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七天,這月事之事總算告一段落。
難得的今兒有著幾分高興,早早起來幫著亓三郎整理著朝服,他見她臉色緩和不少。
隨即輕開了口:“湯我已著人不許再燉了,母親也說會著了桂麼麼親自來送,對于那起子有異心之人。我會看著處理的!”
析秋替他將侍衛(wèi)服的腰帶束好,只覺這人身形當(dāng)真不錯,這直挺的身板沒有半絲斜肩佝僂之狀,又寬厚,想來倚上會很有安全感。
見她半響未吭聲,他還覺得有些些奇怪,低眸看去,卻見她頭低得可以,蹙了半下眉:“你可是還有不爽利?”
“無,無!”趕緊搖頭,析秋覺得有半絲羞窘,剛剛她居然想著,想倚靠他肩膀一下。好在及時清醒收了勢,不然還不得尷尬死?
拍凈褶皺,道了聲好了。紅菱跟綠蕪端了早膳前來,他拉著她坐于圓桌前,聲音低沉:“且陪我吃點,一人吃著無趣得緊!”
“好!”析秋嬌笑著替他夾了小菜,又陪著吃了小半碗的清粥,這才起身送了他出院。
午膳時明鈺公主有來叫她,倒是陪著明鈺公主用了回膳食。
飯罷過后,兩人去往清漪苑養(yǎng)錦鯉的湖中游廊,賞魚溜食。
明鈺公主問了嘴:“月事過了?”
析秋頷首:“過了!”
明鈺公主看了她一眼,隨后輕笑一聲:“當(dāng)日桂麼麼拿的貞潔綾帕可是有作假?”
析秋臉色變了一下,隨即蹲身下去:“兒媳有罪!”
“你且起來吧!”
明鈺公主從婢女手中拿來魚食撒了下去,立時一尾尾紅色錦鯉圍攏過來爭搶食物。看著湖中魚,明鈺公主聲音淡淡:“這事也怨不得你,若是當(dāng)初沒有那紅色綾帕。本宮怕是會以為卿兒不喜了你。”
將食盒里的食喂完,又放于婢女手中,轉(zhuǎn)身看了看她:“不過,以著如今來看,怕是卿兒還是心傾于你的!”
析秋恭首認(rèn)真聽著。明鈺公主看了她一眼:“你也別嫌了本宮啰嗦,實在是太想抱個孫兒了。”
說罷,又嘆了一聲:“卿兒已年到二十,京都的世家子,這個年歲,孩子都好幾個了,有那早的,早已是滿地跑了,也怪不得本宮會心急了。”
“是”除了應(yīng)是。析秋實在找不出什么話題。
明鈺公主看了她一眼:“你且放寬心,這廚房重地,本宮自會著人重點看著的,今晚全家聚合時。本宮會提。”
析秋點頭稱是,明鈺公主看她一眼:“至于你院中不安分的,你且自行看著辦吧,手段任出,不用太過憐惜!”
“兒媳知道了!”
“嗯!”
當(dāng)晚全家聚集在雅合居主院正廳,待飯食過后,移至偏廳時,明鈺公主看了鎮(zhèn)國侯一眼。上役女劃。
“上月侯爺要讓秋兒掌家之事,可還算數(shù)?”
鎮(zhèn)國侯看了她一眼,含首:“算數(shù)!”
蔣氏變了臉色,隨即笑了句:“不是說老三媳婦身子骨不好?這般繁重的府中事。別到時再累得垮了。”
“無妨,不是有我這婆婆在么?”明鈺公主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勾唇了笑了笑。
“由本宮來幫著大夫人同掌吧!”
鎮(zhèn)國侯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已經(jīng)明顯僵了臉的蔣氏。
卻又聽得她說:“其它地兒本宮就不插了那閑手,就將廚房重地兒交與本宮就成!”
這話一出,可就關(guān)系到府中太多人的利益了,這廚房重地向來多油水,別說了蔣氏,就是董氏也會有幾個人在里面,有時侯利用職權(quán)之便,鉆個孔子就能得點油水,尤其以進(jìn)出采購這一塊油水最重。
蔣氏青了臉,卻還是努力的維持著笑臉:“公主這是對本夫人掌家有不滿的地方?”
“是有不滿。”明目張膽的承認(rèn),噎得蔣氏梗了脖。
而明鈺公主卻向著鎮(zhèn)國侯看去:“采購食材這塊本宮要著個自已人,還有大廚房管事本宮亦是要作個自已人,再一個是掌廚娘子要一個本宮的自已人,至于其它的,誰下誰留,本宮可就管不著了!”
并未理會臉色變了好幾變的蔣氏等人,明鈺公主起身:“為著本宮的身子著想,侯爺還是答應(yīng)得好!”
鎮(zhèn)國侯剛要點頭,亓容錦滿面鐵青,譏諷出聲:“公主這是在以權(quán)壓人?”
明鈺公主轉(zhuǎn)身,瀲滟的桃花眼看著他似笑非笑:“怎么,不可以?”
見他漲紅了臉,明鈺公主看著鎮(zhèn)國侯的眼神清清淡淡:“侯爺?shù)故强梢圆槐卦偾皝砬邃粼妨耍饝?yīng)了本宮此事,倒也兩清了!”
鎮(zhèn)國侯皺眉不已,明顯不悅她此話的態(tài)度,難不成她以為近日自已一直歇于她處是為著還債?
明鈺公主招手讓析秋過去,又見亓三郎起身拱手捉了揖:“兒子亦先行一步了!”說罷,跟了過來,牽了析秋的手,對明鈺公主說了聲:“母親,走吧!”
明鈺公主頷首,他們這房人這才步出了雅合居。
蔣氏紅了眼眶,轉(zhuǎn)首看著鎮(zhèn)國侯:“侯爺這是要聯(lián)合著來欺了妾身?”
這般近一個月的時間都呆在了清漪苑,如今又輕而易舉的答應(yīng)了那房安插人手進(jìn)來,這是,她們這房要失寵的節(jié)奏?
亓容錦看著鎮(zhèn)國侯有著半分埋怨,說了句:“爹爹這不公平!”
冷眼掃去,見亓容錦縮了下脖,董氏暗中拉了自已男人一下。卻見他倔強的梗了脖子,本就對亓三郎一個起復(fù)就做了四品帶刀侍衛(wèi)不服,卻不想,如今連著府里,爹爹也有變了態(tài)度之嫌,這讓他怎么能不焦急?
鎮(zhèn)國侯哼了聲,轉(zhuǎn)眼看著蔣氏:“真當(dāng)當(dāng)年手段人不知?若想安穩(wěn),還是老實點吧!”
說罷,并不理會蔣氏變了的臉色,提腳快步的出了屋。
亓容錦一頭霧水:“手段,什么手段?娘親,爹爹說的是何意?”
蔣氏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還不是為著你!”
他?
見他皺眉,蔣氏指著董氏竭斯底里:“如何還沒了動靜?若真是不行,就先讓通房先行懷了,大不了到時過繼到你名下了事,這事兒不能再拖了,如今無一房生下嫡孫,絕不能讓她們先行一步!”
董氏白了臉,卻見亓三郎倒是無所謂,只還有些什么不明白,想問,卻被蔣氏揮手讓其快點消失了事。
在人走空時,蔣氏一個頹廢的坐了下去,回想著鎮(zhèn)國侯走時的那話:當(dāng)年之事?除了那事,還能有什么事?這是發(fā)現(xiàn)了?
隨后搖了搖頭,該是不可能才是,這般想著的同時,卻又有些不大確定起來……
跟著明鈺公主分別之時,明鈺公主別有深意的拍了拍析秋的手。析秋知其意,恭首福身送了她走。
隨后又是一嘆,轉(zhuǎn)首看著亓三郎有些過于明亮之眼,扯了扯嘴角。
“夫君這般等不及?”
挑眉,將她纖手包裹:“成親快兩月,夫人覺得呢?”
哼笑一聲:“還有阻礙呢!”
“明日母親會著手清除的!”
“妾身說的是自已院中之事!”
“無事,以著夫人的本事,倒是小事一樁。”
“夫君這般信任妾身,妾身卻是連連被坑呢!”
“所以?”
析秋笑而不語,一雙杏仁水眸定定看著他,眼中清澈透底,印著他那棱角分明的俊顏,笑得魅惑:“且先行等將兩天,幫妾身一忙可好?”
眼瞳緊縮一下,即沉吟半秒:“可!”
析秋抿嘴輕笑,轉(zhuǎn)身卻是多行他半步,將他手拖著向前行去。
他輕皺眉峰,顯然覺得于理不合,卻奇異的并未有半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