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一大早剛到公司就被順手擰去參加每周一次的高層會議,依舊是在跟在嚴以劭身后當特殊人物兼職筆錄小妹,辛杰克還美其名曰:再給她個機會好好研究研究公司那些經理級高管里邊到底有沒有內奸。
如此義正言辭的理由……她竟然無法反駁。
會議一開就是大半天,好不容易空閑下來,才剛準備歇會休息下,嚴大總裁一個大召喚術又把她給召喚了過去。
“總裁……”
剛進門就被一堵迎面而來的厚實胸肌迎面埋了進去。
夏福心僵硬了下,感受到嚴以劭的氣息之后又放松下來,翻了個白眼很是自然地抬起腳后跟把門踹上,杜絕任何八卦的眼光。
嚴以劭見狀眼神閃了閃,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一手環著她的腰肢將人固定在自己懷里,另一只手則是微微向上,寬厚大掌在她披散的長發上來回摩挲著。
實在累得夠嗆,夏福心也懶得追究他的不要臉了,再加上他也很守規矩沒把手往下滑放在不該放的地方,所以她很干脆地半瞇著眼靠在他胸口,放任自己被他身上混合著古龍水和淡淡煙草味的氣息包圍。
嚴以劭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
半晌后,夏福心從昏昏欲睡的狀態里清醒過來,很是淡定地將臉貼著他胸膛轉了個面,抬眼看著他線條優美的下巴,納悶道,“總裁。”
嚴以劭目光往下看著她,長長翹翹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扇動了兩下。
夏福心差點醉倒在他那雙漂亮的眸子里,連忙偷偷掐了自己一把,這才一臉強做鎮定地問道,“為什么抱我?”
嚴以劭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夏福心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突然開了口,“因為感覺不錯。”
夏福心的骨架雖小,身材卻很是圓潤有肉,抱起來軟綿綿的,觸感非常好,讓他感覺如上癮般,從一開始的作弄到現在已經變成了欲罷不能。
似乎對他這答案并不意外,夏福心翻了個白眼咕噥兩聲,“……這不在合同條款內,再抱要收錢的。”
嚴以劭揚了揚眉,把她更摟緊了些,“可以。”
夏福心:……
這么好說話她反而不好開口討價還價了啊混蛋!
而且話說回來,為什么她突然有種自己好像被包養了一樣的錯覺?明明她是憑手藝掙錢三觀跟節操都健在的五好青年!
估摸著再多說嚴以劭也不會聽,夏福心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又把頭扭了回去,很干脆地放棄掙扎讓他抱個夠,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別丟他身上,他愛怎么抱就怎么抱,反正說到最后她也不虧,就當免費體驗了一把高級牛郎服務,任務完成后大家一拍兩散正好不用拖泥帶水。
再次被當成免費牛郎的嚴大總裁并不知道懷中人的想法,每日例行把人抱上幾分鐘圈出習慣后總算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順手再往她頭頂上揉了揉,在夏福心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里滿是愉悅的神色。
夏福心往后退了退,正想開門出去的時候,嚴以劭卻又開了口,“回去準備準備,下星期跟我去趟美國。”
夏福心一臉懵逼,“去美國干什么?”
“你是我的秘書助理,自然是我去哪里你跟去哪里。”嚴以劭雙手交疊成塔狀,劍眉微揚反問道,“或者你想留在這里讓奧羅拉可以肆無忌憚對付你?”
“……”夏福心啞口無言。臥槽!她忘了還有這件事了!
夏福心扭過頭默默流淚,隨后才下定決心一般扭頭看嚴以劭,“可我的簽證還沒……”
嚴以劭打斷她,“昨天就簽好了。”
昨天?!
夏福心瞪眼,“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她完全沒印象……不對,KINGS!
“老K黑人家系統了?”
嚴以劭瞥她一眼,算是默認了,“你之前沒去過美國,等審核通過最快也要半個多月,這是最快的辦法。”
夏福心:……
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游魂一般飄回自己的座位上,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夏福心又繞去老K幾人那邊蹭了會兒技術課,把最近實力陷害她的陸家父女各類通訊記錄都查了個底朝天,大概看過資料之后,決定抽空去查查他們兩順便再給自己報個仇。
要是早知道自己的行蹤是陸文義賣給奧羅拉的,她就不會那么輕易放過陸語茜了,怎么也得利用她把陸文義拖下水收拾一番才行。
晚上的時候夏福心接到好友朱曉蒂的電話,約她明天去逛街。
夏福心想了想,發現自己如果真要跟著嚴以劭跑一趟美國,有些工作上的小玩意兒還需要補充一些,于是欣然答應。
第二天是周末,夏福心等到朱曉蒂下班,兩人進了聿城最負盛名的商場,一時興起,手拿著章魚丸子就跑去逛國外某知名品牌服飾店。
出門的時候夏福心穿的隨便,上身一件白色寬松短袖T恤,下搭一條灰色棉質長裙,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背上再背著個黑色雙肩包。
這樣的打扮一進門,自然招到不少嫌棄的眼光——不過畢竟名牌服飾店店員素質還算高,即使心里明明已經在大罵窮鬼,臉上還是不得不裝出十分親切上前招呼。
“兩位請隨便,這些都是本店春夏主打新品,會員的話可享有八五折優惠哦。”
自動無視了店員臉上強裝的笑臉,為避免相看兩厭,夏福心趕蒼蠅一樣擺擺手,“明白了,我們就看看。”
女店員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趁夏福心轉頭看衣服的時候飛了個鄙視的眼神,扭著腰走開了。
夏福心習慣成自然權當沒看見,拿了條很顯腰身的白色削肩連衣裙往朱曉蒂身上比劃,“豬豬兒,要不試試看這條?看著還不錯。”
身材比夏福心高挑了不少的朱曉蒂轉頭看了眼,不太感興趣地搖搖頭,聲音細細的,“不要,天天穿白色,都膩了。”
夏福心恍然大悟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當護士就是這點不好,穿再好看,到了醫院里還得是一身的白。”
“明年就是淺粉色了。”朱曉蒂抿嘴一笑,眼睛整個瞇成彎月形,讓人一看就不由生出親近感。
她跟夏福心是高中同學,夏福心個性大大咧咧,她則是與之相反的溫柔安靜,兩人個性卻相處得分外融洽,即使念大學時不同校也沒斷了聯系,關系依舊好得不得了。
夏福心咦了聲,嘖嘖稱奇道,“真是不容易,你們院長這是開竅了?”
朱曉蒂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輕聲細氣接過話,“聽說是股東們的要求……為了順應市場需要。”
“這樣也不錯,粉色看起來比白色暖和討喜。”夏福心點頭表示理解,“如果你們醫院什么時候能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把消毒藥水的味道也去掉,那就更完美了。”每次去醫院找朱曉蒂她都恨不能把鼻子里都塞兩團紙,那滋味實在不能更銷魂。
朱曉蒂依舊笑得靦腆,接過夏福心手上的那件白色裙子掛回去,轉身正要開口的時候,她身后不遠處試衣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夏福心完全沒想到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喲,熟人啊這是!
陸語茜雙手正提拉調整身上那件真絲長裙的雙肩部位,抬頭一見正對面一臉壞笑的夏福心,臉上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表情頓時整個僵住了。
按道理說像她這種常年出入上流場所的名媛千金根本就不可能會記住草根階級的夏福心,可偏偏壞就壞在,夏福心她去參加過自家宴會,而且還是手挽著自己一直惦記著的男人出場的。
要知道‘情敵’這種東西對女人來說,那絕對是燒成灰都能認得的存在,所以她能一眼認出夏福心也就不奇怪了。
服飾店里有一瞬間的靜謐。
妝容精致的臉變換了好幾種顏色,陸語茜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慢慢恢復過來,目光上下掃視了一圈穿著相當隨意的夏福心,傲然地挺起腰展示自己在裙子的襯托下更顯豐偉的胸口,一邊用漫不經心的口氣道,“原來是夏小姐,沒想到你居然也會來這里購物,可真是巧了。”
“確實好巧。”夏福心皮笑肉不笑應了一聲,順手把剛從衣架上取下來的長袖上衣又掛了回去。
上次在陸家晚宴上她跟陸語茜即使交過手,對方卻是從一開始就沒問過她名字,這會兒突然喊她一聲‘夏小姐’——看來他們父女兩為了討好奧羅拉,確實在調查她這件事上下了一番功夫啊。
她正想找機會再把這朵白蓮花教訓一頓呢,沒想到人家倒是識趣地自動送上門來了。
另一邊陸語茜記恨她跟嚴以劭可以走那么近,也是有心想修理她一頓出氣。只不過她向來習慣在人前戴上大家閨秀嫻靜的面具,在沒有其他人當槍使的情況下,也不好一開口就直接跟人對掐,所以只好換了個相對較為文雅一點的方式,不軟不硬地刺了夏福心一句,“這家店的服裝設計和飾品搭配都還算過得去,就是價格相對來說沒那么親民……聽說夏小姐家中并不寬裕,我倒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話說著,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將夏福心身上的衣服掃視了一番,又半捂著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道是嚴哥哥讓你來的嗎?”
嘖,就這點小伎倆也敢跟她玩嘴炮?圖樣圖森破!
看老娘不把你噎死!
“是啊。”假裝根本沒聽懂她話里諷刺的意味,夏福心學著她的模樣拿手背半掩著下半張臉,嗲聲嗲氣回應,“你家嚴哥哥實在是太討厭了,明明說好了要陪人家逛街的,結果居然玩遲到——這不剛才還打電話道歉,說讓我先來這里看看,喜歡什么就買,賬全部掛他名下呢。”夏福心咯咯一笑,繼續睜眼說瞎話,“他還說回頭要再幫我找巴黎那邊叫什么約瑟芬的設計師量身定做每一季度的服裝鞋帽,這樣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讓人送過去就行,也不用老是跑來跑去那么麻煩——看在他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也就原諒他了。”
話說完,眼角余光瞄一眼對面陸語茜幾近扭曲的表情,夏福心在心里哼了一聲,又換了副熱戀中甜蜜幸福的模樣,手捧著臉不勝嬌羞道,“你別看他在外人面前又冷又傲,其實他就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做起浪漫的事來一套一套的,有時候還……哎呀,說起來還真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