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隨著江灼的聲音消散,幾乎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祁芷雅此刻全身都在顫抖,她猛的轉向江灼,聲音中帶著顫抖,嘶吼道:“你、這是打算狗急了跳牆!”
然而秦恆此刻臉色陰冷得有些可怕,眼神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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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急了跳牆?大公主是在說你自己嗎?”江灼嫣然一笑,看著高位坐著的文政帝,輕柔道:“皇上也覺得臣媳是狗急了跳牆?”
此刻文政帝的臉色讓大殿中許多老臣大氣都不敢出,這皇室出了這般有違背倫理的事情,若是傳進他國,簡直要貽笑大方。
更何況,如今在京城驛館中住著的還有北國的王爺,西域的太子,如今這麼多大臣在這大殿中坐著,怕是用不到明日,今晚就會傳進京城每個人的耳中。
文政帝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明明今日來這麼多的大臣,是爲了讓靖南王府閉嘴的,卻偏偏讓江灼說出了這番話,早知道當日就該直接把江灼給打入天牢,給什麼三分薄面,然而,此刻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祁芷雅還有秦恆,就算此刻想那些看戲的大臣離去,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查個徹底。
並且祁瑤瑤之死,文政帝定不會放過兇手,儘管是他的大女兒……
皇后看著文政帝眼中的殺意,心尖一顫,與文政帝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怎麼會不知道文政帝看向祁芷雅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文政帝對祁芷雅有了殺意……
在皇后的眼中這一切都是因江灼而起,看著江灼的眼睛,早已沒有了那雍容的氣勢,冷聲的呵斥道:“江灼!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只有舅甥的關係!你在這般的信口雌黃,殺死四公主在先,誣衊大公主與國舅爺在後,信不信本宮就連靖南王府的薄面也不給,直接讓你進天牢!”
伏璟溫潤的眼睛看向皇后,聲音中帶著寒意,“有沒有誣衊大公主,讓一個太醫把把脈便真相大白。”
祁芷雅身子一顫,皇后把祁芷雅的臉色看在眼中,內心如五雷轟頂,手指上的甲套都在顫抖,這,這她弟弟與自己的女兒,皇后像是被什麼抽走了魂魄般,臉色蒼白,她看著祁芷雅,想著祁芷雅每月都要去一趟秦府,眼睛輕輕一閉……
此刻的秦恆回頭死死的看了一眼祁芷雅,那眼中的意思怕只有祁芷雅與秦恆知道了。
文政帝看著大殿中都是看好戲的大臣,硬是半天都沒有開口,大殿中此刻安靜的有些詭異。
伏璟眉宇間帶著少許的笑意,便開口,說道:“不知今日大殿中有沒有太醫院的御醫大人。”
文政帝臉色一冷,皇后身子微微一顫,秦恆面無表情,祁芷雅已經無法用蒼白來形容,就算在祁玉嫺的角度看祁芷雅,也能清楚的看到祁芷雅在顫抖。
蕭鈥劍眉輕輕一皺,說道:“廖大人,世子爺在問有沒有御醫,你是聾了嗎。”
在蕭鈥身後坐著的廖常德聽著蕭鈥的話,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個不閒事大的丞相大人,真是,非要在這個時候害他嗎?
廖常德莫名的想起上月好像得罪了蕭鈥,他這般想著,在衆多的眼神下,硬著頭皮起了身,也不敢看向高位上的文政帝,只是如今,就算是皇上不允許,他也要去給大公主把脈的吧,正是在他走出席座時,又聽到蕭鈥的聲音。
“廖大人可得好好把脈,若是誤診錯了,小心你的腦袋。”
文政帝的視線瞬間移到了蕭鈥的臉上,對於這個自己培養出的丞相,他還是放心不少的,在看著廖常德已經往祁芷雅走去,眼帶寒星的眼睛看著祁芷雅彷彿看著一具屍體般,對於這個從來就得不到他喜歡的女兒,這其中怎會沒有祁芷雅去秦府比較勤?不過,文政帝卻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他的女兒與舅子……
伏修與姚若塵兩人看著事情的發展,眉間放心了不少,只要江灼沒事就好。
伏璟帶著淡淡的情緒,目光往那廖常德的身上掃過,隨即垂眸。
江灼嘴角的笑意卻是很明顯,這般看著猶如一隻狐貍,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傲氣,她要皇室的人知道,明知前面就是萬丈深淵,你跳也的跳,不跳、你也得跳!
祁芷雅看著向她走來的廖常德,怎個身子都坐在了地面上,眼中也有著冷意,說道:“誰允許你的,誰允許你替本公主把脈的?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大殿中的人看著祁芷雅這般,都已經相信了江灼說的話,瞬間的功夫看著祁芷雅與秦恆的目光都帶著異樣,自己的侄女都下的去手……
廖常德看著祁芷雅這般拒絕,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公主,若你真是清白的,就讓微臣替你把把脈吧,不然,你這般拒絕微臣替你把脈,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與國舅爺的事情是真的。”
皇后臉上帶著冷意,突然帶著一聲尖銳的聲音,“大膽!廖常德,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怎能讓你說把脈就把脈!”
廖常德此刻有些爲難,皇后說的也不無道理,後宮中的妃子與公主都沒有這般明著把脈的,只是剛剛被蕭鈥給嚇著了,突然忘了這個規矩,想著這般,廖常德突然輕鬆了,不把脈正好,這些個禍事,他還是要少沾。
只是江灼怎麼會讓廖常德如願呢?
“皇后娘娘真是嚴重了,剛剛臣媳一進大殿皇上便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公主殺了四公主,大公主手中有著四公主的命,這也是犯了西秦的律法,既然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公主,犯了西秦律法的公主還有什麼千金之軀?”
江灼的聲音有些涼意,飄進皇后的耳中讓皇后臉色大變,都在說大公主與秦恆的事情,卻是沒有人在說四公主的事情。
果然經過江灼這般一提醒,文政帝眼中又是一冷,他看著祁芷雅,冷聲的問道:“瑤兒是不是你殺的。”
坐在地面上的祁芷雅看著這般的文政帝,身子一抖,聲音帶著顫意,“父皇……”
文政帝的視線看向地面上還散著的信箋,還有那泛舊的盒子,能讓祁瑤瑤用這個盒子裝著的東西,定是重要的東西,然而,祁瑤瑤卻是用著這個盒子來裝祁芷雅的秘密,文政帝歷來就是了解祁瑤瑤,手中拿著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不威脅祁芷雅一番?
文政帝陰冷的眼睛一進,再次冷聲的問道:“瑤兒是不是你殺的!”
祁芷雅臉色一便,聲音顫抖著:“父皇,你是寧願相信靖南王府世子妃的話,也不願意相信父皇你親生女兒嗎?”
文政帝聞言,眼中除了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文政帝還沒有開口,祁芷雅帶著些柔弱的聲音飄進他的耳中。
“父皇,女兒怎麼會殺四皇妹?是,女兒從來都是嫉妒四皇妹能得到父皇你的喜愛,明明我纔是父皇的第一個女兒,偏偏父皇喜歡四皇妹,可是,這只是女兒家的嫉妒而已,女兒怎麼會殺了四皇妹?父皇,明明是江灼,是她!”
祁芷雅說著便指著江灼,“明明是江灼!四皇妹去齊北雲陽城的時候,就與江灼的樑子結下了,所以,那日在慈寧宮的時候,四妹妹見到江灼纔會向江灼潑酒!”
江灼柳眉輕輕一皺,看向祁芷雅的目光有些諷刺,說道:“是嗎?大公主說我與四公主在雲陽城樑子都已結下,那、爲何我不在雲陽城就把四公主殺死?還用的這般大動干戈的來京城,再來皇宮,還這般明目張膽的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殺死四公主?”
祁芷雅看著江灼這般能說,眼睛一緊,江灼又說道:“難道我就是這般的蠢,殺了人還等著皇上去碰個現行?”
“四公主就是你殺的,你讓皇上對宸貴妃唯一的念想都煙消雲散,大公主,說出實情,我還覺得你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公主,如今這般狡辯著,與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有什麼區別?”
“砰”文政帝在聽到宸貴妃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爆炸般,他的目光看著那躺在地面上的泛舊盒子,微微起身,身側的李公公看著文政帝這般,眼睛有些微楞,立即在文政帝的身邊說道:“陛下。”
文政帝微微的揮了揮手,臉色卻是比剛剛要憔悴許多。
文政帝一步步的往泛舊的盒子走去,然後彎身,拾起盒子,眼中冷光乍起,猛地便往祁芷雅砸去。
因著情緒有些不穩定,盒子直砸在祁芷雅的右肩上,由於文政帝的力道比較大,祁芷雅硬生生的感受著疼痛。
大殿中的人都沒有想到文政帝會這般做。
“皇上息怒!”大殿中的人全部跪在地面上,開玩笑,天子震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文政帝這般動怒,誰還敢去惹?
就連皇后都沒有想到文政帝會這般不顧及著朝臣這般對祁芷雅,她牙齒咬緊,文政帝這般,就是江灼說的那句。
你讓皇上對宸貴妃唯一的念想都煙消雲散,皇后的眼中陰冷的能滴出水,有的人,真是死了都不安生,偏偏還是死了這麼多年的宸貴妃!
誰心上沒有一個放在心尖上的人吶,別說什麼天子無情,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就算後宮佳麗三千,怎知那是不是宸貴妃的影子呢?
文政帝與秦皇后成親之前,是西秦風流倜儻的七皇子,而當年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心儀城外的一家樵夫的女兒,也有一個特別美的名字,沐栩錦。
沐栩錦除了不是名門貴女之外,什麼琴棋書畫,才氣不輸於當年還是閨閣中的秦皇后,性子更是潑辣,自小沒有閨中的那些約束,性子野的不得了。
與文政帝相識後,性子不但沒有收斂,更是沒有人壓得住,偏偏文政帝就是喜歡沐栩錦的性子,因著當年太后在皇宮中的勢力,文政帝除了皇后的位置不能給沐栩錦外,什麼都給了沐栩錦,文政帝與秦家聯姻,太后在文政帝的逼迫下,那日娶秦皇后時,也娶了沐栩錦。
也正是那個時候,秦皇后對沐栩錦的恨一日比一日多,但是後來因著文政帝在奪嫡之路上,需要秦府的幫助,文政帝便對秦皇后好了起來。
沐栩錦也知道自己嫁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誰都有野心,她憑的是文政帝對她的真心,對文政帝與秦皇后的好,心中在不喜,也是藏在內心。
就這樣,一直到文政帝登基爲帝,秦氏成了皇后,沐栩錦成了一個有字的貴妃,那個宸字,是文政帝取的,宸,寓意便是帝王的代稱。
文政帝雖然沒有把皇后的位置給沐栩錦,但是這單單一個“宸”字,已經讓朝堂的各大臣知道宸貴妃在文政帝心中的位置。
但是深宮瑟瑟,怎是沐栩錦那般性子呆的地方?
在後宮中呆了三年,由於文政帝事務繁忙,沐栩錦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在加上後宮中,時不時有幾個妃子惹她,也是讓她潑辣的性子再也沒有,直到生下祁瑤瑤後,看著祁瑤瑤長到兩歲,便撒手人寰。
宸貴妃死後,文政帝消極了不少日子,唯一看到祁瑤瑤的時候,才感覺宸貴妃沒有離開她,又爲了祁瑤瑤在皇宮中不受欺負,便把祁瑤瑤養在秦皇后的身邊,不過文政帝也對秦皇后不放心,是以,只要朝堂之事一做完,便把祁瑤瑤養在自己的身邊。
這也算是祁瑤瑤在慢慢長大之中性子形成的原因,不過,就算祁瑤瑤是怎般的性子,文政帝都是縱容著,看著祁瑤瑤越長越大,與宸貴妃越來越像,對宸貴妃的念想更深。
可是如今,在江灼的一句話中,對宸貴妃的念想都煙消雲散……
文政帝看向祁芷雅,冷聲道:“你可知裝著這些信件的盒子是誰的盒子?”
祁芷雅臉色蒼白的看著文政帝,立即跪在地面上,整個身子在顫抖,頭幾乎低在了地面之上,“兒臣,兒臣不知。”
“不知?”文政帝眼中全是陰狠,“這是當年宸貴妃留給瑤瑤的盒子!”
文政帝此番一說,祁瑤瑤身子瞬間像癱瘓一般,沒有力氣。
“你說,瑤瑤用她母妃留給她的盒子裝著你的秘密,會是假的嗎!”這句話文政帝幾乎是用吼著說出來的。
祁芷雅眼中也是一冷,她瞳孔微紅,瞬間直起身子,眼中帶著冷意的看向文政帝,說道:“對,祁瑤瑤就是我殺的!”
祁芷雅在聽到文政帝說那是宸貴妃的盒子時,眼中的冷意更深,更是直接站起身子,與文政帝對視著。
“殺了便殺了,父皇能拿兒臣怎麼樣呢?”祁芷雅那道聲音彷彿沒有了聲息,“不就是死?兒臣會怕嗎?”
“明明兒臣纔是父皇的第一個女兒,卻不是從宸貴妃肚子中爬出來的,父皇的眼神永遠都看不到兒臣,祁瑤瑤就算是把皇宮攪得天翻地覆,父皇只會溫柔的看著祁瑤瑤,如若是父皇的其他女兒在皇宮中做錯了事情,就算有著母妃擋著,也免不了父皇的責罵,連著母妃都會被父皇嫌棄。”
“父皇,你只是祁瑤瑤的父皇而已,不是我的!”
“父皇!兒臣與小舅舅是清白的!”
江灼聽著祁芷雅的話語,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弧度,她怎麼會沒有看到秦恆給祁芷雅的眼神?
在大家都還沉靜在祁芷雅的話語中,沒回過來神時,只見大殿中一抹身影迅速的撞到大殿中的柱子上。
“小雅!”是皇后的大喊聲。
“砰”劇烈的撞擊聲在大殿中響起,皇后有些狼狽,從高位上下來。
而那柱子上此刻還滴著血滴,祁芷雅已經倒在地,瞳孔睜大,身子抖了兩下,她只看到了皇后慌張的臉,嘴角輕輕扯著,便沒有了聲息……
江灼看著祁芷雅額頭上血窟窿,深邃的眼睛有些沉寂,她今日也沒有料得祁芷雅爲了秦恆,爲了秦恆的名聲,還這般的撞死在未央宮中,她嘴角輕輕一翹,便是直擊秦恆陰冷的目光。
那道陰冷的眼神好似在說,別急,纔剛剛開始。
江灼看著秦恆,眼中劃過一絲嘲諷,似乎在說,我等著……
隨之而來的是皇后的哭泣聲,“小雅,雅兒,我的乖女兒,你怎麼這般傻,你怎麼這般傻啊!”
文政帝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祁芷雅,又響起那日同樣是在這個大殿之中,祁瑤瑤也是倒在血泊之中,才短短的幾日中,他便死了兩個女兒。
他臉上滿是滄桑,想著剛剛祁芷雅說的話,“父皇,你只是祁瑤瑤的父皇,不是我的!”
本就是到了天命之年,要不是身側的李公公扶著,險些摔倒在地。
也因著祁芷雅這般血濺三尺還有最後一句話,那也便是證明了與秦恆沒有那般的關係,承認殺了祁瑤瑤,那是因爲這麼多年文政帝對祁瑤瑤的喜愛。
不過這般片面的話語,大殿中的人還是沒有幾人能信的,想的更多的便是,祁芷雅爲了國舅爺,不惜在大殿之中血濺三尺來證明與秦恆沒有關係,也算是保住了秦恆如今的地位。
伏璟看著這般,譏諷的說道:“既然與世子妃沒有關係,又出了這般的事情,靖南王府就先行告退。”
伏璟並沒有對文政帝有恭敬的語氣,在伏璟的眼中,靖南王府已經給了文政帝極大的面子,若不是想著江灼,他會這般的在這麼多人的眼下,讓江灼說這麼多?
文政帝看著伏璟眼中的寒意時,那一雙帝王的眼睛又恢復了以往的凌厲,“既然與世子妃沒有關係,便退下吧。”
伏修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柱子側倒在地的祁芷雅,對著文政帝拱了拱手,說道:“微臣告退。”
姚若塵跟在伏修的身後,江灼起身,此時的大殿中有些詭異,那些大殿中的人,很明顯的看到文政帝對靖南王府有著狠意。
只是如今又死了一位公主,大殿中的人見著靖南王府都離開,也是紛紛的起身。
文政帝到底是君王,凌厲的眼神掃過大殿中的人時,充滿了威嚴。
“如若朕聽到大公主任何不好的流言,朕不介意殺幾隻雞給猴看看!”
因著這句話,剛剛站起的大臣們瞬間跪在地面上,齊聲的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與秦恆死對頭的人,原本想著出了皇宮大肆宣揚一番,奈何文政帝這般說了,便把冒出來的火苗給掐掉。
“都退下!”是文政帝帶著威嚴的聲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落下,紛紛起身往未央宮走出。
走在最後的是蕭鈥,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恆,供著手對著文政帝說道:“皇上,節哀,龍體重要。”
文政帝淡淡的看了一眼蕭鈥,沒有說話。
“微臣告退。”
轉身的那一剎那,那蕭鈥的臉上噙著的是文雅的笑意。
大殿中除了那些站著的宮女太監外,只剩下滿手是血跡的皇后,文政帝,秦恆,還有祁玉嫺。
文政帝聽著皇后的哽咽聲,冷聲的說道:“瑤瑤盒子中的信箋你們不給朕一個解釋,皇后,下半生你就在冷宮呆著吧!”
文政帝說完,明黃的衣袖一甩,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宮,李由在身後跟著,微微嘆氣今日之事,就算皇上強制的不讓大臣們傳出去,但,到底這麼多人知道,只是不讓大公主與秦恆的事情流落在民間流傳而已。
皇后聽著文政帝的話,眼中全是涼意,心間又結出一層冰,就算到了此刻,文政帝沒有過問祁芷雅,而是要給他一個解釋,那些信箋的解釋,她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皇后帶著涼意的眼睛猛的看向秦恆,她輕輕的放下已經滿是血跡的祁芷雅,走向秦恆,此刻的秦恆還跪在地面上。
“啪”帶著血跡的手重重的打在秦恆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早知你會對自己的侄女這般下作的事情,當初你就該隨你的短命娘一起死!”
秦恆眼中冰冷的情緒微微一動,並未有說話。
“你是怎樣騙小雅的?啊!你是不是父親的兒子你不知道嗎!居然讓小雅以爲你是秦府的養子,秦恆啊秦恆,本宮這麼些年對你培養是讓你來這般對本宮女兒的嗎!”
“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這麼對本宮是不是!”
秦恆滿滿站起身,與皇后對視,聲音有些詭異,“你也知道我那短命鬼的娘?既然剛京城的靖南王府在短短幾日的時間都知道我這個秦府的長子是如何得到了的,這麼些年我就查不到了?”
皇后瞳孔一縮,微微往後面退著。
“你、你、秦府是你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爲何要那般對待你親姐姐的女兒!親姐姐!秦恆,今日小雅這般,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絲的愧疚之心嗎!”
秦恆左臉帶著明顯的五指血印,加上他嘴角的笑意,看著有些瘮人,“親姐姐?”
說完輕嗤一聲,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宮。
皇后看著秦恆眼神冰冷的模樣,那臉上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在後悔當初千方百計讓這個男子出生,或許秦家只有女兒的命,而秦皇后偏偏要讓秦家有個兒子,秦家便得了這麼一個生性涼薄的繼承人。
祁玉嫺眼中有些怯意,她趁著皇后出神之際,便走出了未央宮,心中還震撼無比,她突然有種秘密知道多了,遲早會死的感覺,這般想著,她腳步更快了。
而隨著祁芷雅在未央宮中那麼一撞,撞出了江灼的清白,更是把秦恆的名聲於地位給保住,雖說大殿中的大臣們都知道祁芷雅爲何而死,然而那些暗中還是在流傳著秦恆與祁芷雅不恥的關係。
當然,這件事在暗中被人傳的精精樂道,北國的蕭慕,西域的太子,知道時也是有些詫異。
隨著祁芷雅的死,民間傳著的是大公主嫉妒四公主得皇上的寵愛,嫉妒紅了眼,便在靖南王府進宮那日,因著四公主與世子妃的糾葛,便殺了四公主陷害給世子妃。
百姓們這般想著,許多百姓都爲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直,也太欺負人了,剛剛纔進京就被這般誣衊,還好靖南王府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江灼如今清白了,靖南王府也是如在雲陽城那般低調,若是沒有人登門拜訪,怕是見不到靖南王府大門開著。
靖南王府。
從那日伏璟與江灼從皇宮回府後,蔣憐兒挺著大肚子親自去牙行挑了許多丫頭婆子。
這幾日江灼都是看著姚若塵身邊的嬤嬤親自在教導那些個丫頭靖南王府的規矩。
江灼坐在搖椅上,眉梢有些懶散,說道:“嵐桑,你學著點。”
嵐桑筆直的站在江灼的一側,恭敬的說道:“是,世子妃。”
蔣憐兒也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帶著笑意的說道:“小灼啊,沒想到那個大公主與國舅爺還有這般的關係,真是想不到。”
江灼聞言,莫名的想起在未央宮時秦恆看著她的眼神,嘴角一翹,說道:“不足爲奇。”
蔣憐兒柳眉一挑,她側頭看著江灼,說道:“不足爲奇?舅舅與外甥女呢,還不足爲奇?”
江灼淺淺一笑,並不想在聊這個話題,便把目光看向蔣憐兒的肚子,說道:“小傢伙快要出生了吧?真好。”
蔣憐兒聽著江灼說的,眉間皺得更高了,說道:“聽說生孩子特別疼,若是我生產那日特別疼的話,我非得殺了江允闌不可。”
江灼一愣,看著蔣憐兒的模樣,照著蔣憐兒的脾氣,也說不準啊,心中默默的爲江允闌著急。
江灼看著那些丫頭,說道:“嵐桑,等下分六個丫頭去太妃的院子,六個丫頭去王妃的院子。”
“是。”
江灼說完後,起身,走到蔣憐兒的身側,說道:“來,憐兒,我陪你去花園逛逛吧,這個時候啊,你得多走動走動。”
蔣憐兒看著這般的江灼,又瞄了一眼江灼的小腹,不由的問道:“你與璟世子成親了也這般久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江灼臉色微微一變,乾笑道:“呵呵,這個還是得看緣分。”
蔣憐兒本就是個不看重細節的人,並未有看到江灼臉上的變化,起身有些吃力,江灼見狀,便扶起蔣憐兒。
“你啊,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就算和璟世子的感情好,也要有孩子纔像話,就算璟世子不著急,那靖南王,王妃呢?還有那個太妃呢,你也不著急。”
江灼聽著蔣憐兒的話,柳眉一挑,不語。
好像這個話題讓氣氛有些怪異,蔣憐兒以爲江灼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慢慢的走著,慢悠悠的往花園走去。
靖南王府的花園很大,伏太妃喜歡花園中種滿各種的花種,先皇爲了伏太妃,便建造了這般大的花園,花園中心還有一個小小的湖。
就算是這般有些寒意的天氣,那花園中的梅花林,開得有些驚豔。
蔣憐兒也是有些驚奇,看著這般大的花園,說道:“這先皇是不是太寵那個太妃了,光著花園怕也是佔了不少面積吧。”
江灼淡笑不語,面前是梅花林,還有梅花的清香,蔣憐兒聞著這清香嘴角的笑意也是大的不得了。
然而聽到一道輕柔的女聲後,蔣憐兒臉色一冷,然後看向江灼。
“璟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