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早餐吃到一半,桃樂絲突然又開口道,“亞瑟說你想學如何使用槍械,正好今天沒事做……待會你跟我走一趟,我帶你去兵器庫里看看。”
啥?!
夏福心愕然抬起頭,嘴里還咬著半條培根,“什么兵器庫?”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到底都發生了什么事?!
“總……亞,亞瑟,”好不容易把脫口而出的總裁兩個字咽回去,夏福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猛地扭頭看向嚴以劭,“你該不會是想……”
“桃樂絲這里,市面上能買到的買不到的槍支彈藥都有。”沒去計較她喊自己名字時的那股別扭勁兒,嚴以劭翻過一頁報紙,沉聲道,“拳腳功夫不一定能敵得過現代高科技……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話,你最好用一個月時間把所有桃樂絲教你的東西記住。”
“……”夏福心又給噎住了。
所有的槍支彈藥和使用常識?!還只是一個月時間?世上的熱/武器種類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一一記得下來——又不是人形電腦還自帶搜索引擎!
媽蛋!原來這就是他嘴里說的‘上課’——來美國找幫派大姐大教她用槍械玩逆襲!
還真是……用心良苦。
估摸著未來一個月的生活肯定會很驚險刺激,夏福心掙扎著問了句,“……那我需要學拆炸彈嗎?”
嚴以劭瞥她一眼,面色如常繼續看報紙,“如果你想學的話。”
夏大偵探面色如土。
與此同時,紐約機場。
一身狼狽的席勒好不容易從飛機上下來,西裝外套搭在手上,襯衫也變得皺巴巴的,金發沒了精神地耷拉下來,臉色更是因睡眠不足顯得有些憔悴。
這兩天他一直在轉機中度過,簡直不能更折騰。
枉他們從大學時候就是好哥們,沒想到這嚴以劭這家伙非但背著他把東方娃娃偷偷接走,居然還一不做二不休,讓人把聿城機場的系統給弄癱了!
好不容易等機場方面緊急維護完畢,近兩天內所有直飛美國的機票又被人大手筆包圓——席勒簡直心塞不已。
折騰了一天多還買不到票,最后不得不選擇在晚上搭乘前往菲律賓的航班,之后再由菲律賓轉飛美國。
這樣一來一去,嚴以劭早就把夏福心不知道勾搭到哪里去了,他就是現在想跑去給他添堵爭取把美人芳心追過來……估計也夠嗆。
不過沒關系,反正來日方長,他總會有辦法見到他的東方娃娃的。
在心里給自己打了個氣,抬頭見周圍有不少女人正偷偷看他,席勒的自信心立刻又回來了。
整理了下頭發跟衣服,再露出無往不利的迷人微笑朝斜對面拉著行李箱穿著低胸長裙的波霸美女眨了眨眼送出好幾個秋波。
見對方露出感興趣的笑容,席勒不由揚了揚眉,藍色眸子里盡是得意的笑,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反正都已經到美國了,也不怕夏福心跑了去,他有的是時間和她磨。
而且聽說天朝女人多半害羞靦腆,想把她追到手估計還得有段時間……左右他現在手頭上也沒什么事,先去弄點儲備糧回來也不錯。
就在席勒成功搭訕波霸美女并拿到對方聯系電話跟地址的時候,已經吃飽喝足的夏福心正跟在桃樂絲身后,半是期待半是好奇地走進市區一棟六層多高,裝飾很是亮眼時尚的辦公樓里。
聽說這是阿爾伯特的父親阿迪南特意登記在桃樂絲名下的合法化產業,整棟六層的辦公樓,全名就叫格雷林娜保全事務所。
……當然這棟樓實際上也算是幫派的其中一個據點就對了。
自打丈夫阿迪南死了之后,桃樂絲眼看著兒子越來越孤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考慮到這件事在阿爾伯特心中留下的陰影,她除了努力打拼保住丈夫的地盤之外,還一邊在嚴家人的幫忙下,將一些幫派成員送進保全公司里充當職員,下定決心要將所有人洗白,慢慢脫離這種會讓兒子擔驚受怕的生活。
此舉雖然讓不少成員覺得不滿,但到底支持的人多。有了他們的幫助,保全公司自然越開越紅火,連警察都開始覺得這幫人是在真心悔過,慢慢的從每月多次突擊檢查變成了固定的半年才來一次。
再加上有嚴以劭這個公認的財神爺出面做擔保,費城警察更是對格雷林娜保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只要桃樂絲等人不鬧出什么大事,基本上他們不會插手來管。
這也是為什么夏福心感到奇怪的地方——說是幫派據點,這里又確實是個合法經營的公司,里面的成員也不是印象中那種到處惹是生非的小混混,雖然長相兇惡少不了,但卻偏偏一個個的都西裝革履打扮得分外人模狗樣,精神十足走起路來跟陣風似的。
見夏福心跟在桃樂絲身后,全都瞪大了雙眼好奇地瞧著,有不明就里的還湊上來調侃了句,“大姐大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么個小不點?該不會還沒成年吧?拐賣兒童可是重罪。”
夏福心臉黑了。
她是長得矮,但身材明明白白擺在那里……雖然跟桃樂絲那種走起路來胸前各種晃蕩的情況確實不能比,但這群人高馬大的家伙要不要這么貶低她?!
沒等她開口嗆回去,桃樂絲已經不耐煩地朝對方踹過去一腳,“滾邊去!胡說八道什么!這是我表弟妹,態度給我放好一點,不然小心我把你皮扒了。”
說話的黑人青年聞言一臉驚詫,上下打量了夏福心一番,“表弟妹?就是大姐大你那個超級有錢的表弟的女朋友?哇噢!上帝,他居然是個戀/童……”
‘癖’字還沒出口,夏福心已經忍無可忍,身形一閃快速地往他身上連點了好幾處,那黑人青年瞬間整個人僵住,張大嘴巴一臉驚悚地立在原地,只剩下一對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圍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有人好奇地上前扯了扯黑人青年的臉皮,又往他胳肢窩撓了兩下,見他完全沒反應,崇拜的眼神立刻看向夏福心。
天朝功夫!這絕對是傳說中的天朝功夫啊!
見黑人青年滿臉委屈地被同伙圍觀挑逗,夏福心這才覺得心里爽快了些,拍了拍手仰頭看他,一臉嚴肅,“這位先生,雖然我很感謝你覺得我年輕,但你說的話還是讓我有些不開心——為了讓我自己高興點,只好委屈你先在這里罰站一下了。”
黑人青年簡直悔不當初,眼珠子努力往下翻想示意夏福心先放了他,奈何夏福心卻很干脆地轉過身,面向了桃樂絲,“抱歉桃樂絲,我剛才是……”
“天吶!夏,你是怎么辦到的?”桃樂絲滿眼崇拜地打斷她,像是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手下剛剛被人欺負了,一副十足好奇的模樣看著夏福心,“我剛才看到你用手指在邁克身上點了幾下,然后他就不動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朝功夫?用一根手指就能起到定身的效果?”真是太神奇了!
不止桃樂絲好奇,周圍其他有份見證黑人青年邁克被定身的公司職員也全都眼冒綠光圍了過來,一個個都是一臉興奮等著聽故事的模樣。
“我敢打賭,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陽指!”一名拎著公文包的白人大漢興致勃勃地推測。
“屁!一陽指才不是這樣。”另一名白人青年不屑的哼了聲,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本中翻英的武俠小說,埋頭認真的翻了起來,“我記得這書里說過的,我看看是什么功夫。”
“會不會是手指指尖上有很細小的東西沾了麻醉劑造成的?”戴著無框眼鏡一派斯文的棕發男人打算從科學角度發現真相。
然后立刻遭到無情吐槽,“你家麻醉劑能有這樣牛逼的定身效果?”
棕發男人啞口無言。
他們家的麻醉劑一般只能把人放倒,還真沒辦法把人像標本一樣定住——這可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一般人干不來。
‘非一般人’的夏福心環繞一圈,面對近十來雙求知欲旺盛的顏色各異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點穴’這兩個字要怎么翻譯,最后干脆用音譯帶過,大概給他們解釋了那么一通。
趁著大伙兒都還在云里霧里的時候,趕緊扯了扯桃樂絲的衣服,示意她趕緊把自己帶走,再解釋下去她會抓狂的——書到用時方很少啊!當年讀書的時候光顧著玩了。
桃樂絲不知道夏福心在顧忌什么,不過還是很體貼的立刻遣散那群沒事閑得無聊的手下,帶著夏福心坐上電梯直達三樓,推開其中一間擺滿了書架的房間房門,一邊懷念地介紹道,“這里以前是阿迪南最喜歡待的地方,以前他經常坐在這里看書……他是個聰明又浪漫的男人,只是有時候固執了些。”
聽她提起過世的丈夫,夏福心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選了句比較聽起來比較不那么令人反感的話,“你們當時一定很相愛。”
桃樂絲噗嗤一笑,一臉得意,“你說的對,他確實很愛我。”
話說著,也不給夏福心開口的機會,走到其中一個書架面前,將擺在最底層的一本盲文圣經用力往外抽了出來,然后探手進去,似乎是扳動了什么機關,眼前的書架瞬間像紙扇般折疊起來,露出后邊鑲嵌在墻面上看起來頗為厚實的鐵門。
讓電子鎖識別完指紋,桃樂絲回轉身朝夏福心招了招手,“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