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坐在地上熬著熱粥,抬頭看著一臉苦色的豬頭跟梁若伊問道。
這種環(huán)境下,熱粥的作用還是很大的,不僅僅可以幫助我們快速恢復(fù)體力,也可以幫助我們驅(qū)除體內(nèi)的濕氣。
“我們這下,是完全走到死路上來了。”豬頭走到我對面,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說道。
“什么情況?梁小姐。”七爺知道這個豬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直接繞過他問向梁若伊。
“我跟豬頭剛才向前一直走,走了大約十分鐘不到的樣子,就走到了懸崖邊上。”梁若伊說道:“隨后,我們便沿著懸崖邊往兩邊走,直到走回來。現(xiàn)在確定的是,我們處于一座懸崖的頂部,除了原路返回,剩下的三面,都是深不見底的深崖。”
“不對啊……”蛤蟆皺起眉頭說道:“我們還沒爬山呢!怎么就到了懸崖了?而且,我們不僅僅是沒爬山,而是還借著那地下小溪流往下走了那么一段,又從地洞中出來,分明是在地下啊!”
“唔,我覺得你們兩個說的都沒錯。”二叔沉吟道:“我們的確是在地下,只不過,我們來到了一個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的地下山凹中。梁小姐,把地圖給我看一下。”
梁若伊一愣,急忙伸手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之前從漢甲中拓下來的那份南盤神宮的地圖,遞給了二叔:“這份是比較完整的,是根據(jù)七爺提供的那份殘片,再加上之前從漢甲中拓下來的那份整合而成,看上去,基本是完整的一份地圖了。”
二叔接過來,然后坐在地上攤開,仔細(xì)看去。
其他人也急忙湊過去看,而我坐在一邊聳聳肩:看樣子,二叔沒有騙我們,南盤神宮真的就在這云山上,要不然,他是不會要這份地圖的。有了梁若伊手里的這份地圖,再加上他在鐵盒中得到的那份,想要找到完整的準(zhǔn)確的南盤神宮地圖,應(yīng)該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米粥熟了,我一邊給大伙兒盛著粥,一邊看著二叔的表情。此刻他皺著眉頭,似乎在用腦海中的鐵盒地圖與眼前的這份地圖在做重合,差不多十分鐘之后,七爺貌似先看出了一些端倪,抬頭看向天空,又問了一下梁若伊之前探查過的地形,沉吟了一下,跟二叔說了幾句,二叔頓時眼前一亮,伸出手指在地圖上點了一下:“那,將這兩邊連起來,把這條線擦掉,你們看看是不是就有點像了?!”
我一邊喝著粥一邊走過去,瞅著二叔在地圖上劃了幾下,還真別說,如果按照二叔這樣做的話,這幅地圖上瞬間就變了一個樣子——那個標(biāo)志著南盤神宮地點的黑點,被一跟線條給圍住了,而被擦掉的那條線,剛好很像是我們進(jìn)來時走錯路的那條山谷。
這樣一來,圖上的地形就很像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了,而南盤神宮,剛剛好就在梁若伊跟豬頭看到的深崖之下!
“對!這樣就對了!”七爺一拍大腿:“喝粥,吃飯,吃飽
喝足,我們下山!”
眾人臉上都帶著喜色:這次行動已經(jīng)出來了好多天了,直到現(xiàn)在才差不多確定目的地的基本位置,怎么著都算是喜事了。更何況,昨天還差點被黑蟒給吃掉,我們這還沒有找到目標(biāo)之前,就都受了傷,現(xiàn)在心里都覺得值了。
梁若伊臉上倒是一直有一絲擔(dān)心,我一手捧著粥一手拿著一根火腿走到她面前坐下:“怎么了美女?在擔(dān)心什么?”
“你說,我們這幾天這么折騰,真的把那些人給甩掉了么?”梁若伊小口小口喝著粥問道。
我一愣:“當(dāng)然了!不說別的,就說那兩條黑蟒,就算還有人能夠跟上,估計也被剩下的那條黑蟒吃掉了!我們一行這么多高手,還受傷了一半人才逃出來,那些人就更難了。”
“嗯,也許吧。”梁若伊點點頭:“我這次,心里總覺得有些忐忑,有些不安,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哈,你可是雇傭軍團(tuán)的一枝花兒啊!怎么還膽小了呢?”我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保護(hù)你!”
冰美人知道我是在逗她開心,咧嘴白了我一眼:“你?拉倒吧!沒你還好,有你就準(zhǔn)沒好事兒!”
我哈哈一笑,跟她聊著天吃罷了午飯,眾人休息了下,便收拾好東西,朝懸崖那邊走去。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一點鐘了,在淡淡的霧氣中,我們的步伐比之前輕松了許多,周圍的溫度并不算高,樹林中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讓我覺得心曠神怡。
大約十分鐘后,我們就來到了懸崖前。
親眼見到之后,頓覺這道懸崖要比梁若伊他們描述的可怕得多:懸崖深不見底,而且里面全被白茫茫的濃霧籠罩,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況。抬頭放眼望去,倒是能夠透過淡淡的霧氣與云海,看到遠(yuǎn)處的幾座高山,山頂處隱隱約約白簌簌一片,看不清是白雪,還是云海。
“這里的風(fēng)景倒是真漂亮。”二叔不由得感嘆道:“若是能夠在這里搭一小屋,食山食飲山泉,白天習(xí)武,夜里修養(yǎng)心性,可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唯一比不上神仙的,是我們壽元有限。”七爺苦笑了下,放下背包,讓豬頭準(zhǔn)備下山的裝備。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山崖,倒不如說是地下深谷了。”二叔站在崖邊向下看了看:“能測測深度么?”
“之前我跟豬頭測過了。”梁若伊伸手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只像是懷表樣的東西:“不過因為下面的霧氣太重,可能不太準(zhǔn),從之前探測儀的數(shù)值來看,差不多有三百米的深度。”
“三百米的深度,快趕上一個小礦井了。”蛤蟆在一邊說道。
眾人看著豬頭一件一件給我們準(zhǔn)備好了裝備,又各自穿好,站在了崖邊。我深吸一口氣,小心臟咚咚直跳:這座深谷到還算是好的,因為有霧氣看不到下面,若是沒有霧氣的話,就我這嚴(yán)重
的恐高癥,估計又要做一番思想準(zhǔn)備才敢下去了。
“我將這條繩索穿好了。”豬頭跟梁若伊開始給我們講解一些注意事項:“這條最長的繩索,是我們用十五條高強(qiáng)度纖維繩連接在一起的,也就是我們腰間穿過的這條細(xì)繩,這條繩索我系在了那邊的一塊大石頭跟一棵粗壯的馬松樹干上,承載我們七個人的重量沒有任何問題。這條粗的,強(qiáng)度更強(qiáng)一些,可是因為我們所帶的裝備有限,這是我們能用的最后幾根繩索穿起來的,它的長度不夠,只有二百七十米左右,不過這是一根保險繩,同樣穿過我們的腰間,如果細(xì)繩斷裂的話,就只能憑借這根粗繩了,到時候是原路上來,還是在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繼續(xù),就得看情況了。”
豬頭第一次如此嚴(yán)肅,看樣子,深谷跟山崖還是有不同的,他們南盤派的人應(yīng)該有所了解。
我們點點頭,各自重新檢查了一番腰間的繩索還有系在手腕上、腰間的各種裝備,確認(rèn)無誤之后,一個接一個爬下了崖邊。
因為這次環(huán)境的不同,我們?yōu)榱吮kU起見,是串成一串豎著向下爬的,最下面的就是豬頭,中間是我跟獨臂的布袋和尚,最上面的則是蛤蟆。這樣一個個的向下順,速度倒也快了許多,差不多十分鐘后,我們就全部被籠罩在茫茫霧氣中了,能見度不過七八米的樣子,最下面的豬頭,我也只能看到稍顯模糊的一個人影。
原本我的心臟一直提在嗓子眼兒,以往的行動中,這種從懸崖向下爬的過程中,都會有一些大鳥之類的動物過來攻擊,可是這一次,一直小心翼翼向下走了近半個小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歇一會兒吧!”最下面的豬頭朝我們大聲叫道:“我看看下面還有多深!”
眾人甩著登山鎬,將自己的身子固定住,懸在半空中歇息。
我這一停下來就開始喘粗氣,原本一路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一放松,就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用不上力。
“小心點。”在我頭頂?shù)牧喝粢凛p聲對我說道:“沒事的,我們這一串人呢,丟不了你。”
我嘿嘿一笑,點了點頭。下面的豬頭叫道:“探測儀上顯示,下面應(yīng)該還有一百米不到了,我們繼續(xù)走啊?”
“繼續(xù)走!”我身下的二叔叫道:“大家打起精神,不到一百米了,我們十幾分鐘就可以一口氣下去了!”
眾人應(yīng)了一聲,重新鼓起精神,再次向下爬去。
爬了十分鐘的樣子,仍舊很順利。我不禁慢慢放松了警惕,倒是其他人此時愈發(fā)謹(jǐn)慎,力道越來越流暢,我倒是省了不少力。
心里盤算著,距離地面也就不到二十米的時候,頭頂?shù)母蝮『鋈唤辛艘宦暎骸靶⌒模∮袎K石頭落下來了!”
眾人一愣,安全起見,所有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抬頭看去,就見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從白茫茫的霧氣中向下墜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