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無堅不摧的冰刃,在任新月血肉之軀的拳頭下,竟然像豆腐一般碎開。即使直射到她身上的冰刃,也猶如落葉掉在了身上,傷不到她絲毫。
任新月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地走到了婉雪的跟前。
“啪!”
她一巴掌將婉雪尊者手中的烈焰冰月燈拍開,本來無人能近的烈焰冰月燈,就這么在任新月的手掌底下拍……碎了。
婉雪尊者頓時把雙眼瞪得賊大,整個身子都僵硬著,忘記了動彈。
剛剛那個突然飄出來的老頭是……
“那個老頭,是,是天仙界巨力神的魂魄,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他怎么會附體在了你的身上,這,這怎么可能!”婉雪尊者又急又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有什么不可能!”任新月已經與婉雪正面對立著。
那半張血淋淋的小臉,正讓婉雪看了個仔細。如此可怖的臉,直接嚇得她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地出手去打。
然而,被器魂老頭附身之后的任新月,如有神助。抬手就輕松打開了婉雪揮來的手。
“啪!啪!啪!”
任新月兩手輪流,照著婉雪的臉左右開弓的扇。
力氣之大,需要婉雪以仙王高階的結界護體才能勉強不被扇飛。只是,一巴掌下來就扇得她頭暈眼花,七竅流血,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再接連幾巴掌下來,她被扇得面目全非不說,還直接疼得昏死了過去。
任新月低頭瞧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婉雪尊者。
她原先天仙似的小臉,如今已經腫成了紅燒豬頭,還要命的從眼耳口鼻里‘嘩啦啦’地淌血出來。門牙都被扇飛了。歪牙咧嘴,披頭散發(fā)地昏在地上。
哪里還有半點仙子的風姿?送給別人都不要。
任新月搖頭唾棄:“嘖嘖嘖……你毀容之后,比我難看多了。”
一旁的南宮博也跟著叫好起來:“就是,就是!債主最美了!”
上官涯歌和唐嵐雅齊齊瞪了南宮博一眼。
這任新月的毀容是真真毀了的,他還敢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找打。
聽到南宮博的話,任新月也確實感覺到了一絲陰郁的心情。只是看了看地上已經昏迷過去了的婉雪,感覺還沒過癮,當即抬腿照著婉雪的肚子再踹了一腳。
“要死死遠點!”任新月怒斥一聲。
要是以她神力的一腳,這一踹,估計能把沒有仙王高階結界護體的婉雪,直接踹出京師。偏偏,在出腳之時,那巨力神的魂魄又飄忽出了任新月的身體。
這一腳踹下去,只是讓婉雪連著翻了幾個身,跌進了宮殿前的溝渠之中。
冰冷的水灌入口鼻,硬是把婉雪又刺激得醒了過來,拼命地在水里撲騰。等到爬上岸,已經成了落湯雞的模樣,狼狽不堪。
任新月微微撇了撇嘴,轉頭看著那一抹淡淡的魂魄:“老頭,你什么時候撤退,也跟我打聲招呼啊!”
巨力神的魂魄無奈一笑:“丫頭啊,你的一滴血,也就只能支持老夫一盞茶的仙力,要是你還想繼續(xù)教訓那個婉雪,就忍痛割個手腕,老夫保證讓你打個三天三夜!”
任新月沒理會這老頭的建議,直接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巨力神的魂魄無奈地訕笑一聲,繼續(xù)鉆回八星鈴中當他的神器器魂。
任新月轉過頭,又去看從溝渠里爬出來的婉雪,遙聲問道:“認輸嗎?”
婉雪不答,整個人氣得抖成了篩糠。連生氣的表情都牽扯得她滿臉痛。說話都是含糊不清的。她知道眼下已經討不到好,不僅人被揍得差點沒命,還該死的毀了她的神器級法寶。
無奈之下,她只好轉過頭去看白華:“白華,你看看她……”
白華站在遠處,如木樁似的靜止了片刻。隨即劍眉緊擰著,緩步走到了婉雪的身邊。從空間里抽出了一套衣服,給濕漉漉的婉雪披在肩頭。
“沒關系,這些都是皮外傷,過兩天便好了。”白華寬慰道。
此話一出,整個場地都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任新月。
是人都知道,白華一直對任新月很好,幾乎是有求必應好。如今是怎么回事?
“國師大人是不是又和新月姐姐鬧矛盾了?他竟然幫著婉雪那個賤人!”唐嵐雅憤憤不平。
“婉雪可是毀了姐姐的容貌啊!這深仇大恨,他難道不應該殺了婉雪來替姐姐泄恨的嗎?”一向軟萌的白玨凌,此刻也憤怒得暴戾了起來。
“是啊,我也奇怪,為什么國師大人現在安慰的人是婉雪,而不是債主?”南宮博也訝異地附和。
太皇太后失望地搖了搖頭,原先一直看好白華的她,現在覺得,她絕對是老眼昏花了。更眼瞎的是那個白華!
婉雪雖然千嬌百媚,但哪里比得上她的外孫女機靈爽朗,就算只是比臉,現在的婉雪根本就是比鬼好看一點,也根本比不上她的外孫女啊!
上官涯歌、狄云等人則是捏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前打白華一頓。
只是,打白華,師出無名。
人家任新月從來就沒承認和白華有什么關系。現在人家白華去關心婉雪,都是無可厚非的。要他們以什么理由去揍白華呢?
任新月也寂靜了片刻,深邃的眸光在白華和婉雪的身上來回打量。
打量了片刻,她忽然不顧臉上的傷,大大咧咧地裂開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直以為國師大人是老狐貍,沒想到,是狼,狼狽為奸的狼!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實在是太登對了!”
“哈哈哈!”
“……”
任新月的笑,太響亮,太震撼,笑聲一直回蕩在空曠的廣場。
旁人越聽越難過,紛紛圍上前來。有的安慰她,有的給她往臉上敷藥,有的伸手拉她。
上官涯歌、唐嵐雅幾人,就這么把任新月拉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開出了皇宮,直奔仙云學院而去。
“篤篤篤……”馬車聲漸遠。
馬車上的任新月,臉上、胳膊上都纏著紗布。從里到外都血淋淋的樣子。偏還要勉強地露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