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風度翩翩的四皇子,如今簡直成了豬頭怪。
不過好在這種毒他也聽說過,叫著鬼丑毒,沒有解藥,也不需解藥。只要忍過七天,毒素便自行化解了。
“月兒,你怎么忍心……”鄭楓可憐兮兮地看著任新月。
“這場切磋算是我贏了,你回去就與我解除婚約。”任新月干凈爽利地道。
“這場切磋算你贏了沒錯,但是,我又沒說過我要是輸了就接觸婚姻啊……”鄭楓攤了攤手。
不等任新月繼續爭辯,鄭楓已經招手將葉御喊道跟前:“回頭給我定制個漂亮點的面具,我要戴上七天去了。”
葉御忍住笑,點頭遵命。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任新月怒罵。
只是鄭楓根本不理會任新月的話,依舊笑嘻嘻的告辭。
一場精心準備的切磋就這樣結束,僅僅是教訓了一頓四皇子,換來七天的安寧而已。任新月并不是很滿意,黑著臉,一言不發地回屋了。
一進屋子,就看見娘親坐在圓桌前,桌子上放著一盤切割碼放好了的胡蘿卜。
見任新月回來了,莫顏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親切溫柔地喚道:“月兒,咳咳……過來娘親這里,娘親有話問你。”
任新月這才舒展開眉頭,輕松邁步過去。坐下就開始吃胡蘿卜。一邊嘎嘣嘎嘣地嚼著,一邊昂頭看著娘親。
“有什么話,娘親盡管問。”
“月兒,娘親記得,你從前并沒有這么愛吃蘿卜,而且對于修煉之道你也一竅不通,怎的從那次魔獸嶺回來,咳咳……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被問及改變,任新月腦中也閃過一絲模糊的景象。
她記得,自己是重生之人,只是前世諸多記憶越來越模糊,眼下任新月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這該如何跟娘親解釋呢?
“娘,我要是說我可能是中邪了,你會找道士幫我驅邪嗎?”任新月半開玩笑地問。
“呵呵……傻孩子,咳咳咳……哪有人自己知道自己中邪了?一定是上蒼眷顧,開啟了你的某項天賦吧!”雖然人到中年,莫顏依舊思想單純。
“娘親說是就是。”任新月彎著眉眼笑,“對了娘親,月兒可否跟你商量件事?”
莫顏點頭,任新月就像是怕隔墻有耳一般,傾身過去耳語了一番。
聽完任新月的話,莫顏一臉驚詫:“為何要如此做?”
“娘親,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我爹請的老師,不喜歡所謂‘慕名前來’拜訪的公子小姐,也不喜歡嫁給四皇子,所以只有這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莫顏這才笑著搖搖頭,伸手抽出一方帕子,慈愛地擦拭著任新月額前的汗珠。悠悠開口道:“月兒高興就好,放心去做吧,娘會幫你的。”
翌日,紅喜貼窗,紅花掛墻,整個任府已經在為幾日后任新月的出嫁準備著。府邸內外處處煥然一新,極力彰顯著奢華氣派。丫鬟,家丁忙的像蜜蜂似的,竄來竄去。
任尹劍坐在屋子里,正與幾個長老商談任府下一季送去參加天武學院考核的人選。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七小姐又犯病了!”李媽一頭撞進任尹劍的屋子,氣喘吁吁地稟告。
“什么?”任尹劍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雙目圓睜。
幾個長老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紛紛起身。消息在任府傳的飛快,任尹劍,任楊鴻,三夫人,大少爺,四小姐,五少爺和八大長老一起隨著李媽趕去看望任新月。
打老遠還未進院子,就聽見屋里傳來任新月高亢的喊聲:“滾開滾開,你們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幾個人都不用進屋,在屋外就七言八語地商議開來。
“糟糕,她又開始瘋瘋癲癲,忘東忘西了,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讓四皇子知道,恐怕著婚事又要黃了……”
“何止婚事,外面不知道還要說什么閑言碎語,那些最近才跟我們交好的家族又要對我們避而遠之了。”
聽見大家越說越嚴重,任尹劍也開始急的團團轉。
三夫人出主意道:“要不請大夫來看看?這發病短,說不定能好。”
沉默了半晌的任楊鴻卻搖頭:“新月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就請過大夫,根本無濟于事,恐怕這種癥狀,只有請國師出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任楊鴻的主意立刻得到府中上下的一致響應,馬上有人趕去皇宮請國師。
騎馬從任府到皇宮,即使是快馬加鞭來回,也需要約摸著二個時辰。沒想到,只是一個時辰之后,國師就趕到了任府。
“吱嘎……”房門緩緩打開。
坐在床頭的任新月聞聲,撩開床幔去看門口。
國師穿著一身銀色的長袍,還是像上次一樣沒什么裝飾。手里還多了一個出診的藥箱。只是不知怎么的,這次衣袍的下擺沾染了許多泥漬。
“你是誰?”任新月眉頭微蹙,滿眼迷惑地問,“你怎么能隨便進女子的閨房。”
話才說完,坐在任新月旁邊的莫顏就急急地沖著任新月搖頭。在任新月小時候是見過國師的。即使是犯病了,也不可能忘了從前見過的人。
這一句話不對,可就露了馬腳。
國師修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底的焦急瞬間化為笑意。只是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肅色對周邊人吩咐:“我需要單獨給七小姐會診,請其他人先出去一下。”
這時候的任新月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頓時心頭亂跳,從醒來之后,還是第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
李媽,靈兒,五夫人等人都依言出了屋子,剩下國師與任新月單獨在屋內。
任新月不說話,國師也不說話,屋子里安靜的就連一根針尖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靜默之下,就像在角逐誰的耐力更強一些。
最后竟然是任新月忍不住,先開口了:“你打算用眼睛給我治病嗎?”
國師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緊盯著任新月:“治病之前得先看病,看病不就是用眼睛看嗎?”
此話雖然在理,但明顯國師不是講的正經道理。
“嘩……”
任新月一把將被子掀開,蹦到了國師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