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門內,曉曉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擔心。她看不見東西,卻聽到有人向她走來,“是文山師兄回來了麼?”
聽到這話文山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曉曉不知道是誰,這幾天這句話也不知道問了多少遍,“是我,我回來了。”
院子外面的世界曉曉很少涉足,只能摸索的前進,文山趕忙上去扶住她,卻聽到曉曉哭著說道,“師兄你可回來了,爺爺和那些師叔祖說你被山下的荒獸吃了,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
“曉曉不哭,師兄只是路上有些事耽擱了,你看這不是回來了麼。”文山哄道,心裡卻是不是滋味。
“是文山回來了麼?”院子裡傳來了百蠻子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有些疲憊,應該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
聽到百蠻子的聲音,曉曉也不敢再跟文山說話,害怕他遭到懲罰。三個人推門進來,院子裡還是老樣子,只是髒亂了不少應該是這幾天沒有人打掃。
院子裡除了百蠻子,公羊井和顏如玉也在,幾個人看到文山臉上神情各異,百蠻子是明顯鬆了一口,而那兩個人臉上厭惡和憎恨毫不隱藏。
“師祖,徒孫不孝,讓你擔心了。”文山對著百蠻子躬身說道,他能感受到百蠻子和曉曉的擔心,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很充實,也很溫暖。
“回來就好。”百蠻子和藹的說道。
“哼!”公羊井冷哼道,“百蠻山上百人全因爲你,現在還在山裡尋找,你到底去哪了。”
“回大長老,弟子和殷師伯加固完禁制之後就在山裡獵殺荒獸。”文山說道。
“那你殷師伯現在人呢?”顏如玉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弟子不知,當時殷師伯和我說他要下山去蠻子洞一趟,讓我自己回來。”
“你是回來了,但是你殷師伯現在已經變成一具死屍正躺在火湖邊上,說,你殷師伯是不是你殺的。”公羊井厲聲喝道。
文山看到兩人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會這麼問,假裝一愣,接著說道,“殷師伯是馭獸境後期的三轉蠱師,我只不過剛剛收服火鴉如何是他的對手?不過大長老非要說是弟子所爲,弟子也無話可說。”
“狡辯!你和殷乘雲一起出去,結果他就死了,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麼?一定是你殺了殷乘雲,然後負罪逃走。”公羊井喝道。
“掌門師伯,你可要爲殷師兄做主,他剛與弟子苦戀數年,還沒來得及稟告,就死於非命,這人命也太過輕賤了一些。”這個時候顏如玉跪在地上伏在地上聲淚俱下,只讓人感覺這世上沒有比她和殷乘雲更可憐的情侶。
“你先起來,乘雲的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百蠻子臉上苦色,對顏如玉說道。
顏如玉擡起頭,真的是“梨花帶雨勝三分,六山粉黛無顏色”,她的眼淚還在噼裡啪啦的掉,看得讓人心生憐愛,“殷師兄是我百蠻山入雲營的翹楚,他的死可是對門派損失慘重啊。”
“你先起來吧,若真是文山所爲,我一定不姑息。”百蠻子又說道,對方這才站了起來。
“孽徒,還不說麼?你若不說現在就將你送到靜過海,什麼時候想說再下來。”公羊井威脅道。
“請大長老明示,我什麼也沒做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文山反問道。
“看你一會還嘴硬麼?”公羊井說完,手上多了一頭綠魔蠍蠱,只不過這頭已經有四品下階。
“公羊師叔,文山還是個孩子用得著用綠魔蠍蠱麼?再說殺死殷師兄的兇手也不一定就是他,從頭到尾也不過是你一個人的猜測,說別人殺人可是要拿出證據的。”慕白維護地說道。
“我一個人的猜測?殷乘雲的屍體一個人躺在獸潮發生谷地,若是遇見荒獸應該是兩個人都被荒獸擊殺,爲什麼只有你的徒弟毫髮未傷?證據?他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證據!”公羊井被人反駁激動地說道。
“好了!”怒聲說道,其他人再也不敢爭吵,“公羊師弟你說是文山殺了乘雲,然後畏罪潛逃,可對?”
“是!”公羊井心中一喜說道。
“先不管文山有沒有能力擊殺乘雲,慕白你在何處找到的文山?”百蠻子問道。
“回師父,在山下的夜狼叢林找到的。”慕白回答道。
“看來文山並沒有逃走,不然三天的時間他已經可以最少逃到蠻子洞。”百蠻子確定地說道。
“掌門師兄,慕白是文山的師父,理應避嫌,而且他說的話也不一定可信。”公羊井著急的說道,如果按照慕白所說,文山根本就不是殺殷乘雲的兇獸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慕白是我一手帶大,不可能對我說謊。”百蠻子說道,“文山,這幾天你可獵到什麼荒獸。”
“會祖師,弟子這幾天只獵到八頭荒獸,最後因爲招惹夜狼被追殺,幸虧師父所救。”文山說著,他拿出八張獸皮,有五張是夜狼皮,是折耳吸收完獸火他扒下來的,“最後一頭六品上夜狼是師父所殺。”
“看來你真的是獵殺荒獸去了……”百蠻子教訓道。
“掌門師伯,殷師兄的屍骨未寒啊。”顏如玉哭著說道。
“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百蠻子對她說完,接著說道,“文山,你這次雖然看似無過,但是你殷師伯的死跟你也有說不清的關係,而且你身上有任務,不及時回門奉命也是錯的。我就罰你去火湖爲你殷師叔守靈七天,之後再去靜過海思過一個月,你可不服。”
“弟子甘心受罰。”文山知道,百蠻子已經特意袒護,只問了幾個問題就說自己不是兇手,只是顏如玉那裡他需要給一個交代,而且公羊井那裡也不是好處理的。
“掌門師兄……”公羊井剛要說些什麼,只是被別人打斷了。
“你認爲我判罰不公?”百蠻子厲聲問道。
“不是,我只是想到天崢這孩子還在靜過海,這孩子是你的弟子,是我們一起看著長大的,爲人如何我們都知道,這半個多月想必已經知錯了,也該讓他回來了。”公羊井依法常態,有些哀求的意思。
百蠻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慕白你送文山去靜過海的時候就讓他回來吧。”
“是。”慕白低頭答道。
“好吧,乘雲這事就到這吧,公羊師弟你去將山下尋找文山那些人都叫回來,文山你可以休息一晚,明天慕白你帶他去火湖。都散了吧!”百蠻子疲憊的說道。
聽到百蠻子的話,公羊井帶著顏如玉出了院落,去了對面的房子,慕白也和文山回了房間。
“你要知道你祖師的苦,大長老逼得太狠,爲了百蠻山他也沒有辦法。”慕白對文山說道。
“我知道。”文山說道。
“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就帶你去火湖,弄不好還能看到你鐵木師叔祖爲你祭煉蠱器,這七天你就不要煉蠱了,那裡火氣太盛很容易燒傷命蠱。”慕白叮囑道。
……
而在院落的對面,公羊井和顏如玉在屋裡也在對話。
“公羊師伯,你爲什麼不追究下去,追究下去文山一定死路一條。”顏如玉狠聲說道,她臉上沒有了淚水哪還有傷心的意思。本來她和殷乘雲不過利益交換,根本就談不少感情。
“掌門明目張膽的袒護,我也沒辦法,先讓你大師兄回來再說,要弄死文山那小崽子有的是機會。”公羊井陰森地說道。
……
於天錚渾然不知道門內發生的事,但是他現在心中狂喜,他終於明白了遁地真意,再過幾天他就要突破遁地境了。他在馭獸境被困了十三年,幾乎和慕白入門的時間差不多,這也是他恨慕白的一個原因。
曾幾何時他也是百蠻山最出色的天才,八歲蠱成,十歲心通,十三歲馭獸,怎麼看也不比慕白差多少。可是他卻被遁地境的瓶頸困了整整八年,這八年無論他如何積攢獸火,只能維持在馭獸境頂峰,三轉的金線絲毫不見圓滿的跡象。
他是百蠻山的大師兄又怎麼樣?百蠻子喜歡天才,對待慕白寵愛有加,他被小師弟超越更是成了百蠻山暗中的笑柄。他好恨他的榮耀都被慕白奪去,而自己卻要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不過現在黑夜要過去了,只要突破了遁地境他能在最快的速度達到遁地境後期。
不過慕白突破了飛天境,而且又收了一個不次於他的天才徒弟,這讓他有些苦惱。對手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纏,雖然他有大長老扶持,不過對方只不過是想培養一個傀儡,他當然不會讓別人得償所願。
“飛天境慕白能突破飛天境我於天錚同樣能突破,百蠻山的掌門一定是我於天錚,到時候慕白、文山和公羊井我要讓將你們踩在腳下。”於天錚肆虐的狂笑,好像要將他十幾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村口桃林,奎木狼正在向門外狂奔,它知道於天錚的心聲。它知道於天錚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它,突破遁地境如何少的了獸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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