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月一把抓住小黑的瘦弱的胳膊,止住他近乎偏執(zhí)的行為。
“你娘叫什么名字,你全名叫什么,我?guī)湍憬o你娘立墓碑。”
“我娘叫柳若離,我娘說不知道我爹是誰,只知道我爹姓白,我娘說我爹很俊美,而我長得不好看,所以就叫我小黑……”
“……”
任新月無語地看著這個可憐的孤兒。
爹不知是誰,娘又死得早,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
思慮了片刻,任新月難得溫柔地摸了摸小黑的腦袋,柔和地說話。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白玨凌!潔如新生,美如玉玨,心如凌霄!”
話音剛落,冥靈空間戒指里的小花、小綠、都忍不住造反,強烈抗議起來。
“主人,主人!不公平啊不公平!為什么我堂堂一條赤目金龍,你管我叫小花?”
“娘親,娘親,我也覺得不公平,我雖然是綠色的,但好歹我是萬年一只,極為稀有的鳳極龜啊,為什么我只是叫小綠!”
冥靈空間戒指里的噬魂妖、鳳羽令和火鳳也無語了一會兒。
他們很悲切地表示,任新月連給它們?nèi)』ɑňG綠的名字都懶得取,直接叫他們的本來稱呼啊……
任新月就直接以神識回應(yīng)這些貨:“有本事,你們也死爹死媽給我看看,我就給你們想過個響亮的名字。”
“……”
一句話,成功讓所有造反抗議的寵獸閉嘴了。
“白玨凌?好名字,以后我就跟著你,好不好?”白玨凌可憐兮兮地抓住任新月的衣角,央求起來。
“我……”任新月不禁猶豫。
且不說她一個女人,身邊帶著孩子,容易百口莫辯。就說她喜歡獨行江湖,身邊帶著孩子,多不方便。
沒等任新月拒絕,她身后忽然響起了幾道熟悉的聲音。
“哇……好可愛的小孩,這眼睛水汪汪的,新月姐姐,你就收下人家吧!”唐嵐雅上前捏起白玨凌的臉蛋,愛不釋手。
“對呀,債主大人,大不了我?guī)湍愎苤某源┯枚龋阍谖翌^上。”南宮博也愛心泛濫起來。
“閣主,我也覺得此事可行。”上官涯歌竟然也附和著幾人,慫恿任新月收留白玨凌。
任新月無奈地看了看大家,遂點了點頭。
白玨凌登時高興得山呼了起來,又蹦又跳。
歡樂的氣氛并未持續(xù)多久,這隱蔽的山頭忽然傳來嘈雜的官兵喊殺聲。
“梅江軍有令,屠城三日,一個不留!有線報說,那邊有許多漏網(wǎng)之魚,你們快去那邊看看!”
為首的軍官聲如洪鐘,還沒走過來,聲音就傳入了眾人耳里。
難民營的百姓,終日饑寒交迫還不算,現(xiàn)在還要擔(dān)驚受怕。不少人當(dāng)場崩潰,慌不擇路地逃竄了出去。還有的大聲尖叫,不知所措。
黑夜之中,這樣亂竄的流民和刺耳的尖叫,很快吸引了所有奉命屠城的兵將。
他們至少有上千人,正成包圍之勢,迅速向這邊趕來。
一時間,帶火的箭矢如暴風(fēng)雨般朝這邊落下。
任新月只能護(hù)著白玨凌,讓南宮博和上官涯歌二人盡力找尋突破口,讓唐嵐雅指引幸存的難民突出重圍。
慘叫聲,哭泣聲,求饒聲,怒吼聲,不絕于耳。如一場死亡交織出來的奏樂,充斥耳間。
半個時辰之后,才算是平息下來。
任新月看著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白玨凌和不足十人的難民,心中怒火卻怎么也平息不下去。
“你們帶著這些人,送去離這里最近的濱上城,然后帶著白玨凌在濱上城等我。”任新月抽出如意,回頭囑咐了上官涯歌等人一句。
唐嵐雅、上官涯歌和南宮博三人都沒有再異議。
他們知道,任新月的作風(fēng),也知道任新月的實力。若是他們執(zhí)意跟去,說不定還會是她的負(fù)擔(dān)。
夜涼如水,花茂城內(nèi)死寂一片,猶如死城。
安扎在山頭高處的一座座帳篷也差不多都暗淡著。
只有一座豪華的巨大營帳,火光點點,人影憧憧。不時有女子的哭泣,男子的淫笑聲傳出……
任新月用了龜息隱遁術(shù),隱匿了自己的身形,毫無聲息地潛入了這座營帳之中。
營帳內(nèi),三個女子被反手綁縛在柱子上,衣衫盡褪,露出滿是鞭痕的身軀。
不論她們?nèi)绾慰奁螅莻€手執(zhí)利鞭的中年男人都沒有手軟,反而愈發(fā)暢快地抽打起三個女人。
“哈哈哈……能服侍本將軍是你們?nèi)行遥〔蝗唬銈兏净畈贿^今晚,花茂城中除了老子的人,全都死光了!哈哈哈……”
“啪!”一道巴掌突兀落在了梅錦榮的臉上。
梅錦榮當(dāng)即止住笑,捂著臉,機警地巡視四周。一雙銅鈴大眼,幾乎瞪出火花來。
“誰?給老子滾出來!”
“咯咯咯……”任新月脆如銀鈴的笑音傳來。
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如此場景,在這屠城之后,漫山尸體的花茂城中,頓時顯得分外詭異。
即使馳騁沙場已久,殺人如麻的梅錦榮也忍不住渾身一震,面露懼意。
如果不是鬧鬼,那么就是遇到了會隱身術(shù)的高手。
梅錦榮訝異不已。
云色國之內(nèi),除了蕭然大師,竟然還有如此高手?
他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人能契約鳳極龜。更加不知道,鳳極龜?shù)募寄埽斚⒂岸菪g(shù)就可以隱去人的身形。
任新月盡情地嬉笑,時而給梅錦榮一巴掌,時而踹梅錦榮一腳。直弄得他草木皆兵,神經(jīng)兮兮。
那三個被折磨的女子,就在這混亂中,被任新月順手放了。
營帳內(nèi)只剩下了任新月和梅錦榮二人,一決勝負(fù)。
只是,梅錦榮是仙王高階的等級,任新月只是仙音高階,兩人之間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任新月要贏梅錦榮,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他娘的,老子不發(fā)威,你當(dāng)老子是病貓啊!”
梅錦榮怒極,化被動為主動,當(dāng)場捏出箭雨決,落下一場箭雨。
數(shù)千只密密麻麻的箭矢,猶如暴雨般落下,將整個營帳都扎了個破破爛爛。
營帳中,只有施展箭雨決的梅錦榮不受其害。
任新月被密集的箭雨包圍,只能拼了命躲閃,騰挪之間,身形暴露。
“啪!”
梅錦榮一把按住任新月的肩頭,將任新月抓了個正著。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