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項伯也算是有心之人,遷出了馬車,備好了路途用品以及奔馬的飼料,這才拱手道:“前方路迢迢,兩位保重,項某恕不遠送了。”
那審食其便是回禮道:“那就後會有期吧。”
呂晴則是與項伯的夫人說了一些惜別之語便是要離開了。
此時那項伯遲疑了一下,終於是叫住了呂晴,“呂后娘娘請留步,”然後從繡袍之中取出一封縫製的錦布,“這是送給項羽的。不知道以後能夠再見了,請呂后娘娘成全吧。”
呂晴本來無意要接的,但是想想他們畢竟也是叔侄,加之審食其從旁爲勸,便是接了過去。然後便是在審食其扶住之下上了馬車之中。
審食其便是對項伯等人拱手,躍上了馬車,駕著馬在白皚皚的雪地裡前進。
等馬車走的遠了,那項伯便是嘆息一聲,輕輕的搖頭一陣。
項伯的夫人感到奇怪,於是問道:“不知夫君爲何這般的嘆息?”
“項羽必死。所以嘆息了。我們回屋吧。”項伯又恢復了淡然的表情。
那項伯的夫人雖然十分的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兩個人相互扶著回到了屋中。
呂晴在馬車裡心裡憋著一肚子氣,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遇上項伯,雖然從客觀上來講,他幫助了呂晴,但是依舊無法改變呂晴對他的壞印象。
“這裡面會縫製了什麼文字呢?他要告知項羽 呢?”呂晴喃喃自語,很想拆開看一下,終究還是忍下了。
不過呂晴想想這項伯的爲人,便是有點擔憂,如果項羽看了這封信的話,會不會有影響?想到這裡,呂晴便是想將之丟棄了。可是試了幾次,呂晴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於是問道:“審食其,你說項伯會對項羽些什麼?”
審食其迎風回答道:“這個不
好說啊。反正人家是叔侄關係,總不會害他的吧?”
呂晴內心糾結了一陣,終於大著膽子問道:“審食其,你將這錦書拆開給我看看好不好?”
審食其連忙的搖頭道:“這可不好啊。娘娘,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項伯能說什麼?嗨,不要多想了。”
呂晴便不再言語,將那錦書扔在一側,便是閉目假寐起來。
這般的曉行夜宿,過了幾個城鎮,倒也是太平無事,不過聽人議論最多的還是時下項羽與劉邦的戰爭,不過從人們的談論之中,呂晴也是粗略的知道項羽的處境可謂是十分的艱難了。所謂樹倒獼猴散,如今項羽勢力衰微,原來的那些跟隨的人都是叛逃的叛逃,死去的死去。如今更是糧草無多,天氣嚴寒,這一切無疑都是致命的因素。
呂晴、審食其剛剛買了一些食物便是要往寄放馬車的地方趕去,便是有一個乞丐被路人一腳踹到了牆邊。本來他們也不會管這些事情的,畢竟天下如此之亂,如果什麼事情都管的話,那也管不過來啊。
“娘娘——”那乞丐突然的喊道。然後便是跪拜在對方的腳下了。
呂晴吃了一驚,由於對方的容貌太污濁了一點,呂晴一時居然沒有認出來。
那些路人便是嘲笑道:“你們不要被這個叫花子欺騙了,他是亂叫的。”
呂晴雖然沒有看出那個人究竟是誰,但是腦海裡那聲音似乎很熟悉。一時便是有點躊躇了。
那乞丐便是哭泣著道:“娘娘,我是任傲啊。”
呂晴一聽到這個名字,往事立馬的便是復活了。早在五六年以前劉邦那個時候在芒碭山造反,呂雉被沛縣令關押進監牢之中,那些獄差看到呂雉美色,都是起了色心,要將之姦污,幸虧關鍵的時刻獄吏任傲出現了,將那些人給打了出去。這段恩情一直銘記在呂雉的內心難以忘卻,雖然現在的靈魂已經是呂晴了,但是這記憶卻是無法的磨滅。
“任傲!”在呂晴要接口的時候,那審食其便
是事先的開口了,當年他們可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那乞丐便是有點吃驚,怔怔的望著審食其。審食其便是將斗笠取下來,那乞丐不由得痛哭道:“食其,果真是你啊。”
於是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中,那審食其便是將之扶起來,目光有點不善的望向那些毆打任傲的人,另外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了。
那些人看到這種局勢,都是一鬨而散。
“食其,算了。”那任傲嘆息道。
呂晴便是走近問道:“任傲,你怎麼落得這般的田地?”
那任傲只是苦澀的搖頭,卻不說話,這麼多年來,他受了太多的痛苦了啊。
呂晴便不再多問,三個人便是到了客棧之中,花了一些銅幣,那任傲洗了個全身,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卻也是十分的精神的樣兒。
於是三個人便是圍坐飯桌,彼此寒暄,倒也是自得其樂。
那任傲讚歎的道:“娘娘當真是天人啊,越來越年輕漂亮了。當時我都不敢認了。”
呂晴只是淡然一笑,“哪裡,哪裡。任傲誇獎了。”其實呂晴的內心可是明鏡也似,這年輕那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那任傲再次的吃了一杯酒,這才問道:“不知道娘娘要去哪裡?如今前方戰亂不堪啊。”
呂晴咳嗽了一聲沒有回答,那審食其便是接口道:“呵呵,娘娘自然想查看一下這天下的事情,不著急回到漢王哪裡。”
那任傲答應了一聲,便是道:“我聽聞漢王與齊王、樑王攻打攻城掠地,如今更是將那個項羽困在東城,此戰結束,漢王便是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們的娘娘當真是富貴無邊,那以後可就是母儀天下了。”那任傲說完,不由得快樂的笑起來。
不料呂晴的臉色卻是陰晴不定,好像並沒有因爲對方的恭維而感到愉快。
審食其便是小心的碰了一下任傲,笑著道:“那是,那是,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任傲你可有什麼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