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除了七爺之外啊,他不僅僅是我的師父,更跟我的父親一樣,我不會坑自己父親的。”豬頭見我們倆不說話,急忙補上了一句。
我跟梁若伊相視一笑,趕緊吃完了早飯,邁步向上繼續(xù)走去。
七點多鐘的時候,這條路的角度開始變得陡峭起來,我們都把手電筒系在手腕上,有些吃力的向前繼續(xù)前行。八點鐘的時候,我們停了下來,每個人的身上都已經(jīng)濕透了。
“呼——呼——這純粹是找罪受啊!”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喂,你們不覺得累么?”
豬頭在一邊像是一頭死豬般靠在山壁上,倒是沒大喘,就是臉紅脖子粗,話都說不上來了。
梁若伊也掐著腰,額前的劉海也濕透了,香汗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們不覺得、不覺得咱們其實就是在爬山么?”梁若伊扭頭看著我們倆說道。
我跟豬頭不約而同點點頭:“所以說啊,再往上走,說不定就是天堂了。這里都是雪山,每一座都至少有五六千米高,現(xiàn)在的高原反應(yīng)已經(jīng)很強烈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所處的海拔是多高……”
“三千五。”梁若伊攤開手,手心里是那一只很小的表盤指南針,第二層中還有幾個指針,我就看不懂了,應(yīng)該就是估測海拔的。
“這么高了?”豬頭一臉不可思議:“咱們才走了多久啊,就這么高了?!”
“你傻啊!”我白了一眼豬頭:“咱們前幾天過來的時候就算是在山上了,估計都有一千米左右的高度,你就知道睡覺,連走了那么久的山路都忘了!”
豬頭“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其實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所去的地方,是在外面根本不可能到達(dá)的地方。”梁若伊繼續(xù)說道:“百分之百,就是傳說中的天山藥園了。”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看樣子,到達(dá)天山藥園的路,只有腳下一條。外面的雪山,一定十分陡峭,再加上常年不化的冰雪,還有白茫茫的無邊無際的霧氣,要想從外面進(jìn)入天山藥園,幾乎是癡人說夢。
“哎,我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天山藥園,到底是什么人創(chuàng)造的呢?”我捏著下巴說道:“還有,高祖劉邦,是如何找到這地方的呢?”
“不一定是高祖劉邦找到的。”梁若伊說道:“有可能是前人,后來傳到了高祖劉邦的耳中
,你的理解是有問題的,十大秘境的秘密,是高祖劉邦藏進(jìn)漢甲中的,可并不一定完全是他找到的。你想想,這天山藥園中,可是傳說有長生不老的秘藥,劉邦要是真的找到了這里,他能不貪心?”
這倒也是。
我聳聳肩,三個人靠在石壁上休息了一會兒,八點半鐘的時候,我們邁步繼續(xù)向前走。
腳下的路倒是慢慢緩了下來,并且出現(xiàn)了彎道,中午時分,我們已經(jīng)到達(dá)了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草草吃了頓午飯,我們開始繼續(xù)向上走。
“我怎么總覺得有點奇怪啊!”我已經(jīng)累的有些走不動了,每走一步都是雙手摁著雙腿,有些吃力:“那只紅毛大兔子,跟天山藥園有什么關(guān)系?它為何不在天山藥園待著呢?難道只是為了下去吃那些黑面尸人?”
“廢話,那么大的一只兔子,餓了難道不吃飯啊?!”豬頭這個吃貨大聲說道。
“滾!”我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直來直去的思考方式。
“其實我覺得,豬頭這話說得對。”梁若伊嘴角一咧:“那只紅毛大兔子,也許是真的為了找食物。扎烏哈爾不斷引人進(jìn)來,就是為了增加新的黑面尸人,最終目的,就是喂養(yǎng)那只一身鐵毛的紅毛大兔子!”
“對了!”我聽了梁若伊的話才回想起來:“那兔子的毛發(fā),為什么那么硬啊?之前我曾經(jīng)撫摸過它的,那時候它的一身長毛是很正常的!”
“可能是……”梁若伊沉吟了下:“可能是因為吃了某些奇怪的東西造成的吧。”
“唔……”我點點頭:“現(xiàn)在最大的謎團,就是這只紅毛大兔子,有什么作用了。那個扎烏哈爾費盡心機不斷害人,讓他們變成大兔子的食物,原因一定不簡單。”
“他自己也厭惡了這種日子。”梁若伊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種知音相惜的表情:“如果一個人,總是因為心底的一些執(zhí)念,去傷害別人的話,總有一天,他會陷進(jìn)一種深深的矛盾與自責(zé)之中。他會覺得,自己這么做是有難言之隱的,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又根本不是自愿的,甚至是超出自己底線的。這樣一來,時間久了就會有兩種結(jié)果。”
我跟豬頭相視一眼,不知道面前這位冰美人,之前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才會對這種情況有著如此深的了解。
“什、什么結(jié)果?”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要么,他會郁郁而終。在無法自拔的矛盾中,他甚至?xí)霈F(xiàn)精神分裂的現(xiàn)象。”梁若伊微微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映襯著那張潔白完美的面孔,別有一番誘惑:“要么,他就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只有找到這種突破口,他才會覺得心里突然平衡了,自己再也用不著矛盾了。”
“哦——”我點點頭,貌似明白了:“照你這么說,這個扎烏哈爾其實不喜歡自己做這件事情,也就是守護(hù)天山藥園,并且還要害人。只不過,他也是有苦難言,他想要的東西在這里面,以至于他不得不做這些事情,除非,他有本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等到那一天,他就再也不會管這個地方了,任由其自生自滅,心里也就會平衡了!”
梁若伊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一翹,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看得我愣住了。
一邊的豬頭可是聽的云里霧里的,不知道我們倆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矛盾?什么底線?你們這些文化人,說的都亂七八糟的。咱們還走不走了?”
我跟梁若伊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都停了下來,說了半天的話。
“走,看看直到今晚,咱們能夠走多遠(yuǎn)。”梁若伊笑道。
就算是鐵人,就算是登山的條件已經(jīng)是最優(yōu)了,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們還是累的走不動了。在沒有風(fēng)雪沒有什么阻礙的情況下,我們已經(jīng)走的足夠快了。此時我們身處的大致海拔,已經(jīng)接近五千米了。
腳下的路是一直向上的,周圍都是黑乎乎的石壁,沒有任何的記號。
我看著這條平均寬度在一丈左右的小路,一頭倒在了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咳、咳咳……媽的,我現(xiàn)在知道那些登山者有多么辛苦了……哎,話說回來啊,那只紅毛大兔子要上山,是不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啊?”
“當(dāng)然。”梁若伊跟豬頭也坐在了地上:“在山谷中的時候,你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這幾座山,山勢都十分陡峭,或許它們名氣不大,但是攀登的難度絕對是一等一的。就算是蜘蛛人,估計也很難爬上來,何況那只大兔子。”
“嗨!”我扭頭看著梁若伊:“我是說,如果在這條路上,我們跟那只紅毛大兔子相遇了,豈不是十分危險?”
黑暗中,三束手電筒照在一邊的石壁上,梁若伊跟豬頭不約而同瞪了我一眼,似是在說:“你又烏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