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分賓主坐定,沐浴在晨光之中,都是默默的吃飯。那審食其便是首先的打破了平靜,舉起酒杯道:“這些日子,打擾兩位了。”
華神醫夫婦便是匆忙的舉起杯子應聲道:“哪里,哪里,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是你們千里迢迢,路上一定多加小心了。”
審食其便是目光堅定的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呂后娘娘的。哪怕是我的生命。”
呂晴這句話已經聽的不耐煩了,當下插口道:“倒是坐了長途汽車,那就快多了。”
華神醫便是應聲道:“那是,那是,馬車會跑的快些。”
呂晴頓時有點生氣了,這華神醫不是明擺著與自己唱反調嗎?馬車的跑的快,馬車再快能比汽車快嗎?“馬車不如汽車快。”
華神醫頓時有點尷尬的問道:“不知道汽車是什么車子?”
呂晴頓時無語了,大家都是在演戲而已,何必這般的愚弄對方呢?“反正就是比馬車快就是了。”呂晴頓時哭笑不得,如果自己真的乘坐了馬車的話,那豈不是笑死人了嗎?試想在繁華的都市,來來往往的都是汽車,而自己卻是乘坐了一輛馬車,想想都是十分的窘迫呢。
老婦人便是暗地里踩了一下華神醫的腳,那華神醫便是歉意的道:“草民愚鈍了。還望娘娘原諒。”
呂晴大度的道:“不知者無罪。大家快點吃飯吧。”
酒足飯飽之后,那審食其便是背起了行李,便是與呂晴一道離開。那華神醫夫婦一直站在院子的門口目送他們遠行,就連旁邊的那個黑瞎子似乎也是突然的能看見了一般,對著呂晴、審食其遠去的方向揮手。
在離開了這個山谷之后,呂晴這才知道這里的地方是何等的貧窮落后,自己預想中的公路沒有,偶爾有的只是土路,放眼望去幾乎沒有村莊,到處是戰爭破壞后的慘烈景象。
呂晴有點難過的道:“這里是哪里啊?為何連公路都沒有?”
審食其安慰道:“這里楚郡的一個縣而已,經過大戰自然要殘破的許多。我們走吧。”
呂晴便是滿肚子的苦水,她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里太貧窮了,一點現代化的氣息也沒有。不知道走了多久,呂晴便是有點累了。于是兩個人便是選擇了一個樹蔭坐下來。那審食其便是從包裹之中取出食物遞給呂晴,而自己則是去一個清泉里舀水。
此時的呂晴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的過去了,她很想努力的從自己跳樓的那一刻回想起來,但是總是無法想的明白。似乎從跳樓的那一刻到自己深陷包圍,這中間的部分似乎從記憶中永遠的抹除了一般。
那審食其端著清水走了過來,“娘娘請用。”
呂晴臉色有點不好,甚至有點悲戚之色,接過了審食其手中的水碗,也沒有心思喝上一口,便是放在一旁的石臺之上。
那審食其便是安慰道:“娘娘不要太過難過了,我一定會將你送
到漢王的身邊的。”
“不,我只是想回家。我想回家。”呂晴哭泣道。
“那好,我們回老家。”審食其猶豫了一陣,安慰道。
呂晴這才抹去了一把淚水,然后遲疑的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從六樓落下來能活下來嗎?”
審食其不明白樓的含義,通常的客棧也只是兩層樓那么高而已,呂晴卻是說從六樓!審食其思索了一會道:“應該不會活了。”
一聽此話,呂晴的心頓時冰到了極點,掩面就是嗚嗚的哭泣。直到如今她才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穿越了。
審食其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呂后,當下輕輕的抱住呂后,“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
呂晴只是嗚嗚的哭泣,她如如何的不傷心呢!她想自己的親人啊,自己死了之后,爸爸媽媽將是何等的難過!一想到這里,呂晴就是心疼的不得了!現在的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唯有的也只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肩膀而已。
呂晴頓時覺得渾身無力,一種無奈的疲倦襲擊上心頭,真不如一下子死了算了。現在的她,可對自己這個新的身份的一切都是難以真正的接受啊。
呂晴哭了一陣,那審食其掏出了手絹替呂晴擦拭了一番,安慰道:“不要怕。那么艱苦的日子我們都過來了,現在眼看天下就要大定了,你前程似錦呢。”
呂晴似哭似笑搖搖頭,現在的她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唯有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尋找穿越回去的方法。
審食其便是再次的端起水碗,“呂后,喝點水吧。”
呂晴便是喝了幾口,便是不想再喝了。那審食其便是將剩下的水喝下了。然后收拾一番,不由分說的將呂晴背了起來。
“呂后,你累了,讓我背著你吧。等找到了馬車,或者自己的人,那就好辦了。”審食其開心的道。
呂晴臉龐貼在審食其的后背上,心里十分的復雜,試想著自己如何的接受這個男人,可是他還要面對另外的一個男人,那就是劉邦,她該怎么辦?她還有了女兒,有了兒子,他們叫自己娘,自己怎么才能扮演好這些角色啊?
現在的呂晴內心很復雜,這個新的身份給了她太多太大的難題,最后只能閉上嚴重的嘆息一聲:啥都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呂晴的內心復雜,審食其的內心何嘗不復雜呢?當初雖然是為了逃避追殺而落魄到沛縣,但是投入劉邦的門下,難道不是因為對呂雉一見鐘情嗎?雖然沒有名分,但是只要存在著,只要待在身邊,他就是感到無限的欣慰。
相比于審食其,劉邦就很不稱職的丈夫了,公元前219年在呂家出資的情況下娶了呂雉,這其中不乏劉邦欺騙的手腕,在天賜良機之下強行擁有了呂雉,呂家丟不起這個臉面,不得已而為之。要知道那個時候,縣令也是多次為自己的兒子上門提這門親事呢。
公元前218年便是有了女兒劉悅,雖然他們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了,但是因為那件事呂雉與之一直沒有魚水之歡。一切只是為了女兒的名分而已。不過劉邦這個人生性好色,其實在呂雉之前他有了一個情人,也就是后來的曹夫人,而且也是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劉肥,而且僅僅比呂雉年紀小五歲而已。也就是說劉邦37歲的時候娶了22歲的呂雉。
直到公元前212年的一天,也就是劉悅6歲的時候,為了女兒,呂雉與劉邦同住了一次,結果公元前211年便是生下了一個兒子叫劉盈。從此之后,呂雉就為了兩個孩子在家中不停的紡紗織布,維持著生活。而那劉邦為了避免負擔,居然是整日的不回家,后來更是在陳勝吳廣起義那一年(公元前209年)在押解苦工去咸陽的路上,在一個叫芒碭山的地方成了草寇了。呂雉以及呂雉的家人都是因此受到牽連,那呂雉更是被沛縣令下了大牢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審食其則是殫精竭慮的保護劉邦的女兒等人,他雖然心痛,卻是無法救出呂雉,那也是他們兩個人永遠的心傷。
好在審食其的義舉感動了獄吏任傲,才結束了呂后在監牢之中非人的折磨。往事如斯,卻是歷歷在目,審食其每每想起來,心里還是無比的絞痛。
呂晴睡了一會便是醒過來了,似乎聽到一個男人啜泣的聲音,于是奇怪的問道:“審食其,你哭了?”
那審食其慌忙的收斂表情,笑著道:“沒有。”
“可是我明明聽見你哭了呢。”呂晴奇怪的道。
“呂后娘娘,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曾經的事情,有點傷感罷了。沒事的。”審食其回答道。
呂晴便不再追問,對于呂雉究竟經歷了什么呂晴卻是一無所知,前世的時候呂晴也聽人講過穿越,她總是不相信,結果輪到自己了,她反而有點悲哀了。別人穿越那可是擁有新的軀體的記憶的啊,自己為何擁有的還是前世的記憶呢?自己究竟與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啥關系?自己還是不是清白的身子呢?呂晴簡直要崩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呂晴已經聽到審食其粗重的喘息聲音了,顯然是很累的樣子。呂晴不忍心,便是道:“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的。”
審食其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便是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村落,審食其不由得精神大振,“天色不早了,我們趁切可以找地方休息了。”于是渾身擁有了用不完的力氣一般,邁著堅定的步伐向那個村落走去了。
走到一個農家房門前,審食其便是放了下了呂晴,然后便是抹了一把汗水,敲了敲門道:“有人嗎?”
便是聽到一個老婦人咳嗽了幾聲,然后便是來開門了,“兩位是?”
審食其慌忙的解釋道:“我們是過路的,想在此地借宿一晚上,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老婦人猶豫了一陣,然后便是側身道:“請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