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布魯克林地區一間陰暗的地下室里,刷拉一聲,憤怒的奧羅拉將面前桌上的東西全都掃了下去,“每次行動都失敗,你們還能干什么?外公讓你們來幫我,你們就是這么做事的?廢物!全都是廢物!”
從法國逃到紐約,她因為涉嫌綁架藏械,再加上被嚴氏的人栽贓大額販毒,根本就不敢踏出外公的地盤一步,就算想報仇也沒辦法親自到現場。
然而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每次他們制定好對付嚴家的計劃都會被識破,每次都會被聞訊趕來的警察追得跟狗一樣狼狽逃竄。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每次都這樣,只能說明他們之中肯定有內奸。
底下那些大漢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臉上不約而同寫著不滿,任誰看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一個接一個的被警察抓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輪到自己了,心情都會好不起來。
“小姐,嚴家家大業大,再加上還有格雷科里諾家族做后盾……”一名手下硬著頭皮道,“再這么下去,弟兄們……也很不好做啊。”
他們是被派來幫忙的沒錯,可每次都這樣包子打狗地一去不回,又沒有半點好處,誰樂意繼續做下去?
“說你們是廢物還不肯承認,要是在法國,我早讓你們滾蛋了!”奧羅拉踹了桌子,臉上寫滿了怨毒和不屑。
她的手下在法國被人盯著沒辦法出來,要不是實在沒人手用,她也不會將就用這些什么都不會的廢物。
底下眾人全都敢怒不敢言。
“在你們這些人里面肯定有內奸,我不管到底是誰,限你們兩天之內把他找出來,否則下個月的‘貨’你們就別想要了!”
“行了,沒事的話就滾出去!”奧羅拉煩躁地轉過身。
這段時間她一直睡不好,原本美艷的一張臉迅速變得蒼白消瘦,看起來很是憔悴。
就好像落入被貓追的老鼠的怪圈,奧羅拉始終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在她頭上,沒辦法掙脫的感覺讓她越來越煩躁,連帶情緒也跟著暴躁起來。
從上流千金流落到現在人人喊打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地下室見不得人,這中間的落差任誰也無法接受。
那些大漢正準備離開,沒想到奧羅拉卻突然轉過神,指著人群中一個身材長相還算不錯的魁梧男人道,“你,給我留下來!”
“是,小姐!”男人聞言雙眼一輛,立刻興奮地應了一聲。
其他人明白過來那男人將會有的待遇,頓時眼紅嫉妒到不行。
要說跟著奧羅拉有什么好處,那就是這個女人比誰都要風騷,經常從他們當中挑人共度春宵,誰要說被挑中了,那可是一夜春宵美得很。
各懷鬼胎的眾人紛紛離開,只留下那個幸運被挑中的人在屋里。
門關上,走在最后的男人回頭看了看地下室的門,眼里閃過一絲不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打開房門四處瞧了瞧,又按下了藏在隱密地方的按鍵,這才拿起手機打電話,“喂,是我。這次又失敗了,我估計嚴家人已經知道這邊的地址,看來這條線要隨時放棄了。”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男人沉默了下,隨后才說道,“行,我會再看著她,不過如果再來一次,我恐怕也待不住了,每次都失敗,他們遲早會查到我頭上,就算不是我做的,要解釋也是件麻煩事,到時候牽扯出太多事情,對少爺不利。”
沉默了會兒,聽完對面人的話,男人擰著的眉總算放松下來,“好,我明白了,隨時保持聯系。”
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于此同時,嚴氏辦公大樓。
辛杰克將手里的資料遞給嚴以劭,“總裁,這是最新傳回來的消息,看來對方是已經有所察覺了,不過暫時應該不知道到底是誰。”
“那就繼續盯著,真不能把那條蛇引出來再說。”嚴以劭長睫低垂,手下不停翻閱著文件,“暫時別動人,免得線索斷了。”
“明白。”
一晃又是兩個多月過去,踏進初夏的紐約天氣變得溫暖宜人,終于可以不用整天窩在家里了。
夏福心的肚子現在已經大得明顯了,胎動越發頻繁,不過她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依舊彪呼呼地整天往外跑。
當然,是在一大堆人隱藏在暗處保護她的情況下。
“star,你慢點……別開那么快啊!”辛杰克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抓著車門,臉都讓撲面而來的強風給吹變形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夏福心哈哈一笑,腳下油門卻沒放松,藍色敞篷跑車依舊飆得飛快。
辛杰克覺得自己都快要嚇出心臟病來了。
他不過是去宅子里給boss送份報告,沒想到出門遇到偷溜出來飆車的夏福心,順手就給拽上來兜風了。
饒是他見過大場面,現在也被逼近兩百二的時速給嚇到了,這可是在環山路啊!一面山崖一邊峭壁,底下就是大海,要是她手抖一下,這一整車的人就都完了!
對,是一整車!除了他之外,還有寸步不離她的老程,以及人老不服老非要跟著一起來湊熱鬧的絕情。
他他他……他現在強烈要求boss趕緊出現救命啊!
現在也就只有嚴以劭能制得住夏福心了,挺著個六七個月的大肚子來飆車的孕婦,想想都覺得可怕。
辛杰克覺得這件事怎么也得跟boss報告一聲再說,不然遲早要出事。
“胡鬧!太胡鬧了!”最先得知這件事的是嚴仲愷,但是身為公公他也不好太過教訓兒媳,只好推著維羅妮卡過去說兩句。
沒想到維羅妮卡一臉哀怨地過去了,開口說的居然是,“小星星,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喊我一起呢,想當初我也好喜歡開快車……”
后面的話讓嚴仲愷捂著嘴全給塞回去了,這就不是去教訓人的,這是要跟著去浪上天的!
夏福心原本還想回答維羅妮卡說特別好玩,下次帶她一起,一看公公警告的眼神,只好把話吞回去,垂下頭做懺悔狀,一邊拿手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
秦伯在家里來回走著,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少夫人,你……你……唉!”
夏福心縮了縮脖子,“秦伯……”
“你不為孩子著想,也該為自己的身體想想,你現在可是帶著小少爺還出去飆車,風那么大,萬一凍感冒了怎么辦?”秦伯說道,又問了句,“現在冷不冷?頭會不會痛?我先讓人給你煮碗姜湯,你趕快喝了暖一暖。”
這關心的語氣讓夏福心就是有再多的叛逆心理都給壓回去了,搖了搖頭,“沒事,秦伯,我身體好著呢。”
“那可不行,在外面吹了一整天風,夜里要是頭疼了怎么辦?”秦伯越想越覺得擔心,不由分說就跑廚房里準備姜湯去了。
夏福心手舉高到一半,又默默收了回去,對這位關心自己的和善老人又多添了一份感激。
嚴仲愷押著還想搗亂的維羅妮卡走了,有份慫恿夏福心出去浪的絕情這會兒已經提前溜了,就是生怕留下來會被指責。
夏福心看著得了消息,剛出了門又急匆匆趕回家里來的嚴以劭,后背一陣陣發涼。
看她老公的表情和眼神,今天這事恐怕不能善了啊!
“過來!”嚴以劭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夏福心捧著自己的大西瓜,下意識搖了搖頭。
開玩笑,過去了還能討到好?
嚴以劭無奈扶額,“我有點累,不罵你,過來吧。”
夏福心看了看他的臉色,這才偷摸著挪過去,“說好了,不準罵……”
“啪——”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夏福心瞪大雙眼,整個人都懵了。
他……他他他居然打她!
“你打我!”
嚴以劭嘆了口氣,一把將她抱到懷里,“你知不知道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有多害怕,那條路那么危險,你在上面飆到時速兩三百,萬一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手往下摸著她的肚子,他低聲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命,這輩子我都不想失去你們,所以你答應我,別再做那么危險的事了,不要讓我擔心了好嗎?”
夏福心本來還想說她開車技術過硬完全沒問題,聽到這里只覺得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也沒敢把話說出口了,回抱著他把頭埋在他肩上,悶悶道,“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如果怕悶的話,你可以找點別的事做,只要沒有危險就行。”
“嗯,我知道了。”夏福心點著頭。
見他一臉疲憊又無奈的模樣,心里也很是不好受,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最近有點浪過頭了,仗著家里人的寵愛,都沒替他們考慮過。
“你放心,孩子生下來之前,我哪里也不去了。”她拍著胸口保證道。
嚴以劭在她而上落下一吻,揉了揉她的腦袋,“嗯,等孩子生了,我帶你們一起出去走走。”
“嗯嗯,老公,你對我真好!”夏福心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湊上前在他漂亮的薄唇上啃了兩口。
嚴以劭忍不住就是一哂,“你啊。”
夏福心卻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句,“老公,我們把奶奶接回來吧。”
嚴以劭頓了下,手抵在她背上緩緩摩挲著,“為什么?”
嚴老太太在婚禮過后沒多久就被送到布洛克島去了,她在家里就是個定時/炸/彈,看到誰都想炸一炸,特別是對維羅妮卡和夏福心,他并不放心。
“嘿嘿,我想咱們奶奶了啊。”夏福心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撒嬌道,“奶奶一個人在島上多寂寞啊,把她接回來吧,我保證她這次回來,絕對不會再找我和媽咪麻煩了。”
嚴以劭挑了挑眉,看著她不語。
“真的,你信我一次!”夏福心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好吧。”嚴以劭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經不住她的死磨硬泡,同意了這件事。
“既然這樣,明天我讓老程去把人接回來。”
“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