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樓月是回去睡覺了,可月依樓外的人卻依舊站在外面。不過他們卻是小聲的說著,沒有跟以往一般大吵大鬧,那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吵累了。
“咦,你說月依樓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擺明了不想理我們。”
“他奶奶的,要不是我爺爺我今天心情好,早就沖進去了抓住那個什么古,古什么的,暴揍他一頓?!?
這一番話,聲音不小,聽見的人也不少。大多數(shù)是以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他,如果真的是這般簡單的話,他們又怎么會被人家棄置門外了,古樓月的實力,在場所有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
感受著許多人對自己白癡般的眼光,說話的小癟三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這等實力來找我家公子啊!”
聲音仿似天籟,也是從人們的上空傳來。舉目望去,最先入眼的卻是片片花瓣,入鼻的也是陣陣清香。然后他們才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快看,那是月仙子啊,是月仙子!”
人群中又開始了一陣騷動,誰也沒想到日思夜想的月仙子今天居然會為了古樓月踏出月依樓,而且還是在許多人面前。
夢還新不是一個人來的,在她的身邊還有著兩位侍女,兩位姿色不錯的侍女。
她沒有戴面紗,從知道古樓月不再走的時候她便決定不再帶面紗了。所以當她安穩(wěn)的站在了眾人的面前,引起的是一片的驚呼之聲。
人群中許多人都幻想過她的模樣,可他們此時腦海里曾經(jīng)對她的模樣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烏有。也許她真的是月亮上那孤冷的仙子,這一瞬間沒有人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有的僅僅是一陣對美的震撼。
夢還新并沒有笑,對著他們她真的笑不出來。
“剛才是誰說要暴揍我家公子的,出來我看看?!?
她說話依舊是那般的溫柔,溫柔地讓人沒有絲毫的抗拒力,那是一種可以深入骨髓的溫柔,這種柔是要命的。
癟三聽見這話,已經(jīng)是嚇的雙腿發(fā)軟。依靠著自己矮小的身軀,不斷尋找著高大的人物遮住自己??蛇€新并沒有打算放過他。
白花袖從她的袖口而出,在人們還未來得及反應的同時,已經(jīng)將隱藏在人群后面的癟三死死的纏住了,隨后還新輕輕一拉扯,癟三便被還新拉倒了自己的面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空氣中遺留的只有那屬于白花袖的清香,眾人此刻方才領悟到,月仙子似乎會武功,而且貌似還是一個高手。那些曾經(jīng)想染指月仙子的公子哥,頓時感覺自己似乎逃過了一劫,還好只是想想沒有動手。
“聽說是你想要暴揍我家公子?”
夢還新的白花袖已經(jīng)收回了自己的袖口,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癟三。那雙本含情的雙目,此時一股殺機已經(jīng)完全籠罩。
癟三的額頭原先的細汗已經(jīng)不知大了多少倍,原本只是想逞逞口舌之力的癟三,現(xiàn)在知道了吹牛是要付出代價的。
“月仙子,我錯了,你繞過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孩子,家里靠我一個人養(yǎng)家糊口?。 ?
說著說著癟三就不斷地磕著頭,他怕死,所以他放棄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也或許在他的眼里,尊嚴是一直不存在的。
“我并不打算殺你,可侮辱了我家公子卻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事情,自己掌嘴,讓我聽見二十個聲響便足夠了。”
“啪,啪”的耳光聲音回蕩在眾人的耳朵邊,明眼的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個月仙子這般的做法明顯是殺雞儆猴。
癟三的二十個耳光過后,雙臉已經(jīng)發(fā)腫,他打的很用力生怕夢還新不能聽見一般。在得到夢還新點頭示意后,飛一般的離開了這里,他發(fā)誓他再也不到這里來了,這里不是他這種癟三看熱鬧的地方。
癟三走了,可閣樓外卻依舊留下了這么多的人,看著這群人等候在這里,夢還新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各位,原諒月依樓今晚有些小事,不能營業(yè)了,所以各位請回吧!”
無奈的夢還新也只有用這般理由來勸他們離開,雖然她明知道這理由不會起到什么作用,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還新小姐,你應該知道我門為何是而來。”
說話的是,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他是這次事件的領頭人。他的眼睛很小,小小的眼睛里滿是狡黠,胡子剃得很干凈,看起來這是一張不怎么討人厭的臉,可在夢還新的眼里卻是那般的可憎。
“哦,天鷹堂下的李先生什么時候也學會了管閑事???”
得知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李環(huán)錚并不意外,他知道月依樓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閣樓,所以這次如果不是遇上岳政泉的事情,他也不會打月依樓的主意。
“路見不平,李某自然會拔刀相助??!”
“哦,如此看來李先生是一個大度的人了,肅殺堂和天鷹堂的恩怨這里的人都知道,恐怕岳政泉死了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仇人會去幫他吧!”
夢還新沒有想到李環(huán)錚的臉皮居然是這般的厚,明明是打月依樓的注意,卻偏偏要披上一成“善意”的偽裝。
李環(huán)錚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夢還新會這般地不給自己的面子,居然會在這大眾的場合下讓自己顏面掃地,心里燃起的怒火,已經(jīng)讓他有了動手的,可那一絲隱隱的忌憚卻讓他控制了出手的沖動。
那一絲忌憚,是古樓月帶給他的,他一想到岳政泉都敗在了古樓月的手中就是一陣害怕,他并非岳政泉的對手,所以古樓月對于他來說,那是更加沒有勝算。
“哼,月依樓如今已經(jīng)到了風口浪尖,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夠狂到幾時!”
說完,李環(huán)錚甩了甩自己的衣袖,雙手背在身后,離開了這里。余下的眾人見領頭人走了,也慢慢地離開了此地。
夢還新看著離開的眾人,心里稍稍輕松了一下。不過隨后涌上心頭便是更多的焦慮,今天僅僅是天鷹堂,那么明天了,明天又會是誰?城東的虎頭幫,還是城南的千手會,亦或是其他什么幫派。
古樓月依舊睡得很沉,沉到夢還新進入了他的房間中他都沒有發(fā)覺。
看著那一張熟悉的面孔,夢還新知道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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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徘徊在湖面之上,湖面泛起的陣陣漣漪,仿佛在輕輕的合上他的調(diào)子。曲子仿似一杯燒腸的溫酒,那淡淡的憂傷,總是能勾起人內(nèi)心隱藏最深的疼,也是許多人的疼。
那種疼,欲說還休;那種疼,仿似三月的雨,連綿不斷;那種疼,是一壇塵封了二十年的酒,酒勁是那般的洶涌,洶涌地讓二十年沒有流淚的他又一次看見了自己的淚水。
“二十年了,舒云,你還好嗎?似乎還記得有一個人,依舊在為你守候了。”
他手中的那一封信,慢慢地滑落進了水里,而他也在那一瞬間騰空而起,消失在了湖邊,二十年的相思竟讓他的武功更上一層樓啊。
這是一座很大的府邸,卻并非是官員所坐,而是一商賈的府邸。商賈姓王,二十年前憑空出現(xiàn),隨后他的生意順風順水,僅僅二十年便成了這里的第一富豪,但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的身份。
王斐零坐在書桌前不斷地計算著,他在計算著這一次自己又賺了多少,算的很仔細,很認真。很難以相信,那一雙將算盤敲得劈啪作響的雙手,曾經(jīng)是一雙讓許多人聞風喪膽的握刀之手。
“咚,咚”書房的房門被人敲響,這么晚了會是誰了?
“誰呀?”
“老爺,是我。”
屋外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他聽了十幾年了自然是熟悉的,雖然這聲音與她心中的那位相差甚遠。
“夫人!”王斐零一驚,忙將房門打開,看著門外因為夜晚寒冷而有些發(fā)抖的夫人拉進了門。
“老爺,聽丫鬟說你還在書房,我便熱了碗粥,你趁熱喝了吧,夜晚寒,小心著涼了。”
聽著自己夫人這般的關心,王斐零的心里并不好受。他的心里這二十年來自己夫人的影子并沒有多少,有的僅僅是那一個未曾得到的人兒。他對不起自己的夫人。
“恩。”雙手接過熱粥,王斐零雙眼是有些思潤的,還好是夜晚,王斐零以為自己的夫人不會看見。
“老爺,這里還有一封信是給你的,你今天回來得晚,所以沒來得及給你。”
王斐零剛把熱粥喝完,他的夫人便將一封信放在他的桌上。王斐零有些疑惑,誰會給自己寫信了,看著沒有署名的書信,王斐零還是拿了起來。
“還是來了嗎!”王斐零痛苦地閉上雙眼,這封信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將他心里的痛苦再一次提上了自己的心頭。
“夫人,我得出一趟遠門,你在家等我,好嗎?”王斐零看著自己的夫人說道,他并不想她多問什么。
“現(xiàn)在就得走嗎?”
“恩!”
“那,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王斐零走了,所以他并沒有看見自己的夫人趴在書桌上低聲地抽泣著。十幾年的共同生活,她又怎么不知道他心里了住著別人了。
可她卻沒有什么怨言,就像他對他心里的那個她一樣,她也是愛著他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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