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別這樣！”五谷把五牛氏拉了回來，這雞蛋也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都是晨兒自家養的，要是送出去的東西娘親又退回來的話，晨兒會不高興的。

“不這樣，那你還想怎樣呢？這雞蛋要么你拿去退，要么我去，我們五家是不會要這些雞蛋的！”五牛氏掙扎著，五谷正抓著她的手，兒子的力氣大她也是知道的，要不是他不放人的話，她今天是還不成雞蛋的。

“娘親，你也見過晨兒了，她是怎樣的人，你也應該了解才對，再說了，我們家現在都變成了這樣，晨兒都沒嫌棄我，娘親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五谷不知道自家娘親生什么氣，方晨是怎樣的女孩兒娘親也知道，前天他還聽娘親說晨兒的好呢？這會兒竟然有這么大的反映，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谷兒啊，你聽娘親，她那樣的女孩我們家高攀不起，聽娘親話，把雞蛋還回去，以后跟她畫清界線，等過些日子，娘親再給你找門親事！”方晨是好，但那只是對個別人家來說，對他們家而言，那樣子的女孩兒他們要不起。

“娘親，別說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跟晨兒是真心相愛的，除了她，我也不會娶別人，還請娘親成全！”娘親不是很希望他成親的嗎，為什么現在卻反映這么大，還是說，她只對晨兒有這么大的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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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未婚的女孩家那來什么情啊愛啊的，她那名聲這附近誰不知道？這都沒成親呢，就跟男從勾勾搭搭的，這樣的女孩兒能好到那里去？”兒大不由母，這兒子長大了，有主見了，竟然無視父母的意見來了！

“娘親，這些這我都不在乎，別人說話的能信的話，這滿世界都是壞人了。”晨兒的名聲不好嗎？光她養家禽的手藝，這鎮上都沒一個人比得上的，難道這還不夠好嗎？

“你不在乎我在乎，反正那樣子的女孩兒就別想進我們五家！”想到方晨說的養雞要喂水，五牛氏就覺得沒臉，去方晨家說理的可是她，這日后見了面，尷尬的也是她！

“娘親，晨兒她有那里不好的，她那樣的女孩兒怎么了，我們鎮上跟她一樣有本事的女孩兒那個，像她這樣不好，我看娘親是不想讓我成親了！”五谷放開了五牛氏的手，他現在該怎么辦呢？娘親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話，父親也不會同意，到了爺爺那頭，他們只要說上兩句，都不會同意了。

“她方晨就算是千好萬好，娘親也不會同意這一門親事的，娘親去跟她說得了吧，她到底看上了你那一點，竟然不惜損壞自己的名聲，也要懶上你的！”說完，五牛氏就要走。

五谷看到自家娘親又要去退雞蛋，看著籃子只能來一計碎蛋了，然后他伸手一抓，看起來像是要抓五牛氏的，但卻抓到了她手里的籃子，然后等到五牛氏要放手的時候，他也放開了。

“娘親，小心雞蛋！”五谷說完，就聽見噗的一聲，流了一地的蛋黃。其實這些蛋掉下來，也不會碎得這么徹底才對，但是五谷有意為之的情況之下，就變成了這樣。

“你……”五牛氏看看五谷，又看了看雞蛋，想要罵他也不是，皺著臉，嘆著氣。

“現在都不用還了……政兒，進廚房拿個盤子出來！”五谷心里偷樂著，揮手讓五薯的大兒子五政去拿盤子，雖然可惜那些掉到地上的雞蛋，但要達成目的，總是要有些犧牲的。

“你就樂吧……”五牛氏那個氣啊，這么多的雞蛋，最少都有一百來文錢，要她拿出這筆錢來，她覺得太肉痛了，要知道現在一文錢她都合不得花的！

“娘親，你先冷靜一下，這事我們晚上再談好嗎？”娘親這么激動，再說下去也不可能了，等會他先去找爺爺，只要爺爺站在了他這邊，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晚上說了也一樣，這雞蛋雖然碎了，但你也別太得意，等會娘親拿錢給她就是了！”看了看掉到地上的蛋清蛋黃，五牛氏是一臉的可惜了，這可都是一個個銅錢啊！

“娘親，我們還是先把雞蛋處理好來再說吧！”畢竟掉到了地上，雞蛋都碎了，要早些煮才是。

“奶奶，盤子來了！”五政抱著一個比他身子還要大的盤子過來了，想到今天就能吃到蛋蛋，他特意選了一個最大的盤子過來，就巴望著能裝很多很多的雞蛋呢。

“小心……”人有失手的時候，五政一個四歲的孩子，抱著一個比自己身子還大的盤子本就吃力了，再加上地上掉的蛋清，隨時都有可能滑倒的，然后他就滑倒了。

“呀……”五谷眼急手快，抓住了要滑倒的五政，但是那個盤子就沒那么好運了，掉進了雞蛋推里。要是先前五牛氏還覺得能有幾個好雞蛋也好的話，現在就已經全碎了，等會光挑出這蛋核，就花費她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過來奶奶看看，跌痛那里了沒有？”大孫子一向是五牛氏的心甘寶貝，看到孫子滑倒了，她連在心痛的蛋雞都顧不放了，抱著五政到一旁就翻著他的衣服看。

“不痛，奶奶，政兒要蛋蛋！”五政本來就沒跌到地上，被五谷抱接到了以后，他眼光就往那籃雞蛋里看了，人傷了沒關系，但是他的蛋蛋不能壞，他還想吃蛋蛋呢！

“好好，今天就要蛋蛋吃。”想到女兒因為吃粗糧生了病，再想到才幾天而已孫子就瘦下去的孫子，五牛氏心里滿是愧疚，窮什么都不能窮孩子，看來以后每天的開支都要再加上這么一筆，孩子們可不能跟他們吃粗糧的。

“奶奶最好了！”想到今晚就可以吃到雞蛋，五政都笑瞇了起來，大奶奶家每天都有雞蛋吃，他可羨慕了。年紀小小的五政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從以前的大房子里搬到小房子里，為什么以前每餐都有肉有蛋吃的，可現在卻只能吃米粥，見隔壁大奶奶家還有蛋吃，他就會流口水了。

“奶奶不好，還有誰好的。你個小吃貨，有吃就是好，也不羞羞！”五牛氏算了算每天的收入，再過幾天就要到春耕了，到那個時候每天都要忙著種莊稼，肯定要做些好吃的補補，到那個時候，這幾天砍柴賺到的錢還不夠花的，不知道以后每天買給孫子們的蛋錢打那省來了。

“娘，你收拾一下這些蛋核，我都收好來了。”這頭五谷已經把雞蛋都收了起來，他急著去找爺爺，沒時間挑雞蛋核。對了，也不能再進山，鄉下人都說，進山出事了以后，當天就不能再進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