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夏福心點了點頭。
葉萱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夏福心朝她笑了下,“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葉萱如釋重負,也顧不得還要拿東西,連忙又轉身上樓回房去了。
等葉萱徹底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夏福心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了,雙手托腮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看來跑不了了,這事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
她之前雖說剛得知懷孕的時候喜不自勝在群里猛撒紅包,但是給的都是親近的人,也沒說明發紅包的原因,真正知道她懷孕的也就那幾個好友,但是按理說他們都是不會出賣自己才對,畢竟都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了……難道風聲是從醫院那邊走漏的?
可惜的是他們找到葉思紹的時候,那邊已經人去樓空,根本找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要不然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夏福心將自己的想法跟嚴以劭說了,后者聞言看了她老半天,似乎嘆了口氣,“……或許吧。”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事瞞著我。”夏福心盯著他看。
嚴以劭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別想太多,夜深了,趕緊去睡覺吧。”
“可是……”夏福心還想開口。
嚴以劭將手貼上了她的小腹,“為了孩子,嗯?”
“……”夏福心頓時沒話說了。
葉思紹被綁架的事,到這里就算解決了。
第二天嚴振豐夫妻兩總算趕到了波爾多。
嚴釗也知道嚴以劭對他父母沒什么好感,所以很識趣地將葉萱母子一起帶到了酒店里,并沒有讓他們在酒莊里見面。
夏福心對他的上道表示滿意。
時間一晃又過去好幾天,很快天朝農歷新年就要到了。
在波爾多的日子其實很清閑,但再怎么樣也比不過自己家舒服,首先一個飲食習慣不同就夠讓人難受的了——雖然在他們到波爾多不久,嚴以劭就已經安排了一名中餐大廚入駐,但畢竟水是故鄉甜,做出來的味道,多少還是有些差別的。
沈煉在酒莊里住了段時間便回去了,臨走不忘把夏福心親手寫的請帖帶走,還保證到時候一定會給夏福心一份大禮,讓夏福心好是興奮地猜了好長時間到底是什么禮物。
菲力有病患預約也提前跟著辛杰克一起回了美國,阿爾弗雷德說要去給孫媳婦兒找禮物,也一早坐飛機回意大利去了,倒是絕情跟慕容兩個沒地方去,順便就留了下來,等著跟他們一起回聿城。
這天勾燁例行給嚴以劭做完檢查,表情滿意地點點頭,“愈合的情況還不錯,照現在這樣,上飛機完全沒問題。”
“這么說我們可以回去過年了?”夏福心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興奮道。
因為營養好,所以才三個半月,她的肚子就已經微微顯懷了,手摸上去能感覺小腹明顯凸起了一點。
嚴以劭和她一樣,最近的愛好也是盯著她的肚子看,晚上睡覺也非得先摸一摸才能入睡。
“如果你后天的產檢也一切ok,那當然可以。”勾燁邊收拾著東西,邊說道。
夏福心興高采烈地挽著嚴以劭的胳膊,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撫著自己的肚子,“沒問題!我的孩子隨我,健康皮實得很!”
勾燁嘴角抽搐了下,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得不點頭承認這確實是事實。
嚴以劭抬手摸了摸夏福心的腦袋,看著她的眼里全是溫柔和寵溺。
勾燁實在待不下去了,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走。
再留下來他擔心自己會被狗糧淹沒,單身狗沒人權啊!
晚上的時候嚴以劭在書房里處理公務,夏福心就坐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手里抱著平板電腦在玩游戲,偶爾上線和人聊聊天看看新聞。
偵探群里好基友關勝并不在線,夏福心看著他暗淡了好幾天的頭像,忍不住嘆了口氣,一邊猜想他是不是又去執行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任務了。
回頭看了眼認真工作的嚴以劭,對著他完美的側臉流了會兒口水,獲得撩得人背脊發麻的微笑一個,夏福心心滿意足地坐回沙發上,拿過抱枕抵著下巴開始胡思亂想。
話說回來,出來這么久,也不知道聿城現在怎么樣了?
她屋子里滿陽臺的植物有Ada奉命每天去澆水,暫時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她那么久沒回去上班,也不知道工資會不會都給扣光了?
至于好閨蜜朱筱蒂,她現在跟辛杰克正甜甜蜜蜜的,估計也不會太寂寞。就是老辛時常兩頭飛,現在又去了美國,兩人是聚多離少,感覺有點不太人道。
或許她應該考慮讓嚴以劭給辛杰克一個長假,讓他早點回去好跟朱筱蒂團個圓一解相思之苦?
手肘杵在大腿上抵著臉頰,夏福心側著臉想了下,沒想好要怎么給辛杰克放假,倒是想起來老長時間沒聯系過的陸震濤,那小子前陣子還反骨跟家里鬧別扭,據說被關了老長一段時間才放出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夏福心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到她想到的人里面,有兩個這時候正聚在一起。
“你好,朱小姐。”咖啡館里,依舊頂著個小平頭和骷髏耳環,只是氣質卻已經大不相同的陸震濤將身上的西裝外套往中間拉了拉,笑著朝被保鏢從外頭帶進來還一臉茫然的朱筱蒂比了個請坐的手勢,“冒昧把你請過來,實在抱歉。”
朱筱蒂警惕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剛才正在醫院值班,這幾個人突然闖進來把她強行帶走,沒想到抓她過來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男孩——看他那張臉,應該也就二十歲左右吧?
除了自己的堂表兄弟,朱筱蒂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酷勁十足的青年。
陸震濤深吸一口氣,努力表現出最和善的一面,“朱小姐,你別怕,我沒有惡意。這次找你來,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福心現在在哪里?”
朱筱蒂表情一怔,細心如她已經從他話里聽出來不對勁了。
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一直喊她小姐,但喊夏福心卻是很親昵的福心兩個字,這么說他們有可能認識?
“你是……”
陸震濤看著她,“敝姓陸,陸震濤。”
“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朱筱蒂暗地想了下,突地抬頭看他,臉上寫滿了詫異,“你是……陸氏企業的大公子?”
這段時間幾乎在整個聿城刷爆人氣的,那個從私生子身份一躍成為整個陸氏掌權人的傳奇人物?
福心那家伙是怎么跟面前這人聯系上的?
朱筱蒂想了下,還是選擇以靜制動,“原來是這樣。”
陸震濤也知道,如果不能證明自己認識夏福心,朱筱蒂是絕對不會幫自己的,所以他很快又道,“我跟福心認識很久了,但是最近我的手機和個人線上聊天賬號都出了問題,沒辦法聯系到她,我只知道她最近去了國外,其他一無所知。”
電話打不通,聊天工具賬號也被人惡意鎖住清空了所有聯系人,他嚴重懷疑這又是嚴以劭手底下那幫人的手筆,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陸震濤忍不住在心里惡狠狠地詛咒了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對朱筱蒂道,“我很擔心福心,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我也知道以朱小姐和福心的關心,你肯定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我希望朱小姐你能告訴我一聲她現在在哪里?我也好放心。”
朱筱蒂斟酌了下現在的情況,給了個含糊的答案,“福心她……確實在國外。”
“那她現在怎么樣了?沒事吧?”陸震濤雙眼一亮,身體往前傾,語速極快地問道。
朱筱蒂現在有點相信他真的是夏福心的朋友了,口氣不由軟和了些,“她沒事,如果你想見她,那就等過年吧,年前她會趕回來的。”
這已經是她所能透露最多的內容了,其他的內容她可不敢身份沒有十分確認的陸震濤知道,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誰知道他會不會也是那些針對夏福心和她男朋友的人派來打探消息的呢?
“真的?”陸震濤喜不自勝,臉上的裝出來的酷勁兒開始崩塌,咧著嘴笑著又確認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朱筱蒂微微詫異了下,但是很快便笑了,“是啊。”
“謝謝你,朱小姐!”
“不客氣。”朱筱蒂朝他搖了搖頭,隨后又好奇地問了句,“不過話說回來,福心好像沒跟我提起過你,不知道陸……”朱筱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實在喊不出先生兩個字,“陸公子你是怎么認識我們家福心的?”
陸震濤臉色一僵,“她沒跟你提起過我?”
“抱歉,我確實沒聽說過。”朱筱蒂看著他,仔細留意他的表情,“不過……或許她是忙忘了也不一定。”
“……”不,她是根本就沒自己當一回事吧。
陸震濤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介意這件事,但是得知自己并沒有得到夏福心的承認,他心里突然就堵得厲害,像是要喘不過氣一樣。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陸震濤臉色難看地站起身,“你想喝什么隨便點,跟服務生說一聲就行,我請客。”
話說著,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留下還穿著護士服的朱筱蒂一個人哭笑不得地在咖啡廳里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