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病情嚴(yán)重,自然對燕王臧塗的這種行爲(wèi)感到十分的氣憤,“他孃的,有好醫(yī)生也不向長安進(jìn)獻(xiàn),他孃的,這種臣子還真是不孝順。”
呂后便是安慰道:“陛下不必爲(wèi)此事生氣,想必聖旨一到,那燕王臧塗便是會乖乖的將人給送來了。到時候陛下的病就會治好了。”
劉邦點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來人,傳宗正朱軫過來,擬定聖旨,傳燕王臧塗帶著神醫(yī)前來。”
呂后便是臉色有點不好看,慌忙的再次的勸說道:“陛下, 你生病的事情可不能傳播的太多的,這會使得那些異姓王心懷不軌啊,畢竟剛剛講韓信給收服了,其他的人也是比較的驚恐的。”
劉邦沒有好氣的道:“那照你的意思,朕該怎麼辦呢?”
呂后便是獻(xiàn)策道:“不如說,那華神醫(yī)有罪,陛下要親自處置吧。如此,那燕王臧塗也不敢說個不字。否則就是造反。”
劉邦點點頭道:“皇后考慮的果然十分的周全,就按照這個意思去辦。”
那宗正朱軫此時已經(jīng)來到,拜倒地下道:“臣朱軫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平身吧。朕要你擬定一道聖旨,即可前往燕國,令那臧塗將華神醫(yī)交出來,就說那華神醫(yī)本來就是朕的長安的御醫(yī),要治他的大罪。”劉邦說完便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
“臣遵旨。”朱軫恭敬的欠身,然後便是來到一個座位上坐下便是開始擬定聖旨,不一會兒便是擬定好了。
“皇上請過目。”那朱軫跪倒,雙手呈遞。
劉邦雙手打顫不能接,呂后便是接了,略微的看了一遍,便是讚揚道:“朱軫果然文辭不錯,就這樣吧。陛下,如此可以。”
劉邦便是點點頭,“將玉璽拿來。”
劉邦身旁的隨從中車府令趙堯便是取出玉璽,恭敬的呈遞,“陛下。”
劉邦手臂打顫,頓時有點爲(wèi)難了,呂后便是攥緊劉邦的手背,拿了那玉璽,重重的印刻在那聖旨之上。
劉邦這才望向宗正朱軫道:“速去速回,對了,要讓燕王臧塗親自帶著人來,朕好像很就沒有見過臧塗了。”
“遵命。”那朱軫便是將聖旨收好,徐徐的退下了。
等朱軫走了,呂后便是問道:“陛下,那華神醫(yī)召來也就算了,爲(wèi)何要讓臧塗親自的送來?”
劉邦便是笑著道:“各異姓王之中,朕最不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臧塗。想當(dāng)初,他可是乖乖的就從項羽的陣營投奔了朕,讓他押送華神醫(yī),朕放心啊。”
呂后眉頭微微一皺,有點擔(dān)心的道:“可是如今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啊,我們這些年廢除了三個王爵,這臧塗萬一不肯前來,甚至造反那豈不是不妙了?”
劉邦臉色一冷道:“他敢造反?他如果敢造反,朕就親自砍下他的頭。”
呂后便不再多言,而是低首道:“既然陛下有這般把握,臣妾就告辭了。陛下好好休息吧。”
劉邦微微嘆息一聲道:“切莫走的這般的快,朕有點事情犯難啊。”
“啥事?”呂后有點吃驚的問道。
“就是韓信啊。在各異姓王之中,韓信的功勞最大,朕雖然以謀反之罪抓捕了他,但是卻沒有有力的證據(jù)。”劉邦有點苦惱的道。
“既然已經(jīng)抓捕長安了,就讓他做個有名無實的諸侯享福就是了。如果他有好歹,安於清淨(jìng),算是他的福氣了。如果他鬱鬱寡歡,心有異志,那就是他的災(zāi)
難了。陛下何不暗中觀察一番?”呂后獻(xiàn)策道。
“嗨,皇后言之有理啊。不過,朕總覺得好像有點虧欠他,無法加封他什麼了,但願他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吧。如今長安城中封侯的人衆(zhòng)多,就讓他多多走動,朕也好看清他所想。”劉邦深謀遠(yuǎn)慮的道。
“陛下英明。臣妾告退了。”呂后起身欠身的道。
劉邦便是揮揮手道:“好的。你下去吧。朕還有一言要告知你,後宮之中一定要處理的融洽,朕不再想聽到流言蜚語了。”
“遵旨。”呂后再次的欠身道。
“那就好,皇后下去吧。”劉邦語氣有點無力的道。
呂后便是轉(zhuǎn)身離開了。等呂后走的遠(yuǎn)了,那劉邦便是抹了一把淚水,嘆息道:“如今皇后強(qiáng)勢,朕是越來越?jīng)]有用了,朕唯一的擔(dān)心就是戚妃與如意了。”
那趙堯便是趁機(jī)道:“皇上乃是天下的主,皇上的話就是聖旨,怎麼會這般的哀愁呢?”
劉邦臉色一板道:“你懂得個屁啊。朕如果與呂后鬧翻了,那呂家人趁機(jī)搗亂,天下人也搗亂,朕已經(jīng)摺騰不起了。朕比較的信任你,讓你做了中車府令兼任御史中丞,不知道你有良策沒有?”
趙堯先是吃癟,心裡已經(jīng)不痛快,於是拜倒道:“此等大事,奴才不敢有所非議。不過那御史大夫周昌爲(wèi)人正直,又深的呂氏信賴,在諸位大臣之中也是關(guān)係良好,陛下何不召見他問詢一番呢?”
劉邦便是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正確,你去講周昌叫來,朕要親自與他商量。”
“遵旨。”趙堯便是要起身而去,劉邦便是擡手道:“等等,周昌素與那夏侯嬰藤公關(guān)係不淺,不要讓夏侯嬰知曉此事。”
“奴才遵旨。”趙堯恭敬的回答。
“去吧,去吧。”劉邦揮揮手道。
周昌爲(wèi)人正直,口吃,聽聞皇上召見,便是一番整裝匆忙的趕到了未央宮中。
“臣臣拜見皇上。”周昌努力的使得自己不口吃。
劉邦呵呵笑道:“起來吧。周御史。”
那周昌便是謝恩而起,執(zhí)笏道:“陛下,不,不知道,陛下召見,臣,臣,有什麼事情?”
劉邦便是招手道:“賜坐。”
那趙堯慌忙的搬來一把椅子,那周昌一番謝恩再次敢坐下了。
劉邦這才皺緊眉頭,一臉難過的道:“周昌啊,朕召見你,是因爲(wèi)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與你商量啊。你看,朕的身體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陛下何,何出此言?臣,臣相信陛下,會,會好起來。”周昌面紅耳赤,似乎說話很累。
“朕就明說了吧。朕擔(dān)心萬歲之後,戚妃與如意沒有人照料,諸位大臣之中,朕最爲(wèi)信服的就是你了。”劉邦聲音堅定的道。
“承蒙,皇上,厚愛,臣,臣,臣惶恐。”周昌努力的出一句。
“朕決定奉劉如意爲(wèi)太子,你看如何?”劉邦問道。
周昌豁然起身,臉上漲的更紅,“陛下,陛下,如此,臣,臣期期艾艾不奉詔。”
劉邦笑著搖搖頭道:“好,好,你坐下。朕只是隨便說說。”
那周昌這纔回坐,他很想引經(jīng)據(jù)典,但是因爲(wèi)口吃的緣故,他只能簡略的說話。
“朕也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朕決定封劉如意爲(wèi)趙王,你呢,就去輔佐他吧,朕萬歲之後,你要盡力保住他能活著。”劉邦說此話的時候,不由得老淚縱橫。
周昌頓時眼淚汪汪的道:“陛下難道不要臣了嗎?臣,臣,臣對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四年的楚漢戰(zhàn)爭,臣,臣就不曾離開陛下,臣,臣難過。”
劉邦便是微微嘆息道:“朕何嘗捨得啊,記得當(dāng)年你的哥哥周岢就是在滎陽城中爲(wèi)了搭救朕才落入敵手,被項羽殺死了。朕一直銘記著這份恩情。朕知道讓你去做一個王爵的相國,這職位是降低了,可是滿朝文武之中,實在找不出一個讓朕可以託付的啊,委屈你了,周昌。”
周昌這才起身拜倒地下,“臣奉詔。”
“如此朕就放心了。趙堯,將朕御賜免死金牌拿來。”劉邦嚴(yán)肅的道。
那趙堯便是從取來免死金牌遞給了劉邦,劉邦便是放在了周昌的手心裡,“周昌,你一定要保我兒性命。”
“臣一定竭盡所能。”周昌哭拜道。
“好了,好了,下去吧。”劉邦似乎很累的樣子,雙手因爲(wèi)激動,比原先打顫的更激烈了。
此時聞聽皇上決意的戚夫人不由得跌倒地下,抱著自己的兒子如意哭訴了一陣,這才拉著如意從長樂宮來到了未央宮。母子兩人一起拜倒劉邦面前,哭哭啼啼,不勝悲痛。
劉邦也是老淚縱橫,“戚妃,如意,你們都坐在朕的身旁來。”
戚妃與劉如意便是坐到了劉邦的身邊,戚夫人趁機(jī)道:“皇上,真的要將如意趕出長安嗎?”
劉邦便是苦澀的道:“不是趕出長安,是讓如意去做趙王啊。後宮之中不適合你們母子繼續(xù)待下去了,趁著朕還活著,你們母子都到封國去吧。朕會親自的託付一些人保護(hù)你們的。”
“陛下,臣妾不走,臣妾不走。”戚夫人哭泣著道,她鬥爭了這麼多年,這一刻終於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jī),如果皇上再年輕十年的話,估計這局面就不會如此了。
“兒臣也不走,兒臣要陪著父皇。”劉如意也是哭泣著道。
“走,走!你們不走,難道要死在這後宮之中嗎?朕萬歲之後,也無法保護(hù)你們母子了。”劉邦不勝悲痛的道。
戚夫人便是難過的道:“要走的話,就讓如意走吧,他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想看到他死去,讓臣妾陪著陛下,好嗎?這是臣妾最後的要求。”
“戚妃!”劉邦顫抖的雙手攥緊戚夫人的雙手,激動的不得了。
“皇上!”戚夫人也是痛不欲生的樣子。
“放心吧,朕會各個召見諸侯王,看在朕的面子上,他們在朕萬歲之後,還是會保護(hù)如意的。”劉邦傷心的道。不過劉邦說的這話可謂是有氣無力,因爲(wèi)他也明白,自從抓捕了韓信,他與異姓王之間就等於失去了信任。而自己現(xiàn)在身體又不爭氣,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再建立這種信任了。
此時詠春宮大殿之中,呂后已經(jīng)召集其他五個宮的夫人前來訓(xùn)話,獨獨缺失了戚夫人,衆(zhòng)人正議論紛紛,當(dāng)然都是討好皇后娘娘的話。
那紀(jì)妃道:“皇后娘娘你真是大人大量了,那戚夫人居然公然違背您的懿旨,我等不忿。”
那郭妃接口道:“就是啊,這戚夫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紀(jì)妃乃是皇子劉建的母親,郭妃乃是皇子劉友的母親,所以纔敢這麼的說話。
呂后不由得一掌擊打在桌子上,怒聲的道:“都閉上聒噪的嘴巴!”
在呂后雷霆之威下,所有的嬪妃都是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再也不敢出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