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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江暮詞說著便是用著挑釁的目光看著那馬背上的少女,又是笑焉焉的說道:“這整個雲陽城都是知道江家三房的女兒是怎樣的才華橫溢,不就是區區的賽馬?我五妹妹可不會怕你,晴晴表妹,倒是你,三年前外祖母的壽宴你輸給了我五妹妹,怎麼樣、回到了渝州有沒有練好你的字呢?”

“你、”趙晴晴聞言江暮詞的話,眼中滿是狠意,冷哼一聲,說道:“上次是因爲比的是江灼擅長的,江灼贏了也很正常,我輸那更是正常。”說著把視線移到江灼的臉上,說道:“今日就來我擅長的,那麼江灼你輸了的話,也算是很正常。”

“江灼,你敢比嗎?”趙晴晴滿眼帶著挑釁,挑釁中又有幾絲陰冷的寒意。

而那些一起來的世家小姐們,都是看著江灼,這琴棋書畫那定是難不倒江灼甚是說難不倒江家的姑娘,可,這騎馬,這雲陽城會的姑娘少之又少,怎麼比?怕是怎麼上馬都不會知道吧。

“江灼,你不敢嗎?”趙晴晴秀手提起小鞭子指著江灼,“你們齊北的女兒不都個個那般有才嗎?怎麼就連一個區區賽馬的都沒有?”

江灼深邃的目光看著那馬背上的少女,嘴角輕輕一扯,說道:“你說對了,我不會,更不會和你比,晴晴姑娘要是非要比的話,那,剛剛是我三姐姐答應你的,那便讓三姐姐比吧。”

趙晴晴杏眼微微一瞇,看著江灼風輕雲淡的模樣,纔是把視線看著江暮詞,說道:“詞兒表姐,那你來和我比,或者你們隨便來一個,怎麼樣,總得你們齊北的世家小姐要來一個!”

趙晴晴是姚蕓最小的孫女,很是疼愛,從小便是養在身邊,因著姚蕓的寵溺,從小便是有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前些年來雲陽城,因著聽說江灼在雲陽城有著才女的稱號,便是不服氣,在姚老太太的壽宴上,被江黎詩挑唆幾句,就去與江灼給槓上,硬逼著江灼要與她比字。

奈何江灼揮手幾筆都比趙晴晴寫的好,那次江灼不僅把姚蕓給得罪,也給趙晴晴的勢氣消了不少,自從趙晴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給江灼後,便是幾年都沒有來雲陽城,而從那以後,更是不喜歡琴棋書畫,偏愛騎馬射箭,拋開別的不說,趙晴晴也算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姑娘,只是,這種人,更容易利用。

江暮詞看著趙晴晴的模樣,笑道:“晴晴表妹,那就不比了吧,這在場的姑娘還真沒有會騎馬,就當你贏了,那我就帶著這些小姐們去花園逛逛了。”

趙晴晴一聽,不幹了,說道:“你們齊北的姑娘都是這般的慫嗎,來一個騎馬的都沒有,整日就是什麼吟詩作對,子曰子不曰的,你們煩不煩啊。”

說著便是杏眼一閃,“果真雲陽城的姑娘不如渝州的姑娘!”

“你說什麼呢,什麼叫雲陽城的姑娘不如渝州的姑娘。”沈然然說著看著正是要打算轉身的江灼,說道:“江灼!你父親不是會騎馬射箭的嗎,難道你真不會嗎?”

而江暮詞在一側笑焉焉的看著江灼,隨之又是聽到趙晴晴的聲音,“江灼,今日我偏要和你比,要是你輸了,跪下來叫本姑娘三聲姐姐,日後本姑娘就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

江灼嘴角輕輕一扯,便是轉身看著馬背上的姑娘,她目光清涼,輕然道:“要是晴晴姑娘你輸了呢?”

江夕歌扯了扯江灼的衣袖,示意別逞強,眼中開始帶著焦急。

趙晴晴看著這般的江灼,嘴角一翹,說道:“我不會輸。”

這到秋日的風有些清爽,然而此刻周圍的氣氛卻是有些僵,那一身白衣的少女目光深邃的看著馬背上的姑娘,輕柔道:“要是晴晴姑娘輸了跪下來給本小姐磕三個頭,日後看見本小姐就繞著走。”

“怎麼樣?”

江灼的聲音落下,江夕歌便是吸了一口涼氣,立即說道:“五妹妹,你在說什麼呢,要是你出了事可怎麼辦!”

而那些姑娘們都是開始嘰嘰喳喳起來,這雲陽城大多數的女子都是養在深閨中的,雙手不沾陽春水,整日都是女紅,女戒,還有便是跟著自己的母親學學怎麼看賬薄。

這要是騎馬射箭,雲陽城中還真是沒有這姑娘,而她們看著江灼的模樣時,心中卻是不怎麼確定了。

沈然然在江暮詞的身側輕聲說道:“暮詞姐姐,江灼是真的會?”

江暮詞的臉上也是帶著有幾絲疑惑,說道:“可、能會吧。”

趙晴晴看著江灼一身端莊的模樣,柳眉輕輕一皺,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想要本姑娘給你磕頭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那我們不光賽馬,射箭,你來嗎?”

趙晴晴看著江灼的模樣帶著笑意繼續說道:“這射箭呢,以往都是射在靶子的中心便爲贏,今日我們來換個花樣玩,怎麼樣?”

江灼一臉笑意,手臂被江夕歌扯著,她卻是輕輕的拍了拍江夕歌的手背,輕柔道:“你想怎麼個玩法?”

“你我對射,頭上都有一顆果子,誰的箭先射進誰頭上的果子中,誰就贏,你,敢、不、敢、玩?”趙晴晴字眼明瞭的說著,讓在場的人繼續都是輕吸一口涼氣。

而江暮詞聞言卻是淡淡一笑,秀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臉上已經淡了很多的疤痕,笑盈盈的看向江灼。

而在另一側站著的公子哥們聽到趙晴晴這般說著,卻是想著這件事情怕是玩的太大了,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趙家的姑娘是不是太刁蠻任性了,人家江五姑娘好像並沒有惹到她啊,出手都是這般狠。

“江灼,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哦,只要你此刻跪在面前叫三聲姐姐,那我們便不比了,只要讓這些雲陽城的公子小姐們都知道,你江灼今日輸給了我,便就好了,我就不計較與江灼妹妹過意不去啦。”

馬背上的姑娘臉上的笑意很是調皮,好似這種玩法,是她的將常便飯般。

江夕歌眉頭皺了又皺都快扭成麻花了,對著趙晴晴說道:“你還真是刁蠻任性,憑什麼規矩都有你來說,這騎馬射箭都是你擅長的,你就這麼欺負我五妹妹,你真以爲這裡是姚家,姚家便能隻手遮天了?”

趙晴晴聞言,鈴鐺般的笑聲便是笑起,“這位姐姐,你真會說笑,這是我與江灼的事,幹你何事?”

“你!”江夕歌氣結,怎麼會有這麼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姑娘?

江灼目光變得有些凌厲,視線往江暮詞的方向掃去了後,纔是看向趙晴晴,說道:“好啊,希望晴晴姑娘可別後悔。”

“哈哈。”趙晴晴聽著江灼的話語,“本姑娘可從來沒有做過後悔的事情。”

“那就開始吧。”江灼卻是直接說道,這些想看她好戲的人,呵……

然而,在馬場中的姚管家看著這一幕,臉色都是一白,這不管是江姑娘在姚家出事,還是趙姑娘在姚府出事,姚家都逃不過責任啊,想想前段時間江家大少爺的事情,想著立馬就是往姚老太太的院子跑去……

“等等。”這個時候,江暮詞開口了,看了看趙晴晴又是看了看江灼,說道:“你們兩賽賽馬就可以了,何必要比什麼你我對射呢?要是出人命了可怎麼辦,再說了,五妹妹,要是你有個什麼,等下姐姐怎麼向祖母交代?”

江灼卻是對著江暮詞淡淡一笑,說道:“三姐姐是在擔心妹妹我嗎?可是怎麼辦呢,妹妹已經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答應了晴晴姑娘,要是反悔了,那,他們會不會覺得江家也是一個無信的家族?”

江暮詞眼中微微一動,挑眉,說道:“可是,要是你們都把對方給誤傷了可怎麼辦?”

趙晴晴看著江暮詞嘰嘰歪歪的樣子,爽朗的說道:“什麼誤傷了怎麼辦?誤傷了就誤傷了,難道詞兒表姐沒有聽說過,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嗎?”

江暮詞淡淡一笑,說道:“我這不是怕你們把對方給誤傷了後面外祖母在中間爲難嗎?”

趙晴晴這麼一聽,柳眉一挑,要是真給姚家帶來麻煩,那她是不是又像上次那般,被祖母給關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趙晴晴冷冷的看著江暮詞。

江暮詞淡淡的看著江灼,輕飄飄的說道:“我覺得,你們都是這般認真,既然要比個痛快,那,不妨都立一個生死狀,是生是死按了自己的手印,到時候跟誰都沒有關係,怎麼樣?”

趙晴晴聞言,臉上果然噙出了笑意,說道:“這個不錯,甚好,甚好。”說著便是看向江灼,“江灼,你覺得呢?”

江夕歌抓緊江灼的手腕,還沒來的及開口,就是聽到江灼那輕柔的聲音,“我也覺得甚好。”

“五妹妹!”江夕歌在身邊大聲吼道。

江灼淡淡一笑,說道:“沒事,只是玩玩而已。”

江暮詞看著江灼此時臉上還是那般的風輕雲淡,眼中凌厲一晃,對著身邊的漣漪說道:“去,那邊馬廄旁有筆墨紙硯,去拿過來。”

漣漪微微低著頭,說道:“是,三小姐。”

江夕歌看著江暮詞的模樣,想著在江允華死那日江暮詞看江灼的眼神,在看看今日的舉動,這趙晴晴專對付江灼,背後沒有江暮詞的推動波瀾,她還真是不信。

而在場的人怎麼也是沒有想到,剛剛只是一場女兒家的小打小鬧,如今卻是變成了要籤生死狀的地步,然而,大多數都是看戲的,雲陽城讓姚江兩家獨大了這麼些年,前段時間因著江允華之事,本以爲江姚兩家會鬧的不可開交,奈何姚家會做人,而江家更是息事寧人,讓他們沒能看成好戲。

這才幾日的功夫,要是因著這區區的兩位女子又是能讓江姚兩家的矛盾升起來,那便是太好了。

都說歷來都是看戲的多,惹事的少,今日果然是這般。

沒過多久,漣漪在衆雙眼睛下,拿來了筆墨紙硯,走到江暮詞的身邊說道:“小姐,來了。”

江暮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兩位妹妹定是玩玩而已的,今日外祖母壽宴,也圖個高興,就表面上的摁一個手印便成了,晴晴表妹等下可要給五妹妹手下留情纔是。”

趙晴晴聽著江暮詞這般說,說道:“那可不成,簽了生死狀,是生是死,是殘是傷,可都不關我什麼事情,比試就是比試,什麼手下留情,我偏不!”

江暮詞看著趙晴晴,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五妹妹要不現在給晴晴表妹認個輸,這,生死狀可不是什麼好玩的。”

“三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羅嗦,你要寫便寫,不寫、我來寫、”江灼一臉認真的看著江暮詞,聲音中也帶著涼意。

但此時江灼這般說著,別人都是以爲她是心裡怕了,外表卻是裝出來的。

江暮詞都見著江灼這般說了,提筆捋著衣袖就是在宣紙上寫著生死狀,嘴角輕輕一抿,邊寫著,邊說道:“我已經勸過你們了,要是等下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不關我的事情。”

江灼莞爾一笑,聲音也是異常的清涼,“三姐姐好好看戲便成,定是不關你的事。”

江暮詞聞言,擡眸看了看矗立在那裡的白衣少女,柳眉輕輕一挑,便又是低下頭。

片刻鐘後,那生死狀寫好後,江暮詞纔是拿起在江灼的身邊,說道:“五妹妹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那便在這裡寫下你的名字吧。”

江灼微微一笑,看著那宣紙上寫著的字跡,寥寥無幾,除了生死狀三個大字外,就是“今江灼,趙晴晴兩方比試,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生死兩不追究。江灼簽字:趙晴晴簽字:”

江灼看著江暮詞手中的毛筆,便是接過,卻是被江夕歌給阻止了,“五妹妹,我們去找祖母,這個你不能籤!”

江灼看著江夕歌眼中的堅定,柔柔一笑,說道:“二姐姐,你說要是此刻我退縮,這雲陽城日後會怎般說我江灼,說江家?”

江夕歌眉間相皺,深深的看了一樣江暮詞,又是說道:“但是很危險,你什麼都不會,你會吃虧的。”

“沒事。”江灼說著便是在簽字出用著秀氣的小篆寫下了江灼二字。

而趙晴晴看著江灼這般,很是瀟灑的跳下馬,便是從江灼手中抽過毛筆,也是瀟灑的寫下來趙晴晴的三個大字,寫完便是扔到江暮詞的手中,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江暮詞看著手中那生死狀簽下的字跡,淡淡一笑,還說道:“你們是比試,可別真鬧出了人命。”

“你煩不煩啊,江暮詞,你今日可真討厭!”趙晴晴厭惡的看了一眼江暮詞,隨即又是看向江灼,說道:“既然生死狀都簽了,那我們便先賽馬。”

說著便是拿著小鞭子朝那邊馬廄指著,“那邊每匹馬都是上好的良駒,江灼,去選馬,本姑娘已經迫不及待看你跪在我面前的樣子了。”

江灼聞言,淡淡一笑,雖沒有直視著趙晴晴,說出的話,卻是讓趙晴晴臉色一黑。

“那晴晴姑娘可以先幻想幻想。”

江灼說完便是走入馬場之中,那抹白影在馬場之中甚是的耀眼,而江夕歌卻是不知何時走到了江暮詞的身邊說道:“三妹妹可真是用心良苦。”

江暮詞聞言,說道:“能不用心良苦嗎,大姐大哥的仇,怎麼也要我這個妹妹來報的。”

“那還真是可惜,五妹妹向來都是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江夕歌看著江灼的背影,帶著笑意的說道。

“看來是妹妹我去京城的原因,纔是讓二姐姐與五妹妹這般親近呢?”江暮詞嘴角依舊帶著一絲笑意。

“五妹妹雖說有時心狠手辣,那還真是比某些笑裡藏刀的人好太多。”江夕歌輕輕的說著。

江暮詞看向江夕歌,嘴角有一絲的冷意,說道:“笑裡藏刀?二姐姐是在說你自己嗎?”

江夕歌的視線也是沒有在看向江暮詞,而是看著那白影已經走到馬廄邊,說道:“江灼,比你好太多,難怪姚夙白歷來都是喜歡與江灼玩在一塊。”

江暮詞臉色一黑,江夕歌又是說道:“三妹妹,有時候啊,就算你努力一輩子也是超越不了某些人的。”

說完江夕歌卻是往馬廄走去,只是她沒有直接往馬場穿過,而是往外面繞了一個大圈。

江暮詞秀手緊握,看著江夕歌的背影,江夕歌、你也是想死嗎……

待江夕歌從外場走到馬廄的時候,便是看到江灼從馬廄中牽著一匹黑色的駿馬,看著江灼立馬就是上前,說話間,還喘著氣,“五妹妹,你有把握嗎。”

江灼淡淡一笑,說道“可惜今日二哥沒有來,要是他來了,得讓他看看他教我的馬術與他比起來,差多少。”

江夕歌聞言,柳眉不自覺的一挑,說道:“是江允闌教你的馬術?你會?”說完臉上盡顯笑意,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江灼看著江夕歌的神情,輕聲道:“那二姐姐就在終點等著我吧。”

江夕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是見著白衣少女一氣呵成的上了馬背,而且明顯看出江灼身上那錦衣裙被江灼利落的給系在腰側。

此時看著,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一匹黑色駿馬,一抹颯爽的身影,倒是讓馬場外的男兒看得有些離不開眼睛。

“主子,那是五小姐。”遠處馬場外的涼亭之中,云溪看著那馬背上的女子,劍眉相皺,說道:“五小姐什麼時候會騎馬了?”

輪椅上的少年薄脣略勾著,看著那抹身影,沒有說話。

他老早就來姚府了,只是這裡比較清靜,便來到這裡,原本想著離姚府壽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等江家的人到了他在去與他父王回合,只是,在這裡沒有多久,便是看到了那抹身影,那在一羣姑娘中,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此刻看著馬背上少女的身影,他好似又見到了江灼的另一面,那微微勾著的嘴角,此刻卻是伸展開來,少年一笑,在涼亭另一側的女子就是戲虐道:“剛剛還不給師姐說是哪家的姑娘,看你這臭小子的笑意,你師姐我猜也猜到了。”

伏璟優雅的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看著茶杯中的茶水,溫和道:“師姐,今日莫宥也來了,你的注意力不許放在她身上。”

“喲喲喲,這還沒嫁給你呢。”莫心看著白衣少年嘴角的笑意,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要是日後嫁給了你,你是不是得把她關在靖南王府,不許見別人了?”

伏璟端著茶杯的時候微微一頓,溫潤的雙眸看著那馬背上的倩影,隔了一會兒纔是說道:“她、不適合在後院。”

莫心一聽,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楞,隨即想了一下,便是說道:“你這小子,想的還真是久遠。”

隔了好半晌纔是聽到少年的聲音,“她適合廣闊的獵場。”而他,替她收拾那些一個個向她撲來的獵物,看著她的笑意便好。

說著那視線卻是沒有離開過遠處白色倩影……

……

江灼上馬後,就讓江暮詞臉色一白,看著江灼手中揚著鞭子朝趙晴晴奔去,冷聲道:“還真是深藏不露,這些年,可藏的真是好啊。”

而馬場外在觀望外的人們看著江灼那般熟悉的上馬,還是那般的幹練,亦然也是一驚。

沈然然看著江灼騎馬的姿勢,便是說道:“我就說嘛,江家三老爺可是出了名的在馬背上的男兒,江灼怎麼不會呢,趙晴晴可是真是囂張,還說什麼齊北姑娘的不如她渝州的,哼,要是今日又輸給江灼,那趙晴晴的名聲毀的更是徹底了。”

江暮詞聽著沈然然的話,眼中冷意一晃而過,說道:“看戲都不能堵住你的嘴是嗎?”

沈然然聽著江暮詞這般說,雖說眼中大有不甘,但還是噙著笑意說道:“暮詞姐姐,我只是實話實說嘛,江灼說不定就贏了呢。”

江暮詞的視線一直看著那馬背上白色的身影,心中卻是在說,這一關暫且不知死活,就算過了這一關,看接下來,躲不躲得過去!

這邊,趙晴晴看著江灼騎馬的姿勢時,剛剛眼中還噙著的笑意,立即消失的無影蹤,看著江灼離她越來越近,卻是說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嗎,看你這形勢,像是不會騎術的閨中女子?”

江灼秀手緊握繮繩,看著趙晴晴帶著一絲淡笑,說道:“趙姑娘,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難爲你還這般天真的相信了。”

“你。”趙晴晴看著江灼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氣結,她今日也不過是想找回以往那些丟出去的面子而已,本以爲江灼不會騎馬術,但是看著江灼這般熟練的動作,像是一個不會騎馬術的?

“既然你會,那我不客氣了!”趙晴晴說著杏眸中帶著一絲笑意。

江灼目光目視前方,手中揣進繮繩,“我也不會客氣!”

馬場邊側的鼓手這個時候看見趙晴晴手輕輕一揚,鼓手便是重重的錘了一下鼓,開始……

黑色駿馬漠然仰蹄,衆人譁然,馬背上的少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著已經在前方的棗紅色馬匹,這時她纔是擡起手中小鞭子,猛的往馬臀上一抽,馬匹的響鳴聲似乎貫穿了這整個馬場。

只見那白衣少女如流雲閃電,如疾風驟雨,而那四周圍繞著的是殺氣四溢,那張還帶著一絲笑意的臉,此刻看著卻是猶如一朵飄散在馬背上的花。

而趙晴晴看著自己已經超前這麼遠,嘴角噙著絲絲的笑意,就算江灼在怎麼熟練又怎麼樣?這雲陽城的姑娘她可是瞭解的很,不是每天都是去馬場練習騎馬的。

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在聽到身後的馬蹄聲時,瞬間就是收攏,正是在她側頭之際,便是看到黑色駿馬與她的馬匹並列而奔,那黑色的馬匹和馬背上白色的身影卻是一晃而過,她還清楚的看見了那白衣少女對著她淡淡一笑。

趙晴晴看著已經超前的江灼,臉色一冷,便是猛地抽打的棗紅色馬匹的馬臀,速度也是快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被管家通知的姚老太太與江老夫人也是來到了馬場,身後不僅跟著江家幾位媳婦,還跟著姚家的三兄弟。

白氏跟著杜氏站在一起,看著那馬背上奔馳著的白衣少女,捂著嘴巴瞳孔微微一縮,而杜氏也是看出了白氏的擔憂,便是輕柔的說道:“弟妹,你別怕,灼兒歷來都是做有把握的事情。”

白氏卻是想著不是你的女兒你肯定這麼說了,那麼快的速度,要是摔來了可怎麼辦?

平日裡,那個總是溫柔端莊的五姑娘,此刻在馬背之上的模樣像及了一頭俊俏又狠戾的猛獸,她匍匐在馬背之上,那種美麗,那嘴角的笑意,讓人心悸,又讓人好似看不清,因爲,那眼中有著猛獸的兇惡,讓人不敢靠前。

趙晴晴看著馬場邊上的人越來越多,心裡便是開始著急,猛的又是揚著鞭子抽了一下,“駕、駕……”

白衣少女身下駿馬疾馳奔騰著,而馬蹄聲好似在引動著馬場外的人,馬蹄聲帶著熱血,那些觀看的人羣也是沸騰起來。

有了對比才有高低之分,剛剛那一羣看到趙晴晴在馬背之上飛奔的人,看到江灼這般,纔是知道誰高誰低,誰優誰劣。

趙晴晴看著那黑色馬匹已經分開了很遠的距離,臉色也是越來越黑,她,她不能輸,她不能輸。

姚家的馬場很大,很大,而江灼與趙晴晴相比的便是起點是終點,終點亦然是起點,繞著整個馬場繞一圈,從起點開始誰先到原來的位置,誰便贏。

那馬背上的白衣少女,嘴角卻是噙著淡淡的笑意,十分惹人眼,前世與皇室那幾位刁蠻的公主,沒事就江灼就會被叫去狩獵場,有時更是被公主叫去與那些太監賽馬,贏了日子便好過,輸了,呵,那便是接受各種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皇室那些姑娘們做不到的。

又是懶懶的揚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馬臀之上,黑色駿馬好似知道馬背之上的少女有著怎麼樣的情緒,嘶鳴一聲後,比剛剛的速度更是快。

馬場外的人,輕吸一口涼氣,那黑色駿馬上的白衣少女好似已經於馬匹融合一體,那如風的速度,嗖的一聲,那黑色駿馬已經很遠了。

姚老太太身側的姚蕓看著已經被江灼甩的很遠的趙晴晴,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等下在收拾她。”

姚老太太卻是笑道:“蕓兒啊,這些年輕人啊,有年輕人的玩法,我們都老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姚蕓聽著姚老太太的話,在是看著江老夫人,口氣好了不少,說道:“錢姐姐的這個孫女跟錢姐姐年輕時可真像。”

江老夫人聞言,精明的眼中帶著少許的笑意,說道:“是嗎,我那五丫頭啊,可很久沒有這般衝動了。”

姚蕓聞言,淡淡一笑,前些年她寵愛的孫女輸在江灼的手中,已經讓她很不爽了,沒想到今日還是這般,難道她的孫女還真是不如從京城國公府出來的孫女強?

而在遠處站著的江夕歌看著江灼的身影,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說道:“跟江允闌可真像,在馬背之上就是沒有輸過,真給江允闌長臉。”

姚老太太身後站著的三個男子看著馬背上的白衣少女,眼中的情緒各不同,姚夙煜還好一點,頂多就覺得這個女子不錯,起碼比那些只會在後院爭鬥的女子強多了。

然而,在姚夙蘅與姚夙白的眼中就不同了,一個眼中呈現的是說不出情緒的笑意,另一個嘛,那便是笑意中有著淡淡的殺意。

“馭”一道纖柔的聲音響起後,便是聽到黑色駿馬長嘶一聲,兩隻前蹄高揚,幾乎快要直立起來,大概是不知少女這般快的就喊停了,而那白衣少女卻是猛的拽緊手中的繮繩,而那被系在腰側的裙襬卻是瞬間散落。

一時之間,那馬蹄還沒有落下,而緊拽著繮繩的少女身姿猶如瀟灑的仙子般,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馬蹄落地,少女帶著笑意的拽著繮繩,黑色駿馬還打著響鳴,像後轉了一圈,江灼看著還在馬背之上奔跑的趙晴晴,薄脣輕輕一扯。

沒過多久,趙晴晴纔是到終點,臉色是相當的黑,看著江灼的模樣,陰冷的說道:“江灼,你別太得意,還有射箭呢。”

“我得意了嗎?”江灼又是輕輕的摸了一下黑色駿馬的鬃毛,說道:“趙姑娘的哪知眼睛看見我得意了?”

“你!”趙晴晴看著江灼這般風輕雲淡的模樣,臉色微微一冷,卻是看到江灼拽著繮繩往她走來,馬匹也是相併列,只是聽到江灼輕輕的聲音,“就算我得意,那也是說明,我比你強呀。”

趙晴晴黑著臉轉頭看向江灼那張笑臉,說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江灼聞言,淡淡一笑,“駕。”繮繩輕輕的打在鬃毛上,便是往馬廄處奔去。

江夕歌看著馬背之上的少女利落的下馬,而早早就有小廝在哪裡等著,江灼一下馬,便是把手中的繮繩交給那小廝的手中。

便往江夕歌走去,江夕歌臉色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江灼往她走來,也是往前走了幾步,猛的就是環上了江灼的手臂,說道:“五妹妹,你真棒。”

江灼眼中全是笑意,說道:“多謝二姐姐誇獎了。”

趙晴晴把馬匹交到小廝的手中後,便是在江灼的身後大聲道:“江灼,還有射箭,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籤生死狀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可別想反悔!”

江灼聞言,便是轉身,看著趙晴晴,“那麼是現在開始麼?”

趙晴晴看著江灼的模樣,秀手緊握,說道:“那定是現在!”

而姚老太太在聽說籤生死狀的時候,卻是眼神一冷,姚蕓更甚,“胡鬧!小小年紀什麼生死狀!晴晴真是太胡鬧了,我可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江小五會什麼箭術。”

江老夫人聽著姚老太太這般說,便是淡笑道:“小孩子的玩鬧而已,親家夫人就別管了,就當小孩子們給你老祝壽的節目罷了。”

江老夫人完全就不擔心江灼會怎麼樣,更不會擔心江灼把趙晴晴給怎麼樣,因爲在她的眼中,江灼並不會什麼箭術,會騎馬,那還是她偶爾一次在經過江府後面廢棄的場子上看到過江允闌與江灼騎馬的事情,所以,江灼會騎馬她完全不驚訝。

而趙晴晴就算會箭術,她敢把江家的女兒怎麼樣嗎?生死狀?在她錢氏眼中那完全不存在的,只要趙晴晴敢把江灼怎麼樣,那便是她江家向姚家要利息的時候。

然而姚老太太卻是不會這麼覺得是小孩子的玩鬧,她立即看向自己身側的三個孫子,罵道:“你們還不快去阻止,胡鬧!什麼生死狀,要真是鬧出人命,姚家的罪過就大了,還不快去!”

姚夙蘅三兄弟聞言,臉上都是帶著笑容,姚夙蘅說道:“祖母,姑娘家也就是說說,你這麼擔心做什麼?”

姚夙煜也是符合到:“是啊,祖母,晴晴表妹有分寸的,定是會讓著那江五小姐的。”

卻是隻見姚夙白說道:“祖母,我過去看看。”他是知道江灼,騎馬他不意外,以往的時候,有好幾次江灼,江允闌,還有他,都在城外賽馬呢,卻是箭術,江灼她會拿弓箭嗎?

姚老太太看著姚夙白已經走出人羣往那馬廄側走去,帶著精明的眼睛輕輕一閃。

遠處的涼亭之上,輪椅上的少年眼瞼半垂,不知在想些什麼,莫心在他身側戲虐的說道:“這姑娘不錯啊,簡直就是英姿颯爽啊,不錯不錯,師姐我喜歡,真不錯。”

莫心說完,卻是沒有聽到少年的聲音,便是看向伏璟,柳眉輕輕一挑,說道:“你在想什麼呢?你還不快盯著那五姑娘,今日這麼多的公子哥,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你找誰哭去?”

伏璟聞言,纔是把視線重新放在遠處那白衣少女的身上,溫和的說道:“她太耀眼了。”

莫心聞言,心尖一抖,轉頭看著伏璟,說道:“你說什麼?”

然而卻是看到少年溫潤的笑意,說道:“你是在自卑嗎?”

“站不起來,就是廢人一個。”伏璟骨節分明的手卻是撫上了那雙腿,溫和道:“爲何已經是廢人了,還讓我有人的七情六慾。”

以往沒有遇到那白衣少女時,伏璟的日子是真的無情無慾的,就算每年與靖南王妃和靖南王見面,都是很少有情緒,那種是從心底無情緒的,每年都是一半在雪山,南山的蓮花寺,靖南王府,見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偏偏遇到江灼之後,那顆從來好似沒有跳動的心,好似在看到她後,復活了一般,開始慢慢的跳動。

伏璟看著那白衣少女,雖然相隔甚遠看不出江灼臉上的情緒,但是,他還是不自覺的脣角往上揚,“師姐,我想盡快站起來。”

身後的云溪一聽,劍眉一皺,立即說道:“主子,你可不能急,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及這一時。”

伏璟聞言,淡淡一笑,他急嗎?急的,沒人能體會他此時的心……

……

而馬場上的右側便是姚家三兄弟經常練射箭的地方,也是一個很大的場地,排排的箭靶,看是很是耀眼。

此時,姚家老太太及江老夫人帶著一大衆人已經到了這裡,而江暮詞卻是一直帶著笑意,看著江灼的神情,心中卻是在說道,要是江灼這箭術都會了,她還不信了。

在雲陽城還沒有看到過嬌滴滴的小姐拿著弓箭的模樣,然而此刻還是一看便是兩位,雖說等下有一位要出醜,但是,也是一場好戲啊,總比在姚家後院看著那些戲臺子上唱戲的好。

“江灼,剛剛規矩已經和你說了,就是你我對射,頭上都是必須一顆果子,不過,要是我一次便射中你頭上的果子的話,那便是我贏,規矩是每人三支箭,要是你三支箭都沒有射中,那便是你輸。”趙晴晴對著江灼說著規矩。

江灼嘴角翹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那要是我一箭把你給封喉了呢?”

趙晴晴一聽,臉色一白,還沒有開口,就是被江灼的聲音給打斷,“哦,我怎麼忘了呢,我們可是簽了生死狀的,要是我一箭把趙姑娘給封喉了,那也算是趙姑娘倒黴了。”

“江灼,你別故意!”趙晴晴卻是咬著牙說道。

“故意?可是我真不會射箭啊,但,趙姑娘你會啊,要是你一箭封喉了我,那麼你就是故意殺我,但是我不會啊,射偏或者沒有射中的話,那錯也不再我。”江灼的輕柔的聲音,卻是落入在姚老太太與姚蕓的耳中臉色都是一白。

姚蕓聽著江灼的話,身子都是一抖,便是對這趙晴晴說道:“晴兒不許胡鬧,趕快與江五妹妹道個歉,剛剛已經賽馬了,輸了便是輸了,別在和江五姑娘較勁了。”

姚蕓心中也是早已不爽江灼很久了,奈何剛剛江灼的話,對啊,就算籤的是生死狀,那也只是兩個小姑娘寫的,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孫女會射箭,並且在渝州都是知道趙晴晴的箭術是有多好,那般好的箭術要是把江灼給射死或者射傷,都是趙晴晴故意的。

而反過來,要是江灼把趙晴晴給射死或者射傷了,那也錯不在江灼啊,那是人家根本就不會的,這怎麼做都是她趙晴晴吃虧啊。

而趙晴晴聽到姚蕓的話,臉色更是一冷,說道:“祖母,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孫女輸了,孫女偏不認輸,不就是一箭封喉,江灼,就算本姑娘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

江灼笑然的看著趙晴晴,輕柔說道:“是嗎,那趙姑娘可就要試試看我敢不敢了。”

江老夫人看著這般的江灼,那眼中又全是精明的打算,白氏此時好想上前,卻是被姚氏給拖住。

江夕歌身站在的是姚夙白,“你見過小灼拿弓箭嗎?”

江夕歌柳眉一挑,看了一眼姚夙白,說道:“沒有,就連她騎馬我都沒有見到過。”江夕歌說著還有點想笑,以往江灼那般難接觸,自從江允闌一事後,她們兩的關係還越來越近了,更是見到了以往她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的江灼。

姚夙白聽著江夕歌這般說,劍眉不由自主皺起,看著這麼多人,再是看著江灼的神色,那顆擔憂的心,已經懸起,不過隨即想想,他不就在她的身邊嗎,要是等下趙晴晴射出的箭他稍稍用點力就偏了,這般想著,他又放心了不少。

而在他們說話間,爲了公平起見,讓不會箭術的江灼先開始。

趙晴晴的頭上已經放好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她站在那靶子的前面,那蘋果的位置剛好在靶子的正紅心的位置。

她看著江灼從一側拿起弓箭,心中還是很慌的,便是對著江灼大聲道:“江灼,你到底會不會啊!”

“我不會啊。”少女的聲音是那般的純粹,不會就是不會啊,你能怎麼辦?

趙晴晴此時已經開始冷汗連連,不會,不會,江灼竟然真的不會,剛剛明明在馬背上是那般的熟練,這弓箭怎麼就不會了?

但是趙晴晴想著她第一次拉弓的時候射出的箭,距離很是短,她又看了看江灼,心中又是放心了不少,她們的距離,還不足以江灼這個新手射中呢,這般想著,臉上又有了笑意,“那你不會就快點,反正只有三支箭,完了便該我!”

而外場站著的姚老太太看著江灼的模樣,眼中便是一冷,這個江家的五丫頭不簡單,那一舉一動哪裡像是不會拿弓箭的閨閣女子?

江灼就安靜的站在那裡,眉目中帶著淡淡的煞氣,白衣微微浮動,那眼神中肅然的氣勢是一種經歷了大風大浪的沉寂。

全場的人都是屏住著呼吸,只見那白衣少女莞爾一笑,那雙透徹的雙眸中噙著一絲絲的殘忍,看著趙晴晴,輕柔道:“開始了。”

而全場的人都是看著江灼的一舉一動,下一刻,只見白衣少女提手,搭箭,拉弓,這一系列的動作好似在少女手中很是輕鬆,待看清那少女把弦上的箭拉到最滿的時候,“砰”的一聲,一支帶著滿是殺氣的箭直飛趙晴晴而去。

姚老太太跟隨著那砰的一聲,心跳都緩慢了不少,然而就在全場安靜中,隨著趙晴晴的尖叫聲,那支箭直射趙晴晴頭頂之上的靶子上。

趙晴晴看著那頭頂之上的箭,尖叫道:“江灼!”

全場的人都是在畫面靜止的狀態,趙晴晴此時額間的冷汗已經侵出了不少,她看著那裡站著手中拿著弓箭的江灼,大口大口的出著氣,江灼說不會,她說不會,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是不會?這顯然就是一個動作熟練的老弓箭手!

“你竟然敢騙我!”趙晴晴陰冷的說著,“你明明就會!”

“我本來就不會啊,怎麼,這些動作就是會嗎?”江灼輕柔的聲音落在姚老太太的耳中,心中更是一顫。

“江五小姐,這本就是你們女兒家小打小鬧的事情,要是真出了人命,你知道該怎麼向姚家,趙家交代嗎?”是姚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聲音。

江灼淡淡一笑,卻是沒有看向姚老太太,輕飄飄的說道:“怎麼交代?我們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什麼怎麼交代?再者說,是趙晴晴先來挑釁我的,要是今日她不來招惹我,我們相安無事,可惜,我歷來都是討厭這些招惹我的人,要是不給一點小小的教訓,還真當我江家隨便被人拿捏呢!”

江灼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無疑是說在了江老夫人的心坎上了,江老夫人臉上立馬就是噙著淡淡的笑容,對著姚老太太說道:“是啊,親家夫人,這本就是小女兒家小打小鬧的事情,她們玩得正好呢,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看就好,再說了,有我們在這裡看著呢,量她們也不敢怎麼樣。”

姚老太太聽著江老夫人這般,還正是打算說什麼,只見那白衣少女又是拉弓,嗖的一聲,那支箭並沒有剛剛那支箭有殺氣。

“啊!”隨著趙晴晴的尖叫聲,趙晴晴頭上那支金簪和箭矢同時掉在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此時的趙晴晴長髮散落,倒是有幾絲的楚楚可憐,她整個身子都是在顫抖,雙眸中還有溼意,她此時看向姚夙白的位置,偏偏姚夙白卻是帶著不自信的看著那白衣少女。

姚老太太看著趙晴晴一臉的驚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姚蕓的顫抖聲,“江家五丫頭!你到底要怎麼樣?晴兒已經這般了,你還這麼咄咄逼人,江家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好女兒!”

江灼聽著一側的聲音,如幼獸的看著趙晴晴,聲音輕飄,“還有一支呢,這支完了,便是該趙姑娘了。”

“江灼!”姚蕓大聲道:“你敢!”

“有何不敢。”江灼稍稍側頭看向姚蕓,輕柔道:“晚輩幫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丫頭,要是下次見到比晚輩還厲害的,讓趙姑娘知道知道什麼人該招惹,什麼人不該招惹。”

而此時的趙晴晴卻是盯著江灼那正對著她的箭矢,她身子比剛剛還顫抖的厲害,那是一支來勢洶洶的箭矢,趙晴晴此時纔是明白,江灼從開始就是想教訓她,然而,教訓她的便是看著那比她年齡還小的少女是多麼的兇狠。

趙晴晴看著江灼正是對著她笑,瞳孔一縮,姚蕓只見那白衣少女手一鬆,那支箭猛的就是射出,同時也是傳來趙晴晴的慘叫聲,“啊!”

還有姚蕓的尖叫著喊著趙晴晴的名字:“晴兒!”

更甚的,便是姚老太太差點暈倒,身側的姚氏立即扶著姚老太太,臉色也是發白。

全場的人都是身子一凜,全場像是定格了一般,江暮詞臉上蒼白,白氏捂著嘴,杜氏帶著不可置信,江夕歌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只有姚夙白纔是知道江灼爲何當著他的祖母這般對待趙晴晴,他心裡微微苦澀,江灼歷來有顆玲瓏之心,那日在醇白樓便是告訴他不可能,今日便是讓江灼在姚家人的心中不堪一擊,這樣,姚家怎麼會要這種手段狠辣的媳婦?

然而,江灼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弓給仍在了地面上,看著癱瘓在地的趙晴晴,輕柔道:“趙姑娘,該你了!”

而趙晴晴頭上的果子卻是被箭矢穿透在那身後的靶子正中心位置,此時從那支箭上還流出一滴滴的果汁。

江灼的聲音落下,卻是聽到姚老太太的聲音,“快,快扶表小姐回房,回房休息。”

然而那神色淡然的江灼聽著姚老太太的聲音,帶著一絲恭敬說道:“接下來就該趙姑娘了,老太太確定是要讓趙姑娘回房休息嗎?”

江灼的姿態淡然,讓姚老太太看著更是眼中一凜,那盈盈的淺笑,那過分的沉靜,此時看著還有幾絲雍容的華麗,比靖南王妃還要有幾分的氣勢,江家何時有這般狠戾的女兒了?

姚老太太從來都比江老夫人識大體,就算江灼剛剛那般對趙晴晴,也是知道誰先惹禍,便還是噙著一和藹的笑意,說道:“五姑娘這般好的身手,晴兒那個丫頭要是在出手的話,那便有點不適了,所以啊,五丫頭不介意晴晴下去休息休息吧。”

說著又是看向那攤在地面上的趙晴晴,姚老太太繼續說道:“你看,這丫頭還嚇得不輕呢。”

江灼看著姚老太太都這般說了,微微挑眉,臉上噙著溫婉的笑意,對著姚老太太微微福身,說道:“那今日就算晚輩輸了,畢竟趙姑娘還沒有出手呢,老太太趕緊讓趙姑娘下去休息吧,今日本該晚輩給老太太祝壽的,奈何出現了這事,不過,這也算是變著法的給老太太祝壽了,還望老太太是虛驚一場,晚輩在這裡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姚老太太差點直接吐血了,這個丫頭,剛剛還那般的囂張,此刻卻是說話這般動聽,扶著姚老太太的姚氏看著今日這般的江灼,就連到了此刻,眼中都是還有驚慌。

然而姚蕓看著江灼的模樣,全是冷然之色,對著身側的丫頭,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還不快去扶著小姐回房好好休息。”

“是,老夫人。”

而江老夫人看著今日的江灼,好似又看到了以往那個又聽話,才華並出的孫女又回來了,側頭看著白氏,口氣很是好,說道:“還不快去讓五丫頭過來。”

白氏看著江老夫人,好半晌纔是回神,立馬對著江灼說道:“灼兒快過來。”真是一小會兒沒有一起,就變得這般,白氏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麼般的人,但,看了今日的江灼,好似從來沒有了解過一般。

江灼看向白氏,臉色微微一緊,隨即嘴角又是噙著笑意,便是往白氏走去。

江夕歌見狀,立馬也是往杜氏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路過姚夙白的時候,看著姚夙白的神色,嘴角帶著笑意,說道:“我五妹妹這般厲害,儘管你這般頑劣,怕也是鎮不住她。”說完還發出輕微的笑意。

姚夙白看著江夕歌的背影,嘴角帶著悽笑,又把視線放在江灼的身上,輕柔道:“我怎麼捨得鎮住她?”

他看著漸漸遠去的白色倩影,嘴角那抹笑意好是心酸,爲何,爲何你在我心上,卻,卻要退我千丈。

……

馬場經過江灼與趙晴晴的事情,然而來姚家祝壽的人都是在談論江家五姑娘是怎麼怎麼的厲害,好似又回到了牡丹宴前,江黎詩還沒有因爲君令策名聲大噪之時,仍然流傳著江家三房有女,灼灼其華的聲音。

然而,涼亭之中的三人,看完整場事情後,早已離去。

待江灼一行人來到姚府一個大院子時,那前方是搭的戲臺子。

男女也是已經分席,白氏帶著江灼在身邊坐下,輕輕的拍了一下江灼的手,狠聲道:“你這個臭丫頭,是不是又是你二哥教你的?當初教你騎馬,娘都覺得不是女兒家的事情,你爹偏說只要你喜歡就好,你看看今日你在那馬背之上,差點沒有把娘給嚇死。”

江灼看著白氏眼中的擔憂之色,緊緊的握住了白氏的手,說道:“娘,女兒不是沒有事嗎,你不要擔心。”

白氏看著此刻在她身邊又是溫柔的江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灼兒啊,你今日這般兇狠,怕是早就傳到了這在座世家夫人的耳中,日後。日後哪有哪家的公子哥上門提親啊。”

江灼柳眉一挑,卻是不在乎的說道:“這樣甚好啊,那我就可以安心的呆在爹孃的身邊了,反正柒哥兒也還小,等柒哥兒長大該娶媳婦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都是老姑娘了,然後帶著爹孃在買一座院子,等柒哥兒與她媳婦自己生活,那樣我們爺三兒便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白氏聞言,便是笑著狠狠的指著江灼的額頭,發狠的說道:“你也知道柒哥兒如今還小,要是等他大了,聽到親姐姐說這般話,看還喜歡你。”

江灼卻是淡淡一笑,柔和的眼中卻是沒有放鬆,姚府,還有一個姚夙蘅,她瞪著他,江灼的眼中閃過少許的冷意,看著那戲臺子上已經開始唱戲,而今日那主人的位置,還是沒有人來坐。

姚老太太怕是被她氣得不輕吧,這般想著,江灼輕輕一笑,而江暮詞和姚氏換來位置,坐到江灼的身側,笑道:“五妹妹這些年裝得還是真實深。”

江夕歌在江灼的前方坐著,是以,江暮詞這般說,便是轉頭,看向江暮詞,“三妹妹,你爲何老是與五妹妹過不去?難道我們不是姐妹嗎?爲何每次見著五妹妹都是用著陰陽怪氣的語氣與五妹妹說話?”

江夕歌這般說,相隔不遠的江老夫人便是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暮詞,隨即便是看向前方的戲臺子。

江灼看著江夕歌這般,淡笑道:“二姐姐,沒事,三姐姐歷來都是這般與我說話的,我已經習慣了。”

白氏看著是小輩在說話,自己也不好插嘴,想著回府讓江灼離江暮詞遠一點。

“是呀,二姐姐,我歷來都是這般與五妹妹這麼說話,怎麼,二姐姐是要拿出姐姐的姿態教訓我這個妹妹嗎?”江暮詞嘴角帶著一絲冷意,看著江夕歌,說道。

江夕歌看了一眼江灼的神色,便是冷哼一聲,說道:“真是不可理喻。”說完便是坐直了身子,便不再看向江暮詞。

江灼淺淺一笑,“三姐姐,今日又沒有得手啊,這又什麼時候動手呢?”江灼是面帶笑意的在江暮詞耳邊說著,是以,除了她們兩人,沒人聽得見。

江暮詞聽著江灼這一道帶著笑意的話語,臉色微微一冷,便是說道:“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江暮詞說完正是要看向江灼是什麼表情時,那院子大門側便傳來粗狂的聲音,“靖南王,靖南王妃,世子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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