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瓦尼科羅群島

12月11日，我們來到土阿莫土群島附近，群島面積370平方里，由六十多個群嶼組成，這些島嶼全是珊瑚石灰質島。總有一天這些島嶼會在珊瑚蟲的作用下連成一片。這樣，從新西蘭和新喀里多尼亞島起，到馬克薩斯群島止，將會連成第五大洲。

對于我的新大陸構成理論，船長很冷淡地說道：“地球上不需要新大陸，而是新人！”

12月15日，我們掠過迷人的社會群島和婀娜多姿的塔希提島。當“鸚鵡螺”號在湯加塔布群島和航海家島嶼之間時，計程器已經顯示里程數上升到9720海里。接著，我們又看到了維提群島，島上的土著人曾在這里屠殺了“聯盟”號的全體水手和指揮“可愛的約瑟芬”號的布羅船長。

12月25日，我們的船穿行在新赫布里底群島的島嶼中。這個群島于1606年由居洛斯發現，1768年布干維爾來這里探險，1773年，庫克將其名為新赫布里底群島。它由9個大島組成，形成一道從西北偏北至東南偏南的長達120法里的海洋邊岸。

這一天是圣誕節。尼德·蘭為不能歡度圣誕而深感遺憾，因為圣誕節是新教徒合家團聚的節日。

我有一個星期沒見到尼摩船長了。27日早晨，尼摩船長走進客廳來，若無其事地手指著航海圖上的一點，說了一個詞：“瓦尼科

羅群島。”

這名字很有魔力。它是拉彼魯茲探險船失蹤的地方。我騰地站起身來。

“我們什么時候能到達瓦尼科羅群島？能看到將‘羅盤儀’號和‘星盤’號撞沉的著名島嶼嗎？”我問。

“已經到了，教授先生。”

我走在尼摩船長前面，登上平臺，急切地向著天際掃視。

在東北方向，浮現出兩座大小不等的火山島，周圍環繞著40海里長的珊瑚礁。現在，瓦尼科羅群島就在我們面前，而杜蒙·居維爾硬把這個島叫它搜索島。

“鸚鵡螺”號穿過外圍的礁石帶，進入防波堤內，這里水深50米到60米。樹蔭下有幾個土著人看見我們的船，表現出十分的驚奇。他們一定以為我們的船是一條厲害的鯨類動物！

這時，船長詢問我所知道的有關拉彼魯茲遇難的情況。我把杜蒙·居維爾最近發表的著作中談到的有關這起海難事故的情況，簡要地告訴了船長。

隨后尼摩船長示意我跟著他到客廳去。這時，船又潛入水下幾米深，客廳舷窗的防護板打開了。

我急忙向玻璃隔板走去，只見珊瑚石基地上蓋滿了菌生植物、管狀植物、翡翠海草、石竹小草，還有成千上萬的魚，我看到一些戰艦殘骸，如錨、炮、炮彈、絞盤架等等，全是遇難船只的遺物，上面長滿了海藻。

正當我注視著些令

人感傷的船只殘骸時，尼摩船長以一種嚴肅的口吻對我說：“拉彼魯茲船長于1785年12月7日率領‘羅盤儀’號和‘星盤’號兩艘軍艦出發。最初停泊在植物灣，造訪過友愛群島、新喀里多尼亞島，然后向圣克魯斯群島出發，中途停泊在哈巴依島的奈摩加島。接著，他們駛進了瓦尼科羅群島中那些無人知曉的礁石叢里。走在前面的‘羅盤儀’號撞在南岸的礁石上，幾乎當場撞得粉身碎骨。‘星盤’號前去援救時也碰上暗礁。當地土著人對遇難船員給予了相當熱情的接待。他們便在島上安頓下來，用兩艘遇難船的殘骸建造了一條較小的船。其中有些水手自愿留了下來，其他人跟隨船長一起離開了那里，向著所羅門群島駛去，結果在這個群島的西部海岸的失望岬和滿意岬之間，連船帶人全部沉沒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吃驚的問。

“瞧，這就是我在最后一次出事地點找到的一件遺物！”

尼摩船長拿出一個印有法國國徽的白鐵盒子，被鹽水腐蝕得銹跡斑斑。打開盒子，里面有一沓已經發黃的紙，但紙上的字跡仍然清晰可辨。

這正是法國海軍大臣簽發給拉彼魯茲船長的命令，頁旁還有路易十六的親筆批語！

尼摩船長說：“啊！對于一個船員來說，這真是死得其所！這里的珊瑚墳墓太幽靜了！但愿上天別讓我和我的同伴葬身別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