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中午沒來,瞧瞧這都七點了人家這是不打算下來跟咱們一起吃晚飯了!”晁曼陰陽怪氣的對著其他的兄弟姐妹:“那個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算了,兩個人都不懂么?好歹咱們這群人在這呢,干什么能忙活一下午啊?該不會,就是瞧不上咱吧!”
“瞧不瞧得上有什么區別,本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人家不來,難道你就不吃飯了?”封佳凝冷冷的說道,她性格孤傲就算是跟自己的兄弟姐妹說話一樣不假辭色。
“四姐,你這樣聊天以后還能嫁得出去么。”晁曼開著玩笑說道:“不過,你應該還得再讀研吧。不過我就慘了,我的成績太一般了。根本就達不到展叔的要求,MBA是沒指望了。”
“展叔又沒說過一定要咱們拿獎學金,反正簽了合同就算是掛科也沒所謂啊。”秦虹宇倒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他拿出手機給展少昂打了個電話:“喂,你吃不吃飯了?什么,你已經在樓上吃完了。臭小子,不知道打個招呼啊!”
見他掛了電話,晁曼自嘲的說道:“你還敢跟他這樣說話,小心展家的人教訓你尊卑有別啊!”
秦虹宇不以為然的嘟囔:“教訓我干什么呀,咱們本來就是平輩的。我們是陪伴他,又不是給他賣命。要我說你們這些腦子好使的人就是想得太多,哪兒那么多事兒啊。尤其是二哥,你看看你頭發都白了。”
薄林嗔怒一聲:“去你的,我這是少白頭才不是想的多。”他看向晁曼:“小六,你一個女孩子嘴別那么碎。這是什么地方,什么話都往外說的,當心墻外有耳抓住一句半句添油加醋的給你傳出去。”
晁曼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知道了,這些話我藏在肚子里行了吧。”說完又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道:“這里又不可能有錄音,怕什么呀。”
幾個人正在306吃飯,而另一邊展少昂帶著姚懿悅出來劃船來了。白天還看不出來什么,當夜色降臨所有的燈都打開之后。整個山莊立馬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不同的燈光不同的效果倒映在人的眼睛里。
“這里設計的靈感來源于威尼斯水城,你看這里樓宇之間都是有水道相通的。不過就是有的地方水里養了魚,設置了護欄不讓船駛過。水質是一樣的,很清澈每天都有人打理。”展少昂坐在穿上,任由姚懿悅抓著自己的衣角。發現她對樓宇各處的燈光很感興趣,笑著解釋道:“平時營業的時候,不同的陽臺上會有不同的音樂表演。有的是在拉小提琴有的是在彈奏古箏,即便不在樓下聽也會通過喇叭傳到山莊各處。而且都是整點演奏,只要聽見了音樂就知道幾點鐘了。”
果然是有錢人玩的玩意,姚懿悅嘖嘖舌心里吐槽了一句。看著這空蕩蕩的山莊,遠處一棟棟別墅都關著燈顯得很是荒涼。好奇地問道:“是因為你過來了才會停業的么?平時人也不會太多吧。”
展少昂外頭想了想,好似在回憶一般:“好像有個什么會員制,只有是資金會員才有資格進來。這是家庭聚會消遣的場合,拒絕企業年會還有大型活動的。”
姚懿悅呲牙:“不是有探險項目嗎?這種不是人越多越好玩么?”
“還有打獵呢,人比動物多怎么玩啊。”聽他的口氣好像還玩過,姚懿悅想著在電視里看見過的情景。興奮的猜測:“那是不是那種騎馬涉獵啊?拿著弓箭追著兔子還有梅花鹿?”
展少昂一臉的無語:“騎馬涉獵?你看還珠格格看多了吧,馬場里的純血統的馬那么貴怎么能用來涉獵呢。而且也太危險了,萬一摔下來怎么辦。”
“那你們怎么玩?難道用狗來追啊?”姚懿悅立馬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來。
“坐在直升機上拿著槍追野豬,打死了就可以拖回去吃肉了。”展少昂歪著頭回憶道:“去年我跟姐夫們玩過一次,不過我只是在一邊看來著。”
“這么爽?沖鋒槍么?實彈射擊?”姚懿悅興奮的手舞足蹈,本來就不大的小船因此晃動了兩下。
“當然不是,打的是鋼珠!”展少昂越是輕描淡寫,姚懿悅就越覺得這個好玩。拉著展少昂催促他,趕緊安排大家明天去打獵。
“現在不行呢,野豬都關起來了!”一直在身后沒吭聲的船夫忽然開口說道。
姚懿悅回頭好奇的問道:“為什么呀?季節不允許嗎?”
“山莊現在正整修呢,記得來的時候那片山吧。山腳下移植了一個大花圃,菜地那邊也有工人在侍弄。聽說秋天就要重新營業了,以后這里的客人都是上流人士。”船夫一副與有榮焉的口氣,好像自己在這里工作還挺自豪的。
姚懿悅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這里人這么少。不是因為展少昂來了閉莊停業,而是因為在整修。
“那迷宮還有逃生游戲還能玩么?”姚懿悅掩下心里小小的遺憾:“明天也不行,得后天了吧。明天要停電還是啥來著,反正要測修呢。”
姚懿悅與展少昂上了岸,聽見遠處有一陣喧鬧。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匆匆地跑向吵鬧的地點。
只見晁曼正在沖著幾個園林工人發脾氣,旁邊還有一輛倒在地上的三輪車。三輪車里的土撒在地上, 晁曼氣鼓鼓的踹了一覺三輪車。
“六姐?”展少昂輕輕喚了一聲。
晁曼見到展少昂微微楞了一下,隨后露出甜美的笑容:“少昂你們回來了?聽說你們坐船玩去了?玩完了么?”
展少昂點了點頭,指著那幾個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園林工人問道:“這是怎么了?”
與剛才的跋扈驕縱不同,晁曼此時像是一個善解人意又大度寬容的人。她的聲音不再刺耳尖酸,清脆中帶著柔和:“哦,是他們大晚上了還在工作。你說這黑燈瞎火的能看見什么?咱們家又不是那種嚴苛摳門的人家,大白天的亮亮堂堂的干活多好。我就是叮囑他們早點下班!”
這話鬼才信,剛才姚懿悅都聽見晁曼在痛罵:“還加班加點的干活,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天偷懶把該干的事情拖到晚上來干,不就是為了騙點加班費么。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做效率。”
“得得得,別跟我解釋,我不想聽你們的解釋。”
“離我遠點!這身上的臭味比那車上的大糞都惡心,滾遠一點。”
“知不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本來投胎就沒投好,還不懂得努力改變命運。瞧瞧你們一個一個的沒出息的樣,誰要是給你們當了孩子上輩子可是倒了大霉了。還不如當個孤兒來的自在呢,被你們這種人拖累一輩子,生不如死!”
展少昂自然也聽見了,這會聽見晁曼睜眼說瞎話。耿直單純如他,怎么可能不提出質疑。
剛開口要說實話,就被姚懿悅拉了一把。姚懿悅笑著對幾個工人說道:“時間太晚了,你們早點下班吧。你們是在餐廳里吃飯吧?如果還沒有吃飯就去吃。”
“早就過了吃飯時間了,想要在吃可得花錢了。”晁曼輕笑一聲,口氣里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 優越感:“他們哪花的起那個錢啊?”
“那也沒關系,你們點餐就行了。這個錢算在他的身上。”姚懿悅拍拍展少昂的肩膀,笑著對幾個人說道:“天氣太熱了,你們早點下班去休息吧。這么辛苦也是為了工作,我們都能理解的。”
小小年紀能這樣的平易近人,將整個氣氛緩和下來也算是不容易了。幾個人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姚懿悅,紛紛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來。
“是呀,疲勞工作最容易出事了。你們要知道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非常昂貴的,就好比這棵樹。這可是非常名貴的樹種,一顆樹苗都要五六千塊呢。你們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撞斷了弄死了配得起么?”晁曼是最喜歡掌控主動權的,見姚懿悅搶了自己的風頭立馬要奪回來。
聲音拔高幾聲,痛快教訓別人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尖酸刻薄。
展少昂拉著姚懿悅往回走,姚懿悅忍不住一邊走一邊回頭囑咐:“餓了就去餐廳吃飯哦,我們倆會去打招呼的。”
而這邊晁曼見到展少昂二人走遠,忍不住叉著腰罵了一聲:“被人睡了一下午,還真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在我跟前耀武揚威,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呸!不要臉!”
回頭看這幾個花匠,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來:“看什么看?就你們這死樣子,也配去餐廳吃飯?不掂量掂量你們幾斤幾兩!”
說完扭身往回走,走到三輪車前看見放在地上的幾個塑料袋子。抬腳狠狠的踢得遠遠的:“什么破玩意!”
“唉唉唉!”一個年紀大的花匠忍不住高呼一聲:“我的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