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漠?他來幹什麼。
殷子涵皺眉,對於前幾天剛陰了她一把的人,她實在不想擺出什麼好臉色。
? TTkan? C O
“他在哪?”一邊跟著林新輝走,殷子涵一邊問。
林新輝畢竟也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有了點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看出殷子涵對於秦梓漠的到訪沒有任何的驚喜可言,甚至還有絲不悅,不由爲(wèi)自己剛剛的決定點了個贊,“秦二少在副總辦公室外等著,我泡了茶給秦二少。”爲(wèi)表示自己沒有怠慢客人,林新輝加了後面半句。
辦公室外?殷子涵挑眉,那裡確實有桌椅擺放著,倒也不至於讓人乾站著。上任第一天就幫她擋住了不速之客,真是孺子可教。
雖然對秦家二少來說或許略有些無禮,不過不得不說很得她的歡心。
“小林,做的不錯,辦公室內(nèi)機密文件衆(zhòng)多,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外來者一律不準(zhǔn)入內(nèi)。”
如果她的辦公室隨便什麼人都能闖入,不就和公共場所沒兩樣了嗎,這可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是。”林新輝恭敬應(yīng)聲,嘴角上揚,傻傻地偷樂,又被美女副總表揚了。
“靈宣,你總算回來了。”遠遠地,還未到副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熟悉的溫柔嗓音便在過道內(nèi)響起,聲音中所帶著的幽怨成功地讓殷子涵抖三抖。
臥槽,當(dāng)自己是深閨怨婦呢,那終於見到長久在外突然回家的丈夫的感覺是鬧哪樣。
“什麼事?”殷子涵腳步未停,嚴(yán)肅臉徑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推門而入,秦梓漠緊隨其後。
這次有殷子涵帶頭在前,林新輝也識趣地沒有阻攔,在殷子涵的示意下,乖乖地留在了副總經(jīng)理辦公室外。
“說吧,有什麼事?別忘了前幾天你坑我的事情。”坐在辦公桌後的辦公椅上,殷子涵開門見山地道。
“其實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事情就是那麼湊巧。”秦梓漠笑吟吟道。白癡都知道他是在說假話。
“那麼你今次來是賠罪的?賠禮呢?”眼刀子冷冷地甩過,殷子涵眼睛往他全身上下掃了掃,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便嫌棄的繼續(xù)看桌上的報表。
如果他是爲(wèi)了來陰她的,或者無事找事的,待會兒妥妥的讓林新輝把他扔出去喂狗。
“……”秦梓漠無奈嘆息,“其實,我就是想試探一下凌少跟你的關(guān)係,我只能說,凌逸霆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我這是在關(guān)心你。”幽怨的小眼神一個個飛向殷子涵,似乎想要激起美人的注意。
“小林……”這話說得真真假假,如果不是她知道其中的緣由,恐怕也就真的爲(wèi)她好,可是,殷子涵不愛聽。便不耐煩的擡頭,擡高了聲音對著門口呼喚,想要強制送客的意圖十分明顯。
“副總,有何吩咐?”一直在外待命的林新輝極快地打開門,動作乾脆利落。
“把秦二少……”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白色真皮沙發(fā)上,雙手托腮撐著下巴的秦梓漠。
“我錯了,”秦梓漠連忙打斷了殷子涵的話連聲討?zhàn)垼拔襾碚夷阌姓拢婚_玩笑。”爲(wèi)了證明所說的話屬實,秦梓漠收斂了臉上一直掛著的淺笑,嚴(yán)肅正經(jīng)地正色開口。
殷子涵這一次如此不留情面,是他沒有想到的,漂亮的丹鳳眼直直地與幾步遠的女子對視,毫不掩飾眸中的認(rèn)真。
“副總?”一直沒有得到完整指示的林新輝一臉疑惑探究,美女副總想要讓他把秦二少怎麼樣呢?是趕出去呢還是趕出去呢?還算善良的林新輝絕對想不到,他眼中美麗嬌柔需要憐惜的美女副總其實想要讓他將客人扔出去。
殷子涵移開視線,對著門口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因沒有得到指示,林新輝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地離開,將門緊緊關(guān)好。
“這次總可以說了吧。”確認(rèn)門已經(jīng)閉合,殷子涵再次開口。
如果這次再糊弄她,她會讓他明白少爺被掃地出門,大庭廣衆(zhòng)之下丟人現(xiàn)眼的滋味是怎樣的。
“真是心急。”秦梓漠淺笑,從坐著的白色真皮沙發(fā)中起身,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至殷子涵身側(cè),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敲,“在我說之前,不妨先看一個視頻吧。”
“視頻?”殷子涵皺眉,這男人又想幹嘛。
眼見著秦梓漠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存儲器扔到了她的辦公桌上,殷子涵拿起那小小的東西,“這裡面是什麼視頻?”
“你看了就知道了。”秦梓漠嘴角噙著笑意不正面回答,眼中卻透著玩味,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相信靈宣你一定會對這個視頻裡面的內(nèi)容感興趣的。”
“是嗎?”殷子涵不置可否,卻也將存儲器插在了辦公桌上的電腦上,她倒是要看看裡面有什麼她感興趣的內(nèi)容。
打開存儲器所屬的硬盤,裡面只有一個視頻格式的文件,在秦梓漠意味深長的目光下,殷子涵打開了視頻文件。
視頻一打開,映入殷子涵眼中的便是一張熟悉而又略有些陌生的青澀稚嫩的臉,那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少年的臉,白皙的臉上有幾塊青紫色,透過像素清晰的視頻可以明顯地看到那幾處地方都微腫著,明顯是被人在臉上揍了好幾拳的樣子,隱隱還能從左側(cè)臉上看到五指清晰的巴掌印。
距離拉遠,殷子涵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年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雙手朝上,四肢大張地被吊掛著,身上的白色短袖T恤衫和休閒褲都已經(jīng)破碎不堪。深紅色的血跡透過薄薄的T恤衫和休閒褲滲出,有乾涸發(fā)黑的血跡,也有似乎剛剛從體內(nèi)滲出的刺眼緋紅色,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是刺目的鞭痕,一道一道狹長的傷口清晰可見,皮肉翻卷著,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痂,有些似乎已經(jīng)起膿潰爛……
這些醒目的傷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刺眼,越發(fā)顯得少年瘦弱悽慘。
大約是拍攝角度問題,殷子涵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略低著頭的臉上緊閉的雙眼,蒼白的雙脣緊抿,臉上的神色有些扭曲,似乎在極力忍耐痛苦不發(fā)出聲。
真是一個倔強又惹人心疼的少年……
對她來說,也是某種程度上熟悉的陌生人……
不認(rèn)識,但卻又認(rèn)識。
“靈宣,認(rèn)識視頻中的人嗎?”耳邊,溫柔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響起,聽在如今的殷子涵耳中總覺得那聲音中帶了幾分惡意。
“當(dāng)然認(rèn)識。”殷子涵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擡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狹長丹鳳眼,神色平靜,似乎沒有被視頻影響分毫。
她曾經(jīng)在做工精緻的吊墜內(nèi)放著的全家福照片上看到過這張臉,那是屬於沈靈宣的弟弟沈凌昱的。而且不提她見過他的照片,單從那張與她
現(xiàn)在的臉有六七分相像的稚嫩臉龐,也不難推測出,這就是她的便宜弟弟,那個據(jù)說快要掛了,或者依如今看到的視頻來說,確實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弟弟。
“看到這個視頻,你有什麼感想嗎?”似乎對殷子涵的平靜有些不滿,溫柔的男聲俯下身繼續(xù)低聲詢問。
“你想要我有什麼感想?”殷子涵深深地看著秦梓漠,“或者說,你在期待什麼?”
“我要救他,然後有把柄在你手上?秦二少的不良記錄可不少哦。”合上筆記本電腦,殷子涵站起身直視身側(cè)的俊朗帥氣的男人,有著咄咄逼人之勢,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不含一絲溫度,“你想要看到哪一個?”
那是與她這個身體血脈相連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給她看這種視頻,她可以認(rèn)爲(wèi)這是在對她挑釁嗎?不過她更在乎的是,這視頻的來源。
秦梓漠直起身挑眉,搖了搖頭,黝黑的眼眸宛如一潭深水,“我只是想問你,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救你弟弟?”
“就我們倆?”殷子涵驚訝了。
“就我們倆。”秦梓漠點頭肯定。
“你在開玩笑?”殷子涵微訝,飛龍幫雖說不算龐大的幫派,但在X市也算是地頭蛇了,幫衆(zhòng)人數(shù)自然也不少,不然縱使原先的沈靈宣再無能,僱幾個保鏢去救她弟弟總是會去做的,但這顯然是沒有用的。
而憑他們兩個人,縱然身手再怎麼好,能敵得過整個飛龍幫?
“當(dāng)然不是。”秦梓漠輕笑搖頭,做姐姐的不急著救自己的弟弟,反而是他這個外人在忙著刺激她救人,他這也算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嗎。
“你有什麼計劃?”殷子涵也清楚地明白,秦梓漠顯然不是個無腦之輩,既然不是在開玩笑,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能夠憑藉著他們兩人之力將人救出來了。
秦梓漠再次與殷子涵拉近了距離,一手摟住殷子涵的纖腰,另一手曖昧地?fù)嵘纤?xì)膩光滑的白皙臉蛋,微俯下身,在她耳側(cè)呢喃,“今晚,飛龍幫內(nèi)部有火拼。”秦梓漠點到即止,也不詳細(xì)說明便放開了懷中的美人。
殷子涵也不笨,僅僅這一句話,便瞬間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自看視頻開始嘴角一直掛著的冷意稍稍褪去些許,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渾水摸魚,她喜歡。
不可否認(rèn),殷子涵心動了。
雖是便宜弟弟,那也是她弟弟呀,她可沒有放任自己人在外任人欺負(fù)的習(xí)慣。
“你爲(wèi)什麼要幫我?”雖然成功的可能性確實挺大的,但不可否認(rèn),一旦失敗,風(fēng)險也是極大的,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爲(wèi)了救一個陌生人丟掉性命也不在乎?殷子涵可不相信他有那麼高尚的情操。
“又想要理由?”秦梓漠再次無奈嘆息,“昨天不是都已經(jīng)說過了嗎?”
“受人所託?”昨天提到過的“魈”?難道真的是受“魈”的人的委託命令?
“如果可以,我更想靈宣你記得的是另一個理由呢。”
喜歡她這個理由麼,逗她玩很開心?殷子涵抽了抽嘴角,“我暫時相信你一次。”
“靈宣你終於相信我喜歡你了。”秦梓漠感嘆,目光溫柔如水。
殷子涵瞪視以對,“是受人之託。”
“今晚一起?”
“當(dāng)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