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就是走在白府之中,人人都對他們彬彬有禮,畢恭畢敬的。
白崇德和白崇仁按照他們曾曾曾爺爺?shù)姆愿溃瑸槿涡略聨兹藴?zhǔn)備好了客房,又準(zhǔn)備好了豐盛的晚宴,給眾人接風(fēng)洗塵。
寧靜了許久的白府,忽然熱鬧了起來。
普通一場接風(fēng)洗塵宴席,因為白華的輩分大,所以整個白府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出動了。場面置辦得和太皇太后的壽辰夜宴差不多。
屋前張燈結(jié)彩,屋里貼喜放畫,人人盛裝打扮了一番,齊齊坐到了白府的廳堂。
倒是只有白華、任新月等幾人,穿的較為普通,活像是走錯了門。
任新月、南宮博、上官涯歌等人進得屋來,見屋內(nèi)差不多百十號人,老老少少,皆是盛裝出席。不由地心頭微微尷尬了片刻。
“這陣仗,讓我感覺我們是什么大人物一樣了……”任新月訕笑道。
“貴客臨門,自當(dāng)如此。”白崇德、白崇仁二人立刻齊齊躬身回應(yīng)。
旁邊的白華背著手,臉上是一副早就習(xí)以為常的樣子,沖著任新月等人道:“呆久了,你們就習(xí)慣了。”
任新月嘴角微微抽搐,額頭感覺有冷汗落下。
她心中想,我可不會在這里久呆,等仙云學(xué)院報名之后,我便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任新月的身后,唐嵐雅卻是受寵若驚的樣子。
緊張之余,唐嵐雅不由地有些興奮地轉(zhuǎn)眸,去看了看上官涯歌。不愧是殺手出生,這么大的排場,他卻依舊面色如常。
南宮博則是搓了搓手,一見人多就想開賭。
入得廳堂之內(nèi),其他人都按照客席入座。只有白華按照輩分入座。
待任新月也準(zhǔn)備去客人席位之時,眼尖的白崇德多嘴問了一句:“這位姑娘,不知你和我們曾曾曾爺爺是什么關(guān)系?”
“沒什么關(guān)系。”任新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白崇德臉上一驚,驚疑不定的目光去請問白華,白華微不可聞地?fù)u了搖頭。
原本是示意他不用多問,白崇德會錯意,覺得是曾曾曾爺爺在否認(rèn)。
誰叫進屋之前,他還看見曾曾曾爺爺,悉心地為這位姑娘理了理額前凌亂了的碎發(fā)。就這樣的動作,可能沒什么關(guān)系嘛?
在他看起來,至少也是郎情妾意的關(guān)系。
只是,看著位姑娘一副不愛跟曾曾曾爺爺沾邊的表情,莫非是兩人正在鬧別扭?
白崇德這么想,白崇仁也會意,二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笑得十分詭異。
“您請上座。”
白崇德、白崇仁齊聲開口,莫名對任新月這個比他們年紀(jì)還小的丫頭用了敬語。
任新月心中訝異,眉頭微蹙。
她看了看白崇德、白崇仁所指的席位,那分明是除了主位之后最重量級的席位,就在白華身邊。
而白華另一邊坐的,是一個年約六十多的老者。
老人嚴(yán)絲合縫地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窄袖織紋衣,花白的胡須,精神飽滿的臉上,依舊能看到許多淺淺的皺紋。不過,那一雙永遠(yuǎn)笑瞇瞇的眼睛,看起來面善得很,讓人覺得他必然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這年紀(jì),氣度,十有八九便是白家的家主,白重錦。
在他手下位置,坐著三個中年男人,年紀(jì)自大到小,應(yīng)該就是他的三個兒子。分別是大爺白文殊、二爺白郝杰、三爺白冰升。
之前有隨口問過,這白崇德和白崇仁正是二爺?shù)膬蓚€長子,還是雙胞胎。
雖然兩兄弟長得不是很像,說話幾乎是一模一樣,簡直是心有靈犀,不點自通。
這一桌便是以白華為主位,白重錦次之,然后是白重錦的子女、長孫。絕對的主桌。
任新月這一個外來人,著實不想進去湊熱鬧。
她剛想搖頭拒絕,卻感覺到小手一緊,低頭看,是白華已經(jīng)不經(jīng)她同意就牽起了她的手。連帶著白玨凌一起,帶到了這主桌之上。
男女授受不親,不說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就說白家這么注重禮節(jié)的性子,當(dāng)真不知要怎么想她們二人的關(guān)系了。
任新月心里滿腹抱怨,臉上卻并未發(fā)作,只是瞪了白華一眼,示意他下不為例。
白華微微一笑,一副看不懂她為何不悅的樣子。
要嚴(yán)格說起來,在任家佛堂后花園的隧道里,他們就摟也摟過,抱也抱過。
在天龍靈脈的溫泉水中,兩人還共浴一池。
在云色國地牢十八層,也拉過拽過。
眼下這樣隨手的牽引,著實算不得什么了。
白華心安理得,帶著任新月、白玨凌兩人,安心地坐在了白重錦的身邊。
這白華一入座,接風(fēng)洗塵宴席便算是正是開始。
從白重錦開始,他的子子孫孫,七大姑八大姨地輪番上陣給白華敬酒,恭賀祝福之語不絕于耳。
最令人捧腹的還是那諸多看起來比白華年紀(jì)大的人,一本正經(jīng)地喊白華為曾曾曾爺爺……
“我們就專心吃飯,別管那些人的煩悶縟節(jié)了。”任新月低聲對著身后膽小的白玨凌寬慰道。
“姐姐,這白府是做什么的?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白玨凌拉著任新月身后衣袂的衣角,怯怯地問。
白崇仁聞聲,不等問起,便熱情而好客地介紹起來。
“我們白府在這里已經(jīng)傳承了幾千年,分支遍布云色國、合顏國、南海琉璃宮和滄北夜境,有的旁系善經(jīng)商,有的旁系善戰(zhàn),有的旁系善政業(yè),可謂是百花齊放,各有春秋……”
任新月又忍不住以手扶額。
要是等這個白崇仁介紹完白華的正系旁支,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想罷,她趕緊沖著白崇仁點頭一笑,直接自己給白玨凌小聲介紹起來。
“據(jù)白華說這座白府的家主,是云色國辭官歸田的三朝元老,白重錦!膝下三兒兩女,都已開枝散葉,只是這一脈,在朝野并未有過多的牽涉,多是做個閑散官職,家底只能說是殷實。”
“姐姐,我們待會兒要敬酒嗎?”白玨凌私底下小心翼翼地問。
“不必拘泥那么多禮數(shù),要是得來這里三跪九叩,我還不如帶著你們?nèi)プ】蜅!!?
任新月才說完這句話,不知是哪里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對著自己行了個大禮:“曾曾曾奶奶,我……”
“打住,你喊我什么?”任新月整個人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