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只是比較掛念你,你近來可好?”
傳音鈴那邊停頓了片刻,這才傳來了墨子黎的聲音。
任新月也有些許停頓。
覺得墨子黎對自己的掛念來的有些遲。竟然是等自己先找到他,他才掛念起來的。
“新月?”墨子黎等不到任新月的回應,便輕喚了一聲。
“哦……很好,我最近燒了一座城,又燒了一座樓,現在吃個飯,休息一下。”
“……”
這次墨子黎的停頓,讓任新月感覺那邊是嚇得……
“咳咳……我只是提醒你,再過幾日,仙云學院就要招生了,到時候記得去報名,我們還可以一起同窗。”任新月換了個話題,繼續道。
“好。”
聽到墨子黎依舊溫柔的口氣答應,任新月不由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止了傳音鈴。抬起頭,卻發現桌子上的其他幾人,都是一副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么了?我臉上沾到胡蘿卜汁了?”任新月問南宮博。
“胡蘿卜汁倒沒有,只是那表情……我還從來沒見過債主你這么溫柔,就跟人家給過你幾百根胡蘿卜一樣。”
“胡說八道。”任新月瞪了一眼南宮博。
轉頭,她就看見白華捏著茶杯走神,茶都涼了,還沒有喝一口。
難道是從我和墨子黎談話開始,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到現在?
“你又怎么了?”任新月問白華。
“沒什么,只是意外。”白華回答任新月的同時,面色平靜得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是等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嘴邊,悠悠地品了一口冷茶之后,眉頭微蹙。
還有這只老狐貍沒能算到的事?任新月好奇的很。
“意外什么?”
“意外墨子黎不是妖天所化,若墨子黎是妖天,現在你用傳音鈴喚墨子黎,他應該是在困魔陣中無法回答才對。”
“那一次妖天失蹤,大概是直接去了云色國,而后就被那蕭然大師那八個人困在了罪人府地牢,至始至終,并沒有真的沒來找我。”
任新月解釋了一句,試圖再次向白華證明,墨子黎不是妖天。
白華聽見任新月的話,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放下了冷茶,緩緩站起身子,一副準備離開此地的樣子。
又打算不告而別?
上一次在天武學院,他不告而別就算了。現在我多少都拿你當個朋友。這么不打招呼就走人,沒門。
“你要去哪里?”任新月站起身子來問,理直氣壯。
白華腳步一頓,即刻轉過身子。臉上有一瞬的喜色,難以逃過任新月的眼睛。
任新月當時就后悔了。
在意他干嘛?看把他高興得!
“我去白府。”白華如實回答。
“白府?那就是回合顏國咯?”任新月眉頭一挑,他終于想起他是國師這檔子事了。
“不,是在云色國的白府。”白華搖了搖頭,臉上有些許高深的笑意。
任新月不由地有些發愣。
白華在云色國還有個府邸?
那會不會在妖月國、南海琉璃宮和滄北夜境也都有一處家?
不過,他既然是鬼臉閣總舵的閣主,必然是勢力遍布三國兩境,有幾處府邸也就不足為奇了。
誰知,白華的解釋大大出乎了任新月的意料。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已活了萬年……這萬年之前,我在這云色國還有個家。”這些話是白華用傳音入密告訴的任新月,旁人根本聽不見。
這也說明,白華不喜歡別人知道他已經活了萬年的事。
任新月這才猛地想起,就連白華這個名字,都是他專門告訴自己一人的秘密。結果,自己根本沒在意,人前人后喊了許多回。
他也沒跟自己介意過一回。
稍稍有點愧疚的任新月,這次聽見白華的話之后,終于不動聲色的消化了心中的吃驚。
轉念一想,既然他在云色國有白府可住,自己干嘛不去他府中叨擾幾日?
要知道,這云色國皇宮里的水央閣,雖然住起來寬敞明亮,可畢竟是人家未來皇后所居住的地方。
自己雀占鳩巢久了,總歸是不好。
“我們一起去你府上小住幾日,待仙云學院開始報名,我們就離開,可好?”
“歡迎至極。”白華笑著點頭答應。
只是不知為何,他這笑容看起來,略微顯得詭異……
幾人一起離開了茶樓,來到大街之上。由白華引路,幾人直奔白府。
沿路,有諸多叫賣的小攤,繁花之景看起來,比京師也差不了許多。
只是,忽然有一低低的飲泣之聲參雜叫賣聲之中,任新月不由地轉頭看了一眼。
就見一個破衣爛衫的女子,跪在街邊,埋著頭不停地哭泣。在她身前還有幾個穿著華服的公子,對著這個女子評頭論足。
“嘖嘖嘖……長得是漂亮,可惜不是完璧之身,開價還要三十兩,有些貴了。”
“不錯了,三十兩買回家做個小妾,洗衣燒飯生孩子,不多久就賺回本了。”
“就是,別說娶回家,就算是賣給青樓也不錯,這樣漂亮的小女子,至少也值個十來兩銀子,以后說不定能在青樓混個名角……”
聽到這些刺耳的聲音,任新月不由地蹙眉起來。
想到二三十兩銀子,對自己來說不過是一頓飯的事,根本不必在意。但是對于這個女子來說,指不定能夠讓人家免與淪落紅塵。
“你是為何要賣身?”任新月走了兩步,來到了這個女子的跟前。
“我……”
女子抬起頭,剛欲張口。等看清來的人是任新月,立時就啞然了……
任新月看見這個哭花了臉的女子,也登時一愣。
“翠喜?”
“央月公主……我不是翠喜,您,您認錯人了!”
“呵呵呵……除了翠喜,誰還認識我這個才指封不久的央月公主。”
任新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傻丫頭,連這點彎都繞不過來。怪不得被人當槍使,使完就棄之不用了。
“公主饒命,公主贖罪!婢女當初是鬼蒙了心竅,求公主看在我如今淪落街頭的份上,就饒了奴婢一命吧!”
翠喜拼了命地給任新月叩頭,恨不得直接磕暈在她跟前一般。
任新月也沒有喊停,就只是抽出一根胡蘿卜,借著旁邊小攤的凳子一坐。看戲般地邊吃邊瞅著翠喜,看她絮絮叨叨的磕頭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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