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弟弟,”
陰氣重重的四合院裡,大鬼孩低頭擦淚:“爺爺,弟弟它怎麼樣了?”
妹妹還沒有找到,現(xiàn)在弟弟又不見了,它這個當哥哥的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它沒事,”
東方燕把手裡的一枚銅錢往前面扔過去,聲音如常:“只是誤入了別人佈置的迷陣。”
“迷陣?”
大鬼孩楞了楞:“那是什麼?”
“通俗點解釋給你聽就是鬼打牆,不過這鬼打牆裡沒有鬼,是別人用來迷惑視線的一個小陣法。”
“叮叮?!?
東方燕話剛落音,他扔出去的銅錢發(fā)出輕微的叮叮聲,不一會兒,剛剛還有白煙繚繞的前方緩緩顯出一條路。
而小鬼孩就站在路中間,正害怕得嗚嗚直哭。
“弟弟!”
“先別過去,”
東方燕及時伸手阻止它衝過去,“讓我看看這裡還有別的陷阱不?!?
“弟弟!”
被爺爺阻止不能過去,大鬼孩只能踮起腳不斷呼叫:“你別害怕,哥哥在這裡?!?
可是很奇怪,它扯起嗓子在叫得再大聲,弟弟似乎都沒有聽到它的聲音。
“果然還有別的陷阱,”
東方燕彎腰撿起地上的銅錢:“住在這裡的人不簡單,連我的銅錢也破不了他的小陣法?!?
他隨身攜帶的兩枚銅錢是從秦皇墓裡帶出來的,積累著秦皇的霸氣,一般來說,對於一些迷惑人眼的小陣法是可以輕易破掉。
“那現(xiàn)在怎麼辦?”
大鬼孩著急追問:“弟弟很害怕。”
“害怕就別跟著來,”
東方燕邊說話邊從懷裡掏出一節(jié)紅線:“退後一點?!?
大鬼孩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天地乾坤,五行借法,”
東方燕嘴裡唸了幾句,突然又猛喝一聲:“去!”
紅線從他手裡像是蛇滑行一樣,簌簌地往前面的小鬼孩身上纏繞過去。
“回來!”
小鬼孩甚至連發(fā)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就被他的紅線扯了回來。
“弟弟!”
大鬼孩一看弟弟回來,連忙撲過去抱住它:“你沒事吧?”
“哥哥!嗚嗚,”
小鬼孩又哭又笑的:“我真怕見不到你了?!?
“你們都退後,”
東方燕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精厲的視線緊緊盯著前方,不一會兒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暗處緩慢走出來。
“別再妄動。”
出來的是人,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可這個人不簡單,因爲他給人的感覺太陰森,就像是生活在鬼堆裡的活人,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了。
“東方燕,”
來人桀桀的怪笑,“很久不見,今晚這麼賞臉,居然會來到我這裡。”
這個聲音……
東方燕怔了怔,他沒有印象。
可聽那人的語氣,似乎他們是相識了很久的熟人。
“我們是老熟人了,”
上官苒戴著帽子,臉上還有口罩,只露出陰狠的眼睛,“不過你肯定忘記我了。”
還會以爲他早已死掉。
“你是誰?”
心裡的想法千迴百轉(zhuǎn),東方燕平靜地負起雙手,兩枚銅錢在他掌心裡伺機待發(fā),“爲什麼要把這麼多遊魂野鬼捉來這裡?”
眼前的人感覺太陰森,他不能掉以輕心。
“我做事習慣先禮後兵,”
上官苒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帶著警告開口道:“東方燕,我現(xiàn)在做的事沒有礙著你,你要是現(xiàn)在走出我的院子,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fā)生過。但如果……”
他往前走一步,語氣低了幾分,更顯得陰氣沉沉。
“你要多管閒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
本來以爲他這一番威脅會有效果,誰知東方燕聽了突然哈哈大笑幾聲,好整以暇地拿出自已的煙桿,含在嘴上點火。
“你不用和我客氣,老夫這輩子還沒有福分,可以得到別人的客氣?!?
讓他知道這裡可能有傷天害理的勾當,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是那兩個小鬼帶你來的吧?”
上官苒指向躲在後面的兩個小鬼,“哼,也是大膽,居然敢踏入我這裡?!?
“不是它們,”
東方燕徐徐噴出一口煙:“你做的勾當想瞞過天眼,那是不可能的?!?
“哼,天眼?”
上官苒聲音裡多了怒氣:“如果天真的有眼,就不會讓你們東方家欺壓我們上官家這麼多年!”
……上官家?
東方燕敏感地捕捉到這至關(guān)重要的三個字。
可還沒等他想清楚,後院那兒突然發(fā)出好大一聲巨響,“砰!!”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破門而出了。
煉成了?
上官苒心裡一喜,眼裡放出異常的光芒。
而相比他的興奮,東方燕聽著那不同尋常的一聲,臉上閃過震驚和不敢置信。
“你究竟在做什麼?”
濃濃的鬼氣從後院涌動出來,後面兩個小鬼早已承受不住這股壓迫的陰氣,雙雙跌倒在地;要不是它們身上有他給的清心符,早就要被這猛烈的鬼氣侵蝕了。
“哈哈,”
鬼蠱煉成,上官苒不再有顧忌,仰頭哈哈大笑,隨即又狠狠地開口:“東方燕,讓你壓了我?guī)资?,還害得我毀了容,隱姓埋名偷活到現(xiàn)在,今天我就要算清我們之間的新仇舊恨!”
他們同身爲天師,卻因爲一個姓東方,一個姓上官,他就要被逼壓在下面,論起法術(shù)道行,他哪一點是輸給上官燕?
“你是……”
那句毀了容的話一出,東方燕腦子裡一個激靈,模糊中一個熟人的身影慢慢在眼前浮現(xiàn)出來。
“你是……”他倒抽一口冷氣,拿著的煙桿微微顫抖幾下:“上官苒?!!你不是死了嗎?”
“老夫命硬,死不去?!?
被認出身份,上官苒大大方方地扯掉口罩,“還要留著一條命來對付你這個卑鄙小人!”
隨著他手裡的口罩掉落,一張只有半邊臉的人臉在模糊的光影中顯現(xiàn)出來。
之所以說他只有半邊臉,那是因爲他左臉上只看得見白森森的骨頭,只有右臉還依稀可以認清楚以前的樣子。
“嘶……”
震驚的一口倒抽涼氣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木槿知失聲叫出來。
“這個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