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軍不愿意摻合牧眠與展少昂所謂的聯盟。他覺得要么你就痛快利索的干,要么你就堂堂正正的接受失敗,耍心眼子真是沒有什么意思。
“我不跟你們一伙兒了,那以后訓練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你們家雖然好,可我不能占便宜不是。”彭建軍抽完了煙,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搓了搓。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干啥,我反正參加這個節目就是為了錢。”彭建軍站在別墅陽臺上,指著遠處的海邊說道:“你是有錢人,不能理解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難處。十萬塊錢的押金,對我們家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是我們齊心協力,總比你一個人單打獨斗要強。我們相互提攜,我能給你的絕對是你自己拼不來的。我們兩個沒有實戰經驗,你能夠帶領著我們往前走更多。”展少昂大手一揮,示意著彭建軍:“你要錢,可是我不要啊。我的獎金可以都給你,既然你只要錢,那咱們就談一談錢。”
彭建軍短暫的疑惑,猛的轉過頭瞪著展少昂高聲質問:“你什么意思?”
展少昂不語,上前走了兩步:“每個人參加這個節目都有他的目的,有些人為了錢有些人為了名。”
“我花了那么多錢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了這個島嶼又改建了這個島,并不是為了我能夠贏了這場比賽。”展少昂背對著彭建軍,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襯衫下隱隱藏著的肌肉若隱若現,高大的背影卻盡顯孤獨。
彭建軍在部.隊里見過不少身材好的男人,可像展少昂這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不多了。他家世好,有才華,長的好看,要名的得名要利得利。他的起點是絕代多數人為之奮斗的終點,這樣的人他真的搞不清楚參加這種危險比賽有什么意義。
可是展少昂這樣不尊重他,彭建軍非常的生氣。
“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有錢了不起啊?”
彭建軍怒吼著:“我要的錢是我憑自己本事掙出來的,干干凈凈的錢。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保護你啊,為你鞍前馬后伺候你啊,少爺!”
展少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沒想讓你保護我,你需要保護的人是牧眠。只要她能進入最后的決戰,你需要多少錢,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半的定金。”
彭建軍震驚的看著展少昂,又忍不住看向陽臺外廣闊的訓練場。
贊助節目上億資金做冠名商,這筆錢算是一筆商業投資能夠贏得更多的回報。可是,建造這么大的一個島花上七八百萬捧個女人是不是有點不值得?
“你覺得她值多少錢?”彭建軍忍不住開口問道。
“拿了冠軍最多也不過是一百萬美金而已,勢力相差懸殊你能夠奪冠的可能性太低。我可以給你一百萬美金做作為定金,事成之后我會再給你一百萬。”展少昂盯著遠處波光粼粼的大海,緊促的眉頭一直都沒有松懈下來:“其實,我想要找其他的人,也會有人愿意。但用你,牧眠懷疑會小一些,你也會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
“你為她花了那么多錢,你還不打算告訴她?這是為什么?”泡個妞兒而已,至于下這么大的血本么。
“她沒有必要知道這些增加自己的心理負擔,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給她看的。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贏是應該的,輸了可就要備受奚落被人唾棄。”展少昂轉過身:“這對你來說很簡單,還猶豫什么呢?”
彭建軍低下頭思慮了幾分鐘,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該幫她的時候我會幫她,那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可是我有我的原則跟底線,你給的條件確實很誘人,但是我不愿意賺這筆錢。”
展少昂眉頭擰的更深了:“你的原則就是讓你隱形疾病的女兒隨時處于危險之中?你的底線就是毫無必要的自尊心?”
彭建軍猛的抬起頭,憤然道:“你調查我?”
“我總要知道跟我并肩作戰的人的底細。我能做冠名商意味著我會有別的參賽者所沒有的特權。你拒絕我,下一場你就會輸!”展少昂冷笑:“你一分錢也得不到,你只能收到被退回的十萬塊押金而已。你名聲大操?不過是曇花一現,只要我稍微動用了一下勢力,你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彭建軍氣的臉色鐵青,急赤白臉的吼道:“你威脅我?”
“人類的進化本來就是優勝劣汰,這個節目本來就是放大了這個理論而已。得罪我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彭建軍別過臉,一副不愿為五斗米彎腰的倔強模樣。
“我還可以提供最好的醫療團隊,找到適合你女兒的腎臟與肝臟原體。放在國內最好的醫院里面保存著,你們想什么時候做手術就什么時候做!”展少昂威逼之后又開始利誘起來。
“呵呵!”彭建軍嗤笑一聲:“醫生都說現在沒有更好的醫療手段可以治療。你少拿這些空頭支票騙我。”
“全世界有多少人死于艾.滋.病,你知道么?有多少人死于血癌?可是這些在有錢人身上,只要錢到位就能找到更好的骨髓更好的特效藥來控制。所以你看那些得了所謂絕癥的超級巨星,他們死亡時間都會比普通人晚至少十五年。而且復發的時間特別短,一兩個月就會死亡。在此之前的十幾年都跟普通人一樣而已。”
如果彭建軍得到展少昂的幫助,他孩子發病之后就有辦法控制。
彭建軍這次再也不去衡量得失:“好,只要能救我的女兒,我愿意,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保護她,一路帶著她往前走,必要的時候犧牲自己保全她。”展少昂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輕松:“不用刻意表現出來,我也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時時刻刻擋在她前面。”
“那你呢?你不準備參加了么?”彭建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展少昂的手指在陽臺墻壁上畫著圈圈,思緒早已漂洋過海不知去向何方。
第二期節目播放之后,整個節目算是徹底火爆大江南北。人們都在討論著節目中的人物,就像是那些現象級的電視劇一樣。
姚淑儀坐在出租車里面聽著那司機興奮的與她討論著國民寵兒牧眠。
“我聽說那個展少昂看見她長的像他死去的初戀,這才報名跟著一起參加。嘖嘖嘖,我看過那個小姑娘的照片,真是俊啊,可惜那么早就死了。”
姚淑儀話里的佳佳如今上了本地一所普通大學,正考慮著報一個考研班。聽見司機那話,冷笑一聲:“你說的那個初戀,我認識啊,就是我表姐,長的確實好看,不僅好看家里還可以有錢了呢!”
“哈?你表姐?”那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佳佳,哈哈大笑起來:“那你倆長的差挺多的!”
佳佳聽出來弦外之音,氣哼哼的別過頭:“我姐早都死了,有錢人就會整那些沒有用的,深情厚誼個屁!”
“嗨,有錢人又不傻。這不就是這么一說么。顯得好像挺有感情的,早干嘛了。再說了誰家再有錢也不可能上億上億的花啊,這么一說出來全國都知道展少昂是誰了,消費個死人,有什么能耐!”姚淑儀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
下了車她領著女兒去找自己的姐姐,一進門就嚷嚷起來:“哎,姐,我記得以前悅悅處的那個對象不是說是個當兵的么。怎么又弄出來個富二代啊。她跟展少昂到底怎么回事兒啊。鋪天蓋地說他跟咱家孩子有什么。你說人都死了好幾年了,這是干什么呀。”
姚林藝皺著眉頭指了指房間里的兒子,對佳佳說道:“你先給你弟弟補習,再把作業檢查了。”
她黑著臉推了一下姚淑儀,小聲的說道:“養老院給我打電話了,說咱媽下一季度的費用該交了。”
姚淑儀口氣一滯,皺著眉頭嘟囔道:“這個月不是該姚俊茂交錢了么?說好了,四個季度,咱們一家交一次。”
“這不是姚瑤眼看著要花錢上高中了么,他手里沒有多少錢了。”姚林藝嘆一口氣,耷拉著一張臉:“大哥那邊整天哭窮,說小偉處了一個對象好幾年了,今年那家要結婚。彩禮要18萬8,還要一套房子!”
“他還想要什么呀?咱媽的房子給了小偉,老太太現在挪到了養老院去住。這還不行啊,要不是沖著老姚家就這一個大孫子,誰管他啊。彩禮憑什么要那么多錢啊,賣閨女啊?彩禮要那么多,準備陪送點什么呀?”
姚淑儀火冒三丈的說道:“我這還想給佳佳湊點錢找個好工作呢。她奶奶那邊也是三天兩頭要錢,你說那點退休金還不夠吃藥呢。這日子,你說怎么就這么難!”
“咱們四家也不知道怎么了,這是人到中年了都這樣還是咱家祖墳出了什么事兒。你說王貴全人家都發起來了,怎么咱們就不行了呢。”姚淑儀擰著眉頭不解的問著姐姐。
“那天我過去看,孫么妹兒跟我說他們家一天的流水最多的時候有五十萬。你說,五十萬的流水,嚇不嚇人。小小一個批發鋪,火的不得了!”
“咱們找個人去算一算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姚林藝喪著一張臉,她早年打美容針的痕跡已經顯現出來。比尋常女人更要蒼老恐怖幾分,更不要說心情不佳眼帶陰郁。
她說著抬起頭,看見新聞里流動播放著牧眠的倩影。
火石電光間,她扭過頭問妹妹:“你剛才說悅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