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劉諶的發(fā)展確實不錯,”鄧艾分析道:“幸虧這南中七郡地廣人稀,蠻族遍地,財力有限,不然對成都,對吾之三巴,威脅更大,但是,如何借勢?,又如何會相助于你?”
“別人不好說,但是相信在這件事情上,羅憲絕對是有動力的,只需要再下點功夫就可以了。”王迪恢復(fù)了奸人本色,得意地說道,既然羅憲已經(jīng)成為劉諶的左膀右臂,說話有分量,應(yīng)該好辦多了。
“因為他的兒子羅襲在你手下?”鄧艾覺得這倒也是一個辦法,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啊,為兒子著想,要么換回來,要么繼續(xù)在江東有個更好的前程,都會考慮和王迪合作的吧。
“何止,太尉只知道那李特未過門的妻子,我的嫂嫂對外稱為羅氏女,仔細想想。”王迪提示。
“莫不是那羅憲的同族?”鄧艾恍然大悟,羅氏女的具體身世他還真沒有調(diào)查出來,因為只有王迪和李特三兄弟知道,所以,事實證明,秘密,都可以保守住,前提是看你想不想,范圍小不小。
“同族?羅憲的親生女兒!永安之戰(zhàn)失散,被李特歪打正著找到的。”一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就這樣……王迪的屌絲心態(tài)就暴露無遺。
“此事可成,只需要從中挑撥一番即可。”鄧艾弄明白了各種人物關(guān)系之后,點點頭。
“先把羅襲從江東調(diào)過來,把這件事告知與他。”王迪心中有了計較,從當初生命垂危的時候還想著找到妹妹就可以看出來,妥妥的護妹狂魔啊,這要知道寶貝妹子被人“脅迫”而有了孩子,能不拼命?不過我是個重視兄弟情義的人,也不會針對李特,把他搞得萬劫不復(fù),還是要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來就行。
“即便劉諶的力量可以借助,但難度也很大啊,”鄧艾又想到一件發(fā)愁的事情:“本來吾等是想操作賠率逆轉(zhuǎn),讓大部分資金都押注在陸凱那一邊,再大勝便可,可現(xiàn)在這李特已經(jīng)將戰(zhàn)局攪混到如此程度,賠率還如何扭轉(zhuǎn)?即便扭轉(zhuǎn)過來,取得大勝不還是便宜的李特?便宜了李特,那我等借助劉諶之力又有何用?”
鄧艾發(fā)現(xiàn)了邏輯問題,且不說操作的難度系數(shù),矛盾重重啊,但是別忘了,形勢發(fā)生變化,計劃也可以根據(jù)變化而變化,既然賠率不好扭轉(zhuǎn),那就不扭轉(zhuǎn)吧,蚊子肉雖然少了點,可是架不住蚊子多啊,照樣可以讓股民們,啊呸,彩民們血本無歸,割韭菜割的你們?nèi)昃彶贿^來,只能乖乖就范!
不過這些因為只有一個心中草案,所以王迪并不準備和鄧艾說,推脫車到山前必有路,便要告辭而去,回去準備聯(lián)系羅襲,加強和劉諶方面的溝通了。
“那李特這邊如何安排?”臨走時,鄧艾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再勸他一次,看看有沒有轉(zhuǎn)圜,畢竟是兄弟,”王迪實話實說:“不過,如果再執(zhí)迷不悟的話,那就……那就順其自然吧。”
“姑息養(yǎng)奸?”鄧艾笑道:“恐怕這不是子均的本意,難不成是……”
“太尉博學(xué),一定知道鄭伯克段于鄢,在下也就不多說了。”點到為止,王迪揚長而去。
“父親大人。”待王迪走后,鄧忠與鄧朗出現(xiàn)在了鄧艾的身后。
“都聽見了?”鄧艾問道。
“這鄭伯克段于鄢……”鄧忠有點琢磨不透。
“好孫兒,說說看。”鄧艾無視了耿直的兒子,看向鄧朗。
“鄭伯克段于鄢,魯隱公元年,鄭莊公同其胞弟共叔段之間為奪國君君權(quán)進行殊死較量。這鄭莊公設(shè)計并故意縱容其弟共叔段與其母武姜,其弟驕縱,于是欲奪國君之位,莊公便以此師出有名,討伐共叔段。結(jié)果看似掌握半壁江山的共叔段不堪一擊,背上個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罵名而死,王子均引用此例,看來,下一階段是要縱容李特繼續(xù)擴張,屆時,不僅惹得我們與陸凱不滿,即便是李家兄弟內(nèi)部也都心生怨恨吧?到時候,劉諶外軍殺入,李特必敗。”鄧朗一直在整理信息,知道,此番下注,按照原計劃的話,李庠和李流會獲益很多,但李特橫生突變,連自己的兩個親兄弟都沒有考慮。
“所以讓你多跟王迪接觸一些,很多是書本上沒有的,這也是我為何要暗中派人開導(dǎo)李特,讓他生出一番雄心壯志,脫離王迪的掌控,從而將王迪推到我們這邊來!”鄧艾語出驚人,原來李特的心理變化,有著他幕后的推波助瀾:“看來咱們找到那位說客能力不錯,不過更沒想到,這王迪居然想出一個不徹底投靠我們就有可能擺平麻煩的辦法來,還真是和之前一樣,總是給老夫不斷的帶來驚喜啊!”
“說客自然重要,”鄧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可也要那李特自己內(nèi)心有了波動,否則,這要他們兄弟齊心的話,再是能言善辯之人,也不可能打動他的,只是,我們也要順其自然,讓王迪這個辦法成事嗎?”
“那是自然,”鄧艾點頭:“王迪對李特姑息養(yǎng)奸,我們對他也可以姑息養(yǎng)奸,甚至不要站在一旁靜觀其變,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父親大人對這王迪還真是很器重啊。”鄧忠在一旁酸酸的說道。
“蠢材!你懂什么!”鄧艾怒斥了一句,眉眼中流露出復(fù)雜的神色:“別看此人總是想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陰損辦法,但是,其心還不壞,于這亂世之中還保留著一絲童真和真性情,李特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了,還想著遮掩一下,留一條退路,可見也算是重情之人,這種人,想特意表現(xiàn)的壞一些,都透露著一些可愛,多接觸,多拉攏,也是一種助力,為父年邁,還能再奮斗幾年?今日所做之一切,不還是為你們這些后輩人打下基礎(chǔ)?話又說回來,若你在武勇之外,多幾分這方面的天賦,我又何需如此勞心費力?朗兒這方面倒是頗有潛力,可惜,和那王迪比起來,還是要稚嫩一些。”
“孫兒一定向那王迪多多討教學(xué)習(xí)。”鄧朗和王迪有過直接接觸,很能理解爺爺這種心情,真心實意的說道。
“我這孫兒……哈哈,當真不錯!不想了,此事也算是十拿九穩(wěn)了,可以睡個安生覺了!明日起,且看他王迪能掀起什么風浪來!”鄧艾寬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