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有一剎那的殺氣,江灼淡淡的看著與她對視的少年,嘴角輕扯,千算萬算沒算到半路會出現(xiàn)一個世子爺,此刻,她卻是一時(shí)啞然。
伏璟放下手中的孤本,指尖似乎還纏繞著那一絲屬於女兒香的氣息,看著書桌上擺放著的書本,讓他眉間越發(fā)清塵。
“藉著文政帝對靖南王府的殺心,準(zhǔn)確無誤的把文政帝拉進(jìn)你的計(jì)劃中,懷王北下明著是迎娶懷王妃,照著懷王戰(zhàn)無不勝的性子,此番怎麼也要讓靖南王府吐一次血。”伏璟淡淡的說著,修長的大手卻是拿起桌面上的野史,溫潤的眼眸中待看清野史本上寫著一排排文秀小篆字時(shí),眉間一皺。
“在把靖南王府拖下水後,就連江大小姐在懷王心中那一點(diǎn)的仁慈都被外界的流言給打碎,可想而知江大小姐嫁給懷王后會是怎樣的下場。”
“五姑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江灼淡淡的看著伏璟,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卻是沒有說話。
“原本以爲(wèi)五姑娘做的這些已經(jīng)夠我驚訝的,沒想到,連從江湖中消失幾年的莫宥都能成爲(wèi)你的人、”溫潤的雙眸看著那一張從容的臉,“這讓我很是好奇,五姑娘到底想做什麼。”
“所以,莫宥是你的舊友。”江灼溫和一笑,避而不談伏璟的問題,“他被你的人擒住了?”
伏璟溫潤的雙眸看著江灼的神情,緩緩的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笑意,“你要做什麼。”
江灼清涼的眼中帶著陣陣的冷意,這人就是她棋局上的變動,前世壓根就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她就淡淡的看著他,不語。
伏璟溫潤一笑,一貫清冷的眉間此刻卻有著輕快的溫度,聲音溫和恬靜,“那日便與你說過,不要對靖南王府有任何的想法,如今靖南王府面臨兩難之地。”
“江五姑娘,你說本世子該如何?”
該如何?江灼淡淡的看著伏璟,沒有她推動波瀾文政帝遲早要對付齊北,這次她只是順著這股風(fēng)把祁冥河引到雲(yún)陽城而已,一貫勢力強(qiáng)大的靖南王府會把祁冥河放在眼裡?要說這驚才絕絕的少年能找上門來,那麼只有一個原因。
“璟世子要對付江家?”
輪椅上的少年溫潤的雙眸看著少女靜雅的臉,眼中帶著一絲溫度,驚豔的臉上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掀起,隨之又聽到那道清涼的聲音。
“或者說,要把江家連根拔除齊北?”
江灼看著伏璟波瀾不驚的臉,嘴角一翹,緩緩的坐到了屋中央的梨花桌旁,悠閒自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連端起茶杯的動作都別有一番風(fēng)情。
“璟世子早說嘛。”江家的根在齊北,卻是想著與朝廷爲(wèi)舞,也不難猜伏璟有這想法。
伏璟脣角勾起一抹笑容,隨之輕笑一聲,他見過比眼前少女手段還高明的女子,也是沒見過這般如狐貍還要狡猾的女子,那雙透徹的眸子中,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揣摩著別人的心思,利用人起來更是手到擒來。
他、何嘗沒有被她利用過?
“五姑娘能這般透徹,不知是江家的福還是禍。”他擡眸,勾脣一笑,柔聲道。
江灼看著一笑傾城的面容微微發(fā)愣,這世間怎麼會有這般美的人,還是一個男人?只是想起一句話,越驚豔的事物,越有毒,還是遠(yuǎn)觀比較好。
“那麼,小女子可以認(rèn)爲(wèi)璟世子來這裡是爲(wèi)了跟莫宥敘敘舊,順帶了解了解江家的情況?”
伏璟聽著那道清涼的聲音,卻是從少女的眸子中看到寒光一閃,脣角輕輕一扯,“云溪。”
只見屋中倆抹黑影一閃,一位筆直恭敬的站在少年的身後,一位懶散的靠在一側(cè)的牆壁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身端莊的少女。
“就不打擾五姑娘休息了。”少年說完,身後的云溪便是推動著輪椅。
一側(cè)懶散靠在牆壁上的男人看著伏璟溫潤的臉時(shí),“小師弟,三師兄挺想你的,要不坐坐在走吧。”
云溪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宥,隨即輪椅聲便消失在房中。
莫宥摸著胸膛處,想著剛剛少年的那一掌,就心肝疼,看著病怏怏的,武力遠(yuǎn)在他之上,隨即又是感覺到一股冷冷的視線,莫宥擡眸看著正在打量她的少女,下意識的喊道。
“江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