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霄被凌越訓(xùn)了一頓,非常識趣地閉嘴,不敢再吭聲。
一直以來,冷霄這人就像是凌越的弟弟一樣,非常敬重他,有些畏懼他,跟夜悠然一起胡鬧的時候,他就教訓(xùn)自己教壞了他老婆。
冷霄一想起過去,不由抱怨,“哎……其實(shí)都是夜悠然那妖女教壞我……”
葉一諾雖然不了解他們的過去,不過她看見冷霄這慫樣,頓時嗤笑出聲。
冷霄的個性跟夜悠然確實(shí)有些相似,都喜歡橫沖直撞,不管三七二十一揮起拳頭揍了人再說,凌越遇到這么個兄弟和老婆實(shí)在倒霉。
下午時分,海水漸漸地退去,凌越對葉一諾他們比了一個準(zhǔn)備手勢,咚地幾聲悶響,三人齊齊潛入海底。
大約閉氣游了五分鐘之后,他們便找到了入口,沿著幽黑的洞穴一直前行,水溫也漸漸地升高,凌越他們也意識到了,前方就是出口。
然而冷霄卻沒有那么好的閉氣能力,他憋得臉都泛黑青,大腦沉甸甸,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身子不由下墜。
冷霄此時在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居然為了找夜悠然而掛掉了,這真是太悲壯了。
一直游在他前面的葉一諾轉(zhuǎn)身卻不見他的蹤影,頓時大驚。
“你真的很沒用。”女人那天性清冷的聲線,帶著無奈低低地嘆了一聲。
當(dāng)冷霄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掛掉,不過卻被他的阿寶再一次嫌棄了,頓時有種生不如死的愧疚感。
“我下次一定不會拖后腿……”冷霄奄奄一息地說著。
“閉嘴!”
凌越突然開口,目光冷冽掃了他們兩人一眼,低聲說著,“有東西靠近我們。”
葉一諾頓時也警惕了起來。
視線朝四周環(huán)視,這地方真是奇怪。
放眼看去一片蒼綠,像極了亞馬遜原始森林,可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層厚重的迷霧,能見度極低,他們甚至不能判斷,太陽的方位。
他們的目光緊緊地朝右上方看去,那邊不時傳來細(xì)碎的聲音,像是有生物像這邊快速奔跑搖曳樹枝發(fā)出的聲音。
葉一諾右手緊握著手槍,扣動著板機(jī),瞄準(zhǔn)了方向,準(zhǔn)備著只要那東西沖上前,她就立即送它歸天。
“別開槍。”凌越突然朝葉一諾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一只白絨絨的生物猛然朝他們沖了過來,不過這生物并沒有攻擊他們,它的后腿處流著血顯然是受了重傷。
冷霄看著那白絨絨的生物驚慌逃跑,眼睛不由微微瞪大,低咒一句,“我靠,哪里來的這么大的一只兔子!”
凌越和葉一諾在看清楚那只生物時,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地方真的不尋常。
剛才那只兔子模樣跟普通的家兔差不多,不過體積卻大上三倍,而且它那雙突變細(xì)長的牙齒非常尖銳,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剛才那只兔子中了槍傷,也就是說這地方里還有其它的人駐守,我們并不了解這里的情況,所以小心為妙,盡量別暴露身份。”凌越看著那只變異兔子逃離的方向,眸子也愈發(fā)深沉。
然而凌越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層迷霧的對面,一對男女正吵得熱火朝天,原因就是讓剛才那只兔子給逃了。
……
“你個白癡,讓你幫忙捉只兔子都捉不住!”
“這不能怪我,”夜千尋理直氣壯地反駁,“那只變異兔用它那萌樣來引誘我,我差點(diǎn)被它咬到。”
夜悠然瞪了他一眼,“什么萌樣?!哼!你分明就是看它長得這么大只,口水都差點(diǎn)流出來了!飯桶!”
夜千尋想到這落跑的晚餐,心有不甘,“確實(shí)是長得挺大只,一只頂三只呢。”
夜悠然低頭深思了起來,“你別亂用子彈,這破地方,連一只兔子都長得這么兇殘,要是我們遇上了黑熊和老虎,那到時我們就是它們的晚餐了。”
“各安天命吧。”夜千尋像是一點(diǎn)也無所謂一樣,轉(zhuǎn)頭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小妹,我肚子餓!”
“你怎么不去死呀!!”
夜悠然被他氣得快要爆血管,最后兩人爬上大樹掏了一窩鳥蛋隨意地填了肚子,不過夜千尋那貨像是還不飽似的,依舊在折騰著。
夜悠然看著他鉆木取火,不時四處奔跑追捕獵物,不過他并沒有得逞,因?yàn)檫@里的動物跑得極快,這大少爺畢竟沒有捕獵經(jīng)驗(yàn),最后他還是一只都沒有逮住。
夜千尋沒有吃飽,心情非常不爽,拽了一大把干樹枝直接往火堆里扔,像是在泄憤一樣。
夜悠然看著他這幼稚的動作,無語撫額,覺得自己跟著他來這鬼地方,真的是腦子被驢啃了。
“那火燒得太旺了,拜托別這么張揚(yáng)行嗎?萬一這里有夜千莫的人,我們小命不保了。”
夜千尋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那些人若是找來了,我就干脆燒了這片森林。媽的,夜家一直將f區(qū)域列為禁區(qū),還以為有什么好稀罕的。破地方,沒有傭人,連吃的都沒有!”
夜悠然見他欲吃不滿,一臉憤怒,轉(zhuǎn)頭果斷地不再理會他。
夜千尋的世界觀,天大地大,他的胃才是最大,標(biāo)準(zhǔn)吃貨。
夜悠然甚至一點(diǎn)也不懷疑,如果明天這人還是捕不到獵物,吃不上肉的話,他極可能真的會一把火就燒了這里,原因大概就是想要燒死這里動物,然后他能吃上烤肉。
“哎……為什么會遇上這個白癡。”
夜悠然低嘆一聲,身子倚在一棵巨大的樹下,雙手抱膝,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天空。
夜千尋的個性就是這樣隨性囂張,徹頭徹尾一變態(tài)。跟凌越完全不一樣,如果是凌越的話,他應(yīng)該會小心謹(jǐn)慎。
“不知道凌越現(xiàn)在在干嘛呢?”
夜悠然喃喃自語著,“有可能在教大呆和小呆寫功課,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呢?該不會跟沈凈雪廝混在一起,把我給忘記了吧!”
最后,夜悠然越想就覺得越有可能,畢竟沈凈雪出身名門,端莊大方。
她悶悶地低咒一句,“可惡!那是我的男人,誰敢跟我搶!”
四處都是古老而粗壯的大樹,樹葉茂盛,遮掩住頭頂?shù)男枪猓黄年帥觥?
夜悠然低頭環(huán)視了一周,眼前的景物如此的陌生奇異,四處都充滿著危機(jī)。
她的目光不由變得有些暗淡,“忘記了我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回去……”
眼睛緩緩地閉上,稍作休息,今天她確實(shí)很累了,明天她還要跟著夜千尋這變態(tài)一起玩命,突然之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凌越總是板著臉怒罵她,“讓你乖乖呆在家里當(dāng)少奶奶就這么困難嗎?!沐小瞳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然后可以守寡!”
“我長得這皮相還不錯,改嫁應(yīng)該沒有問題。”當(dāng)時她就是這樣大言不慚地應(yīng)了他一句。
“你說什么?!改嫁,嫁誰?!沐小瞳你給我站住!”
就算每次都把凌越氣得牙癢癢地,她也是半點(diǎn)也占不到便宜,她發(fā)現(xiàn)那是因?yàn)槟悄腥说哪樒ぬ窳恕?
“沐小瞳,喝酒會留疤。”那次自己不小心又磕了一身的傷回來,凌越發(fā)現(xiàn)后,怒罵了她好幾句沒腦子。
不過這區(qū)區(qū)小傷,她當(dāng)然是不會放在心上,“沒事,反正衣服能擋住,沒人看見。”
“我能看見!!”凌越非常不滿,“而且摸著不舒服!”
“死流氓!!誰讓你看,誰讓你摸!”
“我是你老公,除了我還有誰敢看,誰敢摸。把酒瓶放下,否則一周不準(zhǔn)出門!”
不過雖然嘴上贏不了他,但是若真的兩人動起手來,流血挨揍的肯定是凌越,當(dāng)然并不是因?yàn)樗纳硎植蝗缢皇撬恢弊屩选?
每次只要一想起,凌越被她揮拳砸了兩個熊貓眼,她就會忍不住想笑。
夜悠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半點(diǎn)睡意,自從上次給夜千尋當(dāng)人質(zhì),挨了一槍之后恢復(fù)了記憶,她便時常在閉上眼睛的時候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男人。
“我離開了三年,他是不是也像這樣,每天都想著我……”她在心底呢喃著,眸子閃過一抹淺笑,至少我擁有過。
……然而未知的明天,可能都無法再相見了。
“哎……他可能還在生氣呢,真糟糕。”
夜愈發(fā)濃郁,她半倚在這棵老樹下,不自覺入睡了。
等第二天天明的時候,夜悠然被夜千尋一聲憤怒地咆哮給驚醒了。
“一大早別在這里鬼叫鬼叫!”
夜千尋臉色陰沉,氣哼了一聲,“老子,肚子餓!”
他該不會是因?yàn)槌圆伙柕膯栴},所以暴走了一個晚上吧,夜悠然實(shí)在無法理解這種怪胎。
夜悠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他,聳聳肩道,“你讓我殺人放火倒是沒有問題,要捕獵這技術(shù)活我實(shí)在無法勝任,要不你挖些樹根嚼嚼暫時墊一下胃。”
“夜悠然,我發(fā)現(xiàn)你還不如一只貓。”最后夜千尋氣惱地懷念起他的那只小黑貓。
想起夜千尋那只黑貓伯爵,夜悠然不由挑挑眉,“伯爵的速度確實(shí)非常快,若是它在的話,搞不好還可以幫我們弄點(diǎn)肉。可惜它又不會潛水,你不是說讓它留在岸上,如果我們兩沒有回去的話,讓它記得每年清明過來祭奠么。”
夜千尋餓瘋了,“我是讓它自己想辦法過來找我們!不然我養(yǎng)它有什么用?!我早就燉掉它了。”
夜悠然一臉黑線,“伯爵是一只貓,你讓它怎么想辦法!”