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好讓她安心,嗓子這會兒火燒火燎的疼,有點說不出話。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水但是壓根夠不到。
司徒宇馬上會意,細心的在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這樣不用坐起來喝也不用擔心被嗆到。
“我從馬上掉下來摔暈了?”嗓子稍微好受了一點她不相信的開口問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沒那么弱,不至于摔一下就暈吧?從小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嗯。”他的嗓音很低,她睡了兩天一夜,他就守了兩天一夜。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難受,肖曉忍著頭疼,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司徒,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不要把自己身體弄垮好么?”
司徒宇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其中充滿了寵溺,他溫柔的說:“不要說得那么嚴重嚇我好么?”這邊醫療條件不行,方圓五十里之內只有一個老中醫。
前天她剛摔傷的時候,鄭振勛跑了兩個地方才把他找到,開了幾劑又黑又苦的中藥就走了。一開始的時候司徒宇不放心,非要送她去大醫院。但是這里距離最近縣城醫院也得有五十公里。
經過那一路的顛簸,估計摔不死也得被殿死。不過這話鄭振勛可不敢說出來,“那老醫生不是說了不能動她?這要是路上有個好歹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司徒宇憤怒的攥緊了拳頭,嚇得李悅一溜煙去外面了。
過了一會兒又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詢問遇到這種狀況最好怎么處理?結果那人沒看到情況也不敢亂說,但也是建議暫時先不要動她。
如果兩天還不醒的話就說明腦子里有淤血,必須回來治療。
“你準備好,我現在調直升機過來。”司徒宇當時就要掛電話叫直升機,醫生趕緊出聲阻止。
“如果能醒了那自然是最好,但要是能醒你還費那么大勁干嘛?老中醫的藥方你念給我聽聽。”確認之后他才說沒問題。
司徒宇這才讓人煎藥。但是這藥不坐起來怎么喝?即使用勺子喂到嘴里咽下去的也很少。這么幾次之后司徒宇也不管旁邊還有人在,直接把藥含進自己嘴里一滴不漏的用嘴給她喂下去。
這要是肖曉生龍活虎的時候她肯定會撇嘴嫌棄他占便宜,如果心情好的話還會在反過來親他幾下把便宜再占回來。
肖曉這會兒還是頭暈,難受的扶著額頭,感覺腦袋最起碼也得一百斤。“老公,我還是躺著吧!”
“別,吃點東西再睡!”說著話蒙古包的主人送來了一碗稀粥。
肖曉伸手就要只去拿碗,但是司徒宇不讓,小心翼翼的把粥吹涼了才往她嘴里送。“老公,我睡著的這兩天一夜是怎么吃飯的?而且我覺得嘴里一股難聞的中藥味。”
他不說話,只是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邊送。
鄭振勛和李悅這不識趣的突然進來,“曉,你終于醒了,都要把我給嚇死了。你老公他一臉想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冷戰。
肖曉笑了一下,知道她說的太夸張了。不過也猜到司徒宇肯定會遷怒于她,臉色不好也是很正常的。“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了,我沒事啦,是他太緊張了。”
此時粥也喝完了,司徒宇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下。
鄭振勛似乎是找他有事,從剛才一進來臉色就很凝重,這會兒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往外
走。
到第四天的時候肖曉腦袋才恢復,起碼不頭疼也不暈了。但是司徒宇這家伙禁止她騎馬,而且活動范圍必須在他視線之內。
“我又不是犯人,干嘛看我看那么緊?”肖曉披了件衣服偎在他懷里取暖。以前沒來這里的時候肖曉覺得圍著烤爐吃西瓜有點扯淡,但現在是真心了。
中午熱的恨不得光膀子子才好,可一到太陽落山就冷的要命。“你是我老婆,我有責任保護你。”剛離開那么一小會兒她就出事了,還真是不讓他省心。
“話說你現在為什么不找保鏢跟著我了?”
“不是近身跟隨而已。”他看著她一臉探究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哦!我說呢最近總是感覺后面有人跟著我。”肖曉撇嘴,這下總算是清楚了。
眼看著出來二十一天了,因為肖曉休息了四天耽誤了行程。依著她的意思是不去了,省的耽誤他。
這些天他時不時的會和鄭振勛一起出門一會兒,回來之后問他去干什么了他又不說,明顯就是有事要忙。
聽肖曉說最后兩個景點不去了司徒宇不答應,“咱們計劃著是四天,可以兩天就逛完嘛!”來都來了,要是就這么錯過豈不是有點可惜?
出去溜達了一個月終于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看兩個乖寶寶。
凌華和保姆一人抱著一個再哄睡覺,肖曉順手把澤龍從保姆手上接過來。“寶寶,媽媽和爸爸回來嘍!”
澤龍竟然笑了,而且還抓著司徒宇的指頭不松手。
突然一陣暈眩襲來,要不是司徒宇在后面眼急手快的扶住她,兩人差點都摔倒。
司徒翰往這邊瞄了一眼,站起來把孩子接過去“你們兩個剛回來,趕緊回去休息吧,路上記得開車慢點。”
往外走的時候的肖曉基本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他干脆直接給她來了個公主抱!不由分說的開車要去醫院。
但是提到醫院兩個字肖曉就有點犯愁,這算什么事啊!原本回來要分發禮物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檢查。
照過CT之后就在休息室里等著,討厭醫院里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老公,要不然咱倆先回去吧,反正不會有事的。”
“醫生說很快的,你現在這里躺會兒別亂走,我再去看看。”不等他出去醫生就進來了,看上去表情有些凝重。
肖曉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禁蹙眉。
醫生看著司徒宇,用眼神詢問他是要在這里說還是出去說?
司徒宇也知道似乎是事情不妙,醫生反應倒是快,“還有一張單子我需要到辦公室里取,司徒先生,要不然去我辦公室?”
司徒宇點頭,而后安撫了肖曉幾句才出去。
腦子里有淤血,這么多天非但沒有自我溶解反而還不斷地向視神經靠近,在這么下去要不了幾天她就會失明。
聽著醫生說的那些話,司徒宇表情越發的凝重,在考慮著要不要對她實話實說。
“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手術。”醫生認為這么多天過去淤血已經不可能自我溶解,所以最好是盡快的手術取出。
如果不告訴她的話遲早都要手術,到時候還會越拖越嚴重。可是說了的話她那么怕疼,肯定不會答應的。
站在病房門口想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去,看到肖曉已經從床上下來在整理衣
服了。“醫生怎么說?”
“沒事,等會兒拿了藥就可以走了。”
肖曉沒說話只是整理好之后坐在床上玩兒手機,她看手機游戲里的小動物時而會有點模糊,只當是最近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太累了。
回到家里,只有阿姨一個人在整理。兩人旅游回來沒有想象中的歡天喜地,反而有點死氣沉沉的。
打過招呼之后肖曉直接上樓睡覺去了,司徒宇則是去了外面抽煙。
一根接一根的抽,不一會兒在腳下就散落了一地。
有心事的時候根本就睡不著,洗澡換了身衣服下來找他。“老公,別瞞我好么?”他掩飾的很好,能瞞過所有人,唯獨瞞不了她。
“需要做手術取出血塊兒,否則你會失明。”
“成功率是多少?”這個結果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去美國做的話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說著話又點燃了一枝。
肖曉鬼使神差的拿過來抽了一口,被嗆咳的臉都紅了。“這么難吃的東西你們卻還趨之若鶩,真是理解不了。”像是沒事人似的淡淡的撇嘴說了一句便回屋了。
在他說出結果的那一瞬間,肖曉就想都不想就決定做手術。她寧愿精彩的活下去,也不要余生都活在黑暗里。
她還年輕,有好多事情都還沒做。
趁著現在還能看到,她得把買回來的禮物給父母送回去。
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收拾,此時都在客廳,從行李中翻找出給父母的東西拿了車鑰匙就要出門。
司徒宇拍拍衣服站起來,知道她要回家,默默地拿過車鑰匙開車。
想他也是夠累的了,肖曉隨手叫了一個保鏢過來當司機。
兩人坐在后座誰都沒說話,保鏢覺得他們兩個這次回來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兩人要離婚。
臨到家門口的時候,肖曉叮囑說:“別告訴我爸媽。”知道也只是擔心,幫不上什么忙。
司徒宇當然不會說,因為她會恢復的,所以沒必要告訴家里老人。一如往常一般,肖媽媽忙著洗菜做飯,他陪著肖揚在客廳下棋。
只是飯菜上桌的時候肖曉碗沒拿穩,摔碎了一個碗。司徒宇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跑了過去,低聲問她“沒事吧?”
肖曉搖頭,而后開始撿碎片。司徒宇沒攔住,她眼前一花,又被碎瓷片割傷了手指。
肖媽媽在旁邊看著不說話,肖曉從小就不是那種不小心的人,撿個碎片不會那么不小心的。在心里篤定他們這次回來肯定是有事。
肖揚找了創可貼遞給司徒宇,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女兒這輩子沒嫁錯男人。
吃完飯之后肖曉想要走,說是累了,急著回去休息。但是肖媽媽不讓,說這么長時間沒過來了,吃塊西瓜再說,還特意把肖揚給支開了。
“你是我的親閨女,有什么事瞞著我?”
“媽,我就是出去玩兒瘋了太累了,不小心摔碎了碗,您要是心疼的話改天我讓司徒宇訂一套法國名牌給你。”肖曉靠在司徒宇身上,這會兒又開始頭疼了,就連笑都有點勉強。
“媽,是我的錯,我不小心讓她懷孕了。”這理由扯得,有點過了吧?肖曉睜開眼睛看著司徒宇的表情,活脫脫一副待宰的羔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