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老板出門,手一揚,一道結界將雙方人馬隔離,我跟隨出去,想不到這些人的本事還真不小。
那幻境我也進去過,自然知道人在里面所看到的,潛意識里,那些都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人只要有貪念,有妄念,有執念,就肯定會陷入其中。
卻沒想到,這些人的心智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蕭啟山身邊的黑衣神秘男子冷漠的開口道:“走。”
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樣貌,雖然接觸過兩次,但完全不知道那人什么來頭,此人的冷漠跟林子沖不同,林子沖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冷,看不起一切事跡,只相信自己的冷。
而那神秘男子的冷卻是來自骨子里的冷,他看不到周圍的東西,可以說完全沒有絲毫情緒可言,只因冷漠而冷漠,仿若一塊冰雕。
蕭啟山對他的話言聽計從,而閆子虛卻還不肯離開,那男子淡淡的看他一眼,手伸出,一道光球將他們包裹,瞬間就消失在眼前。
“那人到底是誰?”我站在當鋪老板身邊,不禁開口問道,當鋪老板看了我一眼談笑的說道,:“你確定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話,就拿你最寶貴的東西來換吧。”
我看著他問道:“什么都知道?”
“沒錯,只要你想要了解的,我都可以滿足你。”說的跟真的一樣,我說我想知道白晶晶的事,自從白晶晶被帶走后,我只知道她被帶去了虛靈島,而虛靈島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我說過,拿你最寶貴的東西來換,可以是你認為的一切。”當鋪老板重復這這樣一句話,我最寶貴的東西,我最寶貴的,除了身上的冥書之外,就是銀針和冥刀。
銀針和冥刀是我防身之物,更何況冥刀之中還有顧曉樂,我不可能交出去,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白晶晶的情況。
咬牙將銀針拿出來放在桌上,我有些肉疼,但卻還不至于拿不出手,只是少了護身的倚仗而已,又怎么能比得晶晶情況來的重要。
我放在桌上,卻并不見他感興趣,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開了,我說:”怎么,這還不行?
“嘖嘖嘖,我說過,用你最為寶貴的東西來交換,這玩意兒,可不是你最為寶貴的。”這銀針倍受追捧,居然還有人不動心,看他不在意的模樣,還真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開口問道。他臉上帶著笑:“還是那句話,你最寶貴的東西,并不一定是物品,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死了,啥也帶不走,所以……”
所以,這些東西根本就沒用,是這個意思吧。
但我除了這些,我不知道我還有什么是最為寶貴的,難道還想要我的命不成,我若是死了,到黃泉路上, 能夠遇到晶晶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晶晶的靈魂被封在尸體里,不可能去到陰間,所以,我還要留著命,去將白晶晶救回來。
看我一臉的迷茫,當鋪的老板一派優雅的倒弄茶杯道:“不如,將你的愛情留下,我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愛情?”我朝他看去,我的愛情,不就是白晶晶,可是,拿愛情作為籌碼,值得嗎?
就算到時候救活了白晶晶,我仍舊不能與她在一起,是這樣的意思嗎,我朝他看去,問道:“什么意思?”
“用你余生的愛情,換取你想知道的一切。”他笑的無害,但我看到他這樣的笑,真像上前去痛揍他一頓,看到我的眼神,他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成親,只是,注定沒有愛情而已。”
我不太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沒有愛情?那我對白晶晶的愛又算什么,難道那根本就不是愛,而是愧疚?
被他的話給繞暈的我,此刻覺得懵了,我定定的看向他道:“好,如你所言。”
他眼神微閃,臉上的笑依舊掛著,是如此虛偽,緩緩開口道來。
白晶晶如今在虛靈島,虛靈島上有一大族,名為護神族,簡稱神族,擁有天下最為高深的靈力之力。
時代傳承下來,已有千年之久,其中能人異士不少,而白晶晶的身體,就被他們用靈力護著,只是這虛靈島的具體位置,他也難以掌控。
據說這虛靈島是會移動的,是否能被我找到,這得看機緣,他說完之后,轉而看向我,虛偽的笑著。
“怎么樣,你的事完了,該辦我的事了吧?”他說著,就朝里面走去,我不為所動,他走了兩步見我沒動,轉過頭來問道:“你想反悔?”
我說反悔到不至于,只是覺得他告訴我的東西,不值得我用愛情去交換,他臉上的笑容變了變,續而又恢復那虛偽的笑。
“哦,那你想怎么樣?”他說道,我說收回去,因為沒有得到我預期想要的效果,根本就是一場忽悠人的買賣。
而林子沖坐在一旁,兀自飲茶,絲毫不為所動,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冷漠到了極致。
“小兄弟,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在這里跟我談條件,意味著找死。”他帶著笑臉說著嗜血的話。
而我絲毫不畏懼。
沒有回答他,但也沒動,觀察了他這么久,我也大概了解到他得了什么病,畢竟有些動作就算掩飾的再好,也會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來。
“你的病,除了我,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給你醫治了。”我直直的看著他。
他突然放開大笑起來。
“我跟你開個玩笑,不過,當鋪有當鋪的規矩,你的愛情,需要你自己去打破那道魔障,至于行不行,就看你自己的決心了。”
這算是變相的告訴我,沒有全部收回嗎,這樣便好,至少還有一絲希望,我不希望忘掉那種感覺,哪怕是折磨也好。
我隨他再次進屋,這才發現,這屋里四周全是木柜,跟父親的密室一樣, 不同的是父親診所的密室比起這個,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面許許多多的小抽屜,里面裝的什么我不知道,外面沒有顯示,見我打量,他指著最東邊最上角的一個格子道:“那里,就是你的東西,只有當你走出禁錮,這個抽屜自然就消失了。”
我抬頭看去,卻發現那就跟這些萬千柜子中的抽屜一樣,看不出任何區別,他跟我說,任何一個人來這里做交易的,勢必都會付出代價,或大或小,而這些一個個累積起來的抽屜,就裝著他們自身最為寶貴的東西。
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一個抽屜消失過,并且,還有許許多多跟我一樣,用愛情作為籌碼,交換條件的。
我知道他要說什么,無非就是覺得我肯定不行,看吧,在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消失過,而我又怎么可能是那個意外。
我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和意志,等著他臉上虛偽的笑容破滅的一天。
“治病吧,不能人道,確實一件令人悲哀的事!”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惡趣味的說道,終見他臉上的笑容龜裂。
一點小小的報復,讓我心里沒那么難受,誰讓他之前虛偽的笑著將我余生愛情給騙走。
想要拿回來還得靠自己去,簡直不可原諒。
我無視他一張黑臉,讓他去躺好,我拿出銀針給他施針。
那個地方是被人用外力所傷,所以想要重新凝聚還是有些困難。
銀針的巧妙之處就在于我能通過奇經八脈,為他打通堵塞的奇穴,從而使得他血液得以循環流通。
以我的血為引子,助他重振陽剛之氣,也相當于聚靈之氣,不過這卻比簡單的聚靈要復雜許多。
畢竟聚靈為輔,關鍵還是以通奇穴為主,時間流逝,鬼市沒有晝夜之分,千篇一律都是一個樣子,陰氣沉沉,燭光燈火。
我寫下日后需要服用的藥方,讓他自己去尋藥,等銀針拔出來之后,他出來扔給林子沖一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