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靈堂之中,氣氛是很怪異的。這種怪異不是屬于陰風種種的怪異,而是如今這靈堂形勢的怪異。
剛才還自信滿滿的李環錚,不甘心的躺在地上。就剛才古樓月突然爆發出的實力,已經徹底將他的自信,摔得粉碎。他知道,對方對自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自己再不知趣的話恐怕結果,不是他敢想象的。
古樓月也沒想到經過江虎的那一摻和,岳政蕓又再一次信任了自己。看著躲在自己身后的岳政蕓,古樓月露出了一絲寬心的笑意。
江虎,跌倒在了張奎的面前。嘴里溢出的鮮血,以及胸口不斷傳來的劇痛,他知道自己沒死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看著不遠處的古樓月,江虎頭上的冷汗不斷地往外涌出,他不知道對方還將怎么對自己。
不過江虎忘了身后的張奎,也忘了剛才在街上對張奎的侮辱。所以他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手已經慢慢伸向了自己的咽喉。
“呃!”突然的窒息感傳來,那一雙手已經徹底從自己的身后伸過來緊緊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知道嗎,我有多么想殺了你,我以為我會一直沒有機會,可惜啊,似乎老天不怎么眷顧你啊!”
猙獰的語氣,將古樓月和李環錚吸引了過來。張奎的表情很扭曲,那是猙獰著的享受,像是一個喪失了理智的惡魔。
“張奎,你在做什么,快放了江虎!”
李環錚掙扎著站起了身,不過他沒敢上前阻止對方,他怕對方一用力將自己得力的下屬,葬送在他那一雙手上。
“李堂主,你知道嘛,我答應你為你做事,僅僅是為了找一個機會將他殺死,他侮辱了我,他該死。”
張奎的神智已經處于了興奮的狀態,看著自己懷里不斷掙扎著的江虎,張奎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是一個會忍的人,但他不是一個會發泄的人,所以現在的他已經處于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岳政蕓雖然看不見發生了什么,但通過他們的談話似乎明白了什么,卻還是問著自己身前的古樓月。
“古大哥,他們發生了什么?”
“沒事,狗咬狗的戲份而已!”
“哦!”
古樓月沒有出手救下江虎,如果他出手,江虎是可以被他救下的,但他沒有出手。江虎手上沾的鮮血并不少,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對于他們這種過著刀口子添血的綠林中人,死亡并不遙遠。
“張奎,放下江虎,否則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李環錚徹底憤怒了,江虎跟了他很多年,幫他做過事情更是很多,天鷹堂也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如果死在他的手中,自己心里不好受,也不好和幫中其他人交代啊。
“李堂主,實話告訴你,我這么做,就不怕死,不過,江虎似乎很怕啊!”
看著懷中臉色已經發青的江虎,張奎手上的力度越來越用力,他已經慢慢的收割著他的生命。
“你,既然這么怕死,那我就幫幫你吧!”
說完,雙手將自己能用的力量,全部用在了手上。江虎的掙扎已經慢慢地減弱,不多時,雙手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的生命,已經被張奎終結了。
“你找死啊!”
這一刻,李環錚突然一聲暴喝,極速飛馳到張奎的面前,右手一掌印在了他的心口。
這一掌,碎心絕脈!
“噗!”鮮血噴灑了出來,濺滿了李環錚憤怒的臉頰。不過,張奎卻是笑著的,看著比自己先離開這個塵世的李環錚,他保持著這種微笑,直到他摔倒在地閉眼的時候,依舊是這種表情。
李環錚抱著已經沒有了絲毫氣息的江虎,他知道江虎徹底離開了這個塵世。當初自己就該一刀殺了張奎,干什么要把他留下了。
“他們,跟哥哥一樣,離開了嗎?”
岳政蕓感到這里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中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腥味。她知道,又有人離開了這個塵世。
“沒錯,離開了。”古樓月的語氣沒有變,依舊無悲無喜,這種事情每一天在江湖中都會上演,沒有人知道下個會是誰!
“為什么會這樣?”
岳政蕓因為哥哥的死,已經很悲傷了,如今在自己的家中又死去兩個人,岳政蕓心里產生了害怕,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生命是很脆弱得。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上演的內容永遠離不開恩與怨,生與死!”
“哥哥也是因為這些原因,才離開的嗎?”
“我雖然不清楚為什么有人要殺你哥哥,不過這些理由卻依舊離不開恩與怨。”
岳政蕓沒有再懷疑古樓月殺了自己的哥哥,她知道古樓月是沒有必要騙自己的,自己也沒有什么可以值得他騙的。
“古公子,李某今日折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不過我能否請求將我兄弟入土為安,隨后任憑你處置!”
李環錚沒有想過逃跑,他知道以古樓月的武功,自己逃到哪里都不可能躲掉他。
“我從來沒說過要殺你,也并沒有說過什么讓你留下之類的話。”
古樓月淡淡地說道,如果他想要殺李環錚的話,對方在一開始動手的時候便已經可以斃命了,但古樓月沒有殺他,他不會因為一些小事殺了對方。他不是什么小氣量的人,同時也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你不殺我,為什么?”
李環錚很納悶,他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不殺自己。他不怕自己回到天鷹堂后報復她,或是對方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不將自己天鷹堂放在眼里。
“為什么你們總愛問我為什么,這,很重要嗎?”
古樓月不想解釋,不想殺人難不成還要找個適當的借口不成。這不是很好笑的嘛!
李環錚愣在了原地,看著對方不像是欺騙的表情。他知道,古樓月是真的放過了自己。此時的李環錚也不得不恭敬地說道:
“古公子心胸,李某佩服,日后若有什么可以讓兄弟可以略盡薄利的地方,公子盡管吩咐,李某在所不辭。”
李環錚走了,抱著江虎的尸體離開了這里。他是懷著很高心的心情踏入的那扇門,走的時候卻是顯得那般狼狽,他沒有想到下一步會發生什么,所以他輸給了命運開的玩笑,叫意外。
屋內剩下的僅僅只有古樓月,岳政蕓以及死去了的岳政泉,王趣黎,還有剛離開這個世界的張奎。
“政蕓,你相信我嗎?”
這是古樓月第二次問岳政蕓,他要得到對方的肯定答案后,才可以去找到有利于自己的線索。
“古大哥,政蕓自然是相信你的。”
岳政蕓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后,已經徹底的信任了古樓月,已經信任了,又怎么會不相信了?
“好,政蕓,古大哥的確不是殺害你哥哥的兇手,兇手另有其人,我想……”
岳政蕓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古樓月接著說下去,不由得開口問道:
“古大哥,你想干什么,為什么不說話了?”
古樓月看著不遠處的兩口棺材,緩慢地吐詞道:
“我想驗尸!”
“什么……”
岳政蕓突然聽到古樓月的要求后,臉色不斷地變化著。驗尸,這豈不是對哥哥的大不敬,可如果不驗尸的話,殺害自己哥哥的兇手自己又去哪里找了?
“沒有,什,什么其他的方法嗎?”
“別無他法!”
岳政蕓聽到這里,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說出口:
“那,那你,驗吧!”
古樓月得到岳政蕓的答復后,將岳政蕓牽引到靠墻的地方坐下,她站了那么久應該很累了。然后古樓月來到了兩口棺材的面前,打開了棺材開始對他們進行著檢查。
尸體的脖子處的確是有一道很細小的傷痕,看起來及其像是一道致命的傷害,可古樓月卻發現那道傷痕的劃痕,絕對不是一個專門用這類兵器的高手造成的。
那道傷橫,在古樓月的眼里是那般的不堪,甚至在古樓月的腦海里都可以想象出它劃出的軌跡,這手法明顯是一個新手。可一個新手,又怎么會殺死岳政泉了。
岳政泉當時的確被自己打傷,可那傷勢也不會讓他失去應該有的戰斗力,一個新手是不可能殺了他的,何況還有武功也不低的王趣黎了。
既然這道不是致命的傷害,那么顯然是后來加上去,用來栽贓嫁禍給自己。如此也可以解釋,脖子上的傷痕像是一個新手所為,因為對方根本不擅長這一類兵器。
那么,致命的傷害在哪里了?
古樓月,不斷地在他們的身上尋找著。最后,古樓月的手指觸及到了岳政泉的胸膛時發現了不對,哪里似乎塌陷了下去。
撕開他們的上衣,古樓月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胸前的骨頭已經差不多,斷裂完了。
“據我所知,能在一個內家高手身上造成這種情況的武功并不多,除了翻云掌后,剩下的便只有勁浪拳,以及天王掌,可,是那一種功法了,首先翻云掌排除,剩下的便只有勁浪拳和天王掌了,恩……”
古樓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再一次仔細地檢查著二人的胸膛。
“先碎筋脈,再碎心肺,天王掌,真的是他!”
“古大哥,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古樓月的聲音稍稍顯得有些大,被一旁的岳政蕓聽見了。
“恩,查到了不少。”
“那兇手是誰了?”
“享有李天王之稱的李暮冥!”
“李暮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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