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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密室之錯

姑父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大理,很容易在古城附近找到了那家普通的小客棧。這家客棧是納西人木老闆開的,不過他只是偶爾過來聊聊天,平時都是自己的老婆在照顧生意。木老闆喜歡交朋友也喜歡和朋友們海闊天空的瞎聊,所以他知道的東西很多,朋友也很多。由於常年到雲南收貨,姑父正好也是木老闆的朋友之一。

一看是自己很久不見的朋友來了,木老闆很是熱情連忙讓老闆娘給姑父倒茶。姑父哪還有心思喝茶啊,趕忙說清緣由,希望木老闆幫忙找尋當年的線索。還好老闆娘是個細心又勤快的人。十年內的客人她都有一一記載在冊。據記載當年一共兩女三男,五個人住宿。其中包括一個老人、一個孩子、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女人。

不過當時四個人都中了蠱毒,處於半昏迷狀態,醫院都束手無策。沒中毒的女人把其他四個人安頓好就問老闆誰能解蠱。後來給了老闆很多錢,說如果三天內自己還沒回來就請老闆把她的家人送回江南。還把家裡的地址和聯繫方式都給了老闆。從此就再也沒見過她。

老闆一拍腦門,“對了,當時就是我把他們四個送上火車的,還打電話叫他們的家人到車站接,原來這些就是你的家人啊?他們好了嗎?”姑父很難過:“哥哥嫂子早已經去世了,我岳父也在幾個月前走了。孩子還是瘋瘋癲癲的恐怕。。。”說到這裡他哽咽了。木老闆很奇怪:“當年是我告訴她去找巫師的,還把巫師的地址和地圖都給了她。難道她沒有找到?你跟我到密室來一下,我給你看。”

木老闆帶著姑父到了客棧後面自己住的房子裡,有一件帶鎖的小屋,這就是他說的密室。房子裡的牆壁上畫了很多東巴文。木老闆從一個小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地圖,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去翻旁邊的一個小盒子,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完了,怪不得呢,糟糕了,出事了。”木老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抓著頭髮。

原來當年姑姑問木老闆有沒有人能解蠱的時候,木老闆說我們有位偉大的巫師也許知道解蠱的方法。他領著姑姑到了這個房間,正要給她拿,手機響了,屋子裡信號很差,他跑出去接電話,就說寫著巫師地址的地圖在抽屜裡,讓她自己拿。也許姑姑以爲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不會隨隨便便扔在抽屜裡而是放在旁邊的小盒子裡的,於是把盒子裡的地圖拿走了。姑姑爲了早點治好家人,走的急急忙忙的,也沒顧上再跟木老闆確認一下。

木老闆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格,鎖好門就沒再看過。“拿盒子裡面是什麼地圖?”木老闆打了個寒顫說:“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把它鎖起來,那是個惡鬼,在大山深處的惡鬼。那是個極其惡毒的惡魔,讓人生不如死。我們每年要送上貢品怕他危害人們,所以才記下詳細地圖。。。你家老婆如果沒有找到也許已經死在大山裡了,如果真的找到了。。。恐怕比死還恐怖。”

要說姑父還是很冷靜的,他連忙又打電話叫曼姐過來按照木老闆說的地址去找巫師,解救自己的兒子。而他則聯繫當地警方儘量去尋找姑姑,如果真的不幸她去世了至少要找到她的屍體,讓她入土爲安。他自己也知道,妻子還能存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爲零。

聽著曼姐講故事才覺得時間不是那麼難捱。我突然想起,“曼姐,大家都叫你曼姐,你全名叫什麼啊?”曼姐笑到:“我的名字不好聽也不好記,不過你既然算我的親戚就告訴你也無妨。我的全名是薩克達乃曼,當然這是音譯過來的。我的漢族名字叫趙曼。但是朋友們喜歡叫我曼陀羅或者曼姐。”

我們就在這個牛車上遙遙晃晃到了傍晚纔到一座大山半山腰的村寨。我跳下車趕忙伸展一下已經痠疼的身體,問曼姐:“到了嗎?巫師在哪裡啊?”曼姐給了我一個白眼:“拜託你看看這個村寨,像巫師住的地方嗎?你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看哪個影視作品中高人會住這種地方。巫師住在山頂,只是趕車的師傅說,天晚了趕路危險才準備在這個村子裡過夜。”

這個地方說是村寨實在是誇張了,因爲它只有兩三戶人家。還好雖然語言不太通,至少他們能聽明白我們的意思,而且還很淳樸熱情。看著晚霞中老奶奶坐在門口做著刺繡是那麼的安詳,連我的心情也跟著平和了下來。

晚上我們沒有在一起吃飯,因爲習俗不通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民族,怕有什麼忌諱就獨自在我們休息的房間吃自己帶來的泡麪。我是真餓了,正在大口小口的吃泡麪,有人敲門。曼姐打開門是我們住的這家的主人帶著一個衣著很樸素的年輕人。年輕人會說漢語,他對我們說:“我是你們要找的巫師派來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嘴邊剛好有一根面,停滯了一秒,連忙吸進嘴裡,發出了響聲。曼姐回頭瞪了我一眼,我連忙不敢再吃了,放下碗聽他怎麼說。青年說偉大的巫師已經通過占卜知道有人要求他救命,這裡距離他住的地方還有近一天的路程。救人要緊,況且他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擾他,就讓年輕人帶著解蠱的一卷漢文手抄本給我們送來了。還叮囑曼姐,看完後一定不能外傳,並且要把手抄本燒掉。

我聽著怎麼感覺像電視劇啊?高人掐指一算就能知天數?看來藝術還是真源於生活啊。曼姐在油燈下認真的看手抄本,我湊過去瞄了幾眼,剛看了不到半頁,被她發現了,拿著去別的地方看了。

我看到的內容是,“蠱,以競爭定人才。原字皿中三蟲,指百蟲互相殘殺後的生存者。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變化,雜類殊種.或爲豬狗,或爲蟲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狀。常行之於百姓,所中皆死。”後面的就記不住了,這種半文言文的東西看過能看懂,但是的確記不住。我就等著曼姐看完後跟我說吧。曼姐看的很有效率,只看了跟她家人有關的部分,其他的她不感興趣也不想了解。看完後把手抄本還給了一直在等候的年輕人。

曼姐回來對我說:“我知道你好奇,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家人中的什麼蠱,至於怎麼解就不能告訴你了。明天一早咱們回昆明,我坐飛機回去救弟弟,你要是想再玩幾天自己解決。”她都走了我自己留下有什麼意思啊。“我也回北京了,幾天不回家催稿的會要我了親命的(我是個自由撰稿人),你還是快點告訴我他們中的什麼蠱吧。”

曼姐的弟弟中的應該是癲蠱,取菌毒人後,人頭昏、心昏,笑罵無常和瘋子一樣。這個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時間久了越來越瘋,很容易出危險。曼姐臨走前把弟弟交給親戚朋友們照顧了,現在她只想趕緊飛回去救治弟弟。

至於她的父母和爺爺中的可能不是一種蠱,他們都是半昏迷狀態,就是也能正常活動,但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過了半月後就開始嘔吐,疼痛,送到醫院也沒法救治。曼姐的父母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她的爺爺一輩子都跟琥珀文玩玉石打交道,自身也有一些法器和護身符之類的。他後來就像植物人一樣不能說話,不能走動,吃多少東西依然越來越消瘦。後來渾身便得黑紅黑紅的,並散發惡臭。

我回想起曼姐爺爺臨死前那如同乾屍的樣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曼姐的家裡常年薰香才掩蓋了爺爺身上的惡臭。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挽救老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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