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飛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七點了。他一進門就看到小李,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翻|弄著那些蒐集來的案件資料。
“嘿,不錯啊!用功吶?”姜飛笑瞇瞇的拍了一下正看得出神的小李道。
“喲!姜隊!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小李回過頭來傻笑道。
“呵呵,路上遇到點事兒,耽擱一下。怎麼樣啊?看出個啥來沒?”姜飛一指小李手上的現場照片問道。
“嗯,一點頭緒也沒有。從這些資料來看,我個人認爲他們三個的死都與對方有聯繫。”小李很認真的答道。
“這倒讓你說對了,確實都有聯繫啊。至少,那個周太太就跟另兩名死者認識。”姜飛對小李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呵呵,喲!這都七點了,姜隊還沒吃飯吧?”小李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道。
“嗯,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你去買點盒飯,咱倆先把肚子搞定,再去談案情。”姜飛說罷,就掏出一張五十塊錢來硬塞給小李道。
“不,不用,我這兒有。”小李連忙推脫道。
“哎!你才幾個錢?還沒轉正呢。等你轉正時再說!”姜飛虎著張臉,就把那五十塊錢按在小李手中。
“哦。”小李推脫不掉,就拿著錢悻悻的走了。
“嘿!這小子。”姜飛看著小李的背影,忍不住笑道。
大約過了一刻鐘,小李就拎著兩包盒飯回到了辦公室。
“給,姜隊。”小李把一包盒飯放在姜飛的辦公桌上,除了盒飯外,小李還給姜飛買了瓶可口可樂。
“呀哈!可樂?這玩意兒也不能喝多咯,會鈣流失。”姜飛舉著小李給他的那瓶可樂開玩笑道。
“暈!我看你也不大啊?以爲你跟我們一樣,喜歡喝呢?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古董呢!”小李鬱悶道。姜飛也就二十七八歲,比小李大不了幾歲,屬於七零後的那羣人。照理說,跟八零九零也沒啥太大的代溝。
“嘿嘿,我也就逢年過節喝點。畢竟碳酸型的飲料喝多了不好。不如你試試喝酒吧?又沒啥壞處,又顯得很有男人味兒!”姜飛一臉的壞笑道。
“得了吧!別給我整個酒精中毒就不錯咧!”小李一翻白眼兒道,便打開那自己的那瓶可樂暢飲了起來。
“呵呵。”姜飛笑了笑,就準備打開手中的可樂蓋,但他卻盯著可樂的瓶頸處愣了神。
“瓶頸?中毒?”小李說的那句‘酒精中毒’突然引起姜飛的注意。只見他眼睛盯著可樂的瓶頸,口中反覆的重複著:“瓶頸?中毒?”這兩個詞。反反覆覆的唸了大概有十幾遍,虧這時的小李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吃大喝呢。否則讓他看見姜飛現在的樣子,還不得嚇壞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啊!這麼簡單的物理現象,我居然沒想到,看來我這學是白上了!”姜飛冷不丁的一聲大笑,把正吃喝得起勁的小李,嚇得一口氣給噴了出來,不住的在那裡咳嗽。
“咳咳咳,我靠,姜隊,咳咳,你沒事兒吧?咳,咋突然這麼興奮?咳咳咳。”小李邊咳嗽著,邊向姜飛不解的問道。
“呵呵,不好意思啊。”姜飛心情暢快的笑道,接著舉起可樂瓶就是“咕咚”的一大口。
“呃?搞什麼飛機?不是不愛喝麼?”小李完全被姜飛的舉止給搞蒙了。
“姜隊,明天我們去哪兒啊?”吃完飯後,小李迫不及待的向姜飛詢問道。這兩天他一直在警局裡呆著,可把他憋壞了。
“明天?我還沒想好。我想先把最近蒐集的資料在整理一下,看看有什麼漏掉的地方。”姜飛拿起辦公桌上的資料看了看說道。
“啊?哦。”小李聽了姜飛的話後,顯得有些失望。
“嘿嘿,急什麼?早晚你也有自己挑大樑的那天!到時候案子多得你都忙不過來!”看著小李的失落樣子,姜飛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自己以前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行了,我還要分析案子。你要沒什麼事的話,就去休息休息吧。老熬夜可對身體沒好處的。”姜飛看著手上的照片,眼皮也不擡一下的說道。
“休息休息!我都休息夠了。”小李不滿的嘟嚷道,但還是去睡覺了,只留下姜飛一個人還在辦公室看資料。
“嗯,沒想到啊。小李給我買的可樂,竟使我無意中解開了兇手謀殺黃達的手段。現在案子越來越清晰了,我都能感覺到謎底就在前面!”姜飛斜眼看著手上的照片堅定道。那張照片正是毒死黃達的兇器:一瓶一九八二年出的葡萄酒。
“現在,謀殺周太太的動機和做案手法都知道了;謀殺黃達的動機還不知道,但知道他是怎麼被人毒死的了,兇手還真是煞費苦心啊!至於蔡士仁的案子,除了知道他是被人剪短剎車線,才導致的車禍以外,我對他的事一無所知。唯一與他有關係的也就他的司機小馬,從他的口裡得知:蔡士仁平時待人和善,高興的時候喜歡自己開車這兩點後,就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到底是誰纔會處心積慮的,去殺一個和氣生財的小商人呢?呃,真是傷腦筋啊。”
姜飛發愁的搖了搖頭,他的辦公桌上,擺著周太太、黃達、蔡士仁三名死者的照片。而姜飛則盯著這三張照片正愁眉苦臉的不知所措。
姜飛在對著照片材料苦思冥想的時候,時間已經一秒一分的過去了,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十一點半。
“哎,完全沒有思路!主要還是黃達和蔡士仁的死有點奇怪。一個是沒什麼正經工作的無業遊民;另一個是和氣生財的小商人,要是因爲謀財而殺害的蔡士仁,這還說的過去。可惜,不是。從兇手殺他的手段可以看得出,兇手是有預謀的!”
“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呢?是什麼樣的動機才使人,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去殺他們倆?”姜飛越想越頭大,無奈之下,只得上牀睡覺。因爲他知道:人的大腦過了十點,就變得遲鈍了;而十一點時,正是大腦休息的好時段。就算姜飛不想睡覺,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躺著牀上,姜飛的思緒還沒有從案情中抽拔出來。這時,郭隊曾經給他說過的話,在他耳邊幽幽的回『蕩』著,就像在召喚著姜飛一樣。
“......別把問題想複雜了......往往最複雜的問題......也是最簡單的......”
郭隊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出現在姜飛的耳邊。之後,那句話又隱入大腦,變成一個個的金『色』大字,不斷撞擊著姜飛的腦海。
“不要把問題想複雜......”姜飛口中默唸著這句話,就跟他發現兇手殺黃達的方法時那樣,一直不停的默唸著,大腦同時也在飛快的運轉中。
“不把問題想複雜?好吧。那我就把兇手爲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殺黃、蔡二人的動機給撇開好了,就當兇手謀財害命吧。”
姜飛這樣想著,腦袋裡的思緒也回到了幾天前。
“首先,我接到黃達被殺的消息,趕去平陵大院;在屋子裡發現毒死黃達的那瓶酒,也從他的兒子黃樂樂口中得知:黃達死的前一天異常的興奮。我和小李也發現了黃達藏在枕頭下的存摺,足足有三十萬,在這裡我就懷疑黃達的錢來路蹊蹺,反正不是正途來的。試想,誰會給一個無業遊民三十萬?除非有事求他。等等!錢來的蹊蹺?有事求他?啊!對了!黃達一定是受人之託,幫某人幹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後來,那個託他的人,肯定是害怕黃達泄漏秘密,才殺人滅口的!”
一想到這兒,姜飛的眼睛不由一亮,沒想到把事情想得簡單點,就一下子知道了兇手殺黃達的動機!姜飛一直以來,是被“沒有人會費心思去殺一個無業遊民”的觀點給框死了!郭隊的話真是讓人茅塞頓開呀!
“呵呵,這就成了!?接著來。”姜飛欣喜道,思路又往下接著順下去。
“後來,我們去了工商銀行,目的是去查黃達的鉅款到底是誰匯給他的?匯給他錢的人,很有可能是殺他的人。之後,我們在去蔡士仁家的路上,遇到了出車禍的蔡士仁。在此之前,我看出了蔡士仁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跟周太太的死,有事情瞞著我。沒準周太太的死跟他有直接關聯!我看了蔡士仁的車被動了手腳,又發現他的司機小馬居然沒跟他出來。當時我也不怎麼想去蔡士仁家,因爲主人已死,再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是我的直覺認爲,蔡士仁的死肯定跟小馬不來開車有關!”
想到這裡,姜飛嘆了口氣,繼續往下捋下去。
“果然,我從司機小馬的口中得知:蔡士仁一高興,就會自己開車的習慣。使他高興的原因則是:他跟一個姓黃的老闆,談成了一宗大生意。等一下!習慣?黃老闆?怎麼這麼巧?兇手一定認識蔡士仁,而且關係還不淺呢!否則他怎麼知道蔡士仁高興了會開車的習慣?難道是司機小馬?不可能!沒有理由啊!就算真是小馬,那麼黃老闆又是誰?估計小馬和他的狐朋狗友可裝不像,蔡士仁少說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沒那麼好騙!除非......”
姜飛猛的坐了起來,他的瞳孔忽然一縮,目光凝視著正前方。而他大腦的運轉速度,也達到了一種令人害怕的程度。
“嘿嘿......”在空『蕩』的房間裡,姜飛詭異的笑出了聲來。只見他雙手抱頭,又重新躺在了牀上。
心裡默想道:“看來,明天我還得關顧一下移動大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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