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還不出來幹活在屋裡幹什麼?!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屋裡偷懶我非打死你不可!”
“來啦來啦!”蘇渺渺聞聲急忙放下手中的書,提著水桶跑出來。
我是蘇渺渺,爸爸說,我是渺小的渺,眼不見才爲淨,可我認爲我是浩渺的渺,水面遼闊,一望無際,浩然存於天地。
蘇渺渺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哼著歌,蘇大偉撇了蘇渺渺一眼說:“你在酒吧唱歌那麼久,難道就沒傍上一個有錢的?”
蘇渺渺早就已經對這些話習以爲常:“爸,我在酒吧唱歌依然可以賺錢啊,哪用傍什麼有錢人啊。”
“你賺得那點錢夠誰花啊!啊?老子供你吃供你穿還讓你上學,你他媽不知道報答老子,不趕緊找個有錢人嫁了還在這礙眼,早知道你這麼沒用老子當年就不把你撿回家!”蘇大偉瞪著蘇渺渺喊道。
“學費和生活費還不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蘇渺渺小聲的嘟囔道。
“你說什麼?!”蘇大偉瞪著眼睛看蘇渺渺,好像要把眼珠瞪出來一般。
“我說我要去酒吧唱歌了順便給你釣個金龜婿。”蘇渺渺擦乾手推起車子衝蘇大偉做了個鬼臉。
“快去快去!釣不著就別回來了啊!”蘇大偉伸長了脖子對蘇渺渺的背影喊道,蘇渺渺騎著車子頭也不回朝蘇大偉揮了揮手。
蘇渺渺來到酒吧跟大家打著招呼,“經理好!”蘇渺渺笑著跟經理打了個招呼。
經理點了點頭,說:“蘇渺渺啊,今晚好好唱,有人來包場可能要加班,你也加把勁,好好表現給你加加班費。”
“謝謝經理!”蘇渺渺一聽有加班費立馬來了精神,這樣她就可以多攢一點錢去買那把她心心念唸了好久的吉他了。蘇渺渺一蹦一跳的跑回臺上調音。
“哎趙經理,這姑娘不錯啊,盤兒亮,條兒順,嘴巴甜。”
趙經理看了一眼正在臺上試音的蘇渺渺說:“這孩子啊,也怪可憐的。聽說是個孤兒,從小被一個夜總會的保安收養了,後來那保安得罪了客人被開除了,就整天喝酒賭博。也難得蘇渺渺在這種環境里長大還能這麼樂觀。她呀,嗓音不錯,長的又漂亮,也懂禮貌,在我這唱歌也有一陣了,也有不少客人想包養她,她都拒絕了。”
“呦,還是個烈女。”趙經理的朋友調侃道。
“是挺烈,有的時候客人找她的麻煩她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淨讓我給她收拾爛攤子。跟個刺蝟似的,不惹她刺是軟的,一惹到她,渾身的刺全都豎起來了。這孩子白天在大學上課,晚上到我這唱歌,空餘時間還打著工。”
“還這麼辛苦呢啊!”
“她又要交學費,又要賺生活費,還要養著她那個遊手好閒的爹還時不時給他還債,不辛苦著點能怎麼辦啊。”趙經理略有惋惜,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蘇渺渺這成熟懂事的性格是需要經歷許多磨難纔會養成的。
蘇渺渺坐在臺上,抱著一把舊吉他調試了兩下。酒吧的經理對她不錯,允許她在酒吧唱她自己寫的歌,雖然這裡偶爾會有客人找她麻煩,但是隻要能讓她唱歌,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蘇渺渺每天都是一幅笑瞇瞇的樣子,她總是說笑著日子容易過,很多人看到她的笑臉也會跟著心情好起來,也許這就是她的魔法。
蘇渺渺看著臺下空曠的座位,也許包場的人還
沒到,正好可以讓她練一下她寫的新歌。蘇渺渺撥動著琴絃緩緩開口唱著她寫的歌。
是光是謎語是閉上眼的夢想
皎潔屬於你永恆的每次呼吸
伸出手感覺你冰冷眩目的美麗
空空時空裡劃過皮膚的痕跡
穿越過遙遠模糊幾個世紀
等我靠近你的距離
讓我在你心跳間呼吸
oh-I-do...oh-I-do...oh-I-do...
你是我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絢爛似煙火不曾孤獨的散落
閃爍屬於你那睫毛中的銀河
一轉眼一光年時光折射你的臉
等待夢境裡每次偶然的遇見
我無意間哼出那個旋律
只想倔強的守護你
每個瘋狂的念頭化作塵埃
等待呼嘯而過的未來
oh-I-do...oh-I-do...oh-I-do...
你是我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最耀眼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你是我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最耀眼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你是我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最耀眼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你是我的鑽石
oh-I-do...oh-I-do...oh-I-do...
最耀眼的鑽石
蘇渺渺的這首歌每一個音符,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斟酌再三才寫下,寫給她小的時候曾經遇到的那個特殊的人。
十年前
蘇渺渺收拾好書包準備放學回家,她走到每天必然經過的那片蘆葦地,突然被石子砸到,接著一塊接一塊的石頭不斷朝她砸來,那些小孩子一邊用石塊砸蘇渺渺一邊嘴裡齊聲說道:“蘇渺渺,沒人要,媽媽是妓女早死掉!”
蘇渺渺用手捂著頭大喊:“你們別說了!我媽媽纔不是妓女!纔不是!”幾個小孩子圍上來要打蘇渺渺,蘇渺渺看他們人多扭頭就跑,跑出好遠才把他們甩掉。蘇渺渺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她一直悶頭狂奔這下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來了,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她四處找著回家的路。
“請問這是哪裡?”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
“媽呀媽呀媽呀,你嚇死我了,你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蘇渺渺拍著胸口責怪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高出半頭的男生。
這個男生撇撇嘴說:“我迷路了,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個樹林裡來了,你知道怎麼回到鎮上嗎?”
蘇渺渺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生,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下面是一條卡其色的褲子,錚亮的小皮鞋。那男孩看到蘇渺渺不住的打量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蘇渺渺說:“你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到鎮上,我也是剛剛亂跑跑到這了,眼看就要天黑了,天黑到處走很不安全的,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等一晚,等天亮了我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那男孩也只好答應了,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孩,額前有塊傷口剛剛止住了血,穿著一件與身形不符的大毛衣,垮垮的罩在身上顯得她是那樣的瘦小,洗的褪了色的褲子雖然舊了點但很乾淨。
男孩看了眼蘇渺渺頭上的傷伸手過去。蘇渺渺看到眼前的這個男孩突然朝她舉起手來嚇了她一跳以爲要打她,她嚇得閉上了眼,一個溫柔的觸感在她的額前蔓延,蘇渺渺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抿緊嘴脣的男孩。
他正用手帕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傷,男孩解釋道:“不弄乾淨傷口會感染的。”
蘇渺渺臉一紅,接過手帕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哎,小不點,現在去哪兒?”男孩問。
“那邊有個山洞,我們去那邊,還有啊,我不叫小不點,我有名字的。”蘇渺渺叉著腰說。
“哦。”男孩毫不在乎的說。
兩個人躲在山洞裡,天漸漸黑了下來。蘇渺渺坐著無聊就打開了話匣子:“喂,黑外套,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啊?”
那男孩往火堆裡扔著柴火說:“給我姥姥上墳,跟父母走丟了。”
“哦,是這樣啊,我也沒有姥姥呢,其實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沒有,我只有一個爸爸,雖然他偶爾喝多了會打我,但是清醒的時候也還是不錯的。”蘇渺渺衝男孩一笑,說道。
那男孩多看了蘇渺渺一眼,問:“你額頭上的傷怎麼弄的?”
“哦你說這個啊……”蘇渺渺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額頭說:“被同學打得。”
“他們打你幹什麼?”男孩問,眼前這個女孩總是笑瞇瞇的,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怎麼會有人打她呢?
“因爲……他們說我媽媽是個妓女早就死了,我是我爸爸在外面撿的野孩子……”蘇渺渺越說聲音越小,眼中也泛起了一層水霧。
“他們打你你就打回去,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男孩看著眼前跳動的火苗說。
蘇渺渺揉了揉眼睛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嗯!我跑的很快的,一般他們是抓不到我的,這次我就把他們甩掉了。”蘇渺渺有些得意的說。
那男孩看著蘇渺渺的笑臉心情也好了起來,說:“你的笑容好像鑽石。”
“鑽石?鑽石是什麼?”蘇渺渺好奇的問。
“鑽石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閃閃發光像星星一樣,我媽媽的戒指上就有一顆,他們說每個女人結婚男人都會送她一顆鑽石,代表永恆珍貴的意思。”男孩耐心的解釋道。
蘇渺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那鑽石一定很漂亮。”
男孩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一夜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到深夜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蘇渺渺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身上披著那個男孩的外套,她有些不好意思,想再給男孩披回身上,她轉頭看著還在熟睡的男孩卻看呆了,長長的睫毛彎彎翹起,在臉上投下兩片陰影,筆挺的鼻子讓他的臉更加立體,櫻脣微啓,蘇渺渺暗想這男生還真是妖孽,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男孩的睫毛抖了抖,緩緩的睜開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