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調興高采烈的起了床,疊了被,挽了發又趿著鞋的跑出屋,去到了小廚房。
見男人已經點著了火,化著冰實成了的冰塊,就咧著嘴兒的沖他揚了個高度迷人的甜笑,“當家地,早啊!”
趙君逸轉回頭看了她眼,淡淡的嗯了聲后,從鍋中舀了瓢化開的水進盆里。
李空竹看見,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一陣風的突然跑了過去,從他的身后將他給環住的撒著嬌,“謝謝你!”
男人心頭有柔軟了下,并未出聲的將她環腰的手給解了下來。末了淡道一解句,“快洗簌,該是做飯的時辰了。”
對于他煞風景的話兒,李空竹并不在意。
笑著松了環他的手,點著頭的就去端了盆里的水,找出牙具跟青鹽,就開始洗簌起來。
吃過早飯,惠娘跟麥芽兒兩人過來幫著熬煮山楂。
見李空竹咧著嘴兒,臉上跟那春風蕩水似的笑個不停,就不由得相互對視了眼。
兩人都是過來人,看她熬個糖稀拉絲都在不停的瞄著那正在搗果兒的趙君逸,皆會心一笑。
麥芽兒是最愛打了趣兒的,見她那眼又在向那邊趙君逸瞟了,就忍不住的用肩膀懟了她一下,“嫂子,看你這一臉春風得意兒的樣子,難不成昨兒個晚上跟俺趙三哥……嗯嗯!”
她一臉猥瑣笑著的用兩大拇指對比著轉了轉。李空竹很是鄙夷的瞅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哩,那事兒也值得春風得意?”
“哎喲,你可別不信。要不俺給你弄一鏡子來給你看看?”說著,又沖她挨近小聲的嘀咕起來,“到時你再瞅瞅,看你這眉兒眼兒的,哪一樣不是帶了那滴水的笑意?!”
李空竹作勢要去擰了她,不想小妮子早預料到了,見她橫了秀眉要發火的樣兒,就趕緊跑去惠娘那里,要跟她換了手,離那一臉春意的女子遠點。
惠娘見她倆又要鬧起來了,打著圓場的笑道:“行了行了!都是過來人,有個啥的!”
“就是!”麥芽兒點著頭很是贊同。
李空竹臉紅的瞟了眼趙君逸,見他一臉淡定,似沒他啥事兒似的,就忍不住對麥芽兒嗔了嘴兒,“當真是越發的沒個把門兒的了!”
“哎呀,這有啥啊!”麥芽兒聳肩。經常干農活的婦人跟一幫大老爺們都能開那渾笑話的,她們不過說點明白人的話頭,還隱晦得很哩。
“是不合適了去!”未開口的趙君逸終是開了口,將攪好的果子醬遞了過來。交于惠娘時,有意無意的又瞟了麥芽兒一眼。
麥芽兒雖說這些天,天天都免不了被他盯的,倒底還是沒生出免疫。被他掃一眼,依舊是怕得很,在那縮了縮脖,再不敢吭了聲兒去。
李空竹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正縫了外面傳來了趙苗兒跟趙泥鰍的聲音。
看了眼手中的糖稀,見差不多了,李空竹便著麥芽兒過去接手盛出來給惠娘攪合去,而她則擦了手,向著屋外行了出去。
一出來,見兩小兒在那聳著個鼻子看著她的,就趕緊過去將木柵欄門給拉了開來。
“進來吧!”
“好!”趙苗兒點著小腦袋,很是活潑的先行跳了進來。
后面的趙泥鰍有些怯怯,卻也掩飾不住高興的沖她咧嘴兒笑道:“謝謝三嬸兒!”
“嗯!”李空竹在他經過自已身邊時,忍不住伸手摸了他一把。
叫著兩人先去主屋呆著,而她則在關門時,聽到了隔壁傳來彭的一聲巨響。
挑了挑眉頭,-隨不在意的呵笑了聲,將院門關緊實后,便轉回了身。
兩小兒站在院中等她,并未先行進屋,看到她回轉,就趕緊跑向了她。
李空竹一手拉著一人向著主屋行去,讓兩人上了炕。
把昨兒故意剩下的一小籃未摘果蒂的山楂拿了出來。
又拿了個干凈小盆放在炕桌上,對著兩人道:“來,三嬸兒教你們咋摘這棵子蒂好不好?”
“好!”
“那,就是把這頭兒跟尾巴上,有的這個帶著像葉瓣的摘開凈就行。不用急,慢慢摘。要是中飯時沒摘完,就留在三嬸兒這吃中飯吧,三嬸一會兒做肉包子!”
趙苗兒一聽吃肉包子,眼睛都亮了,看著那一籃子的果子,認真了小臉兒的說道:“三嬸你去忙吧。俺們會慢慢摘的。”
趙泥鰍要大點,又經常干活的,自然知道得摘快點才行。見趙苗兒這樣說,就有些皺了小鼻子,“俺會摘快點的,三嬸兒放心,俺保證摘得干干凈凈的。”
“不急。”憐惜的摸了下他的小腦袋,“累了就歇著。要是渴了或是餓了就到廚房來招呼三嬸。到時三嬸兒給你們拿糕點吃。”
“好!”趙苗兒很是自然的點著小腦袋。
趙泥鰍卻不敢要求太多,見她注視著自已,這才怯怯的點了點頭。
李空竹安排好了兩人后,便抬腳又去了廚房。
麥芽兒看到兩小兒來,就很是不悅的癟了下嘴兒。
問著李空竹道:“還真打算幫著養啊?”
“嗯!”李空竹接手過去,攪著熬煮的山楂,笑著點了個頭兒。
麥芽兒跟惠娘對視一眼,惠娘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問了嘴兒,“你究竟是作何想的?”
對于那兩家,她來這般久,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
特別是現下多了巴結之人,那兩家先頭兒做了啥事兒,別人那是恨不得扒著皮的挖出來說與她聽。
聽著那般混不吝的糟心事兒,讓她給經歷了。別人是躲都躲不及,她卻還能不計較的讓了小兒過來玩?
是該說了她善娘哩,還是該說了她心大呢?
李空竹失笑搖頭,“總不能一代代結仇下去吧。”再說了,她有她的打算哩。
麥芽兒從年前就知了她準備給人教孩子一事兒,那時說家中冷清,多幾個小兒熱鬧點好。
如今看來,并不全是啊!
想著的同時,轉眸向著趙君逸投去了眼。
不想那正在搗果之人,立時一個深眼猶如利箭般射來。嚇得她心頭兒險些跳出了嗓子眼,趕緊的垂了眸,不敢再亂想的,加快動作的干起活來。
惠娘聽了她這話,也不好多說了啥。只嘆了聲的勸道:“雖說是小娃子,但免不了不知了事兒,有時小娃子可能不懂,可背后的大人,不得不防啊!”
“我省得的!”李空竹見鍋中的果子水份差不多了,就問著趙君逸那頭可好了。
得了肯定后,便舀了出來,又遞了過去。
中飯時,趙泥鰍跟趙苗兒在這吃的。
趙苗兒還好,只趙泥鰍怕生的不敢上了桌。
本有些看不慣,對了他們沒好印像的麥芽兒和惠娘兩人,一見了他這態度。皆有些不習慣的軟了心,開始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這一舉動,直把李空竹在一旁看得是好笑不已。待飯后時,還沖兩人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麥芽兒跟惠娘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搖著頭說,“娃子這么小的,是個人心都會軟哩。”
……
中飯將過,趙猛子拉著果子回來了,王氏領著的人也是下午上工。
李空竹便讓趙苗兒跟趙泥鰍,跟著一起在小廚房幫著摘果子去。
王氏等人看到兩人時,還很是驚了一把。
待得知,他們也是來做活時,皆不由得好笑不已。
由其是在干活時,趙泥鰍還好,老老實實的,雖說摘得慢,可耐著性子的在那認真揪著果蒂的樣子,還真像了那么回事兒。
可趙苗兒就不行了,一會渴了,一會撒尿,一會還要糕點吃的,顯然是為著好耍才來的。
王氏幾人就笑著打趣的問她,“苗兒,你是來掙銀子的,還是來耍的?咋還吃上了哩,趕緊來摘果子啊,這還有老大一堆哩。”
“俺累了嘛。三嬸說累了就歇著哩。”趙苗兒嘟著嘴兒,轉頭兒就尋著那邊正去核的李空竹問,“三嬸是不是啊!”
“是哩!”李空竹點頭。
一旁的人哈哈樂趣了起來,“你這樣干,你嬸子一天給你多少錢啊!”
“一個銅板哩。”
眾人見她天真的比著手指,皆放了心。
看來,還真是來玩的哩!
李空竹只笑笑不作了聲,眼角瞟了眼趙泥鰍,心頭有了數。
待晚上下工,給其他人發了工錢送走他們后,李空竹就叫來趙泥鰍跟趙苗兒兩人進了主屋。
給了小包山楂條,又給了人每人一文錢。
趙苗兒拿著蹦跳著說夠買貽糖了,那邊的趙泥鰍卻小心翼翼將之攥在手里,抬眸看向李空竹時,眼中有些個不舍。
李空竹摸了他的小腦袋一下,沖他笑得溫和,“回去吧!明兒再來。”
趙苗兒聽后,歡呼著就向著外面沖去了,迫不急待的想回家炫耀去。趙泥鰍卻站在那里,等她自炕上起身后,這才跟在了她的身邊。
李空竹將他的小手牽起,安慰道:“剩下的工錢,三嬸兒給你存著,等你長大了,再給你可好?”
趙泥鰍不懂,仰頭眨眼看她。
李空竹笑著對他耳語了幾句,隨伸出手來作拉勾狀,“這是秘密,不能告訴其他人哦?”
看著那伸來的大手,趙泥鰍有些個恍愣,下一瞬間,又開心的咧開了小嘴兒,笑露出了幾個米牙來,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伸手,與自已最喜歡的三嬸打了勾勾,這是他跟三嬸兒之間的秘密,才不會對別人說了去哩。
將人送走后,李空竹他們又開始了晚上熬煮之事。
那邊廂的趙苗兒兩人才將回了院。
鄭氏等人就沖了出來,看著兩小兒手中抱著的山楂條,就不由得冷哼了聲,“干一天的活,就得了這么個不值錢的玩意兒?”
趙金生暗瞪了自家婆娘一眼。
二房的張氏卻癟了癟嘴兒,顯然看不起她又在犯混了。
伸手朝著自家閨女問道:“今兒都做了啥啊。”
“摘了果子,還吃了肉包子跟山楂糕哩。”趙苗兒沖她娘晃了下手中的銀錢,“這是俺的工錢哩!”
張氏眼露笑意的點了點頭,對她伸了手,“拿來娘給你存著,趕明兒趕集給你買了貽糖吃。”
“俺想明兒就買。”
“村里的雜貨鋪都賣完了,哪還有貽糖的。給娘給你存著,趕集時就給你買兩包回來好不好?”
趙苗兒癟嘴兒,有些不想給,張氏眼珠就轉了下,盯著她的山楂包,“要不給娘存著,這山楂條也少吃吧。吃多了,酸心哩。”
“不要!”小娃兒將那山楂條趕緊背到了身后。
張氏笑瞇了眼的道:“不給山楂條就銀銅板,你選一樣吧。”
又來!趙苗兒糾結著小臉癟了下嘴兒,終究是眼前的零嘴兒要緊。哭鬧著,不得不把銅板交了上去。
而另一邊的趙泥鰍根本就不等爹娘說,主動的將銅板交了上去。
趙金生接過,很是滿意的點了個頭兒。
一旁的鄭氏卻有些氣哼哼的將他手中的山楂包給奪了過來,“都吃上肉了,還吃這玩意兒作啥?你大哥一天擱家吃咸菜*的,也沒說剩下點,拿點回來,果然是白眼兒狼的玩意兒,老娘當初那么辛苦的懷你,如今卻成了別人家的兒子了。”
“給老子閉嘴!”見她又神叨叨的開始了,趙金生不得不出聲的將她給壓制下去。
鄭氏閉了嘴兒,旁邊的趙銀生不咸不淡的來了句,“我要有兩兒子的話,指定全放過去,一月六十文,白撿的活兒,做啥不去掙?也就是不識了好啊!”
說罷,叫著自家婆娘跟閨女進屋,“吃飯吃飯,這天都快黑了,餓死個人了。”
趙金生聽得臉色暗沉。
鄭氏卻不服的罵了起來,“賤皮子的賤玩意兒,這是偏著心眼哩。不行,這老大也得過去,可不能便宜那小賤人去,有那么多的閑散銀子,憑啥死捂著不給點的,那趙君逸可是吃了趙家八年的米糧哩。”
“有啥想法,你給老子捂了下去。”趙金生見她這樣,就知又要犯了混,“耳根子聽不得別人講一下的死婆娘,你要再敢鬧了事兒試試?”
很明顯二房現下是想甩了他們家,單獨的巴上那房,在這攛掇混婆娘,若真放任她去鬧了,怕是那邊會徹底跟這邊斷絕了關系去。
如今村里的一些人都想巴著好處哩,要真鬧起來,哪就能沾到好了?
趙金生指著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別以為老子說話沒份量了,你要敢前腳去鬧,老子就敢后腳請了族里的長輩做證,一準兒休了你!”
“你敢!”鄭氏嘴強,“都是侄兒,憑了啥不要了咱鐵蛋。”
“憑啥?!”趙金生哼笑,轉頭去看大兒,見他抱著個山楂*似八輩子沒吃過般,不停的往嘴里塞著,那翻翻耷耷的眼皮,簡直就跟了自家婆娘一模一樣。
別說了別人看著煩,就是他看著都煩。
哼了一聲,沖著那狼吞虎咽的兒子就喝了聲,“倒了你他娘的八輩子血霉,生了你這么個畜生玩意兒,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也不怕咽死你個小崽子去。”
“你干啥要罵了他?”鄭氏不滿,趕忙將嚇著的兒子摟回懷里,“你老了還得靠他哩。”
“靠他?!”趙金生哼笑,沒有再理會的叫了二兒一聲,“進屋準備吃飯了。”
“吃啥飯吃飯,又不是沒得吃。又是肉包又是糕點的,還用得著吃飯啊?那肚子不得撐死了去啊!”她現在認定了二兒子跟了那邊,連著點米飯都不想再浪費了去。
反正是靠不住的,還不如多疼點大兒子。
趙金生看她那一臉的蠢樣,指著她抖了抖手,咬著牙黑沉著臉道:“你不須得囂張,早晚老子要休了你去。”
鄭氏冷哼。
趙泥鰍見又吵的,就小聲的道了聲,“俺不餓。”
“不餓就滾去把自個兒屋的炕燒了。”鄭氏回頭沖著他就是一頓撒火,“不孝的玩意兒,就知道貪了獨食,將來有得你好受的。”
“他娘的鬧夠了沒!”已經進屋的趙金生再次不耐煩的吼了出來。
鄭氏拉著個臉,抖著三瓣唇的哼唧了聲,拉著大兒子就向著主屋走去。
趙鐵蛋在上臺階時,還故意的轉頭沖自家弟弟做了個鬼臉,并伴著一口唾沫吐向了他。
趙泥鰍眼中有些濕,這樣的家,他一點都不想再呆了。
正月十二的時侯,跑了幾天的李沖,終是拿回了張地契。
說了下買地的情況,“在下河一片,連著山地和旱平地,一共是五十畝。因是無主山林,又多旱地,倒是不值多少錢。平均花費不足三兩每畝,共花了一百三十多兩。余下的,全用著買樹苗跟挖樹的工錢。至于樹苗,主要是酸棗樹苗居多,已跟商販商量好,也交了定錢,只待二月一過,便運苗前來栽種。”
李空竹點頭,問著他大概預計能用多少銀錢。
李沖跟惠娘對視了眼,“一共備下的是二百三十兩。”
也就是說,除開她跟麥芽兒的共計一百三十兩,他們也拿了百兩之多。
李空竹點頭,“那便立約吧。惠娘姐依舊是五成,我三成,芽兒他們二成。從今年后,這土地盈利都按著這般來。”
末了又問,“可有異議?”
這點上自是沒有,各家出了多少錢,皆是心里明白。
見都同意了,李空竹便讓惠娘做為東家,保管地契。至于契約,自是也由了他們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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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后,又說了十四天開店的情況。
李空竹建議在這天將貨擺齊放入店中,不用太過隆重,因著再兩天就是元宵的,倒是可以趁著忙亂那天到來之際,再雇幾個能說會道的臨時跑腿工前來幫忙。
介時,搭個小臺子,讓他們在臺上吆喝過往行人進店,也算是噱頭的一種。
“要不再請個草頭班子?”有戲看,自是能招不少人來的。
“嗯。”李空竹點頭,隨又靈光一閃,“再著個這么大的木箱。”
李空竹突然想到前世,舉凡舉辦活動,都搞抽獎的玩意。
就用手比了個大小的樣子,“介時,放些寫好的獎勵進去。待唱完一臺戲后,就讓跑腿兒會說的雇工上去主控全場。說明一下,進店買東西,滿多少銀錢,能有一次抽獎機會。”
“至于獎品嘛,可是銀子,也可以是水晶糕,山楂條之類的。”想著前世吃瓜子時,總有那啥再來一包的紙牌子,李空竹就忍不住會心的笑出了聲。
“這又是銀子,又是水晶糕的會不會虧啊。”一邊兒的麥芽兒覺著這樣老不劃算了,忍不住將心中擔心說了出來。
“那倒不會。”李空竹自回憶里回了神,笑道:“這么大個盒子哩,到時,咱們寫上些謝謝惠顧,有再來一包啥的。再來頂獎只放那么兩三個,那是得極好運的人才能抽到。一些小來小去的,倒不足為具。”
只要不是人人都白來,總會有人想碰運氣的來抽個大獎。
“終極大獎,就定一兩白銀吧!”李空竹笑得甚是篤定的將方案訂了下來。
眾人雖有些吃驚,不過看她笑得一臉勢在必得的樣子,也都只好相信的點了點頭。
過后,李空竹又將具體詳情訴說了遍,待將眾人疑惑都解釋明白后,這才散去,各自家去了。
送走了他們,李空竹洗簌完上炕,就撒懶般的委進了男人的懷里。
“當家地,你說我能不能干?”
對于自那天起,她時不時粘懷這招,男人早已見怪不怪,頷首淡嗯了聲,伸手就要將她扯了出去。
“不要!”死摟他腰的女人,哼唧著,“我累了,當家地,你給我靠靠唄!”
男人雖不語,卻并未再伸手扯了她。
李空竹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埋在他懷里,滿足的閉眼歇息了起來。
翌日十三,李空竹與麥芽兒兩口子,就著拉貨的牛車,跟在惠娘兩口子的驢車后面,向著鎮上行去。
村中一些人也是知他們今兒開店,李空竹甚至還讓麥芽兒告訴林氏抽獎一事兒,讓她囑咐林氏去村中散播一翻,介時只要進店買糕超過二十文的,皆可獲得抽獎一次。
有八九成的機會抽中獎,就看誰的運氣好,能得了那終極大獎。
是以,這會兒他們才剛到村口,路上就陸陸續續的有不少打聽的人兒了。
李空竹負責解釋,才將說完,那邊麥芽兒*袖子就開始吆喝了起來,“十五下響申請時一刻,鎮上街燈亮起之時,就是俺們活動開始之際。介時,請了村中的各位叔伯嬸娘們,有那興趣的就來逛逛,沒啥興趣的也可來聽聽戲曲兒,老板娘跟老板今兒會請了草班子來。到時,若想聽了的,都可來看看啊!”
眾人聽她這一吆喝,就趕緊笑著回到,“行勒!介時俺們去了,可別攆了俺們才好。”
“不會不會,都是同村之人,又是消費的客人,俺們不會那么昧良心哩。”麥芽兒高聲笑著回道:“那啥,叔伯嬸娘們可都要記得啊,十五下響申時一刻,可都別忘了啊!”
眾人笑著說不會,跟著將他們送出了村口。車行老遠了,還能見著有人在那站著。
麥芽兒清著嗓子坐在車上嘿嘿的笑了嘴兒,“照這熱鬧勁頭兒的,想來十五那天該是好賣才是。”
特別是有那一兩白銀的終極大獎,光想想,她都有些想參加了哩。
李空竹抿嘴兒笑而不語,前世這樣的活動可是不少,雖都知道那是商家促銷的一種手段,不照樣免不了內心想得大獎的欲望,都想去沖一把試一次的?
到了鎮上,不過辰時將過。
待將車上的糕點搬去店中之后,李沖便交待了聲,準備跟趙猛子出去,雇那草戲班子跟臨時跑腿的人工。
而李空竹跟麥芽兒惠娘三個婦人,在送了他們出門后,便留在了店中繼續整理。
糕點就那么幾樣,雖說做得多,卻也不可能全部將之擺放出來。
看著還有大半個墻架沒放滿的,李空竹問著惠娘可還有什么打算沒有。
“早先有進一批桂花糕、糟子糕、跟貽糖之類的。本就是食貨鋪子,我早知不能靠了這幾樣。如今不過是拿來當鎮店之寶罷了。”
李空竹點頭,正月二月一過就沒啥做頭了。介時得好些個月不能得了利,若不利用點別的來買賣,這店開不開也沒大意義。
整理好后,三人又坐了會。
待到正午將過,出去辦事兒的兩人也回來了。
大家一起去平民一點的酒樓吃將了一頓,席間李沖把要請的人又說了一遍。
“有個說書的先生,瞅著嘴皮子挺利索的,想著介時就讓他來做了這戲曲后,把控全場之人。”
李空竹點頭,“將要怎么做告知于他,再著他寫份書稿,明日開店之時,我們再著他前來背將一遍,到時看看可還有哪里不行,需要改進之處。”
“正是這么個理兒。”惠娘也在一旁附合,催著自家男人趕緊吃完,下響好再走上一趟。
商量妥后,眾人散席便各歸家不提。
十四是開店的正日子,雖說不是大店開業,但聚在一起放個鞭炮吃個飯還是有必要的。
是以,一早早李空竹就逮著又想溜去山上的男人,纏著他的腰身,軟磨硬泡的將他給纏得點頭后。
這才雙雙相攜著跟了麥芽兒兩口子,向著鎮上齊聚而去。
巳時一刻,聽說是請人算好的良辰吉時,也是匯來福正式開門兒的時刻。
來的人除了彼此認識的三家人外,另還有些李沖的朋友跟交好的鄰人親戚。
大家紛紛祝賀,吆喝著當家之人李沖,揭掉那蓋著紅布的牌匾。再將高掛的鞭炮放響,熱鬧聲中,大家皆充當那顧客進店,一樣給面的買上幾樣,算是給店里正式開了張。
店鋪由于位于臨街口,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位置。
如今又離著元宵只一天之隔,是以,這該走的親戚,也差不多都會提前一兩天的全回了家。
這會兒鎮上已有不少住民,來來往往的閑逛買著些必備之物。
聽著鞭炮之聲,又見是家新店的,還是引來了些好奇之人。
麥芽兒因著嗓門大,見有人前來。
就趕緊跑到那店門口大聲吆喝了起來,“來來來,新店頭天開張,一律成本價出售。不管你是要那甜嘴兒的貽糖,還是要那香噴噴的糕點,店里都可滿足哩。最最重要的是,新店頭開張期間,買足二十文,皆可留票一張,明兒元宵花燈之際,可前來抽取終極大獎哩。獎品多多,好運之人,還能抽到那一兩白銀的巨款哦!”
圍來的人,對于前面不大感興趣,但聽到一兩白銀的巨款,皆心動的跑上前來問怎么一回事。
麥芽兒插腰在那里咽了口唾沫,忽聽后面李空竹小聲的提醒了她句。
就笑道:“詳情請進店里咨詢。店里有專人講解哩。”
眾人一聽,趕緊紛紛的向著那不大的店內涌去。
李空竹與惠娘對視一眼。
皆揚著笑的招呼著前來咨詢之人。
待聽到那可以抽獎,有八九成的中將幾率。雖說小獎啥的只有一小包的山楂條,可聽著大獎有水晶糕、冰糖、還有銅板啥的,就有些心動了。
特別是在聽到巨獎是一兩白銀后,皆雙眼冒著渴望的想去試它一把。
李空竹見此,趁機又道,“二十文夠一次的抽獎機會,百文是五次,可搭送一次。有買之人,皆以記小票為準!”
說著,就拿出早裁好按了手印的小紙張,用一根折斷的樹枝沾墨。
“以我記錄的小票為準,明日下申時一刻,花燈亮起之時,就是咱們匯來福抽獎之時。先來先得,大獎不等人哩。”
眾人聽罷,紛紛生出了好奇之心,準備買上個一斤試試。
還有那不相信了的。
惠娘便讓李沖將那抽獎的箱子拿了出來,擺在地上,讓買了二十文的人,免費抽取一次。
結果那人一去,就抽到個兩文銅板的獎。
惠娘也痛快,立時就找還了他兩個銅板。
眾人一看,皆相信了起來。
李空竹又拿著山楂幾樣在那說道:“咱們童叟無欺,不光說是靠抽獎來博生意,在場各位皆可試試這鎮店的山楂幾樣,看看于別家店來說是好了還是不好。就這幾樣,過年時侯,我們還給府城大戶人家里頭送過,當零嘴兒哩。”
這就是大有來頭嘍?
在場的一些人聽罷,有那有眼色的,立時明白幾分。
有了親眼見證,又親口品嘗后的親身經歷。
眾人還算給面兒的,或多或少都會買上一些回去。
當然,這少的,也絕對是過了二十文的。
趁著勢頭兒賣到近響午頭兒時,惠娘幾人才騰出空來。
囑咐著李沖領著前來恭賀的人前去訂好的酒樓吃飯。
婦人們則叫了菜在了店中的小屋里糊弄了一口。
下響時,待李沖的友人走后,那請來把控全場的說書先生也來了。
李空竹見他還算周正,就讓他講了那么段他寫好的書稿。
待聽他說得激昂高漲,還算滿意的給了個點頭表示了肯定。
隨又指正了幾處后,便著他明兒早早過來登臺演練。
待安排好了這些,又看了看李沖找來搭建戲臺子的木料。雖說不上有多高級,但搭個小臺啥的,也足亦了。
等一切弄好,幾家人又訂好了第二天相見的時辰后,便告辭各自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