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三叔?”
韓雲宣不明白他爹要找那個人做什麼?
“不錯。”
韓驍點了點頭。
“可你找他幹什麼?他不是早就叛出韓家了嗎?”
韓雲宣情緒有些激動,可誰知韓驍的另一番話直接說的他目瞪口呆。
“其實在你們前往南疆之前我就知道咱家內部出現叛徒這件事兒了,之前不說,是怕你露出馬腳,被那些藏身暗處的有心之人看出端倪,所以就和你演了南疆之行這麼一齣戲...”
韓雲宣一臉震驚的看著韓驍。
“九死一生的南疆之行是假的?是演給敵人看的戲?”
他初聽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氣憤,爲了這場戲,他們差點把命搭在那裡。
看著韓雲宣略顯氣憤的臉龐,韓驍接著說道:
“這麼做也是爲了剷除咱們家的那顆毒瘤罷了...”
“可是...”
韓雲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韓驍直接打斷。
“這事兒結束,我自會跟你解釋一切,爲了不會露出馬腳,你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這事兒跟三叔有什麼關係?”
韓雲宣還是不死心,想繼續追問。
韓驍知道不跟他說點什麼,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索性又透露了一些。
“叛出韓家正是我和他聯手做的障眼法而已,這些年我一直在查韓家到底是誰投敵叛國,卻怎麼也查不出來,所以我就聯合你三叔下了這一步暗棋,再加上你們南疆之行這一棋盤中最爲關鍵的一步,接下來就等著潛伏在咱家的那顆毒瘤自己冒出來就行了。”
“那...那...”
韓雲宣此時腦子有些亂,不知該說些什麼。
韓驍卻擺了擺手。
“不告訴你並不是因爲不信任你,哪有老子不信任兒子的?如果不信任你我還能把長戟士交給你來統領?不信任你還能讓你參與這盤棋中最重要的一步嗎?自信些,別忘了你是我韓驍的兒子...”
話落,只聽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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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輕氣盛,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很多時候我怕你沉不住氣,所以選擇了對你有所隱瞞,但你記住,循序漸進是好事兒,我老了,你的弟弟妹妹又太小,韓家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雖然很優秀,但還沒有達到我的預期,我平時對你是嚴苛了些,可也只是希望你能變得更加強大,畢竟韓家不是普通家族...”
韓驍的話讓韓雲宣一驚,急忙說道:
“父親大人可不老,整個乾陽的南門還得靠您守護,您...”
韓驍突然伸手打斷韓雲宣的話,微笑著搖了搖頭。
“以後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不服老可不行,但你放心,只要你爹我還活著,那就是你們兄妹三人最堅挺的靠山!”
不等韓雲宣接話,韓驍臉色一正,對他吩咐道:
“先不說其他,你儘快行動,如今你們返回雲海的消息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到白子卿的耳朵裡去,那是個難纏的敵人,我怕他在收到消息後會有所行動,所以剷除叛徒一事,越快越好,以免再生事端。”
“明白了。”
韓雲宣得令之後,並未過多的詢問韓驍的計劃,對他來說,執行父親下達的命令,那就是他作爲長戟士統帥的使命。
“對了,小妹呢?平時數她最愛鬧騰,今日府裡怎麼沒見人影?”
韓雲宣這時纔想起他還有個妹妹。
“雨卿那丫頭讓我差人送到雲亭那裡去了,如今邊疆局勢不穩,留在雲海,並不安全,再說了,她也老大不小了,總跟在我的身邊怕她有些嬌生慣養,出去學習學習也不錯。”
韓雲宣聽後點了點頭,父親的安排確實不錯,但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了。
“你們下去吧,準備準備早些出發,長戟士大營那邊不用擔心,我把紅甲安排在那了。”
韓驍的話讓韓雲宣一愣。
“紅甲回來了?他不是去西荒了嗎?”
“那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跟他前後腳回的雲海。”
如果是紅甲的話,韓雲宣真的可以放心了。
“紅甲是誰?”
李瀛川小聲問向阮菱安。
“紅甲是韓將軍的親衛首領,一身本領極其強大,可從未有人見過他全力出手,外界盛傳紅甲至少朱雀境實力,甚至有可能早就突破到了白虎境,而且他一直帶著一張紅色面具,除了韓將軍,應該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
阮菱安的回答讓李瀛川頓時對那個紅甲大感興趣。
心裡不斷想著他是不是因爲長得太醜所以才無時無刻帶著一個紅色面具。
而就在此時,韓驍站起身來,說自己還有要事要外出一趟,所以韓雲宣就帶著李瀛川與阮菱安退出了書房。
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前往三石橋,找到並將得到的消息告訴韓雲宣的三叔了。
......
“咱們啥時候動身?”
李瀛川邊往外走邊看著沉思不語的韓雲宣問道。
“你們在這兒好好休息吧,三石橋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怎麼?你還怕在咱自家地界上會有人對我圖謀不軌嗎?”
“這可不好說,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當出去玩了,讓阮姐留下來就行了。”
李瀛川就是閒不住的性子,讓他整日無所事事的待在韓府,還不如找點事兒幹。
這次阮菱安倒是沒有非要跟著,一是因爲三石橋距離雲海城並不太遠,那是一個靠近赤霞城的小村落,村裡有條小河,河面上有三座古老的石橋,三石橋的名字便由此而來。
他倆去那裡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二是因爲她在滄山溫泉中平白無故得到的那個刺青,再加上後來赤腳和尚的一番話,總讓她覺得心裡彷彿有根刺一樣,她想趁閒下來的這段時間看看能不能破解其中的奧秘。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
韓雲宣和李瀛川並沒有在府裡待太長時間,安頓好阮菱安後,他倆便騎上快馬,趁著天色未暗,趕緊向三石橋的方向奔去。
只是這一次他倆依舊輕裝上陣,並未有護衛隨行,經歷過南疆之行後,韓雲宣就喜歡上了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以前不管上哪兒都得帶上至少一隊護衛,爲了保持威嚴,幹啥都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就連說話都得端著,如今這樣多好?兩人想聊啥就聊啥,絲毫不用顧忌自己長戟士統帥的身份。
不過這一次,他帶上了自己的那桿長戟,倒不是因爲他怕會遇到什麼危險,只是跟老朋友分開的時間久了,總想帶著它罷了。
......
寬闊的官道上,有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向東方奔馳而去。
正是李瀛川和韓雲宣兩人,而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他倆逐漸加快了速度,想要爭取趕在天黑之前到達。
可突然間,無數道鐵鏈從兩旁的樹上垂落而下,每條鐵鏈的頂端都連接著一把黑漆漆的短刃。
最關鍵的是這些短刃全都是奔著韓雲宣和李瀛川去的。
電光火石間,兩人腳尖輕點馬背,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些致命的武器,可兩匹馬兒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此時被無數短刃透體穿過,轟隆一聲倒在地上,因爲慣性的原因滑出去老遠,等停下來時,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這可把韓雲宣和李瀛川給氣壞了,這架勢明擺著是要對他倆下死手啊!
“誰!”
韓雲宣一聲大喝,可並沒有人回答,卻見數十名黑衣人從樹上一躍而下,抓著鐵鏈就向他倆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