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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克斯,失蹤了。
紅發(fā)海賊團的船長,懸賞高達3億5000萬的即使是在偉大航路后半段都稱得上大海賊的厲害家伙,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失蹤了。
畢竟是因為幫助凱爾特族人保護亞當之樹、清除獸人才出現(xiàn)這個事故,因為凱爾特族人也答應(yīng)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助紅發(fā)海賊團,巴德德伊當仁不讓的充當了中間人。
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所有人都不知道,香克斯到底是去哪兒了
為此,九酒動用了他所能動用的所有情報網(wǎng),紅發(fā)海賊團的海賊們將凱爾特島快翻了個天翻地覆,伊斯特差點兒大開殺戒,連洛克的黑暗占卜術(shù)都拿出來用過一次了,甚至差點和凱爾特族人結(jié)下仇,也沒能找到他們的船長。
在這期間,甚至還有窺探亞當木以及凱爾特島上珍惜礦物的的不法之徒出現(xiàn),都被盛怒的紅發(fā)眾們殺了個干凈,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當屬黑暗精靈。據(jù)海賊們事后回憶,那段時間的伊斯特就像從地獄深處而來的惡魔,渾身散發(fā)著死亡與黑暗的狂暴氣息,他身上的殺氣凝若實質(zhì),如果不身處其境,根本無法體會那種可怖。
這使得凱爾特族人在這之后清凈了一段時間,也為之后雙方的友誼做了鋪墊。
在失去了船長蹤跡的這段時間里,紅發(fā)眾們暫住在巴德家里。
凱爾特島是個春島,但這段時間的天氣一直不好,天黑透了,冷颼颼的,房子里昏暗無光,即使開了燈,也顯得昏昏沉沉的。
島上的風裝在窗上,讓玻璃發(fā)出輕微的震動,并不溫暖的涼風在屋子角落回旋撞擊,不停哀嚎著,墻上畫的女神畫像,桌上放的食物酒水,墻邊堆放的武器,加上這些呆坐如雕塑的人們,有生命的無生命的,都在早春的侵擾中沉寂。
眾人圍坐成一團,昏暗的環(huán)境下,更凸顯出每個人萎靡的精神狀態(tài),不少人神色煩惱,沒精打采。屋外偶爾會傳來鳥兒或是人們或高或低的叫嚷聲,更顯得屋內(nèi)沉寂。
船長的生命卡還在,一點事兒都沒有,但卻失去了指明方向的作用,它總是在不停的打轉(zhuǎn)兒,就像一個壞掉了的記錄指針。
黑暗精靈隱沒在角落中,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凌冽的寒意,整個人猶如萬年玄冰,將房間的溫度都拉低了幾度。
他的眉毛皺成了死疙瘩,他本是行走于黑暗的王者,讓幾乎所有勢力的高層都會感到聞風喪膽的刺客,是十兇之首。他可以決定獵物的生死,游走于地獄與人間的界線,他本是無根浮萍,想去哪就去哪,無人能夠阻止。
但當他出人意料的認同了一個人類海賊,甚至加入了他的海賊團,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卻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那天的情況了解的人沒幾個,伊斯特算是看的最清楚的之一。但即使是這樣,他也說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帶走香克斯的是一個黑洞。
是的,一個黑洞。
誰知道那是什么誰知道那通到哪里
想到那一瞬間空氣的震蕩,與那些黑洞差不多時間出現(xiàn)的獸人,伊斯特不想去思考某些后果。
他面對侵犯凱爾特族領(lǐng)地的來者大開殺戒,面對紅發(fā)的失蹤不愿意深想,甚至連搜索行動,他都不能表現(xiàn)的如同伴們那樣自然。
其實經(jīng)過羅杰死亡那件事之后,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逃避。逃避其實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手段,唯一作用也僅是緩解內(nèi)心的壓力而已,并不能起到本質(zhì)作用。自己更需要的是冷靜思考整件事,理性的審視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但是他不愿去想那幾個可能性,那些一閃而過的想法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毛骨悚然”這樣的感受,這簡直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終于有人打破了沉默:“九酒和貝克曼什么時候回來”
說話的是耶穌布,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將發(fā)出聲響的窗戶關(guān)緊,然后開始在屋內(nèi)不停地挪換著腳步,露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急不可耐。
對于紅發(fā)海賊團的人來說,船長失蹤是個天大的事情,對于其他勢力的人來說,這個消息卻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九酒發(fā)動了他所有的情報網(wǎng)尋找香克斯,即使隱瞞的再好,在有心人的探聽之下也知道了香克斯失蹤的新聞。因此幸災(zāi)樂禍者有,幫忙打聽者有,更多的自然是渾水摸魚攪亂情報、或者靜靜旁觀的人。
但令九酒意想不到的是,圣言者竟然主動聯(lián)系了他,說是有線索告知,但需要條件交換。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九酒只好與貝克曼結(jié)伴,前去談判。本來帶個保鏢伊斯特更合適,但在香克斯失蹤的當下,黑暗精靈情緒的不穩(wěn)定誰都看得出,因此便換成了既有戰(zhàn)斗力又有高智商的副船長了。
他們已經(jīng)去了兩天。
“冷靜一下,兩周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他們離開前說了這次得到消息的把握很大,那便相信他們吧,船副與九酒從未讓我們失望過不是么”去屋外散心回來的冰剛好看到伊耶穌布的舉動,勸慰了幾句,緊接著一笑,“而且巴德剛從外面回來?!?
弓箭手緊跟著聲音闖進了屋內(nèi),他臉上還帶著一絲風塵仆仆,張口便說:“有個好消息。”
“什么”
“快說快說”
“是船長的行蹤嗎”
海賊們喜形于色,情不自禁站了起來,甚至有人還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酒灑了一地。
“抱歉,暫時還沒有香克斯的行蹤,但是我偷溜進了族內(nèi)的機密典籍室,終于找到了一個消息?!卑偷律裆?“你們知道一個叫rai的島么”
“rai”
海賊們面面相覷,誰也沒聽過這個島,就連博學(xué)多識的吟游詩人冰都在冥思苦想。
巴德沒有賣關(guān)子接著說道:“這是凱爾特族人的秘辛。我們一族一直有個傳說,說是在凱爾特群島附近,有一片海流氣候都混亂到足以致命的兇惡海域,去那的船只一向無人能夠生還,那片海域一直隱藏在濃密的白霧之中,而白霧的出現(xiàn)幾率很是隨機,誰也不知道在哪兒?!彼D了頓,“接下來便是那本典籍上記載的內(nèi)容了:沒人知道的是,白霧海域中有個島,名叫rai。”
伊斯特微微瞇了瞇眼,說出來這兩天來的第一句話:“rai,和黑洞,有關(guān)系”
巴德卻搖了搖頭:“不是和黑洞有關(guān)系,是和獸人有關(guān)系
。這段時間島上莫名出現(xiàn)的奇怪生物,誰也不知道來自哪兒,但看典籍上的記載,卻可能與這個神秘的rai島有關(guān)?!?
“也就是說,黑霧很可能連通白霧海域是么”
巴德終于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但是事實上,至少有近百年沒人見過那片白霧海域了。”
黑暗精靈再次說話了:“找到rai,就能找到香克斯”
巴德說:“不能確定,但如果連那都找不到香克斯,其他地方就更不可能了?!?
伊斯特盯著巴德,眼神凌厲,似乎能洞穿人的肺腑。
巴德從原本淡定自若的神色微微一變,思索片刻道:“畢竟是在機密典籍室找到的消息,如果九酒他們從圣言者那里能夠成功取得真實情報,我覺得很有可能也會是與白霧海域,與rai有關(guān)的消息,并且會比我得到的更為詳細。因為真正的機密情報,并不是我能接觸到的?!?
海賊們又沉默了。
“噗嚕、噗?!?
就在這時,九酒遺留在屋內(nèi)與眾人聯(lián)絡(luò)用的電話蟲卻忽然響起,耶穌布眼疾手快,一把拿起了電話蟲。
“是我,九酒,讓伊斯特和我說話?!币d布看了一眼瞬間來到他身邊的黑暗精靈,將電話蟲放到了他的手上。
“伊斯特,我和你商量一件事,關(guān)系到我們能不能拿到香克斯的情報。但是”電話蟲那頭欲言又止,伊斯特卻似是聽懂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海賊們,身形疾閃,轉(zhuǎn)瞬間便出了房間,離開了海賊們的視線。
“你可以說了?!?
“圣言者的要求是:暗殺扎哈克。”九酒言簡意賅,“你接下,他就給情報。”
伊斯特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
扎哈克是血魔海賊團的船長。
血魔海賊團是1498年在羅杰處刑,金獅子入獄之后,所引發(fā)的金獅子勢力爭奪戰(zhàn)中的其中一個海賊勢力。
在那次瓜分利益的盛宴之中,血魔海賊團無疑是最大贏家。
這是一個做風瘋狂而殘暴的海賊團,光是這個由扎哈克帶領(lǐng)的血魔海賊團,在爭奪戰(zhàn)局勢未穩(wěn)定下來之前,對領(lǐng)地居民和通過航線的人們的殺戮就可以占到這次戰(zhàn)爭的總死亡數(shù)的一半,甚至更多,而在戰(zhàn)爭之后的更是讓地盤內(nèi)的人民苦不堪言。
從道義來說,這個海賊團無疑是錯誤的,而他們的做法更是犯了眾怒,但強大的實力,導(dǎo)致沒有任何不相關(guān)的勢力愿意輕易與他們結(jié)仇。
畢竟事不關(guān)己,又有多少人愿意平白無故出手幫忙呢
雖然世界政府與海軍隱約知道這片地區(qū)的事情,但畢竟是海賊的地盤,也不好插手。即使插手了又怎么樣呢除非能收回地盤,不然單純?yōu)榱巳嗣穸鲱^,那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這個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道義。有也只是為了生存而披于身上的一層如同面具的假道義,輕而易舉就能撕去。如果有利益,會有無數(shù)人愿意來為血魔海賊團地盤內(nèi)的人民“伸張正義”,但沒有利益,那就只能視而不見了。
這真是個嘲諷的故事。
連政府都不愿出手鏟除的罪惡之源,居然要尋求同為罪惡的黑暗傭兵還是十兇之首來解決。
雖然九酒并未說明圣言者為什么要扎哈克死,但他多少可以猜到。
扎哈克一旦死亡,能停止,領(lǐng)地會陷入混亂,正好是各個勢力爭奪的時機。狡猾如圣言者,一定早就布了很多后手,說不定只要扎哈克一死,便能兵不血刃的接受地盤。
果然如同伊斯特所想,九酒解釋道:“圣言者需要有頂尖刺客能夠悄無聲息的解決了扎哈克,但如果你接受任務(wù),你不會是單槍匹馬,他還有其他布置,為了能夠一舉成功。嘖,他那個人就是那樣?!?
即使是在電話蟲這頭,伊斯特也能想象到說這句話時九酒撇嘴的不屑表情。
黑暗精靈眼神閃動,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
“好。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