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江釗反撲(二)感謝紅妞妞和yao0532的紅包
朵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釗跟她睡在一起,頓是炸了毛,翻身坐起的時候,罵道,“江釗,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哎呀,又不是我自願睡這裡的,我過來讓你幫我看看後背,你迷迷糊糊的就拉著我在旁邊睡下了,我還以爲你想我呢?!苯撜f完,一臉的淡定下了牀,然後出了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朵兒血壓被氣得都直往上竄,想想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這麼經不住氣?
老太太雖是給江釗說,晚上宅裡不留他們吃飯,似乎很是不待見他一般。
但吃過晚飯後,江睿還是和向晚抱著冕冕帶了些玩具到了九號公館。
朵兒起茶送水,江睿和江釗去了書房。
朵兒便跟著向晚一起陪著冕冕在大廳裡做遊戲,一堆積木倒在地上,三個人圍著積木坐在地上,有地暖的房子,坐在地上很舒服。
向晚誇朵兒會逗孩子開心,真是難得。
朵兒搭著冕冕的面前的積木,說,“因爲我家裡有個弟弟,從小我就跟他玩,近來這兩年也基本上是我在帶著他,所以逗孩子沒什麼問題啦?!?
向晚把頂在冕冕屁股底下的積木拿出來扔在他的面前,沒有看朵兒,說,“朵兒,昨天的事情我聽奶奶說了,江釗應該是被下了套。”
朵兒手上的動作滯了一下,“嫂子,如果大哥把自己的房子給前女友住,你還從他前女友的房子裡三更半夜的把他領回家,再來一次捉殲在牀,你會相信他是清白的嗎?”
向晚擡起頭,看著朵兒眼裡隱忍的水光,有些不忍,“ 我聽非言說你要離婚,……非言也只是跟我和你哥說,並沒有跟家裡老人交過底,因爲你知道的,家裡老人年歲都大了,奶奶連你們訂婚都沒有來,她是不願坐飛機的人,這次都過來了……”
朵兒低下頭,老人不能氣,她知道……
冕冕把積木全部堆倒了,向晚只是說,“寶貝兒,再搭個火車吧。”然後繼續(xù)跟朵兒說,“朵兒,這件事情非言說他是相信江釗的。但在我看來,江釗做得很不對,他跟前女友的界限沒有劃清楚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朵兒聽著向晚這樣的寬慰,心裡的委屈終於又要被勾出來了,有人是能體諒她的,終於有人幫了她說話。吸了口顫氣,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向晚看朵兒的情緒得了些釋放,拍了拍她的肩,“今天我還就這個問題跟江睿說過,江睿也有過前女友,也來糾纏過,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和前女友去吃過飯,也被我撞到過?!?
朵兒看著向晚,一臉驚愕,這就是豪門太太的命運吧?
可向晚說,“但被我鬧過之後,他們沒有再來往了?!?
朵兒感嘆自己的命不好。
完翻坐還。向晚話鋒輕輕迴轉,看著的朵兒的眼睛,尤爲溫柔,“但是朵兒,江釗的情況不一樣,他們的前女友的情況也不一樣,江睿的前女友雖然也是大學就開始談的,但他們的家族間沒有任何利益瓜葛,一斷則斷,可以老死不相往來。而江釗的前女友卻不同,歐陽家在海城的勢力這麼大,又與秦家卓家多年保持著密切的合作,江釗在處理這個問題上,不可能像江睿那麼絕情,江睿跟我說,以江釗的性格,若是心裡裝的歐陽妍根本不可能跟你結婚,以秦家的手段,你就算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威脅他也不會有用,江釗是對你有很深的感情的,要不然單了這麼些年,怎麼你一跳出來,他就跟你結婚?海城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嫁給他,曾家那個丫頭,奶奶在江州就經常說,各種手段都用上了,江釗結婚了,才消停點?!?
朵兒聽著向晚的話,想著江釗說,他永遠都忘了她說要嫁給他那個時候,心裡一陣陣泛著澀苦……“嫂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
向晚笑笑,“我沒說叫你原諒他,男人就是該給他點苦頭吃纔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朵兒低頭扶住額角,聲音虛軟道,“我覺得我們沒有以後了,這種感受,嫂子,你理解不了的。”
向晚眼瞅著這推心置腹看來是不行了,便一挺腰板,拍拍朵兒頹廢的肩膀,“那咱就不理他,就先該吃吃,該睡睡,咱不能爲了男人虧了自己不是嗎?你離婚,嫂子也是支持你的!這種男人有什麼好?又沒什麼優(yōu)點。就該離,咱這麼年輕漂亮,還不能找個比他好的了?他江釗算個什麼勁???一個拽相,我一看他那樣子就覺得這人除了長得好看點,又兇又冷,跟混黑社-會似的,一準是個家庭暴力者,一個破市長,能有幾個錢?又不能吃香的喝辣的,要來有什麼用?我跟你說,他這個人特別現(xiàn)實,老是陰我們家江睿,一準是個鐵公雞,肯定做什麼事都是斤斤計較的,男人啊,就不能找這種斤斤計較的,他給你做一點事,都要計算一下回報,跟這種男人過特沒勁,氣都要氣死!”
朵兒詫異的看著向晚,嫂子這是在演變臉嗎?剛纔還在溫情柔軟呢,這時候講起江釗來,怎麼就這麼夾槍帶棒???嫂子長得挺漂亮啊,一雙眼睛靈動得很,皮膚又白又細,長髮紮在後頸,多溫婉美麗的一個女人啊,配江睿那種美男多合適啊,可講起話來怎麼這麼沒有點涵養(yǎng)?。?
向晚看著朵兒眼神有了變化,心知朵兒已經起了牴觸,目的已經達到,便繼續(xù)催化,“咱們也別理什麼江釗不江釗的了,像他這種豪門公子哥,海城一抓一大把,這些傢伙全仗著自己家裡的背景爲非作歹,不務正義,沒有責任感,不懂感恩,把女人當衣服,今天睡了明天扔,牛逼轟轟的不把女人當人看,啃老的時候開著名車到處泡妞,演著高富帥,離了家族立馬變身成**絲,沒有出息。離婚,明兒就離!咱明兒一出門,找個比他好的給他看看,氣得他吐血了纔好!”
朵兒被向晚說得一句話都不敢接,被她這麼一說,朵兒瞬間覺得江釗是全海城最完美的男人……
書房裡。
江釗受江老爺子和秦榮方的影響,不喜咖啡,所以家裡會客廳書房都備有茶案和各種茶具,喜茶歸喜茶,裝修卻不似老人那般愛好古風,沉色內斂的咖色真皮沙發(fā),也不顯突兀。
兩個男人隔著茶案相對而坐。
江睿慢慢悠悠的泡著茶,江釗像是極度煩悶的吸著煙。
“江釗,秦家外公和爺爺?shù)囊馑际窃┘乙捉獠灰捉Y,你不要私下動歐陽家。我們都清楚你是被下了套,這事情前後一想,就能連起來,你給弟妹好好解釋一下,她能聽得進去?!?
江釗把煙摁在水晶菸灰缸裡,灰色的菸灰處升起一絲青煙,但他的手一直摁在菸灰缸裡的菸頭上,反覆的,用力的,把薑黃色的菸絲都揉了出來,把長長的過濾嘴也揉爛了,裡面的絮絲敗露出來,盯著菸灰缸裡的菸絲和菸灰,江釗沉鬱道,“大哥,你說的這個……我明白,我也知道我被下了套,我跟雲朵解釋,但她沒辦法接受,不願聽我說話……”
江釗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其實這件事情,站在你們的角度,解釋就行了,只要說清楚,只要分析就可以,一條條的線如何如何,前因後果,說得明白就過得去。但是……你們沒有站在雲朵的角度想過,我有想過,當時她說她也去找個男人睡一起,讓我接受,她就不離婚,我聽到這個話時候就完全懵了,我就想著那個畫面,沒有前因,沒有後果的我就把她從別的男人牀上拎起來,光想想那個場面,我已經想不出來前因和後果。所有的解釋在這種心情下都不可能有用……”
“這種事情,沒有人可以設身處地,沒有人可以站在她的角度的來想,只有我能,因爲我們是夫妻,換位思考的時候纔會有所謂的‘你的痛苦,我 感動身受’ ,也纔有這樣的資格說這樣的話,雲朵現(xiàn)在不想聽我解釋,甚至連話都不想跟我說,她那種排斥和厭惡我都能理解……其實你勸我的這些我都知道,歐陽家現(xiàn)在不能動,外公早就跟我說過,海城的權利場是一個磁場,牽一髮動全身,不能隨意去破壞它的平衡……”
江釗擡起頭來的時候,四目相對,兩個精明強悍的男人各有各的思慮。
江釗說出這樣一番話,江睿是有很深的觸動的,喝了口茶,“你說得對,這事情我來勸你,方式方法都很是欠妥,你結婚那個時候我就說過,以我對你的瞭解,如果是不想娶的人,刀架你脖子上也沒用,其實是被我言中了吧?夫妻感情好能結合在一起,是一種運氣,也是一種福氣,昨天晚上的事,非言也給我說了細節(jié),今天弟妹那麼護著你,我也看在眼裡,兩個人感情這麼好,不該因爲一些外力說分開就分開,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發(fā)生,你要冷靜些來處理,你一直是個冷靜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太急,不要太沖動?!?
江睿也知道江釗是個報復心很強的人,當然江家除了江智性子容得人些,其他人都應該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江釗摸了摸鼻尖,看著江睿,“大哥,我就這麼攤開了跟你說吧,現(xiàn)在老人那邊,我會跟他們說歐陽家算計我的事情,我不計較,只是不想再跟他們往來。讓他們安一下心,騙騙他們,我覺得可以,沒關係?!苯撛谛╊D句的時候,目光倏地兇狠了些,“但是歐陽生他弄得我家裡這樣人仰馬翻,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雲朵能安生一段時間我還有點心情淡化一下,但如果因爲這件事情,雲朵非要跟我離婚不可,就算江、秦、卓家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對付歐陽家,我都不可能放過他!”
江睿笑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如果這件事你能這麼忍過去,倒不想你了?!?
“別說得好象你很瞭解我似的?!苯撘埠龆Φ?,“對了,歐陽生前年開始不就是想跟你一起搞個七星級的酒店嗎?酒店他沒經驗,要不然你讓他出錢好了?!?
江睿自然知道江釗所說的出錢,這個錢歐陽生怕是出了就沒得進了,“哈哈,江釗啊,我這是來勸你別惹事的呢,你又把我往坑裡推,而且要騙那個老傢伙的錢,很難的?!?
“有什麼好難的,江州和海城,我們家的政治關係最過硬,拿批文是簡單的事情,有了批文,他怕是高興得什麼都忘了?!?
江睿緩緩點了點頭,道,“那計劃周密的弄好了,我們商量一下。這次把奶奶鬧過來,我也是很不舒服的?!?
“呵,行,你到時候吞了他的錢,要分一半給我?!苯撔那橄袷呛靡恍?,袖子一挽,倒茶開始喝起來。
“幹苦力的事情讓我做,你分錢?做什麼夢呢?”
“哪有什麼苦力,我?guī)湍愕钠咝羌壘频暾业搅艘粋€不要分紅的股東, 這中間層層關係的梳理都要我出來操作,苦力的是我纔對?!?
“得了吧,還不是爲泄你的私憤。”江睿 有些擔心,“歐陽家的錢即便弄掉這一塊,還是會起來的,到時候又是一大堆麻煩。”
“放心吧,我會讓他起不來……”
“別下手太狠,畢竟是世交?!?
“是他不仁在先,不能怨我。”江釗晃了一下脖子,“大哥,這事情我們知道就行了,可千萬別讓家裡幾位祖宗知道了?!?
江睿說,“不用你教我,反正你處理好,別讓外面覺得是我們江家在故意陰歐陽家就行,做生意要的是光明正大不是嗎?”
“是是是,我們都是做正經事的人。哈哈?!?江釗拈起小茶杯,喝在嘴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味蕾都敏感了,這茶今天都變香了。
海城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城市,明面上光麗繁華,但卻有很多並不起眼的角落滋生著晦暗黑糜的勢力, 西角村是一個海城邊上的城鄉(xiāng)結合部,當?shù)卮迕裆w的樓房,基本上租了出去,房租便宜,很多外地人集結在此,人蛇混雜,治安相對較亂。
也正是這樣一個外地人進進出出,人口大量流動的地方一些不被允許的場所卻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發(fā)展著。
西角最大的地下的賭場就在這個看起來又髒又亂包裝著的村落裡。
一輛白色陣舊的加長牌商用麪包車四周的玻璃都貼上了外面不可透視的玻璃紙,在經過跨江大橋往南門上開的時候,車裡的絡腮鬍和刀疤鼻一人手拿幾根黑色布巾,刀疤鼻對著麪包車後座幾個穿著各異的男女很客氣的說,“各位老闆,行規(guī),得把眼睛捂上,不好意思啊?!?
幾人紛紛點頭,“又不是第一次出來玩了,哪能不懂規(guī)矩,按規(guī)矩辦吧?!?
“好嘞?!?
司機認真的開車,絡腮鬍和刀疤鼻替車裡準備去新地方賭-博的人的眼睛上蒙上黑色布巾。
車子從跨江大橋下去後,直行是往南門開,可這時候卻往北開去,過了一個路口是一個十字路口大轉盤,麪包車圍著轉盤開了兩圈,又往南開去,第二個紅綠燈左拐,直行後,又調頭。
有一處剛拍下來的地,還荒著,到處是亂磚小土包,長滿了深深的雜草,很是雜亂,麪包車開進去,跟越野車在進行拉力賽一樣顛簸,所有人都繫著安全帶,有人非常鎮(zhèn)靜,像是這種情況並不稀奇,但有人卻很不淡定,手都在打抖。
絡腮鬍安慰道,“各位老闆,彆著急,這路雖是不好走,有點遠,但一會就到了?!?
“沒事沒事?!币粋€體型彪悍的男人很淡定的笑著迴應。
車子兜兜轉轉的開到了西角村,蒙著布巾的幾人只知道一番顛簸之後,拿著自己裝著現(xiàn)金的包被人帶下了車,布巾不能扯下,被人攙扶著步行,路面並不平整,偶爾下幾個臺階,過一陣又上臺階,反反覆覆,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聽到越來越喧譁的聲音,有人叫著點子,有人喊開,骰子在骰盅裡撞擊得天崩地裂似的。
拉開布巾的時候, 幾人看到的是一片令人熱血沸騰的場面,這地方裝修雖不高檔但也五臟俱全,玩梭哈,牌九,大小,麻將,牛牛……
手中裝錢的包激動得攥緊了。
絡腮鬍和刀疤鼻跟幾個客人說,“老闆們,去玩吧,祝你們一本萬利!”
“承你們吉言?!睅兹四θ琳频能S躍欲試,“我們先過去了。”
絡腮鬍說,“刀疤,你去大堂瞅瞅,看看泥鰍他們今天是不是在這裡放炮子,跟他打過招呼後要打聽一下……”
“好?!?
刀疤鼻拎著放炮子的錢在賭場裡像是找生意一樣轉悠,這時候一個瘦小的男子走過來,“喲,刀疤?!?
“泥鰍!”
“今天你們也在這個場子放炮子???”
“對啊,聽說這邊生意好,來玩的都是些大老闆,錢回得快?!钡栋虛Я藫圉q的肩,“你小子最近發(fā)了吧?”
泥鰍啐了一口,“發(fā)什麼啊?上個月放出去一筆款子,媽的,人跑國外去了,艸,老大發(fā)火了?!?
“你老大又不經常在,先把其他錢收來補補啊?!?
泥鰍搖頭,“他這段時間都在,而且數(shù)目不小,哪是說補就補得了的,老大說,要讓人去國外追。你他媽好久不到這邊來放炮子了,老子以爲你發(fā)了,轉行走正道了呢。”
刀疤鼻心中有數(shù)了,“走什麼正道,就喜歡深更半夜往外摸,哪個正道上班都不是這個點,再說了,出去做什麼事也沒咱們這行來錢快,對吧?”
“哈哈,對對對~”
問泥鰍有沒有還錢信譽比較好的客戶,介紹介紹,泥鰍很大方的介紹了好幾個老闆給刀疤鼻。
一個小時後,玩得熱火朝天的賭場內,鬧了起來,一個體型彪悍的男人跳上梭哈的大桌,指著莊家罵道,“你媽的!出老千!”伸手又指向他對面的男人,“你們他媽的一夥的!艸!欺負老子是吧!”
“冷靜點!誰出老千!”鎮(zhèn)場子的大漢撥開人羣。
體型彪悍的男人踩在桌面上,一大步衝到莊家正要派給對面男子的牌面前,摁住莊家的發(fā)牌器,將桌面上的牌一掀,再把莊家面前的牌掀開,一抽,“各位!你們看看!這他媽的是不是出老千!一副牌裡還整出五個A出來了!”
賭場裡突然間鬧了起來,方纔這一桌玩梭哈的,幾乎是對面那個男人在贏,一桌子人輸?shù)枚己懿凰@時候一看底牌,可不是嗎?出老千啊!
找到這種地方來賭的,不說超級大富豪,但是身家?guī)装偃f,幾千萬的多的是,鬧起事來,也比較牛逼。
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動手,玩梭哈這一桌開始打了起來,一時間頭破血流的不可收拾。
陸續(xù)的,三處鬧了出老千。
當一個出老千的人被剁了手指仰天慘叫的時候,賭場已經亂到不可開交!
有人四處擴散開始找出口,鎮(zhèn)場子的拿著刀子出來威脅,卻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推了一把,捅中一個人!鮮血四濺!
一片唏噓之後,尖叫聲四起!
歐陽生的外甥叫何平,三十多歲,看起來休格強壯,還爲了讓自己顯得殺氣重特地留了鬍子,衝出來安排人制止騷-亂的時候,有點像個黑社-會大哥,刀疤鼻給隔著人羣的絡腮鬍遞了個眼色。
絡腮鬍慢慢朝著何平走過去,在場子裡不能用手機,不能與外界聯(lián)絡,但莊亦辰說過,以時間爲界點,如果不能確定何平在裡面,就把手裡的錢放給自己人,先出去。
如果知道何平在裡面,就呆得時間長點。
看著牆上掛著的大鐘,老闆那邊應該是有行動了,他得把何平困住,不讓他跑了。
莊亦辰躺在沙發(fā)上,一手摸著大金毛的脖子,一手擡腕看了看表面上的時間,拿起手機給江釗的私人手機撥了電話,撓著金毛的脖子,懶懶道,“釗哥,菜都燒好了,你還不端?”
江釗說知道了,掛了電話後,給西區(qū)派-出所的隊長去了個電話,“文隊啊,你這個‘隊’字,怕是馬上就要摘掉換成‘所’了,動作可要快一點?!?
“準備好了,只待老闆您一聲令下?!蔽年犻L平時也不敢動這些地下賭場,有所長罩著,要知道一個地下賭場不知道要養(yǎng)活多少上司的情-婦,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江市長給的線索,那他背後的人可就是市長啊,這個官他不想升都要升。
“文隊這是哪裡的話,我哪有什麼命令下的?”江釗很是“疑惑”的問。
文隊長恍然後悔自己魯莽,這種時候,不能把江市長拉下水,虧得自己還想當所長,以後還想去市公-安局,官場這點道道居然都沒有摸清楚,馬上道,“ 老闆啊,我這時候要執(zhí)行任務,就不跟您聊天了,改天登門造訪?!?
“你忙你忙?!苯撔χ鴴炝穗娫挕?
江睿 看著江釗掛了電話,感嘆道,“江釗啊,你這樣可千萬藏著點,這樣壞,以後誰敢惹你???哈哈?!?
江釗指腹勾勒著細薄的茶杯邊緣,輕飄飄的笑著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偏頭看向江睿時,眸色沉沉卻勾起一絲戾狠的笑意,“我必犯人!”
歐陽生讓他家鬧得家不像家,他也要讓他知道,家裡翻天是個什麼味道!
二十分鐘後,電臺裡開始插播一條勁爆的新聞,西角村一地下賭場浮出水面,清點賭資數(shù)億元,經過馬仔當場指證,此賭場負責人乃海城四爺歐陽生的親外甥何平……
西區(qū)派-出所第一時間出動警力,媒體幾乎第一時間就到達現(xiàn)場,影象資料在第一時間公之於衆(zhòng)……
電視上的畫面是何平被警察反手押住,紅色的人-民幣一捆一捆的,小的一萬一沓,很多都是從銀行提出來綁好的十萬方磚,兩張梭哈的大桌面都擺不下,像堆了一座山。 地上零散的百元大鈔隨處可見。
讓人來不及處理,來不及伸手,來不及救援,四爺?shù)挠H外甥開地下賭場的事馬上傳遍海城。
歐陽家昨天鬧了一出,燈光輝煌到天亮。
今天又是大鬧一出。
歐陽生措手不及,他的妹妹歐陽玉跪在大廳裡已經哭得暈了一次又醒了過來,醒過來坐在地上起來,便倒在沙發(fā)邊上靠著,嚎道,“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何平這次被抓了,這麼大的數(shù)額,怕是完蛋了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爲命啊,哥!~”
“你鬧什麼鬧!現(xiàn)在的事情不是剛出來嗎!婦人之見!”
歐陽生這樣吼著歐陽玉,但自己也已經是急火攻心,愁得嘴角都長了泡,那個賭場好好的,該打通的關係他都打通的,一年花不少錢養(yǎng)著當?shù)氐呐沙?所,上面的關係也有走動。
不管是通-漲不通-漲,金融危不危機,賭場照樣可以賺錢,所以,任何情況下,他都沒有想過要放棄那個暴利的生意。
現(xiàn)在好了,不僅被端了窩,連外甥都關起來了。
媒體這樣報道,分明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可他有賭場這個事情,外界是不知道的,包括幾個世交之家,都不可能清楚他的生意。又是誰在背後搞他的事?
歐陽玉從地上爬起來,已經是頭髮凌亂,“哥,找找人吧,何平沒吃過苦,萬一在裡面被打了可怎麼辦啊?”
歐陽生臉色驀地一冽,側身過來就喝道,“我歐陽生的外甥!誰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倒要看看誰敢有這個膽子!”
歐陽玉點點頭,“哥,我們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江釗躺在小房間裡看著電視裡的重播,覺得不太解氣,又拿著手機給文隊長撥了個電 話過去,“文隊,我是來恭喜你的,辦了這麼大個漂亮案子,前途無量啊?!?
文隊長樂得屁癲癲的討好,“老闆吉言啊,這時候正忙著呢……”
“嗯,忙吧,不過到時候有沒有功,全都是看筆錄的……”江釗暗示要讓人招供。
“我會把這個案子辦好的?!?
於是審訊室裡,時不時的傳出一聲聲男人的頂不住痛楚似的慘叫。
還有人冷靜沉戾的問話,“說!幕後老闆是誰!”
“交待清楚點!”
“這個堵場我們已經監(jiān)視很久了,你要是不說實話,夠你丫受的!”
……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動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等著等著!”何平-反手被綁在椅子上坐著,這時候被突然踢上來的一腳踹到了地上,鼻血,牙血,皮膚破口綻成的傷口也是血。
威脅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只能哀叫。
“ 我們等著呢,你的話我們都會記錄下來,如果我們這些人哪天出了意外,第一懷疑對象就是你舅舅!”
何平看著留點鬍子挺堅實的一個漢子,實則膽小怕事,開始還想扛上一扛,這時候覺得快要看不到希望了,他被歐陽生安排在賭場這種日進斗金的地方,誰都給歐陽生面子,把他捧著,從來都是他打別人,哪有別人打他的份?
做筆錄的,問詢的一個個都跟閻王似的兇悍,笑著笑著就踹一腳,給一拳,甩兩個耳光,越來越受不了了。
歐陽生領著歐陽玉坐上車,歐陽生氣定神閒的,四爺這個名號,在海城那是響噹噹的,沒人不給他面子,所以他一臉的淡定也讓歐陽玉輕鬆了不少。
歐陽玉知道進賭場就想過會有些風險,但兒子在賭場裡呆過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事,必定是哥哥的功勞,哥哥如此坦然,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歐陽生到了西區(qū)派-出所下車的時候,還很有氣場的拍了拍身上衣服,歐陽玉走過去,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挽上歐陽生的胳膊,一同進了派-出所,找到所長辦公室,卻不見所長的人,一問才知道,出差了!
而且是下午纔出的差,臨時有事調去下鄉(xiāng)了。
歐陽生愈發(fā)覺得這事情是一個計劃周密的陰謀,可是不知道問題的癥結出在哪裡。
“副所呢?”
“副所也出差了?!?
“接他們電話?!?
“他們這次出差是機密任務,手機必須關機,接不通的?!?
歐陽生臉色愈來愈難看,肝火點起來的,大聲怒問!“大隊長呢?”
警務員沒感到壓力一般,故意吊了吊歐陽生的味口,慢慢道, “在……審訊室……但是,不能探視!”
“什麼?!”歐陽生抓住警務員的衣領,“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歐陽老先生,您這算是襲警麼?”警務員記得文隊說過,誰來鬧都不能給面子,包括歐陽生!
“襲、襲、襲警?”歐陽生一臉震驚和錯愕。。
歐陽玉很是怕事,所以何平大概也遺傳了她的這個性格,去拉歐陽生的手臂,“哥,我們再想點別的辦法吧,襲警要惹麻煩的。”
歐陽生擡臂一甩,“滾!我怕什麼麻煩!”
警務員年輕體力也好,不容易被人摔倒,再加上平日裡受夠了這些有錢人趾高氣昂的樣子,這時候想氣氣這個四爺,文隊說了不用給面子,那就說明還有更大的面子在給這個案子撐著,他怕什麼?被往後仰了仰 ,像是在躲避,伸手指了指頭頂?shù)臓澖?,嘴巴翹了翹,“ 囉!攝像頭,監(jiān)控,你這樣抓著我不放,我要是一倒,你就算襲警了?!?
“老子倒要看看!”歐陽生把警務員一推,警務員往後一斜倒,一下子“趴摔在”椅子上,馬上又“摔”到了地上,捂著肚子縮在地上縮成了團,像只煮熟的蝦子。
很快,警務室鬧了起來,有人襲警!
江釗本來一直都在思考著問題,房間是一下也沒有出過,接到文隊長電話的時候,滑開,“老闆啊,歐陽生果然到所裡來了,而且襲警了,這個事情怎麼處理?”
“有證據(jù)嗎?”
“有,有監(jiān)控?!?
“是真襲?”江釗謹慎的問。
“畫面上看起來,百分之百的真襲,警務員有避讓的動作和動機,沒有還過手,畫面上看來,警務員態(tài)度很好,一直是歐陽生肝經火旺的在找事,動手抓警務員的衣領,推打……”
“發(fā)到剛剛播新聞的電-臺和電視臺,動作要快,在他通知他的勢力之前處理好,該怎麼說,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不該提的,我一個字也不會提?!?
“嗯,辛苦了?!?
“哪的話,老闆,掛了啊?!?
江釗掛了電話,手裡的電話在指腹尖轉動著,心下暗忖,歐陽生,抽你的筋!
歐陽生沒有想到自己漂白了這麼多年了,居然在這個年齡段進了局子,一個局子裡全是愣頭青,沒有一個熟臉,所長出差,副所長出差,大隊長不出來見人,他居然被幾個愣頭青給扣了!
今天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他臉都丟光了!
坐在警務室裡被幾個警務員摁著,做筆錄,他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年輕的時候他就知道,“坦白從寬,牢地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這是規(guī)矩。
但這還是小事,歐陽玉的不淡定卻讓歐陽生怒不可遏。
歐陽玉覺得歐陽生被關了起來,別人不給他面子,是不是大勢已去?兒子沒得救了,電視上的證據(jù),數(shù)億元的賭資啊,而且被人指證了賭場是兒子的,可是這賭場不是兒子,是她哥哥歐陽生的。
兒子才三十出頭歲,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未來的路還長得很,就這樣要是被重判了,她該怎麼辦?會不會落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愈想愈心疼,愈心酸。
“哥,你得想辦法,那個場子根本就不是何平的,你怎麼能讓他來背這個黑鍋?哥,你不能這樣啊,何平一年纔拿了多少錢?那個場子不是你……”
歐陽生看到警務員正用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他,霍的站起來,氣得手都在發(fā)抖!“PIA”的一耳光給歐陽玉甩過去,“歐陽玉!給我閉嘴!想你兒子從這裡出去,就立即把你這張臭嘴給我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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