心來,嚴以劭給她剝著蝦殼,夏福心在旁邊看著,只感覺心里滿滿漲漲的,特別幸福。
晚上枕著嚴以劭的肩膀睡著的時候,連嘴角都是翹著的。
惹得后者心神蕩漾,差點沒把她給吻醒。
日子就在打打鬧鬧中飛快過去了,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當天。
本來一開始嚴以劭跟夏福心是打算去美國領證的,后來夏爸夏媽和嚴仲愷夫婦商量了下,覺得人都是要落葉歸根的,都是天朝人干嘛非得跑美國去結婚?
夏福心想想也是,跟嚴以劭商量后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致拍板干脆就在國內領證算了,省得去了美國還得防著有人來搗亂,毀了氣氛。
夏爸跟夏媽已經提前一天趕到了聿城,一齊前來的還有幾名跟夏家走得比較好的親戚,夏福心一早起來,讓維羅妮卡盯著喝下一大杯牛奶補鈣,之后又迷迷糊糊地捧著個肚子坐在鏡子前讓專業化妝師給化了個美美的妝,換上一身舒適寬松的衣服,坐上車和嚴以劭等人一起到了民政局。
因為嚴以劭身份特殊,連市長都親自趕來道賀,民政局的人非常有眼色,在登記的時候也是一路給亮綠燈。
填完表格,之后和嚴以劭靠在一起拍了個照。
幾分鐘后,當夏福心還在懵逼狀態的時候,新鮮出爐的小紅本就已經到手了。
過程快得她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翻開結婚證看了看,這才發現照片里的自己笑得見牙不見眼,模樣傻兮兮的,看起來有點丑。
倒是嚴以劭依舊一如既往帥得沒天理,即使只是一身簡單的白襯衫也沒能掩蓋住他天生的強大氣場。
照片里的她一路都在傻笑,而她身旁的嚴以劭則是探出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膀,他沒有看鏡頭,目光微微側向她,眼底的溫柔繾綣和深情讓人無法忽視。
任誰一看,都能察覺出他對她的感情。
夏福心抬手按了按胸口,只覺得心跳得好快,眼里便帶上熱意。
雖然照片里的自己看起來并不漂亮,但是因為有嚴以劭在,夏福心卻莫名覺得這是她這輩子拍過最好看的照片。
因為有嚴以劭的專注凝視,讓她覺得自己在那一刻,是真真切切擁有了他的心,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個人。
見她眼眶微紅,嚴以劭心里也難免有些觸動,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勾了勾,“在想什么?”
“也沒什么。”夏福心吸了吸鼻子,將小紅本在他面前晃了晃,“只是沒想到就這么嫁人了……感覺有點不真實。”
順利拿到證件,以后她就是持證上崗的嚴家少夫人,妥妥受法律保護的。
“真不真實不重要,”嚴以劭抬手將她摟到懷里,修長手掌撫著她光滑/潤澤的長發,眼中帶笑,“重要的是,你終于是我的妻了。”
這話簡直犯規。
夏福心只覺得心跳加速,鼻子一酸,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會出糗,連忙將臉埋在他胸口,只有微微顫抖的雙肩泄露了她內心的感動。
一路走來那些風風雨雨乃至生離死別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呈現,她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他的腰,點著頭用哽咽的聲音道,“嗯,從此以后,你也是我的男人了。”
嚴以劭拿手輕拍她的后背,眼底卻也忍不住有些微微泛紅,低聲調侃了她一句,“小哭包。”
這邊終于合法化的新婚夫妻兩人濃情蜜意,那邊維羅妮卡抱著夏媽,兩人也哭成一團,“太好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親家,我夢想這個畫面想了好久,現在終于夢想成真了。”
夏媽給她遞了張紙巾,自己也抽了一張使勁兒地往鼻子上摁,還要騰出一只手來拍著維羅妮卡的后背,“不哭,今天是好事,不哭啊,嗚嗚……沒想到我們家那不孝女終于嫁出去了,我這心里又高興又難過的……嗚嗚……”
話沒說到兩句,又和維羅妮卡哭成一團,讓門外大排場龍同樣等著來登記結婚的年輕人們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
夏爸和嚴仲愷也站在一塊,但是相對比兩位媽媽的感性,他們兩個要顯得理性不少,就是夏爸眼眶也稍微有點紅,上前拍了拍嚴以劭的肩膀,嘴唇微微抖了下,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些微的哽咽,“以劭啊,我,我這寶貝女兒以后就交給你了,你,你可以好好待她,知道嗎?”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福心,讓她從此之后永遠都快樂無憂。”嚴以劭鄭重承諾。
“那就好,那就好。”夏爸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紅著鼻子仰著頭,拉著夏福心的手左右看了看,眼眶里就出現了眼淚,無言地拍了拍她的手,把夏福心也弄得眼淚吧嗒吧嗒掉,這才讓一齊來的親戚勸著到一旁坐著了。
大家都是過來人,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讓別人家的豬給拱了的時候,心情都是一樣的,甭管那豬是不是長得比其他家的豬都要精神好看還有錢。
“好了好了,事情辦完就回去吧,家里還準備宴會等著咱們回去慶祝呢。”特意從美國趕過來的秦伯也是眼泛熱淚滿臉感動,不過他還剩了點理智,知道在這里待著沒意思,所以連忙提醒眾人先回老宅里慶賀一番才是王道。
畢竟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少爺總算娶了老婆,還連孩子都有了,這擺到哪里,都是件大喜事,不……是雙喜臨門!
不慶祝一番哪里能表達他激動的心情?
經他這么一提醒,眾人立刻都醒悟過來,連同聿城的趙市長在內,一齊出了門,準備趕往嚴家老宅去喝個預熱的喜酒。
慕容和絕情都留在車里,慕容是不喜歡湊熱鬧,絕情是怕看到乖徒弟成為別人家的人,怕傷感沒敢下去。
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總之當一行人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的記者,各式長槍短炮全都面向被多名保鏢圍成圈保護在內的嚴以劭和夏福心這一對。
“嚴先生,請問你和夏小姐是今天來領證嗎?”
“嚴先生,你和夏小姐是否已經在家人見證下公證結婚?婚禮打算什么時候辦,打算什么時候要小孩?”
“嚴先生,早前有人見過您陪夏小姐去醫院,請問夏小姐是否已經確定懷有身孕?你們兩位是否奉子成婚?”
“嚴先生,關于您的前未婚妻杜蘭法特小姐,請問她對此有何看法呢?聽說您的公司已經將DMC收購,此事是否屬實?您是否是沖冠一怒為了夏小姐討回公道呢?”
“嚴先生……”
“嚴先生……”
嚴以劭目不斜視,將夏福心圈在羽翼之下,依舊沒有回答記者半句話,倒是有好幾個眼尖的發現他們兩人緊緊交握的手上都戴著戒指,頓時興奮不已地調整光圈,給了兩人雙手好幾個大特寫。
嚴以劭一向低調,如非必要,出現在鏡頭前的他都不大喜歡開口。
倒是夏福心一臉帶笑,相當大方地朝對面的記者點頭示意,“感謝大家為我們送上祝福,希望大家擁有愉快的一天。”
說了等于沒說,但是總好過半點回應都沒有的好。
眾多記者聞言都有些發愣,對于夏福心的印象倒沒那么壞了,只是依舊奮不顧身地想擠過去得到第一手資料。
要不是有保鏢里三圈外三圈地圍著,估計那些人早就將話筒和鏡頭都戳到她臉上去了。
“夏小姐,請問您和嚴先生是否已經領證了?成為嚴家少奶奶,你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情?開心嗎?”
有一名男記者拉高嗓門聲嘶力竭地吼完了整句話,隨后整個現場又出現了短暫的一陣沉默。
夏福心聞言停下腳步,和嚴以劭十指相扣坦然面向鏡頭,笑容燦爛可比驕陽,“嗯,高興,非常高興!”
現場因著她的回答呼聲一片。
嚴以劭側過頭看著她,嘴角也跟著勾起一抹愉快的笑,仿佛初雪消融春回大地,瞬間閃瞎了一堆路人的狗眼。
“太帥了,我嚴總怎么能帥得這么犯規!快扶著我,我要暈倒了!”
“好羨慕,真希望他身邊的那個人是我!”
夏福心抬頭和嚴以劭四目相對,眼底都帶著對對方最深切的感情,然后夏福心回過頭,調皮地朝趕過來湊熱鬧的那群年輕小女生眨了眨眼,宣誓主權一般道,“抱歉,你們來晚了,你們口中這位全球無敵最帥的總裁大人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后他只能對著我笑,只能陪在我身邊,眼里也只能看到我一個人喲!”
一副‘老娘就是人生贏家不服你們來咬我啊’的炫耀嘴臉,妥妥拉穩了一大波嚴大總裁粉絲的仇恨。
之后也不等那些人反應過來,迅速招呼起自家親朋好友,在老程和其他保鏢的開路護航下坐上嚴以劭那輛加長版林肯,帶領著一長隊的豪車往嚴家開過去。
有機靈的記者已經鉆到自己的車里準備追上去了,結果剛把引擎發動,卻發現在豪車隊離開的方向已經被好幾輛賓利頭尾相連擋住了,身穿統一黑色西服的保鏢面無表情地擋在車前,完全杜絕了所有人想要追上去的念頭。
旁邊甚至還有已經聞訊趕來維護秩序的警察,只不過看對方的模樣,擺明了也是站在嚴家那邊的,不然怎么正好警車擺放的位置也坎坎攔住了其他人的退路呢?
因為開不了車,所以在場所有記者只能眼睜睜看著嚴家的車隊逐漸遠去,最后消失在街頭拐角處。
可惡,差一點,差一點就能跟上去獲得更多獨家資訊了啊!
眾多記者扼腕不已。
感慨之后,卻又忙不迭地開始查看剛才的攝像和拍攝的照片,急急忙忙地趕著回去準備發一手新聞搶占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