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的位置是城墻之上。
城墻上,化為埃及武士的張耀披堅執銳,剛剛開口的人正是他。
祭司......金字塔......死神。
張耀對于金字塔中究竟有什么,或者說這個成為祭司的過程很好奇。甚至他不惜冒著被伊莫頓看穿偽裝的風險,也要開口試一試,伊莫頓會不會燈下黑。
“很好,你很好!”伊莫頓的目光只在張耀的身上一掃而過,甚至都沒有停留第二秒,就重新看向了其他人。
“你們呢,你們這群懦夫,是不是已經害怕的想要哭泣了?”伊莫頓并沒有去懷疑張耀的身份,或者他打心底里,就沒認為消失了三天的張耀,會再次偽裝成一名埃及武士,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形式主義害死人,張耀站在城墻上帶著笑容。在許多人的認知中他的笑容是驕傲的,可只有張耀自己才知道,他笑的是伊莫頓識人不明,錯將他當成了普通人來看待。
燈下黑,果然是燈下黑。
張耀享受著英雄或者傻瓜一樣的目光,強忍住想要飛下城墻的沖動,小跑著從走下城池。
張耀走下城池時,蘇丹敢死隊的面前,已經稀稀拉拉站上了百名埃及守衛。
并不是所有人,都對懦夫兩字沒有反應。最起碼死了兩千膽大之人后,還是有上百埃及人站了出來,盡管這個站出來,是有張耀做出頭鳥的前提。
當了一次出頭鳥的張耀,等他想要混入人群時,依然是那么的不起眼。他努力淡化著自己的存在感,目光中都少有跟人去交流,完全就是抱著手中的長矛,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臉上裝作的冷漠,讓許多想要跟他說話的埃及人,都在遲疑中知難而退。
伊莫頓的目光,在埃及人身上停留少許。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人數眾多的蘇丹人,或許在他的心中,這些上百埃及人,已經跟送死差不多了。
伊莫頓選擇去注意蘇丹人,張耀也喜聞樂見。盡管張耀對自己的偽裝很自信,可伊莫頓畢竟是英雄巔峰的存在,張耀也擔心會被識破偽裝,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你們每個人,進入后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后還沒有出來的,后果不用我去介紹了!”
伊莫頓站在金字塔的門前,看著上萬名蘇丹奴隸開口說道,最后又將目光轉向埃及人的陣營,笑道:“埃及人從來不缺少勇士,不過在這數萬人中,你們是唯一的!”
“唰!”隨著伊莫頓的話,剩下的數萬沒有站出來的埃及守衛,頓時一個個臉狹通紅。而這些接受了伊莫頓夸獎的所謂勇士們,也將鄙夷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同伴們。
“準備進入!”伊莫頓并沒有與眾人交談太久,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便揮手打開了金字塔的大門。
金字塔的厚重石門,在一陣咔咔聲中緩緩開啟。
看著眼前開啟的死亡之路,盡管許多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依然戀戀不舍的回過頭。
蘇丹人回頭看向自己的家人,埃及人回頭看向自己的故鄉。只有張耀很不合群的站在原地,自始至終臉上都少有表情。
“進入!”伊莫頓手持亡靈圣經,對著金字塔伸手一點。
“夸夸夸......”整齊的隊列,在白袍祭祀的看管下猶如古代行軍。金字塔的大門高約三米,寬為四米,正好能一次性通過五個人,這讓一萬多人的隊伍,很快就能進入金字塔中。
幾分鐘的原地等待,終于等到張耀進入金字塔了。
張耀就跟那些普通的埃及人一樣,他盡可能的讓自己少看少想,生怕在這最后關頭中,被伊莫頓看出破綻來。
萬幸的人,伊莫頓的目光,并沒有留意這些進入金字塔的可憐蟲。或者對于伊莫頓來說,這有走出金字塔的人才值得他去關注,畢竟千金買馬骨的事情,做一次就已經是足夠了。
“這人是誰?看著有些熟悉!”就在張耀踏入金字塔的最后一秒,他微微回頭看了眼伊莫頓。
伊莫頓與張耀的目光相互對視,雖然張耀在下一刻中就回過了頭,可眼神之間的交流,依然讓伊莫頓有所察覺。
只可惜這種察覺太過短暫,短暫到伊莫頓沒來得及注意時,張耀已經一步跨入了金字塔中。
一步天,一步地......跨入金字塔的第一步,張耀就知道自己騙過了伊莫頓,真的讓他進入了這座培養祭司的金字塔。
金字塔內,入眼是一幅幅比較抽象的壁畫。
走入其中的張耀,發現自己等人并沒有在走廊中,而是上萬人都站在一座大廳之內。
足以容納數萬人的大廳中,飄散著一種腐蝕的氣味。張耀回頭向后看去,卻沒有看到走入時的大門。他的身后完全就是一面墻壁,而且在念力的感知下,張耀也知道這真的墻壁,而非一些障眼法。
“該死的蘇丹人,你們想干什么?”一陣爭執聲突如其來,大廳中陣營分明,上萬蘇丹人與百名埃及人正相互對視著,眼神中都有著別樣的目光。
埃及人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藐視與殘忍。蘇丹人的目光中,有著畏縮與憤恨。
只不過在場的蘇丹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高達一百比一的人數差距下,讓處于對峙之中的埃及人越發艱難,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對視之后,會不會演變成一場武斗。
關于是文斗還是武斗的問題,對于張耀來說都沒有意義。張耀直接無視了周圍人或警告,或團結一致的目光,反而旁若無人的看著兩旁的壁畫,對著這些壁畫看的聚精會神。
壁畫中,有帶著狗頭人面具的武士,腰配彎刀制作木乃伊。
這些木乃伊的形象盡管非常抽象,可張耀依然看的很認真,只是因為這些圖案,完整的記載了木乃伊的制作過程。
制作木乃伊,這不管是對于普通人,還是對于張耀都很有新鮮感。尤其是看著一把燒紅的鐵鉤,從死尸的鼻孔中穿入。然后延伸到大腦之中,將整個大腦攪爛,最后用鐵鉤勾著腦漿抽出的畫面,真的是帶有一種殘忍的美感。
“我叫坎泊,原來是蘇丹中的一名拳擊手。你叫什么名字?”就在張耀忘乎所以的欣賞著壁畫之時,有著一雙老鷹一樣的雙眼,那名叫做坎泊的蘇丹青年走了上來。
“不要理我,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里閑聊。”張耀頭也不回的開口,言語之中充滿了藐視。
“呵呵,我們這里有一萬人,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什么是差距!”坎泊氣極而笑,剛要去抓張耀的肩膀時,就讓他看到了一生難以忘記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