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急切的打開了頭頂上的機關(guān),但是機關(guān)里卻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燕祁的眸光瞬間攏著暴風(fēng)雨,周身冷寒,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姬擎天,真是好樣的,竟然防了這一手,云染已經(jīng)被他給送走了。
馬車外面,姬擎天冷酷的聲音響起來:“燕郡王,可搜查到了長平郡主的下落?!?
燕祁從馬車?yán)锍鰜?,一甩衣擺,冷然的望著馬車之外的姬擎天,唇角勾出溫融涼薄的笑意:“姬太子,果然好手段,看來是本郡王小瞧你了?!?
“本宮可比不得燕郡王,燕郡王在大宣權(quán)勢滔天,不但代大宣的皇上向下面發(fā)號施令,還可以斬守將,打朝廷命官,真正是威風(fēng)至極啊。”
姬擎天輕拍了兩下手,臉上的笑意更濃:“只可惜燕郡王這樣的人竟然沒有生在帝皇家,可惜了可惜了。”
姬擎天最后的話是譏諷,暗諷燕祁名不正言不順,即便他有能力,最終還是要聽命于別人。
燕祁理也不理他,一揮手命令身后的監(jiān)察司的手下:“走?!?
數(shù)道身影騰身上馬,直玉煙嶺而去,身后的姬擎天朝著燕祁叫道:“燕郡王不搜查了嗎,我們東炎的使臣團(tuán)還沒有搜完呢。”
燕祁眸色凌厲如刀,不過座下馬匹并沒有停,急奔而去。
身后的東炎使臣團(tuán),叫罵一片,個個都大罵燕祁目無王法,亂臣賊子,說什么的都有。
東炎太子姬擎天唇角勾出幽暗的笑,瞳眸深邃,心知肚明,看來燕祁極喜歡云染,要不然也不會一路下了這樣的命令,他做事一向穩(wěn)妥,斷然不會像此次這般行事的。
姬擎天上馬車,使臣團(tuán)一路離開。
不過車行了一段路程,姬擎天閃身躍出了前面的車駕,施展了輕功,極速的向前方飄去,眨眼間便看到官道邊停靠著一輛輕裝馬車,馬車之上端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云染,不過云染卻是被點了穴道,動也動不了的。
姬擎天一閃身上了馬車,伸手便給云染解了穴道,隨之向云染道歉。
“對不起,云染,前面不遠(yuǎn)就到了大宣和東炎的交界,玉煙嶺,只要過了玉煙嶺,本宮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再對你使任何的手段。”
云染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這個該死的家伙三番兩次的對她動手腳,她真是倒了霉,當(dāng)初就不該救這樣的家伙。
“姬擎天,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還有我真后悔當(dāng)初救了你,若是知道你是這樣一個鄙卑無恥的小人,我就該讓你死在街上?!?
云染的話使得姬擎天頗為受傷,一言不吭的望著她,好半天長長的嘆口氣:“云染,本宮真的喜歡你,想帶你回東炎,想讓你做本宮的太子妃,想讓你陪在本宮的身邊?!?
他還從來沒有這么用心思對待過一個女人,別的女人只要他想,沒有得不到的,即便他的兩個未婚妻都死在了大婚前夜,但是只要他姬擎天想要,那個女人肯定笑瞇瞇的送上門,可是現(xiàn)在他想真心對待的女人,偏偏對他不屑,從前若是有人和他說這話,他一定會嘲諷這個人的,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云染眼神深幽的望著姬擎天:“你這是不尊重女人,什么喜歡啊,分明是擄奪,因為看我能力好,配得上你,所以你便不顧我的意愿把我從大宣的皇宮里擄了出來,現(xiàn)在還要加上這么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鄙視你敢做不敢當(dāng)?!?
姬擎天的眼神越來越暗,看云染對他越來越討厭,不由得心情沉重,他喜歡云染的心是真的,除了手段,別的都是真心的。
偏偏云染不相信他,這讓他覺得心里很沉重。
“云染,本宮知道自己所做所為確實讓你對本宮失去了信任,但是本宮相信,本宮定會讓你對我重拾信心的,本宮以后不會再隨便的欺騙你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樣的人?!?
云染冷冷的譏諷,看也不看姬擎天,閉上眼睛休息,不理會姬擎天。
她慢慢的想著,姬擎天這樣三番兩次的折騰自己,說明了一件事,有人在追查她的下落,這人是誰?她要如何來和此人配合呢。
雖然她沒有辦法打得過姬擎天,但是卻可以用別的方法擊敗他,讓他的陰謀敗露,接下來就到了大宣和東炎的交界玉煙嶺,這是最后的一個關(guān)卡,如若說有人在追查她的下落,那么這個人肯定會出現(xiàn)在玉煙嶺的城門口,所以她何不?云染心中有了主意,不過臉上神色一動也不動的。
輕裝馬車一路往玉煙嶺行駛而去。
玉煙嶺,大宣和東炎的交界,山勢陡峭,是大宣最好的天然屏障,此地的兵力雖然不多,但是東炎若是想在此處攻進(jìn)大宣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大宣的兵將駐扎在玉煙嶺的這些山峰上,若是有人貿(mào)然攻進(jìn)玉煙嶺,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東炎對于攻破大宣的事情一直是小心的,不敢輕舉妄動。
玉煙嶺的關(guān)卡前,數(shù)道身影正在搜查過往的車輛,盤查十分的嚴(yán)格,為首的人一身月牙白的繡海水紋的錦袍,腰間束著銀絲紋路的腰帶,整個人說不出的飄逸溫融,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一般,那張精致立體的五官,此時蒙著一層冷霜,使得他整個人仿似雪山之頂冰冷的雪蓮花,一點溫度都沒有。
雖然人長得極美,可是看到的人沒有不害怕的,個個格外的小心。
燕祁領(lǐng)著手下數(shù)人親自盤查過往的車輛,不放過一輛可疑的車輛,事實上他這樣做是造成一種迷惑的假像,讓別人以為他急亂昏頭了。
事實上他真正要搜查的只有一人,東炎姬擎天的馬車。
姬擎天三番兩次的和他玩心理戰(zhàn),這一次他倒要讓他看看,這一點他也會。
燕祁正查得一絲不茍,不遠(yuǎn)處的官道上浩浩蕩蕩的駛過來一隊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東炎的使臣。
東炎使臣團(tuán)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城門前盤查的燕祁,不由得個個罵娘,怎么又碰上這煞星了,他們此番出使大宣,可真是丟足了臉,三番兩次的被人當(dāng)成賊一般的盤查,這大宣真是欺人太甚了,此番回京,他們定然要稟報皇上,向大宣討要一個公道。
車駕駛到了玉煙嶺的關(guān)卡,燕祁面容冷冷的開口:“請姬太子和東炎的使臣下馬接受檢查。”
燕祁話一起,東炎后面的使臣,大罵起來。
“燕祁,你他媽的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先前才搜查過我們太子的馬車,這會子又搜查什么?”
“你們大宣的長平郡主不見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啊,憑什么三番兩次的搜查我們大宣的馬車啊。”
“我們太子難道還缺一個女人,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東炎的使臣個個叫罵不停,其實這些人真不知道姬擎天帶了云染回東炎,所以才會如此義憤填膺。
姬擎天所做的事情,都是瞞著這些使臣的。
這些人中有不少是東炎的重臣,他如何能讓這些家伙知道他劫了人家的郡主回國呢,所以一直以來姬擎天的動作都是隱秘的,除了他的手下親信,別人是不清楚的。
東炎使臣團(tuán)最前面馬車上的姬擎天,徐徐的掀簾往外張望,一雙深黑的瞳眸此時嗜血的盯著燕祁,恨不得吞食了這家伙,他緊握著車簾的手上青筋突起,一字一頓的盯著燕祁。
“燕祁,你最好別欺人太甚了,你先前剛搜查了本宮的馬車,現(xiàn)在又搜查,你以為本宮怕你不成,讓你三番兩次的對我們動手腳,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大宣的皇帝嗎?這一次若是想搜,請拿出大宣皇上的旨意來,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姬擎天直接的冷喝出聲,燕祁的神色未變一下,精致的面容上攏著幽冷的氣息,瞳眸射出冷芒盯著姬擎天,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只重復(fù)一句:“姬太子,請下車接受檢查,若是不接受檢查,你們是出不了玉煙嶺的?!?
燕祁話一落,姬擎天手指一握,周身攏著陰霾,滿臉的狂風(fēng)暴雨,陡的狂放一笑:“燕祁,你以為本宮想走,你留得住?!?
“那就試試吧?!?
燕祁面色如常的說道,他身后的數(shù)名手下刷的一下,人人拉開了手中的弓箭,對準(zhǔn)了東炎的使臣團(tuán)。
這下使臣團(tuán)所有人嘩然,不少人怒叫起來:“燕祁,你太狂妄了?!?
“是啊,今日我們倒要拼上一拼了,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有本事就把我們東炎使臣團(tuán)的人都給殺了吧。”
使臣團(tuán)中,躁動不已,個個朝著燕祁大叫。
燕祁眉色一點狠戾,望著這些囂張叫著的東炎使臣,臉露鄙視之色。
“你們東炎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把我們大宣的長平郡主從宮中擄了出來,賊人行徑。”
燕祁話一落,使臣團(tuán)中的人個個臉色黑沉難看了,有一名朝中的大臣叫道:“燕祁,你說話要有憑據(jù),憑什么說我們東炎的人擄人,先前我們的使臣團(tuán)可是三番兩次的被人搜查了,根本沒有長平郡主的下落,憑什么說我們東炎的人賊人行徑?!?
“若不是賊人行徑,為什么不讓本郡王搜查馬車,分明是有古怪?!?
燕祁話一落,依舊是先前的那名大臣叫起來:“燕祁,你要查可以,若是這一次再查沒有怎么辦?你要向我們東炎的所有人磕頭下跪。”
此人話一落,燕祁身后的手下逐日冷喝:“放你媽的屁,若是不讓我們搜查,你們一個都休想過去,我們要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的扣押下來?!?
“你們?”
東炎的使臣團(tuán)人人變了臉色,有人撫額大叫:“瘋了瘋了,大宣的人都是瘋子?!?
逐日眼看著自家的主子沒有阻止自已,忍不住再次叫罵:“你們東炎的人才是瘋子,變態(tài),竟然把我們長平郡主擄走。”
燕祁的一雙眼睛緊緊的鎖著對面的姬擎天,手指輕輕的握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本郡王可以肯定,長平郡主就在你們的車駕之中,若是此次搜查,本郡王搜查不到,本郡王就親自下跪向你們賠禮道歉?!?
燕祁話一落,東炎的使臣團(tuán)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這大宣的燕郡王可是個尊貴的人物,現(xiàn)在他竟然說搜查不出來,就下跪賠禮,這是什么意思。
個個議論紛紛。
姬擎天的眼神凌厲了,手指緊握,陰霾的開口:“燕祁,你確定搜查不出來真的下跪嗎?”
燕祁沒有說話,他身后的逐日和破月等人齊齊的失了臉色,望向燕祁急叫:“爺,不可?!?
燕祁微瞇眼睛思索,現(xiàn)在他可以肯定云染就在姬擎天的這輛馬車上,因為除了這個辦法,姬擎天沒有別的辦法把云染帶出玉煙關(guān),而他一路上所布下的虛虛假假的陣,其實只有一個真正的目的,那就是把云染帶出玉煙嶺。
他以為他們?nèi)瑑纱蔚乃巡檫^他的馬車?yán)铮圆豢赡茉偎巡樗鸟R車了,不過他偏要反其道而行,現(xiàn)在他可以肯定云染就在姬擎天的這輛馬車上,還是藏在馬車頭頂上的空格中的。
燕祁一揮手阻止了身后的數(shù)名手下,他望著東炎使臣團(tuán)的所有人,清悅的聲時響起來:“本郡王若是這次查不出來,本郡王自當(dāng)下跪向你們東炎的所有人賠禮道歉。”
東炎的使臣一聽這話,意動了,不少人叫起來:“好,你最好言而有信,若是耍賴,我們定然去找你們大宣的皇帝,討要一個公道?!?
東炎的朝臣說完,有人走了過來,恭敬的向最前面的太子姬擎天施禮:“殿下,這一次就讓他們搜查,若是搜不出來,他燕祁定要向我們下跪賠禮,這一路上他可是騷擾了我們好幾次,按理也該下跪賠禮。”
姬擎天神色不動,瞳眸更暗,望了一眼自家的朝臣,又望向了燕祁,陰鷙森冷的說道:“燕祁你確定你真的要下跪嗎?若是你從我們的車駕著搜不出來,又不下跪的話,本宮定然要前往大宣向你們皇帝討要一個說法?!?
燕祁的嘴角勾了弧度:“好,一言為定,姬太子請?!?
燕祁不動聲色的注意著對面的姬擎天,他不相信馬車?yán)餂]有云染,他相信自已這一次沒有錯。
姬擎天的臉色慢慢的攏著黑色的霧氣,慢吞吞的說道:“燕祁,就算你下跪向我們賠禮道歉,你三番兩次搜查我們東炎的馬車,使得我們東炎成為各國的笑話了,若是本宮這一次再讓你搜的話,你說本宮會不會成為各國的笑料?!?
燕祁冷諷:“姬太子這是怕了,不想讓本郡王搜了,本郡王都說了,若是搜不出人,本郡王可以下跪向東炎的使臣道歉了,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你們東炎挽回受損的顏面嗎?”
東炎的使臣一聽,心里活躍了,燕祁一路上氣死他們了,若是能讓此人下跪倒也不錯。
那站在姬擎天馬車之外的大臣再次的望向自家的太子:“太子,讓他們搜查一遍,若是沒人,定要讓燕祁給我們下跪磕頭?!?
姬擎天幽冷嗜殺的眼神望向了那說話的朝官,那人不禁心顫了一下,這是怎么了?太子似乎不愿意讓人搜查馬車,難道說大宣的長平郡主真的就在太子的馬車上,不會吧。
這人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一言也不敢吭了。
姬擎天抬眸望向燕祁,冰冷的開口:“燕祁,本宮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搜查馬車的,本宮身為東炎的太子,三番兩次的容忍你的舉動,此次本宮絕不會再容忍你的?!?
姬擎天話一落,燕祁眉間一點戾色,淡淡的笑起來:“那姬太子是讓本郡王親手拿下你們了。”
“本宮倒要看看你有多狂妄?!?
姬擎天話落,陡的朝外面冷喝:“來人,誰敢動一下就給本宮殺,一個不留?!薄?
燕祁同時的朝身后的手下冷喝:“若是有人傷你們,不要留情,只管殺回去?!?
“是,郡王?!?
數(shù)名手下應(yīng)聲,同時的逐日打了一個口哨,玉煙嶺的關(guān)卡后面又冒出來數(shù)百名的兵將,人人手搭長弓,一起對準(zhǔn)了東炎的使臣團(tuán)。
姬擎天看到這陣仗,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冷冷的望著燕祁。
“燕祁,你這是打算殺掉我們嗎?你以為你殺得了本宮。”
燕祁溫雅輕笑:“可能殺姬太子殺不了,但是殺東炎的這些使臣肯定殺得掉?!?
“燕郡王,你?”
東炎的使臣團(tuán)中有人叫了起來,個個臉色難看,燕祁徐徐的說道:“不是本郡王想殺人,而是你們的太子要害你們,若是他讓本郡王搜查了,本郡王又何至于讓人射殺你們。”
東炎的使臣個個望向自家的太子,不少人心中疑惑,難道大宣的長平郡主真的在太子的馬車上,要不然為何燕郡王三番兩次的搜查他們的車駕啊,這燕郡王不是浪得虛名的人,他所做的肯定是有些證據(jù)的。
東炎的使臣中好多人心中打起了小鼓,若是從太子的馬車?yán)锼殉隽舜笮拈L平郡主,那他們可就失禮了,不是人家大宣失禮。
姬擎天瞳眸幽暗,眼看著現(xiàn)在的局面于自己不利,不再耽擱的命令手下:“誰敢阻擋就給本宮殺,本宮倒要看看誰敢殺掉我東炎的使臣,殺一個試試,如若膽敢殺我東炎一個朝臣,他日必兵臨城下,兩國交戰(zhàn)?!?
姬擎天話落,身后的數(shù)名手下躍身直攻向?qū)γ娴难嗥畹热恕?
東炎的朝臣齊齊的變了臉色,失聲叫了起來:“太子?!?
眼看著兩方人馬要打了起來,忽地姬擎天的馬車?yán)铮h出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在場所有人都聞到了這藥香味。
燕祁眸光陡的一暗,心里激動起來,是云染,云染這是告訴他,她就在這一輛馬車上。
燕祁朝著姬擎天大喝起來:“姬擎天,你個鄙卑無恥的小人,你的馬車上如何有藥香味。這就是長平郡主留下的信息,她最擅長用藥,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燕祁話一落,東炎使臣全都面面相覷,議論紛紛,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把人擄來藏在了自己的馬車上,不少人對太子這樣的行為感到失望,倒是一些不是太子黨的人心里高興,太好了,他們又有機會可以參太子一本了,東炎使臣中各人各想法。
馬車中的姬擎天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沒想到云染即使被他點了穴道藏了起來,竟然還會留下這樣的手腳,這樣的她真正是讓他又愛又恨。
姬擎天一邊咬牙一邊朝外面的燕祁冷喝。
“燕祁,你真是胡言亂語,難道本宮就不可以使用藥香嗎?”
“姬擎天,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狡辯,”燕祁身形陡的騰空而起,手指一凝一道強勁的內(nèi)力凝了出來,對準(zhǔn)姬擎天轟擊了過去,姬擎天臉色一變,抬手凝了一道內(nèi)力擊了出去,兩個人在半空打了起來。
姬擎天的手下和燕祁的手下也打了起來,一時間玉煙嶺門前殺成了一團(tuán),東炎的使臣個個面面相覷,說什么的都有。
正在這里打斗成一團(tuán)的時候,玉煙嶺不遠(yuǎn)的官道上,兩道急騎飛奔而來,這飛奔而來的兩個人不是別人,乃是龍一和龍二兩個人。
兩個人一現(xiàn)身燕祁便命令他們:“郡主就在姬太子的馬車車頂上,立刻救下郡主?!?
“是?!?
兩人應(yīng)聲,沖天而起。
姬擎天臉色陡的冷冽,命令自個的手下攔住龍一和龍二。
姬擎天命令一下,早有兩名手下飛身而起去攔龍一和龍二。
龍一和龍二武功十分的厲害,他們是云紫嘯培養(yǎng)的暗衛(wèi)中最厲害的兩個人,此時兩個人中一人迎上去對戰(zhàn)姬擎天的兩個手下,另外一人飛身直撲姬擎天的馬車,姬擎天眼看著有人撲向了馬車,不由得臉色變了,身形急退,便想去攔住龍二,可惜龍二一看他飛身而來,手指一凝,一道勁氣朝著姬擎天的馬車襲擊了過去。
轟轟聲響,馬車被炸得四分五散,半空中一道人影拋落了下來,龍二飛身而起,直奔那人影而去。
先前龍二使的是巧勁,并沒有傷害到云染,不過云染此時被人點了昏睡穴,所以一點知覺都沒有。
姬擎天眼看著龍二去接云染,他身形陡的飄落過去,想搶先一步搶到云染,燕祁如何給他這樣的機會,身子同時一飄,緊隨其后,一掌對準(zhǔn)姬擎天的后背拍了過去,姬擎天若是只顧著搶人,那么必然受重傷,他若先顧著自已,人便落到龍二手里了。
姬擎天眼看著燕祁的一掌拍到,臉色攏著暴風(fēng)雨,整個人狂暴異常,身形陡的一避,他的手和云染交錯而過,人落到了龍二的手里。
龍二飛身墜落到地,一伸手解開了郡主的穴道。
云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落到了地上。
她唇角微勾,笑望著姬擎天,眼神很冷,慢慢的開口:“姬太子,就算你費盡心機,最后還是失敗了,以后若是你再被人追殺受傷,我斷不會伸手救你的性命,你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從未見過,當(dāng)真是令天下人不敢行救命之事?!?
云染說完,轉(zhuǎn)身望向龍一和龍二,淡淡的說了聲:“幸苦了,走吧。”
身后的姬擎天,呆愣在當(dāng)場,聽到云染的一番話,他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血液冷凝了,而在場的所有東炎的使臣,也都愣住了,原來當(dāng)初救了太子一命的不是別人,乃是這位大宣的長平郡主,沒想到人家救了太子,太子還這樣對待人家,這做得真是太過份了。
東炎所有人都呆愣在當(dāng)場,燕祁眼看著那俏麗逼人的身影轉(zhuǎn)身就走,心頭的歡喜還沒來得及消化便又升上來一股惱意,真正是忘恩負(fù)義的丫頭,是誰費盡了心機把她救回來的,現(xiàn)在她倒好,看也不看他,真是讓他心里窩火,不過想想她沒事,他又愉悅了,不過眼看著云染領(lǐng)著兩名手下翻身上馬離開。
燕祁燕大郡王拋下了東炎的姬擎天等人,直接的命令玉煙嶺的守將。
“立刻送姬太子和東炎的使臣出玉煙嶺?!?
“是,郡王。”
燕祁領(lǐng)著數(shù)名手下直追前面的人而去。
最后面的姬擎天眼神瞬間摒射出嗜血的殺氣,陰鷙狠毒的盯著前面的燕祁,手指緊握了起來:“燕祁,今日之辱本宮必討回來?!?
燕祁卻已不理會姬擎天,直追上云染的馬匹,兩個人并排驅(qū)馬而行,龍一和龍二兩個自動自發(fā)的退后幾步尾隨,郡主失蹤后,燕郡王所做的種種,使得龍一和龍二兩個人接受了他。
燕祁騎馬對著旁邊驅(qū)馬同行的云染叫道:“云染,你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本郡王救了你,竟然連聲謝都沒有?”
云染掉頭,回望向燕祁,涼涼的看燕大郡王一眼:“今日相救之恩他日必報?!?
云染做夢沒想到一路追著姬擎天前來救她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燕祁,這個自已一直以來惱火的家伙,這讓她一時說不清楚心頭是什么滋味,燕祁聽了云染的話,臉色攏上了暗潮,瞳眸遍布無奈,沒想到自已費了這么大勁找到這丫頭,她竟然給他這么一句話,若是指著她報今日之情,他又何必辛苦的一路追到這玉煙嶺。
“云染,本郡王可沒指著你報今日之恩。”
“那說明燕郡王是個不圖回報的大義之人,云染敬佩?!?
云染不冷不熱的接了一句,不過接下來一句多話都沒有給燕祁,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今日燕祁救她之事,她記在心里了,若是日后有機會,她必然還他此恩,但再多的沒有了。
身側(cè)駿馬之上的燕祁一臉的無奈,緊隨著云染的身側(cè),疾駛而行,心里嘆息一聲,這丫頭可真是個狠心腸的丫頭啊,不過看到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兩個人在前面并排騎著馬,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紅衣妖嬈,一個溫潤似暖玉,一個是俏麗逼人,兩個人怎么看怎么般配,身后的數(shù)個手下皆唇角擒笑的望著他們,一眾人一路直奔京中而去。
一路上,云染并沒有因為燕祁救了自已一回,便對他有所改變,依舊是從前那般,不冷不熱,不遠(yuǎn)不近,看不出她心里有什么想法,倒是幾名手下有些著急,不過人家兩個人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這份距離,他們也沒有辦法。
一連幾日趕路,待到回京后,燕祁吩咐了兩名手下送云染回云王府休息,而他需要進(jìn)宮稟報皇帝此番救云染的情況。
燕祁還沒有進(jìn)宮,皇帝便派出人來宣他進(jìn)宮了。
宮中上書房,除了皇帝楚逸祺外,還另外端坐著一人,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人。
東炎太子姬擎天。
此時的姬擎天不復(fù)先前在玉煙齡的嗜血陰狠,反而尊貴優(yōu)雅,看到燕祁從上書房門外走進(jìn)來,他的瞳眸一閃而過的寒芒,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盯著燕祁。
上書房中,皇帝楚逸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先前姬擎天已經(jīng)為了擄走長平郡主的事情向他正式道歉了,說他是因為太過于愛慕長平郡主所以才會擄走長平郡主的。
姬擎天身為東炎的太子,楚逸祺自然不能為難他,只是說了他兩句便罷了。
不過姬擎天隨口所的話,卻讓楚逸祺不快,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姬擎天先前說,大宣的燕郡王真是權(quán)勢滔天啊,不僅對東炎的使臣強硬霸道,而且對大宣的朝官也很蠻橫霸道,為了一個長平郡主,殺掉了守城門的守將,又?jǐn)貧⒘瞬簧俚男”^合裕城的時候,竟然還命令手下打了合裕城知府三十板子,這家伙是個人物。
姬擎天的這一番話留在了皇帝楚逸祺的心里。
楚逸祺心中惱火異常,想想自從他登上大宣的帝位,一直重用燕祁,倒使得他有些無法無天了,先前他為了整頓朝堂,對于他的出手并沒有橫加阻止,至少他處理的是貪官污吏,但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竟然為了長平做出這么多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為什么對長平郡主如此熱心。
楚逸祺瞳眸浮起冷芒,望向下首的燕祁,燕祁面容溫融,風(fēng)華依舊,舉手優(yōu)雅大方,不卑不亢的對著上首的楚逸祺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楚逸祺這一次沒有讓燕祁起身,而是不滿的問道:“燕祁,你來說說,為什么斬了染城的守將,又打傷了合裕城的知府,還三番兩次的刁難東炎的使臣,就算姬太子做得過份了,你只管攔下他們就是了,他們是使臣,是我們大宣的友好之臣?!?
燕祁眸色微暗,心知肚明,這是姬擎天給他小鞋穿了,這個家伙重返大宣的京都,就是為了給他小鞋穿吧。
燕祁不卑不亢的開口:“回皇上的話,臣可沒有刁難東炎使臣的意思,而是為了救我大宣的長平郡主,至于本郡王斬殺守將,打傷合裕知府的事情,這事皇上應(yīng)該問姬太子,臣為什么這樣做。”
燕祁的話就像一個軟釘子,把問題很好的拋到了楚逸祺的面前,楚逸祺不由得臉色暗了,望向姬擎天,姬擎天的臉上是若有所思,以及不可思議,他的神情使得楚逸祺大受刺激。
姬擎天的神情很明顯,沒想到大宣的郡王竟然可以如此和皇帝說話,真是領(lǐng)教了領(lǐng)教了。
楚逸祺心里如何好受,望向燕祁的眼神越發(fā)的暗了,淡淡的開口:“燕祁,你這么心急的救長平郡主,是出于何種原因啊?”
燕祁眼神暗了一下,本來他想說喜歡云染,不過眼下并不適宜說這樣的話,至少他要謀得云染的心意,才能對外宣布這樣的事情,燕祁想到這,沉穩(wěn)的開口:“回皇上的話,長平郡主乃是我大宣的花王,姬太子想把我們花王帶回東炎,這是何目的?皇上難道不知道嗎?為了我們大宣,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長平郡主?!?
燕祁通身大氣為國設(shè)想的神情,使得皇帝楚逸祺的眼睛瞇了起來,望了望身側(cè)的姬擎天,對于姬擎天,確實沒有什么好感,好好的把人從宮中擄走了,這實在是令人惱火。
姬擎天眸色微暗,不過他早就知道燕祁難纏,倒也沒有失望,淡淡的開口:“喔,原來燕郡王是為了大宣著想,那是本宮想多了,本宮以為燕郡王如此急切的救人,心急如焚的斬守將,傷朝官,是因為心中喜歡長平郡主,卻原來郡王只是為了大宣著想,真是高端大氣的燕郡王啊?!?
姬擎天話落,楚逸祺的臉色又暗了,他的生性本就多疑,所以架不住姬擎天三言兩語的挑撥,心里對燕祁各種的猜忌,不過燕祁只當(dāng)沒看到,他早就知道這個皇帝生性多疑,容易猜忌,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為了幫助云王府而退了云染的婚事,不就是為了讓這皇帝不猜疑,省得對云王府動手腳嗎?
燕祁不動聲的回?fù)艏嫣欤骸半y道姬太子擄了長平郡主去,不是看長平郡主乃是我大宣的花王嗎?姬太子定然認(rèn)為,只要娶了長平郡主,就能成為東炎的皇帝,可是姬太子可有想過,長平郡主她是我大宣的花王,不是你東炎的花王?!?
燕祁話落,姬擎天的眼神暗了,冰冷的眼神瞪著燕祁,他帶走云染,可不是因為她是花王,而是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才想帶她回東炎的,若是他不喜歡,即便云染是花王,又與他何干。
“燕郡王想太多了,本宮只是喜歡長平郡主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長平郡主不嫁給本宮,本宮就不能成為東炎的皇帝了?!?
姬擎天一臉陰驁。
燕祁還想說話,上首的楚逸祺望著他們兩個,最后緩緩開口:“好了,關(guān)于東炎姬太子擄走長平郡主的事情,朕暫不追究了,不過若是姬太子再傷害到長平郡主,朕不會罷休的?!?
“是,皇上?!?
姬擎天應(yīng)聲,楚逸祺又望了燕祁一眼,淡淡的說道:“燕郡王,姬太子雖然擄走了長平郡主,但現(xiàn)在郡主沒事,此事就到此結(jié)束吧,姬太子身為東炎的太子,是我們的友人,不可傷他?!?
“是,皇上。”
楚逸祺忽地溫和的笑起來,宣了外面的許安進(jìn)來:“許安,立刻前往云王府宣長平郡主進(jìn)宮來?!?
楚逸祺話落,許安領(lǐng)旨,一路出了上書房,皇帝楚逸祺唇角冷笑,瞄了姬擎天和燕祁一眼,不管你們打的什么樣的主意,這云染朕是要宣進(jìn)宮中為妃的,你們就算真對她有心意也沒有用,她身為大宣的花王,注定是要進(jìn)宮的,何況她背后還有云王府的二十萬兵權(quán),無論如何朕也不會讓別人娶她的。
上書房里,姬擎天和燕祁二人因為楚逸祺的話,兩個人的心里都升起了惱火,袖袍之下的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燕祁的雙瞳閃爍著寒芒,心里暗自盤算著,如何阻止云染進(jìn)宮為妃。
一時間,上書房內(nèi)一點聲音都沒有。
云王府,云染一回來,云紫嘯便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
“染兒,你沒事吧?!?
幾天的功夫不見,云紫嘯整個人瘦了不少,眼睛有些黑眼圈,明顯的是夜不能寢造成的,云染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說實在的,她被姬擎天給擄走了,其實并沒有受任何的罪,好吃好睡的養(yǎng)得挺好的,倒是讓云紫嘯擔(dān)心了。
“父王,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了?!?
“聽說你是被姬擎天那個混蛋給帶走的?”
云紫嘯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尤其是想到姬擎天還把女兒放在他的馬車底下面帶出宮中的,他就火大不已。
“這個混蛋,若是我看到他,定然要找他算帳。”
“他回東炎去了,”云染輕笑,拉了云紫嘯坐下,讓枇杷上茶。
枇杷荔枝柚子等人先前哭過了,這會子已經(jīng)好多了,上了茶后退出去。
云紫嘯問云染:“怎么樣,那混蛋有沒有對你怎么樣,有沒有讓你吃苦?!?
云染搖頭:“沒有,姬擎天除了擄走了我,對我挺好的,當(dāng)初可是我救了他。”
云染一說這事,云紫嘯直接的怒罵:“若是知道救的是這么一個白眼狼,當(dāng)初就不救他?!?
父女二人正說話,外面枇杷走了進(jìn)來稟報:“郡主,寧公子跪在院子里,一動也不動的,奴婢讓他起來,他也不起來?!?
云紫嘯一聽到寧景跪在外面,惱火的說道:“讓他跪,跪死好了,還有立刻讓他滾出云王府去,不要讓他留下來了?!?
云染趕緊的阻止云紫嘯。
相信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寧景一定長教訓(xùn)了,而且她總覺得寧景之所以這樣干,肯定是因為背后有人拾攛他了,這個人不出意外就是蕭北野,蕭北野很可能沒有正面的拾攛寧景,而是從側(cè)面著手的。
云染吩咐枇杷:“你去讓他進(jìn)來見我吧?!?
“是,郡主,”枇杷走了出去,正廳里,云紫嘯還在發(fā)脾氣,火氣沖天的吼道:“都是這個混蛋招出來的事情,你還留著他做什么,讓他滾吧,若是留著他,指不定還會有別的什么事?!?
云染卻搖頭了,她想起之前救醒寧景的時候,寧景緊緊的拽著她,像一個可憐的隨時被人遺棄了的小狗一般,那樣的畫面一直留在她的腦海里,即便他此次做錯了,她也做不到放棄他。
“父王,寧景他一定會改的,你別怪他了?!?
“就不知道你為什么對他這么好?!?
云紫嘯不解,云染自然沒辦法和他說,自己每救一個人后,他們就是一條重生的生命,她希望他們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生活,不希望他們出什么事。
門外,寧景走了進(jìn)來,小小心心的,一步一步的像犯了錯的孩子般的從門外摸進(jìn)來,進(jìn)來后也不敢抬頭看云染。
云紫嘯則是看這家伙就生氣,偏偏女兒當(dāng)他是個寶,云紫嘯受不了的起身:“染兒,你沒事就好,父王放心了,父王去休息一會兒。”
云染點頭,關(guān)心的叮嚀他:“父王你去多睡會兒吧,好好休息休息?!?
她失蹤的這幾日,想必父王都沒有睡好。
云紫嘯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寧景一眼。
正廳里沒有別人,只有云染和寧景,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云染望著寧景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寧景,你怎么能對我出手呢,我很難過?!?
寧景飛快的抬頭,眼里大顆的淚滴滾落下來,可憐巴巴的開口:“師傅,小景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對師傅動手腳了?!?
云染看他的可憐樣,有些心酸,寧景腦子不好,她本來想找到他的親人的,讓他們好好的照顧他,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他親人的下落,云染招手示意寧景走過來,拉他坐下來。
“小景,你一直說蕭大哥對你好,你與我說說蕭大哥有多好?!?
寧景抬頭瞄了云染一眼,看云染沒有生氣,他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小聲的問道:“師傅,你不會不要我吧?!?
“不會,不過以后再做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認(rèn)你了。”
云染嚴(yán)肅的盯著寧景,寧景立刻點頭保證:“以后小景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師傅你放心吧?!?
云染點頭又問他:“說吧,你蕭大哥究竟哪里好了?讓你這么喜歡他?!?
“因為他說他很喜歡小景,他說小景可以和他一起生活,所以小景便想著,蕭大哥喜歡師傅,若是師傅嫁給他的話,我們會一直很開心的生活在一起的?!?
云染的眼睛瞇了起來,蕭北野是真的喜歡寧景,還是故意為之,他的目的是針對她來的嗎,可是他們初見面的時候,蕭北野連認(rèn)識都不認(rèn)識她,怎么會使陰謀論呢,難道說他真的很喜歡小景的原因。
云染認(rèn)真的想著蕭北野對寧景的事情,他對寧景確實挺好的。
正廳里,云染正想著這事,門外,枇杷再奔進(jìn)來:“郡主,宮中的皇帝派了許安接你進(jìn)宮?!?
云染的眉蹙了起來,她這剛回來,楚逸祺便接她進(jìn)宮做什么,這事有些古怪啊,云染眉緊蹙,楚逸祺不會讓她入宮為妃吧,那她該如何做啊,不過想她進(jìn)宮,他是做夢,這個死男人,真當(dāng)自已是塊香饃饃了,惡心種馬一個。
云染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叮嚀了寧景兩句,讓寧景回去睡覺,這家伙看樣子好幾天沒睡了,她消失這幾天讓他們受累了。
寧景因為云染沒有怪罪他,所以分外的開心,高興的回去睡覺了。
云染領(lǐng)著枇馬和柚子跟著許安進(jìn)宮,路上云染狀似隨意的和許安套了一番近乎,然后不經(jīng)心的問道:“許公公,皇上接我進(jìn)宮所為何事?。俊?
許安先前和云染聊得正順口,所以這會子云染問,許安順口道:“灑家猜著應(yīng)該是大喜事兒?!?
馬車?yán)铮迫灸樕赋?,外面的許安驚覺自已說多了話,趕緊的住口。
枇杷和柚子二人緊張起來,一人小聲的嘀咕:“郡主?!?
云染伸出手拍拍她們兩個人的手,心里有了主意,如何來拒絕進(jìn)宮為妃之事,今日就讓她來惡心惡心這個皇帝陛下,他以為只要他想,全天下的女人都高興進(jìn)他的后宮嗎?
宮中的上書房里,楚逸祺臉上布著笑意,眼神深邃,不時的觀察著燕祁和姬擎天,不過兩個人神色都有些高深莫測,一時難以看透他們在想什么,倒是楚逸祺自已心中很高興,他打算等云染進(jìn)宮來,直接的賜云染為四妃之一的賢妃,等她日后生了孩子再階級。
門外,許安率先走了進(jìn)來,恭敬的稟報:“皇上,長平郡主進(jìn)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