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那里?”我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看著七爺:“七爺,為什么啊?”
“呵,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我們在岸邊的時候,有人在跟蹤我們。”七爺?shù)吐曊f道:“雖然那人很小心,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那對應(yīng)聲蟲夫婦中的黑臉男子。”
“您是說,很有可能會有人在我們之前偷偷下水?”梁若伊柳眉微皺:“那為何不現(xiàn)在下去啊?趁著天還有點亮光。”
“不會,他們要下去的話,應(yīng)該也要準備一下。”七爺笑道:“之前在南盤神宮,我發(fā)現(xiàn)這兩人對于堪輿風(fēng)水幾乎沒什么了解,他們要做這種事的話,一定會小心再小心,做好萬全準備之后才會下去。等做好準備,又要避開我們,所以,應(yīng)該就是在今晚。”
“那我們也今晚下去得了!”我瞅了一眼二叔說道:“我們先下手為強!”
“不行!”七爺擺擺手:“第一,我總覺得那地方很危險,而且,應(yīng)該是在深海之中,我們在下面待不了多久,晚上去,危險系數(shù)要高的多。第二,那對夫婦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還會有別的勢力的人也跟來了,還是再觀察一下。第三,最重要的是,下面應(yīng)該會有很復(fù)雜的東西,白天的話,我心里更有底。”
“還會有誰啊?”二叔接茬兒道:“孫苗苗跟柴老五應(yīng)該不會摻和進來了,他們這一年多丟盔卸甲,快連老本兒都輸沒了。徐澤明讓我們代替他們過來,應(yīng)該也不會派其他人了;東洋人嘛,山平大野死了,川谷老頭兒留在了大陸,應(yīng)該也不會來了。剩下的,也就沒別的什么人了,之前死皮賴臉加入我們的蛤蟆也已經(jīng)死了,還會有誰?”
“二掌柜,如果徐澤明真的不派人來的話,你不覺得更可疑么?”七爺訕訕一笑,問道。
二叔一怔,眉頭皺了起來:“您是懷疑,徐澤明真的來了一招兒聲東擊西?”
“我現(xiàn)在覺得,這個可能性越來越大了。”七爺臉上笑容慢慢消失:“如果李雙月跟賀云長二人一起出馬的話,老蛤跟布袋大師,可能撐不住……”
“老蛤的傷?”二叔遲疑了下,還是輕聲問道。
“恢復(fù)的不錯,但是畢竟是嚴重內(nèi)傷,現(xiàn)在他的本事,也就是受傷前的七八成了。”七爺苦笑道:“布袋大師也失去了一只胳膊,賀云長加上李雙月,再加上那些黑衣人,估摸著他們倆……”
“他們又不笨。”梁若伊笑道:“知道打不過,一定不會硬上的。”
“希望如此吧。”七爺點點頭:“大家吃完后,我去海邊等著,三位,誰陪我一起?”
“干脆都過去得了!”梁若伊伸手拍了拍背包:“就在不遠的地方搭個帳篷,他們更不會懷疑!”
“唔,這個主意不錯!”七爺笑著朝梁若伊豎了豎大拇指:“那就趕緊吃吧!”
眾人趕緊吃罷了晚飯,又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這才跟
漁家樂的老板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披著夜色朝北岸走去。
等我們選好地方支起帳篷,已經(jīng)是夜里的九點鐘了。營地距離岸邊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七爺跟二叔還有梁若伊去那塊巨石上查看了一番,確定沒人下去之后,這才回到了帳篷里。
我在帳篷外生了一堆篝火,四人全都進去了帳篷,做出已經(jīng)休息的假象。
“他們會來么?”我躺在一個角落,借著月光透著窗戶看著寂靜的外面,輕聲問道。
“如果他們想要得到的話,就一定會來的。”七爺笑道:“臺灣這幾個人,貌似有很厲害的后臺,要不然,不會如此窮追不舍。”
我微微點頭,心想師父也沒有對我說過她的那位“老友”是誰,反正一定不是尋常人。如果是為了太極暈的話,那有可能是……想到這里,我心里驟然一緊,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危險了,不過思來想去,唯有那個人,會讓師父這樣的人心甘情愿來尋找太極暈!
要真是此人的話,這件事情還真的不簡單。師父能夠脫身而去,算是幸事。
眾人不再言語,生怕會露了破綻。在這種氣氛下,我一會兒就覺得困意來襲,揉了揉眼睛,等了一會兒,見仍沒有人來,索性就閉眼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驚醒,急忙睜開眼睛看去,見帳篷外的篝火已然熄滅了,隨著風(fēng)冒著白煙。再一扭頭,卻見帳篷里就剩下我自己了,透過窗戶看去,借著月光,能夠看到二叔正在與一個人打斗,梁若伊跟七爺,卻不知在何處。
我順手抄起了匕首,卻也不敢貿(mào)然出去——雖然自己會了一些祝由術(shù),但是對付起這些高手來,還是有些沒底,要施展,也要等一個他措手不及的時機!
幾秒鐘后,帳篷外驀地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急忙下意識躺在了地上,讓外面的人以為帳篷里沒人。
那急促的腳步聲經(jīng)過帳篷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朝二叔那邊沖了過去!是梁若伊或者七爺?還是其他人?!
待腳步聲走遠,我急忙躡手躡腳爬起來,探頭看去,這一下,算是看清楚了:那對應(yīng)聲蟲夫婦,此時正在圍攻二叔。
二叔的拳法著實厲害,耍起來虎虎生風(fēng),加上靈活的步法,一時間攻守有序;反觀應(yīng)聲蟲夫婦那邊,這兩人功夫詭異無比,一黑一白,一塊一慢,白面皮女人掌風(fēng)凌厲,每一掌切出去都帶著破空之勢,如同手刀一般,而且掌掌攻向要害,分明是只攻不守的架勢!
而那位面皮黑如礦工一般的男子,動作則是極慢,一掌一拳每每都能擋開二叔攻過去的拳頭,而且還能伺機攻出去一兩招兒,一時間這三人誰也奈何不了誰,相持起來。
咦?我看了幾個回合之后,立馬覺得自己的眼神比之前好用的多,看樣子,是師父留給我的那本吐氣納吸的方法讓我的身體有了一定
的改觀。
之前也看過幾次這對應(yīng)聲蟲夫婦的功夫,不過從未看的如此清楚,這夫妻倆是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二叔之前第一次與他們夫妻交手的時候,因為本來就是被偷襲,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時若不是賀云長的相助,就要被夫妻二人拿下。可是這次交手,二叔顯得游刃有余,不知道是上次藏了真功夫,還是早有了準備……
可是,七爺跟梁若伊去哪兒了?!
“砰!”
我正疑惑呢,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把我嚇了一個激靈,二叔那邊也同樣有些吃驚,招架了兩個回合之后,立刻轉(zhuǎn)身朝我這邊飛奔而來。
“小瑞,走!”二叔大叫了一聲。
我應(yīng)了一聲,沖出了帳篷,跟著二叔跑了兩步,卻沒有聽到那應(yīng)聲蟲夫婦追上來的聲音,放慢腳步向后看去,卻發(fā)現(xiàn)早就沒了那兩人的身影……
“呼——呼——”我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二叔,到底怎么了?”
二叔皺著眉頭,一臉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低聲道:“這臺灣人果然要連夜下海,七爺原本讓我們按兵不動,跟在他們后面下去,沒料到他們可能早就懷疑帳篷里的人是我們,而且竟然打算先下手為強,在我們?nèi)褙炞⒖粗麄兿潞5臅r候,那名黑面男子將梁若伊給擄走了,七爺急忙追了出去,因為你睡著了,我急忙順勢出去糾纏住了那名女子……”
嘩!我頓時苦笑著撓撓頭,沒想到我這一覺,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那剛才那一槍……”我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二叔。
“臺灣人也帶了幾名黑衣人。”二叔沉吟了下說道:“我覺得我們中計了,這兩個臺灣人的目標,可能不是下海,而是要把梁若伊或者七爺弄走?!”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四下張望了一下,心里頓時也沒了主意。
“走,先回帳篷里收拾下東西。”二叔說著便帶我邁步走回到了帳篷里,收拾了下背包,剛要出去,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二叔朝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跟在他后面。
那腳步聲轉(zhuǎn)瞬間就來到了帳篷外,二叔剛要打一個措手不及,就聽到梁若伊的聲音:“顧瑞,顧掌柜,在嗎?!”
我跟二叔應(yīng)了一聲走出去,卻見七爺跟梁若伊有些慌亂的跑了過來:“快走,帶好裝備,下水!他們追過來了!”
我跟二叔也沒時間再問什么,我一邊穿著裝備一邊見七爺?shù)氖掷锬弥恢謽專礃幼樱瑒偛拍且粯屖撬_的。
“現(xiàn)在下去可能有危險!”七爺穿好裝備之后,一邊說一邊將一條鉤鎖鉤住了我們四個人的腰部:“一定要跟好我!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多鐘,再有一會兒,可能就要落潮了,大家多加小心!”
眾人點點頭,跟著七爺從那塊巨石爬了過去,“噗通”數(shù)聲,跳入了海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