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秦淮應(yīng)該是知道嫁陰的事了,往下不論我在問他什么,他都一句話不說,頭轉(zhuǎn)向窗外也不看我,不知道在尋思什么,凌熠辰倒是一直問我怎么回事,我將華老爺子的話跟凌熠辰復(fù)述了一遍,他的臉色亦如秦淮,“狖尾重樓?這東西我聽我?guī)煾嫡f過,據(jù)說解陰毒有奇效,只是這么多年誰都沒見過,那東西要去哪里找?”凌熠辰帶著埋怨的語氣問道。
我搖搖頭,說:“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另外你師父到底誰啊?天天提,也不見說名字。”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說了你也不知道。”他說完,擔(dān)心的看了我一眼,也學(xué)著秦淮沉默了。
這兩個人突然都這么安靜我還有點不適應(yīng),平常的話估計我躺在座位上就睡著了,今天心情復(fù)雜的很,根本無心睡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今天一天出現(xiàn)了。在路上的時候,我仔細(xì)撇了一眼秦淮左胳膊上那片血乎乎的符印,依稀的辨別出好像是鎮(zhèn)魂符,看來高柏銘也不都是信口胡謅,地宮里環(huán)境的確容易導(dǎo)致秦淮降低自己對于魂魄的控制程度,他才會出此下策,看的我有點心疼,只是我有點詫異,那個在密道里給我們發(fā)出暗號的人是誰?
到了隱調(diào)局,聽說秦淮和凌熠辰回來了,李波跟雙姐都從樓上飛奔下來,她的氣色比我走的時候好了很多,雙姐冒冒失失的直接一把撲進(jìn)了秦淮的懷里,撞了秦淮胸口一下,秦淮使勁的咳嗽了一聲,我頓時眉頭一皺,看來他比我想象的傷的要嚴(yán)重很多。
回來還沒等坐在喘口氣,秦淮邊輕咳邊說:“咱們開個會,說說小曦手臂的問題。”雙姐從秦淮一進(jìn)來,就又泡茶又倒水又準(zhǔn)備吃的,知道秦淮說到我胳膊的事情,她才想起來這么一檔子事,轉(zhuǎn)頭問我情況怎么樣,我把華老爺子的話簡要的重復(fù)了一遍,這一路上凌熠辰就問我好幾遍了,他們沒聽煩我都說煩了了。
聽完說完以后李波長著大嘴一直沒合上,雙姐將手中的茶壺直接摔了地上,“狖尾重樓,這東西只是個傳說,就像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樣,世間哪里存在啊?就算有,只有七天時間,實在太短了,那東西有可能十年半載都找不到。”
凌熠辰嘆了口氣,“這東西確實有,華老爺子也見過,只不過是在二十年前,現(xiàn)在只能順著這么一點線索往上查,也許找到了那個人,就知道了方
向。”
袁聰哼了一聲,“這人估計已經(jīng)不在這世間了,華老說那人來找他的時候,自己也是命懸一線了。”
林葉翻了翻眼睛,說:“非要用這個辦法嗎?嫁陰這事我聽說過,如果沒辦法趕走那個靈體,直接打的魂飛魄散契約也就也解除了,如果咱們毀了天孽,或者收了那劍靈呢?”
凌熠辰哭笑不得的說:“要是有那么容易,還至于讓秦老七苦惱成這樣了?天孽本來就是神兵,你用什么東西毀吧,況且劍靈的嫁陰跟靈體不一樣,你毀了劍靈,小曦的命也會不保,恐怕連七天的活頭都沒有了。”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秦淮一直在使勁的咳嗽,我們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怕大家聽不清,他拼命的在強忍著,雙姐幾度要給他把脈他都拒絕了,弄的雙姐一直噘著嘴,臉色非常不好看。
秦淮喝了一口水,鎮(zhèn)定了些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狖尾重樓在哪里能找到?”我們幾個頓時面面相覷,敢情我們剛才說什么他都沒聽見啊,也不能怪他,已秦淮現(xiàn)在的身體能支撐著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錯了。
李波剛要張嘴,秦淮立馬出了個閉嘴的手勢,又問了一遍,“狖尾重樓在哪里能找到?”
我頓時一臉黑線,秦淮這是瘋了嗎?他這是跟誰說話呢?眾人都傻了,“七爺,你這是問誰呢?”雙姐實在忍不住了,疑惑的問道。
秦淮冷笑了一聲,“你不用藏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誰,我沒揭穿你,是因為你一直也沒做什么惡事,也沒傷害任何人,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你有今天的下場也算是當(dāng)初的報應(yīng),只不過算計你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你救我徒弟,我?guī)湍銏蟪穑菜闶橇藚s你的心愿,難道你準(zhǔn)備一直如此,不往生了?”秦淮沒看任何方向,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不往生也可以,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幫還是不幫你看著辦,如果你真的沒的執(zhí)念,大可不必借著別人混入我隱調(diào)局。”秦淮又補充了一句,輕輕的喝了一口水。
說到這里,我大概猜測到了,莫不是說的是那個人面瘡?我一直覺得那個老頭不是一般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尤其是對冥昱教非常清楚,而且袁聰非常信任他,經(jīng)常將隱調(diào)局的事情說出來與他商議,秦淮也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卻睜一只
眼閉一只眼。
人面瘡忽然發(fā)出幾聲低低的笑聲,“我一直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絕對逃不過秦七爺?shù)姆ㄑ郏皇潜е囋嚨膽B(tài)度,沒想到七爺一早就看穿了,卻能容忍我到現(xiàn)在,似乎跟傳言中你的形象不太符合。”
我一直覺得人面瘡那個老頭有點呆萌,但是今天這一席話一出,我全身抖了一下,袁聰左右掃了一圈,尷尬的挽起了褲腿,那老頭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半晌才說:“只要周曦不死,冥昱教的算計和陷害就會不斷,而且你精通八卦命理之術(shù),應(yīng)該早就為她卜過,她會……”人面瘡說道這里欲言又止,“你何不直接就讓她成了劍靈,她也算死得其所,那把天孽的威力會因為兩個劍靈在而威力大增,那時候你可以成為他的主人……”
還沒等說完,秦淮冷笑了一聲,冷冷的朝著雙姐說,“去把這人面瘡剔除——我累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雙姐一直對這東西有意見,一聽秦淮這么說了,立馬應(yīng)了一聲,“好嘞——”然后陰險的看著袁聰,眼底閃著寒光,給袁聰嚇的臉色煞白,一聲不吭。
老人連忙說:“等等,剛剛你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你要問狖尾重樓的位置是吧。”
秦淮樓梯已經(jīng)上了一半了,隨口答了一個句,“是,二十多年前到華老爺子那的人就是你吧。”
人面瘡恩了一聲,“在沉沙墓所在的山后,有一座相連的山脈叫沐靈山,那里仍然還有山狖,只怕你們有命去,沒命回來。”
一聽到沐靈山,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家的存在原來在沉沙墓所在之山的山腳下,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沐靈山,那山其實并不算高但卻非常陡峭,那里面終日都被白霧繚繞著,我只記得當(dāng)時鄰村有幾個孩子跑到那邊山里去玩,幾天幾夜沒回來,當(dāng)時幾家家長帶著狗一起進(jìn)上搜,浩浩蕩蕩的大概去了十多個人,后來也杳無音信了,再也沒出來過。
這件事情當(dāng)時轟動了我們周邊的村子,我們村子里的人就說那山里面是個迷宮,進(jìn)去了就一定出不來,里面雖然全是樹,根本沒有吃的,基本上會活活餓死在里面,所以這么多年山幾乎一直保持那個樣子,很少有人去,現(xiàn)在想來恐怕那些人都被山狖害了也說不定,轉(zhuǎn)了一圈,現(xiàn)在居然又要回到我老家的村子了,雖然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平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