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這樣到可以,臧琳達確實不能的。
姚懿悅明知故問道:“要是她真鬧騰,也不得不買。我記得臧叔有好幾個外套都是上萬塊錢的,他的鞋子也都不低于兩千塊錢。手表、皮帶還有別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他不買,琳達會同意么?”
姚林藝捂嘴笑:“他又不傻,買了這一雙還有下一雙。大人穿的好一點,出去也有面子。人靠金裝馬靠鞍,那是一個人的軟實力。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穿那么貴的干什么?”
她壓低聲音得意洋洋的笑著:“我就說你兒子奶粉一個月才不到兩千,五千塊錢是阿姨一個月工資,也能買你兒子兩個多月的奶粉了。她要個金鐲子白金項鏈什么的,咱們可以給買。那玩意保值小姑娘戴著那才是富養孩子的正經東西呢。一雙鞋一個季度都穿不完,過了年開春就扔一邊兒了。最后你又落下一個不管女兒的壞名聲。”
臧珂也覺得不錯,一個項鏈戴在女兒的脖子上。誰看見了問一嘴,知道自己疼愛孩子不吝嗇花錢。就算是她不喜歡了,賣了也行換個樣子也行,扔在首飾盒里當嫁妝也行。一雙鞋子,穿完就扔,誰相信那玩意價值不菲。
因此商量著姚林藝給她買一個白金的項鏈戴著,姚林藝就說:“我說過年的時候,給你們姐倆一人買一個。今天就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這個給你,一會兒那個在飯桌上的時候給她。她要是個懂事兒的,就收下以后別鬧騰。要還那樣,以后我什么都不給買。”
說著姚林藝拿出兩個長條的紅色珊瑚絨的首飾盒,遞給了姚懿悅。姚懿悅打開發現里面是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吊墜上有一個小魚。姚懿悅又拿過另外一條項鏈,吊墜是一滴眼淚。
“挑一個吧!”姚林藝慈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一副愛憐的模樣。姚懿悅推辭:“還是讓她挑吧,別最后你花了錢招了一身的埋怨。人家會說這是我挑剩下的!”
姚林藝想著這確實是琳達的脾氣,總是喜歡惡意的揣度別人的心思。在她眼里大家怎么對她都是不夠的,私底下填補了姚懿悅很多好東西。還大言不慚的跟自己要房子,說她這個后媽對她不好。
要不是她反將一軍說那是姚懿悅爸爸的買的,讓她有本事讓她媽也給買一套。這才阻止了臧琳達的一通脾氣,但隨后就是各種明目的要錢。不給錢就要在家里摔東西砸東西,把小航一嚇得大聲啼哭。
“你就慣著唄,就像是傅瑾一樣,養廢了。”姚懿悅好奇怎么現在母親變得這么摳門,以前可不是這樣對傅瑾的。她總是在在傅斯年面前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總說女兒要嬌養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也無妨。這邊對自己卻很嚴厲,為的就是將來自己可以超越傅瑾得到傅斯年的財產。
怎么到了她這,畫風就變了呢?
“她怎么跟傅瑾比?臧珂的那點財產都攥在我的手里。就算是她爸跟她奶怎么疼愛她,現在有了孫子就差多了。航一現在就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加上琳達現在六親不認就知道作,把大人的心都作寒了。”姚林藝一臉不屑:“我就更不用在她身上花心思了。”
她得意洋洋道:“從前臧珂是甩手掌柜的,只知道搞他的藝術創作。現在他一心想著如何培養自己的兒子,要把他培養成一個藝術家。”
這也是吸取了教訓吧,臧琳達那樣的不成器著實讓他覺得沒面子了。人就是這樣,在你尚不能溫飽的時候你在意的是生計。當你有了收入有了社會地位的時候,你在意的是你的面子你的未來。
眼看著姚懿悅考上了一所好大學,眼看著她自力更生有了更好的人際圈。他的女兒不僅在學業上、品行上、能力上遠遠不如人家。還要每天鬧脾氣,甚至以襁褓中的弟弟作威脅要錢要物,讓他丟盡了臉。
“這就是家庭收入導致的,你想要過好日子首先要有高收入。你看看你宿舍里的那幾個,有誰會像你一樣有自己的房子住。多少情侶談了好多年最后分手,都是因為房子。”姚林藝試探著女兒:“你交男朋友不是不行,隨著你心意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眼光的。”
姚林藝頓了頓說道:“我說過,不要去選那種豪門。范晨逸家里那種就算是豪門了,只不過不像是香港那種規矩大的。就算是規矩不大,人家要找的親家也是聯姻用的。咱們這樣的人家嫁過去,被人看不起。”
姚懿悅點點頭:“我知道的,我沒見過范晨逸家里什么樣,但是聽說兄弟姐妹之間爾虞我詐。”她的口氣力有難掩的遺憾:“我倒是見過展少昂的家人,我見過他的堂姐、姐夫、姑媽。他們家的氛圍很好,對子女教育也很重視,在各行各業都培養出了精英。他姑姑對我很好,可是那種非常明顯里的疏離。那種客氣慈愛中掩飾不住的疏離跟冷漠,我是能看得出來了。”
姚林藝了然的點頭稱道:“可不是,我是你親媽肯定以你幸福為重。又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為了錢還能賣女兒啊?”她慈愛的摸著姚懿悅如緞子般的頭發,溫柔的看著女兒。
語氣輕柔帶著幾分憐愛與好奇:“你上次說的那個男孩兒,你們兩個處的怎么樣了?好幾個月了吧,我每次問你,你都守口如瓶。現在過了熱戀期,你冷靜下來了沒有?”
姚懿悅詫異的看著母親:“你怎么想起他來了?又不是要結婚,只是談個戀愛而已。”
那就是還在一起了,姚林藝心沉了下來,面上卻分毫未露。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側躺在床上托著腮笑看著女兒:“你們經常見面么?不可能天天見面吧?會不會吵架啊?”
姚懿悅實話實說:“沒怎么見過面,都靠著網上聯絡。他工作忙出不來,我平時課也滿滿的,就打個電話而已。”
姚懿悅并不十分愿意吐露細節,卻又想聽一聽的經驗豐富的母親建議。
“圣誕節,送你什么禮物了?”姚林藝忽然問起這個。
姚懿悅搖搖頭:“什么都沒送啊?他不過圣誕節,他們是軍人那么正氣怎么可能過洋人的節日。”
姚林藝輕笑一聲又問:“元旦呢?總不會不給你禮物吧?新年禮物也好,或者你說說你們倆處了這么久總會送給你一個小玩意。玫瑰花?”
她一看姚懿悅的表情就明了了,裝似不經意的說道:“禮物不再貴重,關鍵是心意。平時出去帶你吃了什么,有沒有很浪漫啊?”
姚林藝說起自己來:“臧珂也不是個浪漫的人,你也知道他自私榆木疙瘩。我們倆談戀愛的時候,他別的沒送竟給我買奶油蛋糕吃了。知道我喜歡吃李子,倒現在看見了還買回來呢。那天你臧奶還說,黑布林那么貴又不好吃就別買了。哎呀,男人浪漫不浪漫都是女人認為的。其實啊喜歡你,就是時時刻刻恨不得把你裝在兜里面。男人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你說‘倒杯水給我'他會給你倒水。你說我‘最近口有點干',他只會說‘多喝水'不知道你其實是想讓他給你倒水。”
姚林藝一副要傳授經驗的模樣:“有時候你抱怨他不解風情,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
姚懿悅被母親說中心事,慢慢的吐露心聲;“他就是太不解風情了,我覺得我們倆接觸多了有些一地方總是磨合不到一塊去。我又不想讓他為難,就只能順著他的習慣來。”
“哦?”姚林藝挑挑眉:“我在這方面經驗比你多,你說說看,我給你評評理。”
“他就是個糙老爺們,粗糙直白的讓人無語生氣。”姚懿悅苦著臉:“他跟我表白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別人都有鮮花啊或者是浪漫的地方啊,我們倆是在一個人群熙攘的公共場合。就這么面對面坐著,毫無前奏的直接問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還給我幾分鐘考慮。”
噗,姚林藝沒忍住笑出聲來。身旁的小兒子似乎被這笑聲打擾到了,很不耐煩的吭嘰了幾聲。姚林藝連忙拍著兒子的小肚子,哼著兒歌哄著兒子睡覺。
待航一又睡著,她這才壓低聲音道:“這也太粗糙了一點,連個咖啡廳都沒有呀?這是舍不得錢還是腦子里沒數兒啊?”
“第一次帶我出去吃飯,我們啃的大骨頭。你能理解么?兩個第一次正是約會的情侶,面對面坐著呲牙咧嘴毫無形象啃骨頭。”姚懿悅從來沒跟霍驍抱怨過這些,更不好意思跟朋友吐槽這些經歷。
在她看來,這就是太搞笑了。霍驍也不是土包子,怎么能挑這樣的地方呢?
“你說,以后我們每次有個紀念日。或者有孩子了,某一天帶著孩子一起重溫我們的往事。難道一家三口去啃大骨頭,然后告訴他,這就是當年你媽跟你爸約會的老地方。”姚懿悅嘟著嘴巴,踢了一腳床上特意給航一裝的防摔圍欄。
耍著小姐脾氣:“還不如去我們學校胡同里的燒烤店擼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