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口胡言!”那崑崙陸玄正在以自身真元幫助劉青衣調(diào)和體內(nèi)氣血,聽到雍容指著自己師傅鼻子的一番話,立刻就是暴怒起來。~~.~~
昔年崑崙十二仙遠(yuǎn)走他方,在人間各處留下道統(tǒng),卻始終無人在飛昇前後回到玉虛宮中,這等事情雖也因爲(wèi)崑崙掩飾得當(dāng),並未在修道界中廣泛流傳開來,但人間能有多大,中土一地道門各派同氣連枝,知道的人數(shù)卻也不少,不過一直都是忌憚崑崙勢大,不願得罪,有意無意中全是存心忽略了這件事情而已。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雍容當(dāng)著天下道門各派的面,出口無情,三兩句話就把崑崙玉虛宮歷代以來一直都被視爲(wèi)奇恥大辱的往事,乾淨(jìng)利索的抖了個底兒掉,簡直就是當(dāng)著矬子說矮話,狠狠給了玉虛宮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這陸玄從小就生活在崑崙,對自己的宗門師長那是無比看重的,現(xiàn)在一聽雍容居然公然藐視玉虛宮,本來就是對雍容前後兩次打傷了劉青衣憤恨不已,如今更是怒上加怒。
要不是此時劉青衣傷勢正重,體內(nèi)藥力融入氣血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稍一分心就要前功盡棄,陸玄早已蹦起來去和雍容玩命了。
“莫要轉(zhuǎn)移話題!”玉真人突然面色一冷,迅速平息了胸中怒氣,一字一頓的對著雍容說道:“我崑崙是否還是闡教,你說的不算,我也說的不算,除非有上界祖師發(fā)下懿旨,言明我玉虛宮不在門牆,否則崑崙一派便永爲(wèi)正宗!雍道友還是不要太過狂妄了,閣下修爲(wèi)雖然冠絕人間,遠(yuǎn)在貧道之上,可天理昭昭從無遺漏。任你本事翻天,這世上也有你惹不起的大能存在……!”
“這樣吧!你只要當(dāng)著天下同道的面答應(yīng)貧道三個條件,貧道我便代表崑崙不與你爲(wèi)難,此間你兩次重傷我徒兒的事情就此翻過不管,你看如何?”
在這種嚴(yán)峻的形式之下,作爲(wèi)崑崙掌教的玉真人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令得雍容自己都是感到相當(dāng)?shù)暮闷妗_@老道處心積慮。興師動衆(zhòng),甚至不惜暴露了一直在崑崙山中潛修隱居,玉虛宮中最大地依仗,那位曾經(jīng)列榜封神姜太公的存在。怎的到頭來竟然臨陣退縮起來,莫非他還能看出我如今的修爲(wèi)不成?
“哦,什麼條件?不妨叫真人說來一聽!”心中暗暗轉(zhuǎn)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雍容呵呵一笑,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盯在了祭臺中央地玉泉鼎上。
“第一,我這徒兒專修劍道,你搶去地那柄太乙分光劍卻要還給我崑崙!”玉真人面沉似水冷冷說道。雍容一聽,覺得這個條件卻也不算過分,便自開口問道:“那第二個條件呢?”崑崙是天下大派。門中自然也有上古劍修之道流傳於世。那劉青衣修煉地便是崑崙秘技太乙分光劍訣,手中法寶也叫太乙分光劍。正是相護(hù)配套的一門神通,若是少了那劍器在手。劍訣的威力也會大大降低,況且如今雍容坐擁補天閣十幾處堆滿天材地寶的世界空間,強大地法寶見的多了,這太乙分光劍雖然品質(zhì)不錯,卻也難以入得他的法眼,反正留下來也是無用,還了就還了也沒什麼損失。
“第二,方纔你的門下聯(lián)手打傷我的徒弟,究其根本也是他以下犯上,咎由自取,貧道也不管以前如何,這件事情便是到此爲(wèi)止,我崑崙不在追究便是。可是將心比心,你剛纔言語之中對我玉虛宮多有詆譭之處,貧道身爲(wèi)崑崙掌教卻萬難坐視不理,只要你現(xiàn)在隨我回去崑崙一趟,在玉虛宮敝派祖師法相之前誠心誠意點上三株賠罪香,真心謝罪,此事便告作罷不提!”
玉真人說話之間語氣更是冰冷,一雙眼眸死死盯住面前的雍容。雍容一聽,心中頓時一陣?yán)湫Γ@老道面如童子,心思卻是比蛇蠍還要歹毒的很哪,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提出三個條件,擺明了就是要靠嘴皮子功夫佔住道理,逼我入觳,聽起來偏偏還都在情理之中,可是那玉虛宮又是什麼好去處,只要自己一去,到了人家的地頭上,豈不就要任人魚肉,天知道那元始天尊還在崑崙山上留下了什麼強大地禁法。
“慢慢來,那道友地第三個條件呢?”雍容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也不願意和玉真人多說廢話,耍嘴皮子的功夫。崑崙山他是一定要去地,可卻絕不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拿言辭脅迫,心不甘情不願的跳進(jìn)圈套去,有心再看看這玉真人到底是在打地什麼主意,於是雍容也不多說只淡淡的朝著玉真人說了一句。
“第三條,我崑崙和蜀山之事,乃是我中土道門內(nèi)部的事情,還容不得閣下的海外修道界橫插一手,此間事了,還請道友三人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切莫再入中土半步!”
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情中已是有些緊張的玉真人,雍容微微一笑:“真人好打算!可若是這幾個條件我都不答應(yīng)呢?”
“你若不答應(yīng),那便是視我中土道門爲(wèi)無物,便莫要怪貧道我登高一呼,號召天下道門對爾等羣起而攻之!到了那時候,中土海外勢必重蹈昔年覆轍,死傷可謂無算,怕是即便是以道友之功也耐不住這等罪孽加身吧!”玉真人這是擺明了車馬先禮後兵,每句話都光明正大佔盡上風(fēng),步步緊逼,幾番下來就把雍容逼到了死角,自己卻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不愧是執(zhí)掌崑崙千多年名垂天下的道門第一人。
“太玄子,你莫要危言聳聽!自古以來中土海外便是同源同宗,都是我道門中人,何來對立之說,你之所講完全是一派胡言,不足爲(wèi)信,況且雍道友之門派乃是東海輪迴島,正是上古封神之後截教留在人間的一脈,如何算的上是外人?難道就憑你太玄子就能一言以蔽之,指鹿?fàn)?wèi)馬,代替得了我中土道門不成?”
太玄子便是玉真人的道號,只是長久以來他身居高位,威嚴(yán)無雙,崑崙內(nèi)外盡都以玉真人相稱,時間一長,倒是他本來的名號外界都聽得少了。
天極子本來就和玉真人明爭暗鬥,此時又是兩派徹底撕破了臉皮,自然是再無顧忌,聽見玉真人一二三三個條件的細(xì)細(xì)數(shù)來,不由一聲嗤笑,邁步而出,代著雍容正面對上了玉真人的指責(zé)。而他張口直呼玉真人的道號,也是大不客氣。
這檔子事情說到底原本就是他們兩家之間的爭鬥,雍容只不過是局外人被人拿來當(dāng)做藉口,算得上是條被殃及的池魚,天極子等一行人雖然也樂得看到雍容和崑崙衝突,但是時到如今再不出頭卻是無論如何也講不過去了。
“這老道到底是玩劍的,人雖也城府不淺卻也是老而彌堅,不似那玉真人老謀深算狡詐多端,出口一句話就好似利劍出鞘,鋒芒四溢,逼得人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好,正是有些不耐煩和這老道磨嘴皮子,早點有個結(jié)果也好回家一趟,瞭解心事!”
雍容在一旁聽著這兩大門派的掌教真人你來我往脣槍舌劍,一番廝殺對峙,心中有些好笑之餘卻也不太在意,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望著祭臺中央涼亭之下的哪方玉鼎。
“哈哈!哈哈!果然是露出馬腳了吧!”玉真人仰天一聲大笑,指著天極子大聲說道:“昔日東海萬寶會上,便是這雍容興風(fēng)作浪,驅(qū)使妖龍陸沉了蓬萊大禹二島,致使我中土道門實力大損,而後極樂園中又在衆(zhòng)人面前現(xiàn)出天魔之身,若貧道記性不差,他當(dāng)也是你蜀山劍派的長老,你天極子明明就是欺瞞天下勾結(jié)妖人,如今天下同道在此,我便要看看你如何自辯,說個清楚!”
“哼,你說雍道友是天魔,他就是天魔?莫非你堂堂崑崙掌教還忘記了,當(dāng)初在極樂園中是誰力挽狂瀾,替我道門擋住了佛門諸宗的天大陰謀,若非是雍道友仗義相助,只那藏密教主以成就菩薩果位的蓮花生一人之力,就能將我等反手之間化作齏粉,昔日景象,猶在眼前,你卻忘恩負(fù)義倒打一耙,非要指責(zé)雍道友乃是天魔再世,豈不是可笑至極。”
方纔剛一見面的時候,雍容就在寒暄之中,像天極子透露了自己已經(jīng)不是天魔的事實,雖則並未深說,言及自己演化天人的秘密,但僅此一語就已經(jīng)讓心事重重的天極子心中大喜過望。他本來早已在心中編排好了一番言語來向道門各派解釋雍容天魔的身份,雖也說的通,但畢竟有些勉強,各派之中道魔不兩立的傳統(tǒng)根深蒂固,想要轉(zhuǎn)變實在是太過艱難的一件事情,到得後來,如他所想不出意外其實還是要動用武力來做最後解決的。
“這!”玉真人微微一愣,不由有些赧然,不管如何極樂園中到底還是雍容擋住蓮花生大士,間接的救了衆(zhòng)人一次,這是誰也抹殺不了的事實,不過玉真人久經(jīng)人事,臉上尷尬之色僅是稍一浮現(xiàn),隨即便是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