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決的作用下,屋子里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強大了,你才會安全!否則,妖天身體里剩下的魂魄越強大,等到復(fù)仇的那天,你就會越慘……”妖天緩緩地回答。
此刻他的魂魄看起來,似乎還稀薄了一點。
任新月腦筋轉(zhuǎn)呀轉(zhuǎn),忽然想到了妖天所說的話的含義,不禁有些驚訝。
“你是說,妖天分裂出了恨我的魂魄和愛我的魂魄,現(xiàn)如今,恨我的魂魄正在加緊修煉,準備復(fù)仇?”
“女人,你還不算笨!快養(yǎng)壯我,等我回到妖天身體里的時候,就可以幫你了。”妖天得意的昂起頭,笑得賤兮兮的。
任新月一臉黑線地看了會兒,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的不好弄死這愛之魄。
否則,妖天心底里那唯一的善心也要灰飛煙滅了……
“怎么才能養(yǎng)壯你?”任新月從冥靈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根胡蘿卜,放在妖天的愛之魄跟前,慢慢地晃了晃,“吃胡蘿卜行不?”
“……”
愛之魄若不是因為只是一縷魂魄,差點就要被任新月氣得暴走。
忍了忍,妖天只怒吼著:“蠢女人,老子是魂魄,吃個鬼胡蘿卜!就算老子不是魂魄,也不愛吃那玩意!要養(yǎng)壯我,得要七魄血玉!”
“七魄血玉?哪里能得?”
“據(jù)我所知,在這仙云學(xué)院之中,凡是有些道行的師傅就有。”
“好,回頭我去聶青山那里看看有沒有。”任新月心中嘿嘿一笑。
平常人遇事,都是找親朋好友幫忙。她偏不!需要吃虧的時候,干嘛找親朋好友?要找,就要找看那些看不順眼的人。
讓那些討厭的人吃虧,才是她任新月的風(fēng)格。
然而,妖天誤會了。
他以為聶青山是任新月的哪個又認識的異性知己,登時就氣鼓鼓地吼了起來。
“女人你給我老實點!不可以為了一塊魄玉就犧牲色相知道嗎?”
犧牲色相?
這妖天的魂魄,比妖天本人還看得起自己……
任新月沖著妖天的魂魄翻了個白眼,一手揉了揉耳朵,一手將那拿出來的胡蘿卜塞進了自己的嘴里開吃。
“嘎嘣嘎嘣……”
她坐在椅子上,一邊思考怎么偷偷去聶青山的房間,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著胡蘿卜的脆甜滋味。
吃胡蘿卜時候的任新月,總是喜歡愜意地微微瞇起眼睛。娥眉舒展開來,嘴角也牽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
看起來分外享受。讓看的人也感覺到分外愉悅。
而當(dāng)她吃到后面,總是香腮滿滿,臉頰鼓鼓的樣子,又分外可愛。
妖天的魂魄就這樣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竟然看得入了迷。
這時,就看見他那淡淡的魂魄漂浮在任新月的身前,肆意地在任新月的身前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在妖天的魂魄即將要接觸到任新月的時候,任新月忽然睜開如點漆般的黑眸,怒瞪著妖天的魂魄。
“離我遠點!不然我一道滅妖決,讓你從此消失在人世間。”
“女人……你以后少在我面前閉眼睛,我怕我會把持不住。”妖天的魂魄舔了舔嘴唇,一副十分饑餓的樣子。
“滾!”任新月這回是真的怒了。
妖天的魂魄能夠感覺到任新月此時的怒火,立刻一溜煙躲去了八星鈴中,和巨力神的魂魄一起掰手腕去了。
屋子里才安靜了片刻,就聽見“砰”地一聲響。震了任新月一跳。
抬眼看,竟然是完顏冷夢、魯婉霜、冰琉兒三人偷聽不清聲音,不知不覺用力去貼著門板。最后,三個人的力氣加體重一塊,把門板壓倒了。
這三個花癡!
妖天的魂魄有那么迷人嗎?至于這么不計形象的偷聽嘛?
不過,任新月鄙夷的同時,余光瞥了這地上的門板一眼。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就計上心頭。神秘的牽唇笑開了……
入夜,濃墨一樣的天上,月兒被云朵遮蓋,朦朧地透不出光來。
夜已經(jīng)很深,幽暗的仙云學(xué)院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睡下。但任新月卻睜著清亮的眸子,在這個靜謐的夜晚悄悄來到了大師傅們所住的臥房。
坐北朝南的屋子,肅靜,寬敞。
“砰!”
任新月一腳踹倒了其中一間屋子的大門,惹的里面的大師傅們都呼啦啦地趕出來看。其中有一個就是聶青山。
他額前青筋暴起,對著身前的空氣怒罵:“哪個不要命的小混蛋,敢來踹師傅的大門,要是被我抓到,我非要把你吊打三天三夜不可!”
旁邊兩個師兄弟勸起聶青山。
“師弟,或許只是這門板年久失修,被風(fēng)刮倒的也說不定……”
“對啊,師兄你稍安勿躁,這大晚上的,誰還會不睡覺就為了來踹一下門板解氣呢?”
“唉……回頭跟師尊好好說說,這門板總壞,是時候出錢好好修一修了。”
“……”
五個師傅你一言,我一語。最后多數(shù)都認為這是門板年久失修造成的。
兩個師傅合力將門板裝好之后,打了個哈欠,繼續(xù)回房休息去了。過了片刻,包括聶青山在內(nèi),其他的師傅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去了臥房。
這時,就看見這門前的空氣微微波動,沒多久就露出了一個人來。她的手中已經(jīng)握著一枚圓形的血色寶玉,眼露得意光芒。
這人不是別人,真是任新月。
“龜息隱遁術(shù)真是越來越好用了,連這些仙王級別的大師傅都看不出來!”任新月小聲說完,立刻邁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里。
等到走出大師傅們活動范圍的地方,那躋身在八星鈴中的妖天就迫不及待地竄了出來。如一道光芒,躍入了七魄血玉之中。
“女人,把玉掛在你的脖子上。”妖天提議道。
“不,放在香囊里吧!畢竟是偷來的,不好隨便讓人看見。”任新月找了理由,將那枚七魄血玉丟進了香囊里,掛在腰間。
若是掛在脖子上,豈不是讓這貨有機會跟自己肌膚之親?
任新月又不傻!
只是,才將這七魄血玉放好,任新月就看見葉筱瑩鬼鬼祟祟地往大師們的臥房方向走。她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做賊心虛似的。
任新月牽唇一笑,又用了龜息隱遁術(shù),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