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冰凝山想了一下,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雖然寒之冰凝乃是地階的蠱術(shù),山也不得不放棄。
這一次的戰(zhàn)利,對山來說,都顯得實在太過于雞肋了。而山手中的底牌,原本就不少。故而,這一次山也不能夠說是一無所獲。至少,三本蠱術(shù)對山?jīng)]有多大的作用,但對于百蠻門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何況,還有不少的蠱器。
山想了一下,便是就將自己手中的兩個百寶囊和一個百蟲囊直接就向王林扔了過去。而這些交與王林來分配,山覺得是再好不過的了。
王林自然也是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山丟過來的袋子,順手就放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王林,這里面的東西你去分配。”山笑道。
王林點了點頭,二人相視一笑,都已然明白彼此想要相互傳達(dá)的意思。王林快速用神識探了一下兩個百寶囊中的東西,心中不禁為之一駭。這些東西,無疑是能夠讓百蠻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轉(zhuǎn)而,山的眉頭不禁是擰在了一起,道:“你們幾個都沒事兒。”山可并不認(rèn)為宋蒼的話只是說說,他心中害怕,只有眼前這三個人活著。曉曉、百里、馮開他們,等等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
聽到山的話,王林等人不禁是想起了鄒囂。頓時,三人神情一暗。
見此,山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看到還剩下一根骨頭的宋蒼,山的拳頭不禁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秋風(fēng)蕭瑟,寒波涌動。
王林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次我們死了四個飛天境的掌事。”
聽到此處,山本來緊繃的心,也終于是落了下來。但損失四個飛天境的蠱師,對于現(xiàn)在的百蠻山來說,多少還是有些肉疼的。
“鄒囂,他。”說道此處,王林不禁是低下了一個頭。
說道與鄒囂關(guān)系最好的也莫過于王林了。當(dāng)初大雪山一劫,王林和鄒囂二人為了營救山,并肩作戰(zhàn),那一份情誼,也深深的種入二人的心中。當(dāng)初的二代弟子,也不過只剩下三個人而已。
山的瞳孔,放大。
“好在,你已經(jīng)替他報仇了。”王林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愿承認(rèn),鄒囂就這么走了。當(dāng)初,他們幾人說好,要一起光大百蠻。想不到,百蠻山正在崛起的時候,他居然先一步而去了。
許久,山不言。
腦海中,那個手舞方天畫戟的男子,漸漸出現(xiàn)在了山的腦海中。山記得,在那一次年試,鄒囂拜入了公羊井門下,公羊井叛變,他依舊是百蠻門人,沒有因為公羊井的緣故,而背叛百蠻山。
后來,他和王林并肩作戰(zhàn),為了救自己,他和王林能夠不顧自己性命。山很少和鄒囂說話,這個男子在公羊井叛變之后,心灰意冷之中,則是專注于修煉一途。
鄒囂,浮現(xiàn)在山的腦海中。
山深吸了一口冷氣,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不知為何,山心中還有幾分慶幸。或許,是因為他得知曉曉沒事兒罷。
忽然,山感覺到腰畔一陣悸動。山的眉頭揚(yáng)開,便是就將大羅傘取了出來。韓晨宇和鳳羽二人,陡然而出。
隨后,幾人相互介紹了一下彼此,當(dāng)作認(rèn)識一下。鳳羽也并沒有高姿態(tài),而是非常隨和的和王林三人打了個招呼。
王林雖然沒有去過忘川界,但他們也聽聞過鳳羽的名聲。他們那里想到,今日在此,居然見到了忘川界的傳奇,鳳羽。幾人心中,都非常的激動。
隨后,幾人又閑聊了幾句之后,便是氣氛低沉的向百蠻山去了。
鄒囂的死,幾人心中不開心,那也是屬于正常的。
回到百蠻山之后,本來躁動的百蠻門人,當(dāng)見到前任掌門,現(xiàn)在的支柱山之后,也都停止了躁動。因為,既然西南境的傳奇回來了,那么那個通神境的蠱師也應(yīng)該躺下了才是。
當(dāng)他們得知山擊殺了那人之后,百蠻山可謂是再一次炸開了鍋。因為,這也直接體現(xiàn)出了一個問題來,那就是山的實力!
因為鄒囂的死,山見到這些人的面龐,實在是高興不起來。此刻,山也覺得,自己虧欠百蠻,實在是太多了。
難道,現(xiàn)在的這個局面真的是自己所想要的么?
想及此處,山的眉頭不禁一擰。因為,他知道他殺掉宋蒼劉允之后,孔蕭和端木曲二人肯定不會就此作罷。到時候,一個不慎,說不定又要連累百蠻山。
所以,山此刻心中也暗暗決定,過段時間,將百蠻門人的心安撫下來之后,自己就主動去找孔蕭,和他堂堂正正一戰(zhàn)。至于端木曲,山心中也有人物對付他。雖然,山并不想借用別人的力量。
只是,山害怕,害怕端木曲對百蠻山下手。山雖然自信能于端木曲一戰(zhàn),但他只是一個人,并不能時時刻刻都保護(hù)著百蠻山。所以,他準(zhǔn)備現(xiàn)將他們鏟除,讓百蠻山在西南境好好的發(fā)展。
自然,山也想過將百蠻山的手,放入忘川界。山想要實現(xiàn)慕白的愿望,將百蠻山推上十萬大山的頂尖實力,在一個小小的西南境,自然是不可能的。向外發(fā)展,始終都會有那么一天。
還在大堂的門口,山遠(yuǎn)遠(yuǎn)便就看到了倒插在大堂正中地方天畫戟。看到方天畫戟,山不禁就想起了鄒囂,心中不是一個滋味兒。
山嘆息了一聲之后,便是就舉步進(jìn)入了大堂。
在大堂邊兒上,有一個瞎眼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愣愣發(fā)神,但臉上的傷悲之色,卻是掩蓋不住。大堂的毯上,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處理的血跡,斑駁而現(xiàn)。
那瞎眼女子,不是曉曉,又是何人?曉曉的旁邊,有一個六陶蠱,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不過,曉曉就是無神的望著那一個陶蠱。
而留下來收拾的盧綸,也不知何處去了。
曉曉雖然目盲,但如今也是感召境中期的蠱師了,因目盲的緣故,她的感知力,也遠(yuǎn)遠(yuǎn)勝于常人。當(dāng)聽到一個略顯陌生而又熟悉的腳步傳入曉曉耳中的時候,曉曉的“目光”則是向門外看了過去。
雖然,曉曉已經(jīng)能夠確定,眼前的這人便就是山。但她的鼻子還是在空氣中嗅了嗅,這個味道,的確是他的味道。
看到曉曉一臉憔悴的模樣,山心中不禁是沒有由來的一痛。曉曉臉上有淚痕,明顯剛剛已經(jīng)哭過了。
“師兄。”千言萬語,化作了這兩個字。曉曉一把撲在了山的懷中,想要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思念,完完全全的哭出來。只要哭出來,一切都好了。
山抱著曉曉,靜靜的拍著曉曉的背。山本想要安慰兩句,但話到喉頭,山卻又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
一時間,在幾個時辰前還無比血腥的大堂,陷入了沉默。
王林、司空班和燕百川三人,并沒有說話,他們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看到柔弱的曉曉俯在山懷中,燕百川的心中不禁是升騰起了一股酸意。但,燕百川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沒有一點兒的做作。他,的確是在為曉曉高興。
至于后面的鳳羽和韓晨宇父子,二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八卦的人。見到此番場景,二人相視一笑,好似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
大堂中很安靜,安靜的只能夠聽見曉曉小聲的嗚咽聲,還有就是山輕輕拍打曉曉背部的聲音。
只是,正中的那一柄方天畫戟立在哪兒,顯得有幾分突兀!
其實,曉曉的傷心,恐怕也不止于鄒囂的死。而鄒囂的死,只是一個點破口而已。對山無數(shù)的思念,在見到碧清蓮母子之后,曉曉都將其全部掩蓋在了自己心中。
眼淚,很快便就將山肚子上的衣裳,打濕了一大半。同時,眼淚伴隨著淡淡的涼意,刺激著山的感覺。
忽然,曉曉想起山已經(jīng)有妻子了。幾年時間過去,自己也不再是那一個小女孩兒。一股羞意,頓然而生,曉曉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紅霞。
而山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曉曉此刻心猿意馬,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那才是一件怪事兒哩。
過了一會兒,曉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之后,便是就從山的懷中掙脫。此刻,曉曉時而會抽泣一下,而眼淚卻已經(jīng)不再掉了。
看著眼前脆弱的曉曉,山心中不是滋味兒。從一開始,曉曉的身世就并不怎么好。想起以前,縱使山是個大老爺們兒,也不禁是眼淚花花的。不過,好在并沒有落下來。
“師兄。”曉曉幽幽的嘆了一句,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生生打住,不再言語。
“嗯?”山輕輕的應(yīng)了一句。不知為何,山感覺自己和曉曉有了隔閡。好似,曉曉想要對自己說什么,卻又不知是何緣故,她又不愿再說。
此刻,一個腳步聲響起。王林、司空班、燕百川等人,都紛紛避開。
只見一中年士模樣的人一臉凝重,并且?guī)Я似叻謧哪幼吡诉M(jìn)來。這人,也正是留下來收拾鄒囂尸骨的盧綸。
盧綸見到王林回來之后,不禁是想到了山,語氣中有些傷悲,急道:“王林,山呢?”盧綸因為鄒囂的緣故,心神有些恍惚,也就并沒有看到門后坐在地上的山。“盧大哥,我在這兒。”山聽到盧綸的聲音,回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