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東方墨和木槿知同時來到冷邢家的小區門口。
“木槿知,”
東方墨大步朝她走過來:“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羅盤,”
木槿知揚了揚手上的羅盤,輕笑:“爺爺說這個是你東方家百年傳下來的東西哦,你有沒有見過?”
東方墨認真望了望:“見過一次,小的時候見過爺爺拿出來。”
“這東西賊好用,”
木槿知滿意十足的微瞇了瞇眼:“這方圓十里內的陰氣都能探出來,遇上危險的時候還可以保命。東方墨,”
她拿著羅盤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故意用痞痞的聲音打趣道:“你家東西不賴嘛。”
羅盤剛碰上東方墨,哧哧的發出一陣響音。
“咦?”
木槿知連忙收回來低頭察看:“有髒東西靠近了?”
羅盤上的銀針一動不動的停在原點,只是盤身微微震動。
這種情況她是第一次見。
“壞了?”
木槿知連忙拍了幾下盤身,然後震動沒有了。
東方墨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突然伸手過去搭在羅盤上面。
“哧哧”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並且震動比之前還要大。
“啊?”
木槿知微怔,隨即一道靈光從腦海裡閃過,擡眸驚訝的看看東方墨又看看手裡的羅盤。
“耶,東方墨,羅盤好像認識你耶。”
這種怪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羅盤居然會認識東方墨,只要他一碰到就發出震動,彷彿和他產生了共鳴一樣。
“不是說是我家的東西嗎?”
東方墨薄脣掀起收回手,用她剛剛的話回道:“認識我很奇怪嗎?”
“哎,”
木槿知輕拍一下羅盤:“靈性真大。”
不愧是傳了百年的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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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黃的路燈光影下,兩人相隔幾米距離一前一後的往冷邢家裡走去,木槿知纖瘦的影子在前面緩慢走去,東方墨頎長高大的影子猶如最忠實的守護神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面。
倏地,木槿知動作一頓。
“有動靜了?”
東方墨沉聲開口,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向前,暗暗做好會有特發情況的出現。
“不,不是,”
木槿知蹙了蹙眉心,盯著羅盤的視線帶上點小疑惑:“真奇怪,爲什麼今晚羅盤這麼不穩定?”
“嗯?”
她說的話他只聽懂一半:“什麼不穩定?”
“這兒,”
她退後幾步然後朝東方墨揮手,讓他過來。
“你看,我站在這裡,羅盤是不動的,周圍沒有陰氣,它不動很正常。但如果我來到這裡……”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剛剛停頓的地方,“看見了嗎?羅盤上面的針就有了動靜。”
東方墨朝她手上的羅盤望過去,果然看到上面的針像是失控一樣不停振動。
“這兒有陰氣?”
“沒有,”木瑾知攤開手,“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兒和那邊一樣乾乾淨淨的。”
沒有陰氣羅盤還會動是她從沒見過的。
東方墨也看到羅盤的不正常。
“爲什麼會這樣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在兩個方位來回走動,幾秒鐘後視線突然往東方墨瞄過去。
“看我幹什麼?”
東方墨挑眉,“這些事情看我沒用。”
靈異怪事太玄乎,基本不能用常理解釋。
“不,”
木瑾知也學他樣子挑眉,“我在想羅盤是不是見到你後太興奮纔會一時失靈的。”
東方墨失笑。
他大手突然伸過去一把將她攬到懷中,手指輕刮過她鼻子,“有時我真懷疑爺爺怎麼會看中你,明明智商就不高,怎麼就捉得到鬼?”
她沒被鬼戲耍就好了。
“喂,”
木槿知揉揉被他手指刮過的鼻子:“我只是以事論事,怎麼就智商不高了?”
她覺得自己這幾年都不知道聰明瞭多少,結果每次對上他,都有種智商被輾壓的莫名感覺!
“它會興奮得失靈?”
東方墨反問她一句,黑眸示意羅盤:“你這小腦袋瓜越想越離譜。”
“那不然是爲什麼?”
木槿知又輕拍了兩下羅盤:“看,還是沒變,一時轉動,一時沒動靜。”
“以科學的角度來說,”
東方墨低頭忖思了片刻,“儀器一時有反應一時沒有反應,應該是周圍的磁場出現了問題,造成的干擾纔會這樣。”
他乾脆就把羅盤看成是一件現代科學下的儀器,這樣才能想出點合理的解釋。
“磁場?干擾?”
木槿知眨眨眼睛,又把手裡的羅盤舉高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走了一圈:“可週圍是真的沒有陰氣啊。”
“除了陰氣,”
東方墨:“你想想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造成干擾的?”
“除了陰氣?”
木槿知只能一句接一句的重複他的話:“還有什麼可以造成干擾的……”
她蹙眉想了又想,倏地腦子一激靈,“啊!對了!爺爺在山上和我說過要是進入別人設計的陣法,羅盤也會失靈的!”
她突然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他老人家曾經也迷迷糊糊的陷入陣法,而大意了一次才特別提醒我的。”
“陣法?”
東方墨黑眸微瞇,視線冷銳的朝四周掃視一圈:“難道上官苒來過這裡?”
“肯定就是!”
木槿知也是同時想到這點,撒開腿就往周圍轉:“我看看哪個位置的干擾最厲害,先把他的陣法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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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兒,”
冷邢從廚房裡出來,大手上還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條,上面還別有心思的放著一個煎得特別漂亮的太陽蛋。
“老大和嫂子說今晚不回來吃飯,我們自己解決。”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從樓上閃身來到餐廳座位上坐好。
“臉爲什麼這麼紅?”
冷邢看著滿臉紅撲撲的她,明知故問的打趣道:“很熱嗎?”
影兒瞥他一眼,“還不是因爲你。”
當著青夢離的臉就親她,那也算了,還一把抱起她回房,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沒做什麼,也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更不用說是那個多事的青夢離了。
“因爲我什麼?”
冷邢把手裡的碗放下,一把抱起她:“這種事就應該多點在大家面前做。”
這樣纔可以宣示他的所有權!
影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正想開口,突然“叮鈴、叮鈴”一陣銅鈴聲由遠而近,在夜幕下的山上響得特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